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秦书四剑

“小狗爷，有没有觉得握剑很困难...咳咳...”

        “没有！”李楷不明所以。

        “那有没有觉得，剑很沉重...”

        “也没有...”它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你又是为何而握剑呢？没有分量的剑，你认为砍得到人？”病教练坐在授课场中央，轻轻地灌下一口酒，微抬着头，面带笑意地说道。

        但那份笑意在李楷看来，却是有些渗人。“是啊，为何握剑...为了大小姐？为了让那个世界的二老宽心？还是，为了活出自我...”它有些错乱，无数的念头萦绕在一起，汇聚成汪洋大海，冲击着它的心。良久，李楷笑了笑，用幼稚的声音说道：“为了吃更多的肉。”

        “哦？”病教练晃了晃手上的酒壶，“吃完之后呢？”

        “就像喝酒一样，今朝有酒今朝醉，何管他日身后事...”

        “哈哈哈...”病教练笑道：“没想到我今日也被说教了一番...可惜可惜啊...”

        “老师，什么可惜啊？”李楷觉得他话里有话。

        “我仔细地探查过，你的身体，不能产生脉轮之力，却可以吸收精纯的脉轮，化作肉体的力量。所以，你不能像正常的修行之士一样去学习剑术。”

        “那怎么办...”李楷心一下凉了半截。

        “但是你可以练习剑技...”

        “剑术和剑技有啥区别么？”李楷挠了挠后脑。

        “剑术是修行之人所学，剑技是习武之人所学...”

        “那剑技岂不是落了下乘？”李楷还是懂些的，这个世界，武者的地位并不高，习武也就是一般人强身健体所为，跟修行不是一个层次的概念。

        “殊途同归...”病教练依旧喝着自己的稻花香。

        “那为何老师又说可惜呢？”李楷要蒙了。

        “我说的可惜，是我的稻花香酒就快没了，以后只能喝其它的了...”

        “靠！”它心里表示鄙视。

        “其实学院里面，每一个学员，在产生脉轮之前，都会习武以增强体质。只不过那些招数，后来都被抛弃了，毕竟，经由脉轮之力催发的招式，威力才更大。一力降十会，并不是没有道理。咳咳...咳咳...”

        李楷觉得这家伙油尽灯枯了。

        “学院的‘秦书四剑’就是早期学员的炼体剑技，相信你也看过。那么，你就好好练吧，我就先睡会了...”说完，也不等李楷发问，就双手抱头，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靠！”李楷简直无语。

        秦书四剑，是学院先祖闲暇所创，但由于只是四式炼体剑技，并没有多少人在意过。但是病老师既然推荐，李楷认为，必定有其道理。他回忆了下，秦书四剑，共分四卷：起式、承式、转式、合式。

        对于曾经的炎黄子孙李楷来说，成为一名剑客，一直是心中的怨念。看多了金庸、古龙等各位名家的武侠小说，它早就对剑客，产生了一种莫名亲近的情怀。而现在有机会接触到，它自然是不亦乐乎。

        武器，是身体的延伸，只有做到如臂指使，才能算是踏进“用兵之道”的境界。对于这幅狗的驱壳，更是难上加难。它非常清楚，就算只是学习剑技，也是一项巨大的挑战。

        数个时辰过去，豆大的汗水浸湿了衣衫，李楷直呼呼喘着气，整个样子，就像个落汤狗。

        “秦书四剑，起承转合，一气呵成，四剑，实为一剑...”病教练伸了个懒腰，“酒乃醉人之物，也为让人清醒之物，妙也...”

        “原来如此...”李楷暗自思考着，“四式剑技，粗看杂乱无章，各自独立，实则是万变不离其宗。”

        它摆好起势，眼中浮现坚毅之色。

        “喝！”一声轻吼从其口中爆发，稚嫩的音色并不能掩盖其中蕴含的力量。

        李楷一步踏出，后掌重重地踏在地面上，沉闷的声音在场内来回波荡。

        病教练看着那番架势，笑了笑，继续品尝着他那壶稻花香。

        随后，李楷那紧握着的长剑猛然向前劈出。

        空气中响起了尖锐的破风声，这是挥剑的速度达到一定程度后，剑刃撕裂空气发出的声音。他就这样一剑又一剑击出，每一步，每一剑，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它的脚步渐行渐快，剑速也迅若疾雷，周身的力量也愈加强盛。

        只是，他这样子出剑，每一剑都是全力以赴，接连“起、承、转”三式之后，虽然气场已经攀上巅峰，但“合”式再难持久下去。

        “真是个爱用蛮力的小子啊！咳咳...气至极则衰，衰至极则新力生...”病教练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着李楷而说。

        动作逐渐僵滞下来的李楷，闻言心下一动。

        “喝！”

        又是一声暴喝出声，李楷击出了最后一式。而这一式，只有一剑。汇聚前三式的所有气势，化势为锋，倾力一击，虚空颤抖。

        这一剑之威，足可以媲美普通灵兽的倾力一击了。

        不过，在挥出这一剑之后，李楷也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身体不经意下一个趔趄，它疾步跨前，身体终是稳定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连舌头也挂了出来。

        良久之后，它的气息才渐渐平复下来。

        病教练只是随意地坐着，看着神秘而又低调的他，李楷微微躬身，既而说道：“多谢病老师指点，小子感激不尽...”

        “我可没有指点过什么，这是你的剑技...”缓了缓，病教练接着道：“一万个人，就有一万种‘秦书四剑’，而像你这样的滥用蛮力，我也是第一次见，咳咳...”

        “呃...”

        “你并没有错，剑技的极致，便是无招胜有招。这是习武之人的说法，对于修行之士不适用，对于你，却是适用。”

        “何为无招胜有招？”这句话，李楷从小到大，早就听出茧来了，却始终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不拘囿于一定招式，方可所向披靡，对手也防不胜防。”咳嗽了几声，病教练又接着说道：“要做到这些，就得理解‘快’‘狠’‘准’，而要做到快狠准，就要做到力量的精确把握。”

        “能量守恒定律的完美运用么...”李楷喃喃自语着。

        “那坛子酒喝了，再向我挥剑！”

        “卧槽，又来！”李楷心里已经我勒个擦了，“这次回去，绝壁要睡屋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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