第9章 复仇

就在金亲手毙了爱犬，闪电和斗牛犬疾风暴雨般的攻击也来了。闪电一个前跳，在青獠身上撕开了一条口子，然后迅撤离，寻找下一次攻击机会。

        他的攻击方式和青獠有些类似：临危不乱，伺机而动！

        青獠顿时和闪电缠斗在一起，你来我往，腾转挪移，全在不停寻找对方的破绽，再给予致命一击，这已经不是狗之间的战斗，简直就像是一场令人叹为观止的战争。

        因祸得福，没有了黑熊，闪电和斗牛犬的经验与智慧反倒挥到了淋漓尽致，经过最初几轮的偷袭后，斗牛犬又变成了那个沉默忍受，暗中观察的模样。尽情地让闪电当先锋，他则充当幕后的黑手，青獠不得不分神防备。

        这不是个事儿，青獠很快也意识到这问题。

        他反应迅，索性拼命一搏，故意露出一个破绽，闪电果然中计，他身上又增添一道伤口，可不同的是，这次闪电没能平安抽身，被他凶狠扑倒在地。闪电那只有他一半重量的身躯，完全被碾压，被压地动弹不得，唧唧乱叫。

        青獠再度露出了自己标志性的獠牙，要给予闪电致命一击，死死咬住了他的脖颈。任闪电疯狂咆哮，扭动，挣扎，他也不动如山，非要结果对手不可。

        不要忘了暗中寻找机会的斗牛犬，青獠不管不顾的打斗方式，令自己毫不设防，这也可以说是闪电用自己的性命争取来的机会，斗牛犬绝不会错过。

        嗖！

        斗牛犬化作一道灰影，凶狠扑向青獠的脖颈，那里就是他的致命伤，只要让斗牛犬碰到！

        这一点，斗牛犬知道，青獠知道，斗狗场四周的人们也知道。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两败俱伤的结局时，青獠硬如钢铁的尾巴一个横扫，精准地把握住斗牛犬滞留在空中的瞬息，凶狠无匹地扫在斗牛犬身上。斗牛犬哇的惨叫一声，重重跌在地上，扬起了无数灰尘。

        就是这一个呼吸的时间差，青獠又来了第二口，咔嚓，他毫不留情地咬断了闪电的脖子。

        他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他，他们彼此更没有仇恨，但这是北国荒野，遵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铁律，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闪电还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惨叫，青獠却再没瞧他一眼，转而攻击斗牛犬，那一下够狠，斗牛犬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青獠的牙齿就已经咬进了他的脖子，高高叼了起来。

        青獠，他就像是一个王者，清冷的目光，孤傲地横扫四下。

        “我的天，他居然会用自己的尾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狗，恶魔，他绝对是恶魔！”先前尖叫的女人，再度惊讶大叫，可四下仍旧一片死寂。

        黑压压的人群望过去，有的只是一张张惊讶到极致，同样也错愕到极致的脸。

        紧跟着。

        死寂轰然爆，人群彻底沸腾起来。他们呐喊着，他们尖叫着，他们咆哮着！

        他们兴奋，他们激动，他们心悸，不论认识，亦或是不认识，全都拥抱在一块，为美好而赞美，为见证了奇迹的一幕而赞美，为令他们心灵颤栗颤抖的生命和生命的奋斗，赞美。

        崇拜强者，崇尚力量，这同样也是北国的铁律，唯一苦着一张脸，甚至恨不得杀了青獠的，恐怕只有杰克和索罗斯了，他们非但失去了自己最好的狗，而且原本属于他们的那还没到手的三千块又白白飞走了，即便不考虑青獠本身的巨大价值，只从赌约上算，这一个来回，他们就已经损失足足九千块。

        没有人去管青獠嘴里唧唧乱叫的斗牛犬麦康纳，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巨大的惊喜与喜悦当中。

        青獠牙床用力，结束了斗牛犬的痛苦，随便将他扔在地上，又恢复了平日懒散模样，好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再属于杰克，欢欣鼓舞地朝杰克跑去，摇晃着尾巴，表达着自己的善意与忠诚。

        杰克怒不可遏，凶狠瞪着青獠，伸脚就要踹。

        “杰克！现在他是我的狗，你试试动他一下。”白桦树上的威尔逊微眯着眼，冷酷无情的提醒着。

        杰克可惹不起他，当即收起了脚，嘟囔的道：“我也没准备——”

        就在这时，惨剧生了。

        嗤啦一阵响动，所有人都还沉浸在狂喜中时，青獠已闪电般动了突袭，一个跳跃，青色的獠牙轻而易举地划破了杰克的喉咙，鲜血狂飙而出。

        当女人的尖叫声出时，青獠已经完成了第二次攻击，这次遭殃的是站在杰克身旁的索罗斯，然后当所有人都反应过来时，他已如鬼魅般蹿进了狗群。

        “这……”“老天！”人们惊呆了，直到这时，他们才恍然大悟：青獠先前种种都是伪装，他不仅要对欺负自己的狗复仇，连人也不放过。

        这恶魔！

        杰克、索罗斯很快就没命了，救都来不及。人们只能将重心放在捕捉青獠上。

        老实说，这个时候动突袭，委实不是明智之举，上千只狗分布在尼尔特山谷，就算这里有着最丰盛的食物，但最凶狠强悍的狼王也不敢前来造次，只能等这里的人和狗撤离后才行动。

        青獠立刻体会到了这点，但这决不是他考虑不周，早在昨夜他便已经想好了脱身之策。不过实施起来，还是千难万难，几乎是每隔五十米就要遭遇一次恶战，为了杀出一条血路，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足足花了二十分钟，才杀到费尔马大峡谷前。

        他耗费了太多时间，不说狗，连东西营区的人也有时间跟上来，密密麻麻的人潮，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全都义愤填膺，非要将凶手正法，可没有人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一条死路。

        不论下山上山，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往前就是宽达八米的费尔马大峡谷，掉下去就万劫不复，必死无疑。

        “威尔逊，他到底想干什么？”

        “谁知道呢。”

        “不会是……那绝无可能！狼一跳也就是四五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过八米。”金被自己脑海里的猜想吓了一跳，赶忙摇头否认。

        “谁知道呢。”威尔逊取出崭新的来复枪，冷静地填弹，上膛，定定瞧着青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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