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禾苗想替她求个情，却是看见卫子殷伸出手来。

　　禾苗想要出口，却是把话咽了回去。

　　在这样的阳宫里，大家都沉默不语。

　　当禾苗反应过来的时候，正阳宫里便只有禾苗跪在卫子殷的面前。

　　正当她呆呆地看着的时候，卫子殷长出了一口气，率先开口道：“你也起来吧！总屈膝膝不痛吗？”

　　禾苗听了这番话，心里一热，只想着刚才卫子殷已经给萍萍打过一百次仗，那宫里的板子都是实打实的，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挨得住，这样就是要了她的命。

　　禾苗想起这事，并没有站起来，只是抬起头来看着卫子殷，紧紧的咬着下唇，又行了一礼道：“禾苗小姐眼无珠，不识真龙天子，禾苗有罪，还请陛下惩罚。”

　　禾苗先前惊恐万分，声音细软如棉花糖，虽是在求罪，却又是在撒娇一般，卫子殷笑了笑，伸手去拿一块点心。

　　“好，朕便罚你，把这一叠玉皇酥全吃了，不许再剩下去。“

　　禾苗挺出了这番话，便抬起头来，望着卫子殷的一张笑脸，她也是微微一愣，仿佛看见了小侍卫。

　　她的神情有些呆滞，但过了一会儿又恢复了清明，向卫子殷谢恩。

　　小臣禾苗了，谢谢陛下！

　　卫子殷听着却是不语，只是拉起她的手，把玉皇酥放在掌心。

　　但还是笑着离开了座位。

　　禾苗看了看手中的玉皇酥，又看了看卫子殷离开的背影，忽然有些慌乱。

　　看见卫子殷的背影不见了，她站起来，双腿软得像布料一样，差一点把盘子摔坏了。

　　随后禾苗扶起凳子才有站起来。

　　只是两条腿还是战战兢兢，想来刚才对她的惊吓也不算小。

　　今天，萍萍，竟要从背后打算直接杀死她，这一惊并不可谓不大，而救她的，却是她熟悉的容楚，和她胆怯的天下共主卫子殷。

　　卫子殷容楚，两个名字在她脑中交战，使她好生疲惫。

　　一口口塞进玉皇酥，她轻轻咬了咬牙。

　　心中却是感慨万千。

　　新近得宠的萍答应，竟被打入冷宫，她御前失仪，陛下不是很宠爱她吗，禾苗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却是冷冷一击。

　　听说伴君如伴虎，她今天就算是领教了。

　　吃完点心后，禾苗踮着脚尖来到内室，站在门后看见卫子殷正埋伏在里面。

　　禾苗一拍前额，想起来，她并不是什么嫔妃，也不是宫女，正是要伺候陛下写文案的女官，想到这，便抬着腿走了进去，来到了卫子殷面前。

　　赢利一拜

　　“尚书局信得过司墨，禾苗，拜见陛下，求陛下原谅。“

　　禾苗双手抱胸交缠，再负推向前，弯身施礼。

　　这是朝臣拜见天子的重要仪式。

　　香晚这就是君臣礼数尽了。

　　卫子殷也就是受了禾苗的参拜，然后用灼热的目光望着禾苗，道：“很好，从今天开始，爱卿就是我的了。”

　　卫子殷挑过头，看着禾苗的眼睛闪光，唇边露出了一丝微笑，禾苗听着却是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有找不到究竟是什么怪异，还在她呆呆地呆呆地望着，卫子殷招了招手，对她说：“到我这儿来，有事要交代！”

　　禾苗并不怀疑，便立即走到卫子殷身边，侧过身来站在卫子殷身边，遥遥望着腰，将散落的发丝轻轻拂过耳后，看着卫子殷的方向。

　　“你的词怎么样？你把这封信抄好了一份，朕还没有看到呢。”

　　禾苗看着卫子殷手指指向的方向，那密密麻麻的小字，实在是头痛。

　　突然间，他们明白了女人的角色。

　　一方面是正阳宫位于后宫，男子入宫夜伴读不易，而夜间来小字难辨，则要女官一一辨认。

　　二、在外守卫边疆的武将所写的上书多言错漏，用词实在粗俗，须禾苗细细辨认，一一润色，方可呈送陛下。

　　禾苗并不知道卫子殷对女子的笔法有多少要求，实在是因为武将的文辞多为粗犷豪迈，可到了女官手中，就成了温文尔雅的了。

　　前不久，狂风呼号，夜不闭户，意欲求陛下多赐帐篷，否则难以入睡。

　　后来，边关的夜风凉了，夜起观月，离家思乡，夜不能寐偏偏教她改行怀古思乡。

　　令卫子殷大为惊讶。

　　这一情形很复杂。

　　品种很多。

　　只是这个女官司墨，自开国以来，它就不能废，而男人任此官职，卫子殷也十分懊恼。

　　卫子殷当日与禾苗相识，与湖边禾苗相见，听得禾苗一番言辞，觉得她颇有才情，便把一纸细文交给她辨认，一一复述，他也想看看，她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禾苗领了皇明，自然不敢耽搁，来到卫子殷身边的小桌旁，恭敬地坐下。

　　先把全文读完，把文章的意思读完，然后再思考片刻，然后再动笔。

　　禾苗许久没有动笔墨，如今沉思于此，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光，独坐窗前，挺直身子，认真地读着书。

　　那一天过得不愉快

　　禾苗虽然怀念过去，但最终还是认真地写了文案，禾苗非常清楚自己的工作内容。

　　由于肖景国国境广阔，地方官员众多，很多地方官员都是层层递送请愿书。

　　而且文章中也有很多无用之词，对卫子殷来说都是浪费时间，禾苗需要把奏折中无用的部分拿掉，摘抄出来，附在侧边，恭请陛下预览。

　　外边的官员只把折子递了进来，至多明摆着文臣武将，地域相反。

　　但禾苗却需要根据他们所奏的曲目，对曲目进行更细致的分类，以减轻卫子殷的工作量。

　　禾苗读完了全文，明白了其中的用意。

　　于是拿起笔把那文案工整地抄写了一遍，并把摘要附在一边。

　　“青州知府姚致用呈上请愿折，心系陛下龙体，并提及青州最近有匪患，为祸乡里，知府军力有限，向陛下请示可否动用梓州屯兵围剿。

　　禾苗的文笔很朴素，不善于用华丽的文字来烘托渲染。

　　总是平铺直叙。

　　在纸上轻轻呼出一口气，把墨水吹干，便提着奏章去找卫子殷复命。

　　禾苗到此之前，何锦瑟只是简单地交代了禾苗的工作，禾苗此刻也是按照自己的理解行事。

　　但她不知道的是，除了她以外，从来没有一个女官会在奏则旁附附录摘要，禾苗也不知道做过。

　　来到卫子殷面前，先是一打眼，便被禾苗隽绣的小字所吸引，卫子殷心中暗自欣喜，也是惊喜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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