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不。”白沉终于收敛起了恶作剧，直接进入了正题，“其实今天来这里是因为我在森林中听到了很有趣的消息。”

        猫咪老师眯起了眼睛，他砰地一声又变回了肥猫的样子，用爪子掏了掏耳朵道：“什么消息？”

        紧张了半天的夏目见两人之间的气氛转好，总算是松了口气，如果猫咪老师和白打起来，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白沉：“你应该知道森林中居住着大妖怪吧？”

        猫咪老师：“有听过说，不过那家伙现在已经虚弱得不行了。

        白沉：“他手下的妖怪们似乎打算抢夺夏目手中的友人帐。”

        “什么？！这群不知好歹的小妖怪居然敢偷/窥本大爷的友人帐！”猫咪老师愤怒的挥舞着小萌爪。

        夏目同样非常吃惊，“那个妖怪的名字也写在友人帐里吗？”

        “好像是这样。”

        从猫咪老师的语气中，白沉已经知道对方为什么留在夏目身边了，人类的寿命短暂，但是妖怪却很漫长，猫咪老师估计是和夏目定下了保护他的契约，等夏目死后，再获得友人帐的所有权。

        “切，你果然知道了友人帐的事情。”猫咪老师并不意外天狐能探听到这样的消息，他用猫瞳看向了白沉，“但你为什么那么好心告诉我们这个消息？这对身为天狐的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吧？莫非你也在窥探友人帐？”

        夏目听到猫咪老师那么说，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真遗憾。”白沉笑了笑，那双漆黑的眸子中没有丝毫对友人帐的欲/望，夏目感觉得出来，对方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友人帐。

        “友人帐对我没什么用。”白沉直言不讳，“我手下已经有足够多的妖怪了。”

        “这话还真是让人听得不爽。”猫咪老师身为大妖怪，自然也听说过天狐的传闻，比起人类，反而是他们这些妖怪知道得更多，所以他清楚白沉没有说谎。

        天狐麾下除了数不清的小妖怪之外，连大妖怪的数量也非常多，外加传说中拥有不死之身的恶罗王还是天狐的好哥们，如果说天狐是所有妖怪们感情和心灵上的向往，那么恶罗王就是所有妖怪们力量和自由的向往。

        而且……天狐和恶罗王作为大妖怪都是传说级别的，谁也不知道千年前的大妖怪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光凭天狐一人，估计就能横扫友人帐上一大半的妖怪了。

        真是越想越不爽了，猫咪老师的肥脸气得更加圆鼓鼓了。

        “总之今天就是想告诉你们这件事。”白沉起身，“作为保镖，再更尽心一点吧，斑。”

        猫咪老师的双瞳猛地睁大，“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名？”

        “这种程度的消息，对我来说还是很轻易的。”白沉轻轻笑了起来，“别忘了，我可是天狐。”

        “今天就先告辞了。”白沉朝夏目颔首告别。

        夏目还没反应过来，见白沉走到了门口，他才匆匆开口道：“谢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么重要的消息。”

        “不用那么客气。”白沉看着夏目脸上饱含单纯善意的表情，加深了唇边的笑容，“因为你是个很有趣的人，只要你一直那么有趣下去，我就会永远毫不吝啬的帮助你。”

        夏目噎了一下，怎么回事……明明对方是用温柔的笑容说出这句话的，但是他却有一瞬感到了违和，是他想得太多了吗？

        “另外，你也不必把友人帐看得太重，从而产生负担。”白沉开口道：“我从小妖怪那里听说了，你一直在归还这些妖怪的名字，你一定很害怕友人帐落到坏人手里吧？”

        “就是啊！”猫咪老师提起这件事，倒是完全赞同白沉了，“害得友人帐变得越来越薄了。”

        “我……从没想过利/用这些妖怪做些什么。”夏目坦诚心声道：“这是外婆的东西，和他们定下契约的人也是外婆，现在她死了，继承了她血脉的我是唯一能够把名字还给他们的人。”

        “而且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是坏人。”夏目说到这里，发自内心地扬起了温柔的笑容，“也有像猫咪老师这样愿意保护我的妖怪。”

        猫咪老师愣了一下，虽然是肥猫的样子，可还是可以看到他的脸泛红了，猫咪老师傲娇地别过了头，“别误会了，我只是为了友人帐而已。”

