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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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喜娘听清这话后彻底愣住,扶过赵盈诗的肩膀,问她:“诗诗说的,可是和离?”
赵盈诗点点头,她已经彻底想清楚了,既然许周池不爱她,那她也就没有必要再捆着他。
她受不了与别人共享自己的丈夫,更何况她还是被丢弃的那个。
眼泪模糊了双眼,但喜娘的怀抱依然温暖,“喜娘,这些年都是我一人在自作多情,许周池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赵盈诗终究还是绝望地承认了这个事实,年少轻狂,以为来日方长总能抹平一切,但她忘了,她喜欢的人是许周池啊。
那个最是冷血无情的许周池。
喜娘听她哭得肝肠寸断,心疼地皱起了眉,她从来不知道,她家小姐嫁过去究竟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当初还未成亲时,每次小姐从外面回来都兴高采烈,那时候她和夫人想的一样,只要小姐开心,什么都值得。
哪能想到,以前说“唯许周池不嫁”的乖娇娇现如今会这样难过的要和离?
怕是一定过得十分凄惨,才会彻底冷了她家小姐爱相国的心吧。
她心疼地帮赵盈诗揩去眼泪,没有再多问,而是点着头宽慰怀里的人,“无情的人,不要也罢,我们诗诗不欠他的,他既不珍惜,总会有人珍惜我们诗诗。”
“奴待会儿就遣人去相国府告知和离的事,一点也不会耽搁。”
赵盈诗感激冯喜娘的理解,痛哭过后,想到最晚今夜许周池就会收到和离的消息,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
她也是有廉耻心的,年少时只觉心动大于一切,可如今,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让人羡艳的侯府娇娇了,她也没有力气再去恬不知耻的纠缠他。
她累了,心里再也没有多余的爱去爱许周池,这些年她爱他爱得太深,导致现在她连爱自己都很难,既然这段婚姻是个过错,就让它悄无声息的过去吧。
如此,赵盈诗就不再念着这段不该结的缘分,整天就闷在床榻上,时而清醒,时而喝了药有些昏沉闭眼睡去,不知屋外是黑是白,浑浑噩噩地养了好几天的病。
这天老天爷心情好,不再飘白花花的雪,甚至还出了点橙黄的太阳,暖风自窗棂处吹来,那攀墙的桃花竟有盛开的迹象。
冯喜娘从外边进来,脸上很是开心,一边捯饬着衣柜,一边说要带赵盈诗去外边晒晒太阳。
赵盈诗兴致不高,但喜娘一心为她好,她也不好拂了她的心意,任由她打扮着自己。
许久未见铜镜,她差点忘了自己的模样。
除了更苍白了些,还有些肿之外,这张脸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枝纯白雪梨水晶簪子正往她发上插。
她下意识排斥,出言让喜娘换一枚簪子,她胡乱编了一个理由,但实际上,那是许周池最钟爱的梨花,她下意识不喜罢了。
对了,想到许周池,赵盈诗又想到了那件事,“喜娘,和离的消息带到那边了吗?”
“那小厮正午去,晚上就回来了,说是当时相国不在府上,传给了相府的管家。”
听言赵盈诗也算放心,刘管家她是知道的,办事踏实谨慎,既然他知道了这事,想必许周池也早知道了。
那……为什么那边迟迟没有动静?
喜娘一边帮她披上雪白狐毛披风,一边仔细答道:“奴这几天都去门前问了,都说没有相国府的人来过。”
可是都这么久了,难道不应该是得了消息,就上门来送和离书吗?
难不成许周池还不知道她想要和离?
