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因为检讨的事情，江双在学校的知名度更上一层楼。

        原先不认识的时候大家只知道他是一个话不多的学霸简单来说就是书呆子。

        而现在他是一个敢挑战权威的拽王。

        少女的欢喜很简单，是在班级里教你写作业给你划重点的清冷学霸，亦或是在操场上意气风发的阳光少年。

        江双很厉害，他两个都占了。400米冠军，常年霸榜荣誉榜第一。

        江双回到了尖子班还是坐在讲台桌旁边。以前大家只知道他帅然后死读书，跑来他们班看他的人并不多。

        现在不一样了，窗户边，门框边，探出一个个的脑袋全都是看他的。

        只是江双坐在离门远一点的讲台边，大家只能看到他纯黑的头发，以及被发丝盖住阴郁情绪的眉眼。

        “讲台挡住了看不到人啊。”

        “就这上半张脸就很帅了好吗！”

        外面的女孩人挤人，垫脚往里看。其中一个姑娘手上还拿着情书，抿着唇，脸上绯红。

        她同行的朋友看不下去，推了她一把，直接给她推进了班级里。女孩名叫夏栀。是高二一班班长。

        她从被推进来的那一刻，血自己往脑袋上冲，耳垂都泛红。转身想出去却被朋友挡住了出路。

        “夏夏来都来了。”

        夏栀刚认识江双是在高一进门的荣誉榜上。

        她是以中游成绩上来的，在高一五班。他们俩本身应该没有任何交集才对，只是有一次她去小卖部买完东西，摸了摸口袋，钱不知道掉哪里去了。

        小卖部正处在高峰期，店员催促着:“买不买的”她本身就是很容易害羞的人，正当她准备把东西还回去的时候，一只手抻出来。“我付吧。”

        这是她第一次离江双这么近。虽然他出手相助，但夏栀还是感觉到了少年身上带着很大的疏离感。

        “能留个联系方式吗我把钱还你。”她鼓足勇气说了这话。

        “不玩网。”江双落下一句话就走了。

        那年夏天很热，但是她是冷的。和她买的冰水一样。

        夏栀虽然看上去软软糯糯，但内心是坚韧的。从那之后，她就开始好好学习，成绩一路高歌猛进，从五班杀到了一班。

        最后一次她对自己说。

        班级里早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大家都在看热闹。

        江双正在解最后一道数学题，一封信封盖住了他的视线。

        “江双同学这个这个给你。”他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人，有点眼熟。

        全班这个时候很团结，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大家都在等他的答案。

        “谢谢你帮我送草稿纸回来。”他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情绪。

        大型表白现场变成送纸现场，反转让人意想不到。但是江双之前在他们班上过一个月的课，也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

        “没没事。”夏栀手捏着裤子，她知道江双在给她解围，他用了不伤害她的话语去拒绝了她。

        幸好上课铃响起，夏栀落荒而逃跑回了班级。

        现在是上课时间贺楠却不见踪影。老师急的直接用校园广播寻找。

        “现在是上课时间请贺楠同学马上回班级上课，现在是上课时间请贺楠同学马上回班级上课。”

        广播的声音传遍了学校的各个角落。也传进了江双耳朵里。他起身，动作有点大，老师正在黑板上写字，回头看向他。

        “厕所。”他落下两个字就走了。连卷子上已经解到一半的数学题都没有往下写。老师们极为信任江双。所以当江双五分钟还没回来的时候老师还以为他是在大号。

        江双是在天台找到贺楠的。他走近就看到贺楠脚边躺了几个空啤酒瓶。

        “小同桌。”贺楠对江双找来这里并不奇怪。

        “还是上课时间你回去吧。”她赶他走。

        江双感觉贺楠不对劲，就像上次她在天台抽烟一样，应该是同一件事情，那件贺楠上次没有同他说出口的事情。

        他在贺楠旁边坐下，旁边的少女喝了酒，酒精上头，脸泛着微红。睫毛很长，连上翘的弧度都非常漂亮。

        “江双你看，是夕阳，好漂亮。”她手指着天边，脸上笑吟吟，但是说话声音很轻，她真的开心的话尾音应该是上扬的。

        “嗯。”你更漂亮。

        江双去上厕所已经15分钟了，老师这才察觉不对劲。本来打算去找的，“老师还是放广播吧，江双应该不在厕所。”一道声音插进来，是严睿，数学课代表。江双月考去一班之后，课代表就换成他了。

        老师:卒。

        “现在是上课时间，请江双同学和贺楠同学马上回班级上课。现在是上课时间，请江双同学和贺楠同学马上回班级上课！”