        “就算是这样，我也很感激猫咪老师。”夏目依旧笑得温柔。

        “原来如此。”白沉再一次确认了两人的关系，虽然是不同的种族，但这一人一妖之间的牵绊非常牢固。

        “你的这种地方……果然很有趣。”白沉拉开了纸门，“我说让你不用担心是因为友人帐不过是一种凭借罢了，得到友人帐的人虽然可以召唤友人帐中所有的妖怪，但这是有极限的。”

        “极限……？”夏目有些不解。

        “没错，想要一次性召唤出所有妖怪是不可能的，就连你身边的斑也做不到。”白沉解释道：“因为那需要耗费太多太多的力量了。”

        “咦？”夏目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下意识地向猫咪老师求证。

        “天狐没骗你。”猫咪老师开口道：“你不是每次归还完名字之后都会晕倒吗？那就是脱力的表现，妖怪虽然比人强大，但要一次性召唤出所有的妖怪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召唤大妖怪比召唤一般的妖怪花费的力量更大。”

        夏目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总感觉又长见识了。

        “天狐，如果是你，能一次性召唤出所有的妖怪吗？”猫咪老师更在意的还是这个问题。

        “不知道。”白沉轻轻笑了起来，“毕竟我没见过友人帐，不知道上面写了多少名字。”

        猫咪老师小声嘀咕了一句，“狡猾的家伙。”

        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实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吗？

        “对我来说，就算真的坏人得到了友人帐也无所谓。”白沉故意看向了夏目，“不论他召唤出多少妖怪，凭借那些妖怪就能毁灭世界吗？”

        “这……”夏目从没想过这些问题，他只是不想给周围的人添麻烦而已，毁灭世界这样的问题对他来说太遥远了。

        “你没有必要背负那么多，在你的上面还有神明大人，他们会负责守护人类，如果真的想维持平静的生活，直接把友人帐交给斑也是不错的选择。”

        “……”夏目陷入了沉默。

        见到这一幕，白沉意味深长地又补充了一句，“还是说……你不舍得切断与那个世界的联系呢？”

        哑口无言，夏目觉得自己就好像全身赤/裸的站在白沉的面前，连内心深处最隐/秘的地方都被对方看穿了，明明态度和语气都如此温柔，但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这是在他面对任何妖怪时都没有的陌生感觉，就好像每一根汗毛都矗立了起来。

        “既想要维持平静的生活，又舍不得切断和妖怪世界的联系。”白沉微微一笑，“我觉得你这种矛盾的地方，真的是非常有趣。”

        “……”

        猫咪老师虽然没有开口安/慰白沉，但是他看向白沉的目光已经越来越不善了。

        “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白沉和夏目道别，“后会有期。”

        出去的时候，塔子阿姨热情相送，白沉不讨厌这样普通善良的人类，因为……普通或许也是一种幸福。

        白沉走后，夏目一直沉默不语，似乎是陷入了迷茫之中，最后猫咪老师终于看不下去了。

        “喂，夏目，别把天狐那家伙的话放在心上。”猫咪老师根本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得到友人帐，太扫兴了，“天狐自古以来就是擅长操/纵人心的妖怪，据说千年之前，因为他提议的游戏，人类的大名不断自相残杀，战火蔓延了很长的时间。”

        “自相残杀？”夏目问道：“为什么会自相残杀，他们不知道真相吗？”

        “知道了也没用，这就是天狐厉害的地方。”猫咪老师摇晃着肥嘟嘟的身躯，用爪子继续抓仙贝吃了，“总之天狐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你别相信他的任何话就行了。”

        “是吗……”夏目总算有点从刚刚的失神中恢复了，“不过天狐真的是好厉害，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就想把友人帐托付给猫咪老师了，但最后果然还是不行。”

        猫咪老师听完这句话，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爪子上的仙贝竟掉到了地上。

        如果……夏目真的把友人帐给了他会发生什么？而他也接受了友人帐呢？

        无法想象，不如说之后的每一个猜测都让人头皮发麻，天狐那家伙难道从头到底都在试探他们？

        “猫咪老师，你怎么了？仙贝都掉了。”夏目捡起了地上的仙贝，猫咪老师居然会弄掉仙贝，真是太难得了。

        听到夏目的呼唤，猫咪老师才终于回过了神，他立马抢过夏目手上的仙贝，狂塞进了嘴里，“笨蛋夏目，仙贝都是我的哈哈哈！”

