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2章 生灭

域能金盘之中的能量非常的充足，足以形成一种独特的变化。

        周衍体会着这种变化，渐渐的，他对于规则的领悟逐渐加深。

        只是，于领悟之中，身边的轩辕剑再次轻微的震颤了起来，周衍心意一动，立刻以神魂进入魂海之中，随后找到了洛书河图，再次进入洛书河图的世界之中。

        这一次，却是李傻子的神智在呼唤。

        周衍进来之后，就看到了李傻子神智衍化的虚体和其旁边站着的哥哥李然的虚影。

        周衍略微有些诧异，但随即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周衍，我和哥哥商议过今后的路，觉得你还是直接吸纳我的神智记忆，然后觉醒这段被算计的内容，这样更好一些。

        毕竟如果以你的聪明若是什么都推衍不出来也不可能，而要是加上一点吞噬之后的后遗症，反而比较适合。”

        “哥哥推衍了很多种可能，如今到来的是借助于不朽兵轩辕邪魂而降临的意志。如今轩辕剑这柄不朽兵恢复达到了七成，是真正的不朽兵，这里的世界能被不朽守护，再加上玄武镇天印和朱雀仙凰之血，足以形成纯净的守护之地。

        但将来玄武镇天印必定要回到天魂族，所以我之存在，一个念头不好，就要被发现，这样太被动，有着极大的风险。”

        “所以，哥哥和我共同作出了这个决定。”

        李傻子解释道。

        “不错，他们想隐瞒，是想你作为替代的周衍而出动，那么就反其道而行之，你觉醒了他们的秘密，然后将这秘密藏于心中，不能被我们知晓，到时候，必定能获取守护芯片之类的东西屏蔽天机。

        而且他们也必定会找一些让我无法分心之事分散我和炎炎他们的注意力，而因为这些事情或许我们一段时间无法关注你，这反而更为妥当。

        化被动为主动，你也不需要遮遮掩掩，小心做人。

        反而，可以冷酷、凶残的更快的成长下去。同时，他们会给你铺路。”

        李然的虚影说道。

        “另外，镇魂弓这种不朽兵，作用不小，他们丢失颇为可惜，你若觉醒记忆，说不得格莱斯或者是机械族想回收，你适当留心。”

        李然又补充了几分。

        周衍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些我都知晓。只是此次的事情，给我冲击不小，如果只是为了变强的话，这种手段就有些太令人无法接受。不过既然发生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一切都因为我第二世雷衍帝尊而起，如今都是我自作自受了。”

        周衍并非是抱怨，只是有些事情，确实太过于残酷，为此而付出的东西，有些太多。

        “这些就是驻留风景的原罪。只是有些事情即便是曾经的你也无法掌控，更何谈我？弟弟，我并不比你强，只是比你对自己更狠而已。这关系到不朽星河之战。另外，域界争锋还没到来，九源轮回即将降临，到时候你会知道，尊者之路，才是真正的起点。”

        “这句话的意思，你不明白的时候，也绝不会明白，而你明白的时候，就真正的明白了，所以也无需太多疑惑。

        难的其实不是尊者境，而是九十九变血脉之后的尊者境。”

        就好比是神灵，为什么同为神灵，你之前可以斩杀绝代尊者呢？原因还是在于你踏出的步伐。”

        李然解说道。

        “这一点，你吞噬了我的神智之后，就可以明白了，用不着那么疑惑。”

        李傻子忽然开口。

        “弟弟你要传承记忆到下一世？”

        李然的虚影有些震惊。

        “没关系，这一点，不过是扩散性的发展而已，得传承更好。”

        李傻子笑了笑，说话的语气很淡然。

        李然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那也好，一切就这样吧，如今局势相对稳定，目前我们尚且掌控局势。弟弟你不用太担心，虽然目前炎炎的情况有些糟糕，但也不至于特别严重。她太要强，而且听信了朱雀帝尊的话，统帅伏羲圣灵血脉的族人，要单向逆天，不怎么愿意与我合谋。

        所以除了你这件事之外，其余事情，我们都是各自为政的。

        而那……朱雀帝尊原本与我有旧，但曾经你算计了她，我却背了你的黑锅，所以一直觉得我是伪君子，也觉得我布局太多太过于无能，甚至觉得我被机械族人算计甚至于奴役，与智慧神女唱双簧，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后来还是炎炎与我合作，她才微微愿意与我说几句话。

        而你这一世的父母周忘尘夫妇、思思和神女等人都落入不朽星河的囚牢之中，但暂时并非太糟糕，希望总还是有的。”

