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团结就是力量

“张御史，义原郡公请你去一下，说有几个长安的大商户想要见你！”

        张超听了这话，知道是武士彟居然主动介绍几个商人过来给自己认识了。自从和武士彟合作之后，武士彟负责联系商人方面的事情，并没有主动和张超有太多联系。武士彟之前投靠李渊之前曾经是一个木材商人，而因为从商过所以他也都被士族所歧视排斥。士族秉承“孔老二”的提议，然后说什么商人重利轻义，说商人都是一群毫无道德节操的人，所以限制他们为官。其实这种破玩意根本没有什么解释得通的，为了抑制商业居然不惜用所谓的贬低商人的方法来维持他们的统治特权。而这种其实是对于商人的侮辱，因为不管什么行业也都是有好人和坏人。哪怕是士族，那些深受儒家教育的人，反而都是在毫无节操。而负心多是读书人，这样也都足以说明了并不一定接受过教育也就一定是品德好的人。商人未必是坏人，所以抑制商业并不代表要贬低商人这个群体。

        “张御史，这位是我们并州最大的药材商人，他专门经营药材生意，是一等一的富豪。他叫做金立！”武士彟说道。

        而那个金立马上说：“我可是比不上武老哥你，居然能够成为了朝廷的郡公，我们还是一个商贾，没法比啊！”

        “哎！我现在也都好不到哪里去，实权其实还不如这个张御史呢！”武士彟说道。

        武士彟在那些商业上的老兄弟面前，看起来是一个“人物”，可是实际上他心里面也都是非常苦闷的。因为自己因为商人的出身，被那些士族排斥，甚至排斥起来比起那些寒门更深。如果说他们容许为寒门子弟打开一条科举之路，可是他们绝对不允许商人从政。只要一旦从商，三代以内都是贱人，而唐朝初年对于商业的歧视也都是非常厉害的。唐朝初年甚至专门为商人制定另一套户籍，而一旦当了商人那几乎世代都是商人，成了商人户籍想要转变过来不太容易了，这个过程比较难了。所以只要一旦从商，那都是贱民，不受到重视。

        而武士彟能够抓住前隋乱世的机会成为了大唐的开国功臣，这个可以说是一个商人里面的典范，能够当官了的典范。所以很多商人也都羡慕武士彟，认为他们能够获得开国功臣的身份并且还获得了一个爵位，这样对于商人来说已经是足以令他们羡慕无比了。可是武士彟却宁可回到过去那个做一个商人的时代，因为那个时候他还是相对自由的，不像是在这个朝廷里面当这个悲催的官员，受到那些士族的闷气。

        这个也就是所谓的围城效应，外面的人想要进去，里面的人想要出来。商人羡慕武士彟当官还是一个开国功臣，当了一个高官，享受着丰厚的俸禄，社会地位比起他们高了很多。可是武士彟却羡慕商人的相对自由，这个其实也就是大家互相羡慕了。不是有些皇帝甚至羡慕出生在普通百姓家，希望下辈子不要生在帝王家，因为帝王家太残酷。可是却有无数人希望当了皇帝，世代享受这个尊贵的荣华富贵。这种例子还有很多，简直是数不胜数了。

        “武士彟老弟，你说笑了。你可是当朝郡公，逍遥自在，怎么会如此呢？”有人问道。

        武士彟摇摇头说：“如果我能真正的逍遥自在，那我怎么会如此呢？所以，什么逍遥自在，还是不用说了。我们今天主要是介绍张超给你们认识，而那个提议我们开办希望书院，也就是他提议的。今后，我们也都可以让学子考入官场，然后和我们合作了。不然，我们根本不可能能够获得真正的安稳。”

        张超主动和几个商人见了面，算是认识了。而张超这次来见他们，其实也就是希望他们能够出钱来供给自己在官场上前进。因为任何政治团体都是需要钱的，毕竟在古代想要当官，没有钱不行。如果背后没有足够的经济支持，那你这辈子哪怕当官，也都不过是一个小官而已，永远成不了高级官员。想要维持一个政治团体不倒，那必须有足够的经济财力来维持。这个也就是好比后世的党派都要缴纳党费的原因，而党费是维持一个党派正常运转的最基础经费。而很多党派还不只是如此，甚至还有自己的财产等等收益，这些都是他们的额外收入。