        “好好好，我又不是贪吃的猫咪老师。”夏目完全没看出猫咪老师是在岔开话题。

        吃完仙贝，猫咪老师像往常一样打盹，夏目也没打扰，所以他不知道猫咪老师的眼睛从头至尾都是睁着的。

        天狐吗……千年前的大妖怪还真是不能小觑，连夏目这样心灵纯粹的人也能动摇……

        还有森林里的那个妖怪……也该调查一下。

        ***

        白沉回到家之后，就遭受到了父亲和夜鸟两个人的轮流围攻，夜鸟抱怨他出去玩不带上自己，父亲抱怨他出去玩不带上保镖。

        夜鸟那里很好应付，毕竟夜鸟不敢太过放肆，父亲那里倒是稍稍费了一番功夫。

        冰帝的运动会很快进入了倒计时，白沉也对网球部的成员进行了最后一轮特训。晚上准备回家的时候，会长大岛叫住了他。

        “你以前有没有招惹过不良少年？”大岛走在了白沉的身侧，“最近有个表情凶恶的不良少年一直在找你，我找理由帮你打发掉了。”

        “不良少年？”由于是整合世界，白沉还好好想了一下，“叫什么名字？”

        “灰崎祥吾。”大岛答道：“那家伙看着就很危险，虽然知道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但比赛在即，我估计你也没时间处理，需要我替你解决吗？”

        “原来是灰崎。”白沉轻笑了起来，“不用了，好歹也算是我半个徒弟。”

        “徒弟？”

        “篮球社的学弟。”白沉解释道：“他今天也有来找我？”

        “其实就在校门外，不过被保安拦住了。”大岛虽然调查过白沉，但他对白沉的国中生活还是非常感兴趣。

        “你以前好像是和赤司家的少爷一个学校？”大岛问道：“赤司好像也是篮球社的，难道你们这些大少爷都喜欢玩运动？”

        “噗——”这个白沉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又用了之前的借口，“因为运动能把人们都联系在一起。”

        “……”大岛表示他果然无法理解这些大少爷在想些什么。

        灰崎祥吾的外表非常引人注意，保安想劝退他，可是灰崎也是聪明人，他只说在等人，并没有做出任何暴/力行为，倒也让保安进退两难。

        灰崎一双眼睛牢牢紧盯着每个从学校走出来的来，他一定会找到的！他知道学长就在这里！他已经蹲点很多天了，但是始终没有见到学长，各方打听才知道学长身体不好，并不是每天都会上学。

        “雾岛学长出来了！”

        “天啊！他还是那么帅！”

        灰崎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白沉，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激动、愤怒、兴奋、所有的一切全都涌上了大脑。

        这个该死的笑容！真是让他熟悉到想狠狠揍对方一顿！灰崎突然冲向了白沉，保安一时不察，竟然没有拦住，看到灰崎明显不符合冰帝画风的不良打扮和气场，学生们都吓得退到了两旁，等他们惊魂未定的站稳，才发现不良少年朝雾岛前辈冲过去了！

        “天啊！保安到底在做些什么！快拦住他！”

        “雾岛学长！小心！”

        紧接着，众人就看到不良少年气势骇人，表情凶恶的一把拽起了雾岛学长的衣领，就在他们以为不良少年铁定要揍雾岛学长的时候，对方居然保持这个姿势……然后……哭了。

        等等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恶……你这个……混蛋……”灰崎根本控制不了，似乎是觉得这样很丢脸，他还用另一只手挡住了自己难看的表情，并低吼道：“你居然敢诈死！老子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围观的群众们全都傻眼了，不良少年麻烦你敬业一点好吗？既然是威胁人就别边哭边吼啊！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混蛋！

        肿么办总感觉刷新了对不良少年的认知呢。

        “好久不见了，灰崎。”白沉在脸上扬起了温柔的笑容，可能是当天狐习惯了，外加灰崎和小狐狸们有些相似（？），他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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