        李然解释了这件事。

        而周衍似乎隐约想起了自己作为雷衍帝尊的时候刻意陷害哥哥的某些恶趣味的模糊片段，此时回想起一丝，他不由有些苦笑不已。

        “机械族人如此了得，我倒是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反而想到，仙凰孔雀先前的提醒，或许是让我小心机械族的复制体哥哥你。按说以他们的能力，以假乱真，只怕是也不难。”

        周衍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但有些东西，却只有我们拥有，就像是真正的帝血它们无法变化只能仿造一样，而斩魂、杀灵这些基于多扩散点的不朽道，却是无法复制的。今后，我短期也不会与你有所联系，若真有，那么你也只能相信玄武镇天印之中的我，其余暂时莫要考虑。

        这不是在葬剑祖星还是初始阶段，这暗神域，已经到了布局的关键点，如今算是一个逆转的时机。”

        李然认真分析道。

        周衍深有体会，自然明白这一点，因而也不迟疑的道：“这些我完全明白。而我也知道哥哥你担心他们后续的能力会破解这种辐射的形式。”

        “不错，这确实不得不担心。如果他们破了这一点，那么甚至于你的存在都没有价值，他们会复刻一个真正的你，毕竟如今的你也是他们认定的投影之中的一个，哪怕是被芯片控制了，也绝没有他们自己全力复制出来的更加稳定和优化。所以我才觉得，时间也不够，必需加快踏出那条路。”

        李然凝重的道。

        他说完，随后看向了李傻子，李傻子决然的点了点头，神智如一团氤氲之光，忽然落入了周衍神智之中。

        随后周衍甚至没有吞噬，那一道光就自然分解，衍化出一道道记忆进入周衍的神智之中。

        到这一刻，周衍终于明白到了先前哥哥所说的那个尊者起点的意义，明白到这种意义的深刻性。

        因为，只有帝血九十九变之后，才可以突破下一层的蜕变。

        而那一层蜕变，是一种辐射多个结果的道。

        就是一种生灭的模式，一念生而出多个结果。

        就像是一种道杀出，却衍化出了无尽的虚空宇宙，宇宙之中出现了这种道的每一种独特的变化，出现了变化对应的结果。

        随后这种道在这样的诸多结果之中，择优而呈现，显化最好的结果。

        最差的结果，就会崩灭。

        这就是混沌的延伸奥义，是一种全新的东西。

        这种规则和能力，体现的，就是在尊者境。

        这就是为何，有的绝顶强者，眼眸之中会有世界生灭的原因，那是因为，那种道，有着超脱的规则。

        领悟这种东西之后，任何一战，在他们眼中已经直接出现了亿万万种结果。

        所以，哪怕他们有亿万万分之一的可能会胜利，他们也都依然会胜利。

        会这种道，那么一道目光足以斩杀天地洪荒，确实可以做到一念而花开，一念而万界崩裂。

        “现在，你明白了要成就不朽需要具备的资格了吧？当然，要成仙也要具备这样的资格。这种能力，不自己体会，其实根本不知其有多么强大。智慧神女强大，就因为她同样会这种道。所以哪怕是战力惊人的九天至尊姜天灵，她一道眼眸也能杀，因为她具备了‘蝼蚁’的资格。”

        “而具备这种资格的，在无尽域界之中，有不少，这些都是将来域界争锋、三十三寂灭天路上你的竞争者。”

        李然解说到了这方面，和当初智慧神女化身的姜雨凝的部分说法，近乎相同。

        周衍心中却有些震惊。

        “每个人修炼的路都不同，有人专一到极致，蜕变出了畸形的‘半仙’资格。有人看似顺利，背后的辛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而有些人，则是一路坎坷，看来无尽苦难，但是磨砺出来的资格，却是那些其余人杰无法比拟的。”

        “傻弟弟的魔心体，如今算是彻底湮灭了，你承担的也就更多。好好强大吧，我也去了。”

        李然声音有些沉重，但却是安慰和鼓励周衍的语重心长的话，周衍心中牢记这些，目送哥哥在这片天地消失。

        许久，除了一声感慨之外，周衍又能再说什么？

        但是这些，周衍却并不再担心，关于玄武镇魂印内的世界的记忆，并不能推衍到。

        周衍在此地如顿悟，融合了轩辕邪魂，随后退出这片世界，记忆如‘忽然’苏醒，回忆起真实的一幕来。

        只是那回忆到的记忆，却也包含了重启前的几乎全部记忆。

        这种‘变异’，导致他体内的芯片立刻发出了淡淡的震颤之音。

        周衍心中有所明悟，立刻安抚芯片，渐渐安定。

        果然，过得片刻，天地显化出莫名的五色神光，随后其中再次走出了格莱斯和智慧神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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