赵盈诗眼里逐渐黯淡,或许相国大人日理万机,连抽个空休息听她消息的时间都没有,他可能一听到她的名字,就拂袖让人退下了吧。
她低落垂眸,心里有些发酸。
一身行装打扮完毕,赵盈诗搀着喜娘的手出了存善居,门前还有一段厚厚的雪路,待到了湖池边,底下的雪都已经被扫干净了。
许久不出门,如今久违地再见到暖烘烘的太阳,心里也在慢慢被治愈,她心情渐好,站在一棵粉白海棠下,不知不觉间露出了笑颜。
她刚想开口,让喜娘共赏这雪中娇花,假山那边就突然传来声响,一声响亮的“爹!娘!”,让她不得已抬头朝那边看过去。
直到对上赵流斐得意的眼神,赵盈诗才知道,刚才那声,是她故意喊这么大声的。
赵平州和柳氏两厢恩爱地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精妆华服的赵流斐,她们看她的眼神都淡淡,仿佛像是在看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
赵盈诗的心还是被这无声的冷漠刺到,正想低头,却在收回眼的瞬间,撞上了另一双正灼灼注视她的眼睛。
赵盈诗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天她落水,救下她的,是谢飞岚。
明明当时她已陷入深水,已经是到了没救的地步,可是偏偏还有人,愿意冒着自己也会死的风险,跳下河把她救上来。
现在对上这双眼睛,赵盈诗沉钝的心忽然被渗入酸酸涩涩的青桔汁水,挠得她难受。
当年为了嫁给许周池,她亲口毁了她和谢飞岚的婚约。
这是照顾了她七年的竹马,哪怕后来她追许周池,狼狈得全京城的人都笑话,却只有他,还会翻墙进来送她最喜欢吃的棉花糕。
他那时候心里一定也很难受吧。
赵盈诗不忍再想下去,她对不起他的事太多了,所以当她知道救了自己的人是谢飞岚时,心里不知是悔恨还是愧疚。
如今再恍然对上眼眸,他一如当年神采磊落,唯独看向她的眼神中,再无羡煞旁人的宠溺与欢喜。
赵盈诗知道自己是自作自受,所以只堪堪对上了一眼,就狼狈的收回了目光。
“喜娘,我们走吧。”
说完,就转身消失在了海棠花盛开处。
“谢小将军头年去北方立了战功,正是陛下眼前的红人,二小姐又偏偏喜欢他,柳姨娘吹了几次枕边风之后,两家就又起了结姻的心思。”
原来是这样,也难怪今天天气好,会请他过来,看样子,好事也要将成了吧,赵盈诗敛了心绪,不再去想这些,由着喜娘搀扶,往偏僻处走去。
许是走得有些累了,一阵风吹来赵盈诗冷得瑟缩了身子,喜娘瞧见便有些担心:“要不就回去吧,免得又要着凉了。”
赵盈诗却觉得被风吹那么几下心情愈发舒畅,周边景致尚好,她还不想回去,恰眼前有一座枫红色琉璃庑顶亭台,她指着那处道:“没事的,进去坐坐就不冷了。”
喜娘的目光放在那四处漏风的亭台,知道她这是还想在外面待会儿,便没有扰她兴致,但也没有干站在这挨冷的道理,两人入了亭台,喜娘又说:“姑娘在这等着,奴回去拿个暖手的汤婆子来。”
被底下正在融冰的碧湖所吸引的赵盈诗轻轻点了头,等喜娘走后便一心趴在阑干上看湖里几条鱼吵架。
看着那条落单被欺负的鱼儿,赵盈诗心生怜悯,不自觉就想去帮它,可偏偏其他鱼儿都咄咄逼人的很,一直在不停逼近,没一会儿就游到了亭台下边。
赵盈诗关心战况,不停探头往底下看,从远处看,她这个姿势像是快要掉下去了一般,而这亭子年代久远,不知道是赵盈诗的幻觉还是真的,她感觉到自己晃了一下。
在经历了深溺湖底的无助绝望,赵盈诗当即吓得慌了神,喊叫还未出声,腰间忽然一紧,耳边传来一声怒吼:“你在干什么!”
一阵天旋地转,赵盈诗还没缓过神就看见满脸怒色、似要发作的谢飞岚。
她有些不可置信,一双杏眼睁得又大又圆,“你……怎么在这儿?”
明明方才还在赵流斐身边,怎么这会儿就出现在这,难不成他……赵盈诗柔柔弱弱质问,“你跟着我?”
被人当场戳穿,谢飞岚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目光心虚地往别处瞟了眼,手握成拳,反倒教训起她来:“你方才又是要做什么,刚死了一次还嫌不够吗?”
他是真的生气了,说话没有拿捏好轻重,偏他剑眉星目,恼怒的时候戾气浓重,吓得赵盈诗眼里盈了泪,仿佛自己就是方才那条可怜的小鱼,头低下来,委屈地说:“你凶我作什么?我也不是故意的……”
谢飞岚叹气,她闯祸了永远都只会弱下声音跟他认错,因为以前总有他隔天就去帮她出头报仇,可现在呢,似乎这是心里不可跨越的痛,他闭上眼,松开了手。
“别人伤你连命都快丢了也没见你如何,我说你几句你就哭?”
赵盈诗愣住,抬头看着他,心里越发委屈,出口解释:“不是的……不是的……”
她要怎么说才说得清楚,但好像说什么都挽回不了。
赵盈诗悲观的还想再开口解释,突然谢飞岚一个靠近的动作将她捂住了嘴,她睁大眼睛,被他的动作吓得忘了呼吸,他却低头,靠在她耳边低语飞快解释:“有人。”
赵盈诗顿时惊慌张大了眼睛不敢乱动,而她这个位置,又恰好能看见那一晃而过梨白的身影。
竟是许周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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