        如果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你搞什么政治，你回家抱孩子好了。所以张超希望他们能够给自己支持一些经费，然后帮助自己解决很多事情，这样可以为将来自己更进一步打下基础。而另一方面，自己也都可以在走上高位的时候给予他们一定的回报，比如说制定有利于商人的政策，有利于商业发展的政策，这样才是互相依靠的。而这个世界上的政治无外乎是为了经济利益，所有政治行为都是要反馈到经济上面，哪怕古代也都不例外。古代士族之所以神化自己，然后掌握官场，不让寒门能够成为高级邗，其实也就是为了维护他们的经济利益。他们趁着乱世收拢了大量的奴仆，然后他们希望能够获得持续的剥削权力，这样才是他们控制官场的目的。他们控制官场，也就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剥削权力而已，如果寒门都有机会为官，能够当了高官，那他们也都不可能能够继续剥削百姓，剥削寒门了。政府也就是他们剥削的工具，他们是把政府当做了剥削百姓的工具而已。

        而利用经济实力扶持自己的人上去当官甚至当皇帝，而另一方面却也都利用政府公权来维护自己剥削权力，甚至进一步剥削，这样才是一个他们士族的思维。这个其实也就是一个不断剥削的过程。而寒门想要为官，比起士族来说劣势不是一点半点，除了传承，能力，思维，甚至是团结程度等等各方面都处于绝对的劣势，所以如果不想办法在经济上补充，按根本不可能能够发展起来的。

        “各位，其实我并不认为商人都是没有任何品德的人。一个人的品德，不能够靠从事的职业作为判断。而自古以来也都不乏爱国之人，比如说当年汉朝时期的马邑聂壹不就是为了朝廷，主动去帮助设计匈奴人。虽然最后没有成功，可是却并不能够怪罪他。而商人为国之事，史书里面也都有不少记载，所以商人并不是毫无节操之人。用商人重利轻义之说，实在是太过有失偏颇。而商人重利不假，可是未必轻义。”张超说道。

        张超早就有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耐了，所以他也都是知道到了这里必须要好好的恭维商人，这样才能够让他们感觉自己有扶持的前途。至于接下来，其实也希望他们能够合作，然后一起扶持张超他们。

        而听了这话，那个药材商人金立也都说：“看来张御史果然是明辨是非之人，我们商人何尝做过什么害民之事？我们商人其实绝大部分都是爱民的，可是士族如此，那我们也都无法了。而过去那些哪怕是寒门读书人，也都看不起我们商人，而我们商人过得实在是不怎么样啊！”

        其实张超知道过去想要限制士族的人也都不在少数，曹操刘裕也都做过这种事情，可是最终都是失败了。其实最主要的原因那也就是没有能够在经济基础方面打击到士族，士族还是有顽强的经济基础，这样才是士族顽强生存下来的原因。而再加上那些乱世诸侯都是需要士族的经济实力还有人才来扶持，这样他们离不开士族。其实那个时代的诸侯也都有另一个方法，那也就是和商人合作。为什么一定要依靠士族提供经济基础，为什么不能尝试依靠商人提供经济能力呢？商人其实也都是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可是却没有足够的社会和政治地位，如果有人愿意和商人合作，那他们多半是愿意的。

        可是之前太多人看不起商人了，那些诸侯也都是把商人当做了提款机，当做了勒索的对象，并没有真正的把他们当做经济依靠。并且在古代的读书的文人，都是看不起商人，有很多都是认为商人都是贱民。而他们如此对待商人，这样也就是自己堵上了和商人合作的条件。不得不说那些古代那些文化人贬低商人可是不遗余力的，结果造成了谎言说一千次也都变成了真理，这样大家也都认为商人不可信了。所以没有诸侯尝试过和商人合作，这样也就造成了他们歧视商人，甚至进一步把商人当做随时勒索的提款机，而这种其实是在打击商人，反而让商人不敢和他们合作了。