        广播再一次响起，与上回不同，这一次还多了一个人——江双。

        全校炸锅。江双真的很会！我看谁还敢说他是书呆子！

        从此江双又多了一个标签——深情种。

        夏栀听到了广播声，写作业的笔顿了两秒，而后写的更快。

        对啊，他好像对所有人都是温和的，没有冷冰冰，虽然看着不易靠近。但是他只对一个人温柔。

        少年时期的喜欢也不过两种，一种是落落大方的阳光女孩，另一种是安安静静的羞涩姑娘。

        很显然江双的世界需要一个小太阳。

        “不回去吗”贺楠转头问他。

        “嗯。”这些课他早就学完了。

        两人就靠着坐一直无话。江双知道她心里有事，但是不能问，等时候到了她自然会说的。

        “哎你们两个！”一个保安找了上来。

        贺楠牵着江双就往外跑，刚喝了酒步子还有点踉跄。

        晚霞印的贺楠的发丝都在发光。江双就任由她牵着，就像上次他牵着她跑向操场那样。

        江双突然想知道那天他牵着他跑的时候她是什么心情。

        可能是晚风太温柔，也可能是晚霞太迷人，亦或是眼前这个女孩真的会蛊惑人心。

        不然他怎么会失了智。

        两人一路跑到了学校的操场上，贺楠跑的气喘吁吁，直接躺在塑胶跑道上。摆成一个“大”字形。

        江双曲腿，坐在贺楠旁边。

        “小同桌我们又要挨骂了。”她望着天说道。

        江双:“怕吗”

        贺楠:“不怕，但是不想写检讨了。”

        江双失笑，他入学到现在犯过的两次错都是因为贺楠，但是是他心甘情愿的。就连上主席台读检讨都带着甜。

        最后两人的检讨书挂在了每日新闻榜上。

        贺楠:看夕阳。

        江双:看太阳。

        除了检讨书她们还被罚去扫一个星期后花园的落叶，那的墙砌的比较低，翻过去就是贺楠之前喂养流浪猫的位置。

        他们老是等打扫完，然后江双先翻出去在下面接住翻下来的贺楠。

        江双一直很喜欢这段时光，因为能借接住她的名义，抱抱她，她真的太瘦了，瘦到他怕一用力就能把她的腰折断。

        贺楠喂猫不像别人那样会随便摸，她就蹲在那边很安静，看着猫把东西吃完。

        阳光话痨的贺楠他见过太多了，不说话安静的贺楠有一种易碎感在身上。这是他没有见过的样子。

        江双这时候才明白，要走进她的心是何其难。

        这个月的每一个周末江双都在给贺楠补习，但是靠自身实力她想考回尖子班也难。所以江双给贺楠想了个法子。

        因月考之后就是元旦的关系，月考提前了一个多星期。

        当贺楠再一次出现在尖子班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可置信。以她现在的成绩回不来的。

        月考前几天贺楠找到了辅导员，她拿出了从小参加音乐节得来的大大小小的奖项。申请了特长生的身份。

        这要多亏了江双，那天江双照例来贺楠家给她补习，推开门一阵钢琴声就传来了。像四月的晚樱，短暂又让人流连忘返。他不明白贺楠平时看着很阳光为什么弹奏出来的曲子会带有凄凉感。

        贺楠弹的起劲，没有注意到江双的到来，他就站在她身后。

        贺楠身上有一种疏离感。很淡，不易察觉。

        最终贺楠以艺术生的身份重新回到了班级。

        每一次月考结束后，班级会换一次位置。想和谁同桌可以去和班长说。然后让班长制作表格，发给班主任。

        江黎把表格投屏到显示器上，大家的位置基本没怎么变动，但是江双从讲台旁下来了。和贺楠同桌。

        “哎是不是错了。”颜笙予说着，她记得江双没有和她说要换位置啊。而且不知道哪个人会来他们班也只在最后一排空了一个位置而已。

        “没错，我改的。”江双站起来，把后排的桌子搬到指定位置，再去把自己的搬了过来。见贺楠还是抱着书傻傻站在那里。

        “发什么呆，同学”他学着贺楠的语气。这几个月和她相处下来，说的话比去年一年的都多。

        这个换位置的小插曲就这么过去。

        “下个月就是元旦了。我们班有没有人要上去表演的”江黎问。

        “贺楠不是艺术生吗让她去。”

        “贺楠啊。”

        “这机会只能是她。”

        “我看谁不选贺楠。”

        班级里你一句我一句。

        贺楠听出来了有些是真的为她高兴希望她能去，有些是想看她出丑，毕竟她一开始就是塞钱进来的。

        “我去。”她就要证明给他们看。

        其实贺楠不怎么喜欢出风头，有时候更喜欢一个人待着。她可以很快的融入一个人群。大家都以为她玩的很开心，实际上她的灵魂早就开始一点点溃烂了。

        她要不是答应了江双，也不会以艺术生的身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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