        而哪怕是后来的唐朝那些寒门子弟，他们崛起对抗士族其实最终也都是依靠土地积累，没有想过和商人合作。可想而知古代文人是多么歧视商人了，而那些儒家经典里面也都被加上了很多私货，然后证明了商人是重力轻义的，不是可以信任的。而这种思维，哪怕随着士族的消灭，也都没有能够得到改变。这个也就是文化传承的原因，一般人无法突破这个思想。

        而张超来自于后世，自然不怕和商人合作飞，反而愿意和商人合作，这样才是商人重视他的原因。因为别的寒门子弟也都是不愿意和寒门合作，哪怕是寒门官员也都是看不起商人。张超能够和商人平等相处，这个才是他们重视和张超关系的原因。

        “那些士族其实何尝不是在经商，他们不但经商，可是一边经商却一边的利用朝廷大权打压我们商人。他们利用朝廷的权力，然后在我们竞争过程中打击我们，我们商人过得日子可是真是困难啊！”“是啊！这帮士族都是伪君子，他们一边说商人低贱，可是另一方面却也都自己扶持他人经商，然后给他们赚钱大量的财富。”“是啊！他们这帮伪君子，说什么商人重力轻义，可他们就好多了吗？他们不也是利用朝廷权力来打压我们，我们过得可不容易啊！”……

        很快，这次见面也都成为了商人们批判士族的机会，这些商人可是被士族给欺负惨了。那些士族虽然一口一个商人是贱民，可是他们却通过各种方法来垄断商业利润，然后通过各种方法来影响商业。一边喊着抑制商业，商人是贱民的士族，可是背地里面却也都在利用商业赚取利润。他们一边限制商人为官，可是自己却利用自己士族的身份特权来当官，然后控制各种商业来达成自己的想法，维护自己的高额利润。利用权力来进行官商勾结，然后为自己获得更多利润打下基础。

        这些也就是所谓的士族，他们都是一群的伪君子。他们并不是真正的秉承着古代先贤的教诲，他们掌握了所谓的先贤典籍的解释权，然后做出最适合自己，最符合自己利益的解释。然后他们利用这种文化的解释权来维护自己的特权，为自己的特权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他们也就是利用这种文化解释权，然后可以为自己的特殊地位为自己的血统高贵找到了合理的解释理由，然后以此作为统治百姓的基础。而别的阶级都必须要接受他们盘剥，这个也就是他们的所谓思维了。

        可是一旦到了那些先贤典籍不利于他们的时候，他们也都会想办法绕过这些典籍的限制，然后利用各种方法来维护自己的利益。所以，这些先贤典籍很多时候都是被他们这些人曲解，然后用来作为统治万民的基础。他们这种完全是说一套做一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玩意。很多人都是深受其害，所以大家也都对于他们这种行为非常的愤慨，自然不会认可他们的。

        可是商人虽然对他们非常愤慨，却没有办法把他们怎么样。这些士族表面一套背地里面一套，可是很多普通百姓也都认可他们，认为他们神圣不可侵犯，是拥有了神性的人。士族常年利用自己的文化解释权利，然后把自己塑造成为了拥有高贵血统，天然的应该统治者，而他们利用这种方法来忽悠百姓。而还是那句话，谎言说了一千次也就是成了真理。普通百姓在士族数百年以来的宣传当中也都认可了这一点，他们也都认可了士族是血统高贵，是天然的统治者。

        而商人虽然对于这个非常的愤怒，可是奈何全民也都是如此认为的，所以他们也都没有办法。

        “各位，我们想要能够让整个市场正常，我们必须要恢复商业的正常秩序。如果让这些士族继续利用特权来盘剥我们，那我们商人根本不可能能够正常生存的。我们商业如果长此以往，根本不可能正常发展。士族利用特权来经商，那其实是对我们商业的破坏。所以，我们必须要团结起来才行。”张超说道。

        古代的商业为什么无法发展，其实也就是政府对于市场的干涉太多了。从古代开始，政府对于市场的控制非常严格，严格限制商业。而政府控制的市场，那怎么可能能够有活性呢？而后世为什么都说要转变政府职能，其实主要也就是希望政府不要太多的干涉，让那双“看不见的手”来进行自我调节，这样才是一个健康的市场。可是很多政府官员还是认为应该绝对掌握市场，维护政府的权力。而这样其实和容易滋生贪污腐败，并且让国家的经济无法发展。

        古代的士族他们其实也都是在利用政府公权来控制市场，他们利用自己当官的权力，然后一步步垄断市场，最后让他们得以在经济上控制普通百姓的生活。这个也就是一个市场的经济体系建设，他们用了数百年来建设这个体系。而普通商人很难能够突破这个体系，因为普通商人虽然有经商的天赋，可是却没有能够有人当官。士族限制商人当官，其实主要并不是因为圣人教诲。其实更主要的是士族为了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所以他们才会限制商人为官。

        如果商人能够当官了，商人也都是拥有了和他们一样的特权，这样他们的既得利益肯定不保。所以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剥削体系，自然不会允许商人当官，不然他们肯定要失去特权，然后进一步失去他们更多的东西。

        “各位，我们想要维护我们的财富和我们奋发上进的权力，那我们必须要合作。我们这些寒门学子没有财富，却有官位。而你们这些商人有了财富却没有官位，而我们都是那些士族盘剥的对象。在士族眼里面，我们不过都是一些血脉低贱的畜生，所以我们如果不好好团结起来，那我们如何能够对抗士族？过去我们一盘散沙，那我们自然无法能够对抗士族。可是我们现在必须要团结起来，敌人的敌人也就是朋友。我们寒门需要奋发向上光宗耀祖的权力，而商人需要维护财富安全，维护商业正常不被士族排挤的机会，所以我们是有很深的合作可能的。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好好合作一下，这样我们才是能够安稳的基础。”张超说道。

        “好，张御史说的不错，士族那都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如果我不合作，那我们只能够被士族不断盘剥。而士族这群伪君子，如果我们不收拾他们，那我们注定是无法能够获得真正的安稳。过去我们商人之间也都是充满了斗争，并没有想过合作。而寒门学子也都看不起我们，难得张御史看得起我们，愿意和我们平等相处，那我们自然也都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金立说道。

        金立当然知道张超的难得，因为别的寒门学子也都是歧视商人，看不起商人，不愿意和商人合作。过去那些人无法限制消灭士族，其实是他们自己太过高傲了，看不起商人，不愿意重视商人，这才是把自己无法消灭士族的原因。而张超不同，张超愿意和商人合作，愿意把商人当做平等的存在，这样才是金立感觉这个张超与众不同的原因。

        如果是别的寒门子弟，他们也都不会选择和商人合作，因为他们受到古人思想影响太深刻了，也都是歧视商人的。普通的寒门子弟虽然认为应该对抗士族，可是也都不会认为应该和商人合作。他们其实也都是学习古人的思想的，认为应该歧视商人抑制商业。而张超不同，他来自于后世，后世那个是一个重视商业的时代，自然也并没有歧视商人，反而愿意和商人合作。像是张超这种能够平等对待商人的“知识分子”，那实在是太少了，所以金立知道和张超合作是唯一的选择，只有张超才会真正的平等对待商人。

        “我告诉你们，只有我们这些弱者团结起来才是对抗士族的基础。如果我们面对强者还不团结，那我们也就是只有被强者一口一口吃掉的结果。所以，希望你们都能够认识到这一点，然后一起去对抗那些士族的盘剥。只有大家精诚团结，这样才是我们能够安稳的唯一方法，不然我们根本也都是被人吃掉的命运。”张超说道。

        而金立马上说：“没催，我们必须要团结，我们商人再怎么样也都是烂船还有三斤钉，如果我们不团结起来，那我们如何能对抗士族的盘剥？如果我们这些弱者就这么认命，不想着团结起来，那他们不就是更嚣张吗？所以团结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尤其是我们弱者更是如此。”

        “没错，我必须要团结！”“是啊！我们必须要团结起来，不然我们真的没有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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