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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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所有人都在静坐, 江雨欣和江雨恒沉默不语，明明不舍，但他们却张不开嘴挽留, 因为大人做决定从来不会顾及小孩。
既然不能留在家，江雨彤就换了个思路, “你们可以在省城买套房子？给小恒落个户, 接他去省城念所好学校？”
李秀珍和江建业对视一眼，总觉得小女儿说话怪怪的。
农村人都有些重男轻女, 毕竟女儿要嫁人, 儿子要留家娶妻。但他们平时会注意，尽量一碗水端平, 不在两个女儿面前表现出来。
现在小女儿大咧咧说出来, 好像什么都懂, 两人心直发毛。
她不应该愤怒, 责怪他们为什么偏心吗？为什么她表现得这么平静？
江雨欣倒是没有妹妹想得这么多。她现在上职高, 她落不落户都没关系。至于妹妹, 她成绩好, 凭自己本事就能考上重点高。根本不用到省城念好学。
弟弟就不一样了, 家没人管他，时而努力时而放松, 成绩一会高一会低, 挺让人担忧的。
江雨恒年纪小，他纯粹就是为自己陪在父母身边高兴，此时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充满希翼看着父母, “真的吗？我能去省城上学？”
李秀珍和江建业打着哈哈，“省城房子很贵的。我们买了房子，存款都没有了。”
江雨彤见他们笑得不自然,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刚刚在尴尬。这有什么好尴尬的，等他们三人长大了，迟早就会知道女儿和儿子是不同的。
江雨彤接受度良好，唯一需要接受这个落差的是自己这个傻大姐。
江雨彤劝他们买房，也是想他们将来能老有所依，不要像书写的那样，生病了都没人管。
而且书他们原本有发财机会的，原身上高那一年，他们收废品赚了几十万。却没想过在省城买一套房子，反而回老家盖房。可见他们缺少先见之明。
不用花自己的钱，江雨彤多几句嘴善意提醒他们，也算是替原身尽了孝道，“我上次在省城见到蓝书瑶，她说省城房子才一两千，也不要买太大，买个十平就够了。”
李秀珍觉得小女儿聪明得有点可怕，她试探问，“买房落到你弟弟名下，那你呢？”
江雨彤不在意道，“我现在的成绩还用学区吗？我想上什么高考不上？”
这无比自信的样儿让人没法反驳。是啊，以她的成绩上一高都没问题。
江建业到底还是希望儿子成材的，而且两口子也发现了，这孩子不养在身边，好像跟他们不亲。看小女儿就知道了。这孩子看他们的眼神，哪有一点孺慕之情。
女儿也就罢了，总归是要嫁人的，以后也不指望她给他们养老。
可儿子也这么冷清，拿他们当外人，那他们辛苦培养成材，又有什么意义啊？
李秀珍和江建业心动摇了，但面上却没露，“买房这么大的事，我们会好好考虑的。你们待在家要好好听话，不要乱跑。更不要自作主张跑去省城。”
李秀珍唠唠叨叨将林大丫出去卖帽子，被派出所抓了的事说了，“暑假比过年要严得多。派出所到处都在抓三无人员。你们不许胡闹。”
虽然这话是对着三个孩子说的，但李秀珍一直盯着小女儿看。
江雨彤有些尴尬，点头答应了，“放心吧，我才不去呢。我也有事要忙。”
上星期王康在q1q上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说有人请她做网站，价格还不错，她已经接了。，根本走不开。
李秀珍和江建业见小女儿这次信誓旦旦答应，想来不会再乱跑，也就放心回了省城。
他们走后，江雨彤也回了县城。
江雨彤以为王康的朋友也跟他一块来了县城，毕竟一个网站少说也要几万块，不当面交流，不沟通细节，会有问题。但她没想到对方根本没露面。
王康也是无奈，“他是我的网友，挺神秘的，我俩认识这么久，一直在网上聊天。他现在还在念书，来不了。所以就让我帮忙找人。钱都已经打给我了。”
江雨彤也是佩服现在的人，淳朴得有点过头了，居然会相信见面都没见过的网友。
江雨彤觉得对方年龄一定很小，否则干不出这种糊涂事，“他想做什么网站？”
王康将要求说了。
简单来说，对方想做跟汽车联盟类似化妆品资讯网。
“之前我不是在汽车联盟打过广告吗？他就是通过网站联系我的。别人都是问车，只有他问网站。怎么样？万块，先给头期款三万，做好后，再付三万。”
江雨彤自然满口答应，“行。”
王康将对方的q1q号发给江雨彤，让她加对方。
对方网名叫：一叶孤舟。
加完好友，江雨彤让对方发来要求，对方显然有备而来，将自己的要求写成档传过来。
江雨彤仔细瞧过，除了二级页面多了两个，功能还是cms的那几样，没什么难度。
一叶孤舟：【我之前也学写代码，你帮我看看，我写的怎么样？】
江雨彤答应帮他看看，好奇点开，嗯，这些代码都是书本教的，本身没什么问题。但太过冗长。计算机网页无非几样功能，有许多地方代码是可以共用的。但他每次都要写一遍。这样太浪费经历。而且他代码写得不太严谨。很容易出纰漏。
江雨彤挑了三十多个问题，对方直接自闭，发来一行字：【看来我不适合当程序员】。
江雨彤发了个表情过去：【其实你很适合当老板，你写的方案很详细。】
王康说对方还在上学，江雨彤从字行间也能看出来，但是他做事确实很周到。许多地方都考虑到了。比王康想得还细致。可见他对这网站极有兴趣。
一叶孤舟：【谢谢你的安慰，期待你的成果。】
关掉q1q号，接下来的一个月，江雨彤就一直忙着写代码。
在她忙的这段时间，姚鸿雁已经在全国30个二线城市全都招了兼职人员。这些人把网吧浏览器主页全都改成了1234网站。
“咱们要不要往三线城市发展？”
这段时间江雨彤一直在线下打广告，广告联盟的广告早就停了。
随着时间往后推移，家用电脑逐年上升，再用网吧推广方法恐怕不管用，所以她咬咬牙决定把三线城市也全都覆盖了。
至于四线城市设立的大学较少，想找计算机专业的大学生比较难。所以暂时不考虑。
姚鸿雁点头答应，“现在正在放暑假，找兼职的大学生比较好找。他们每天都能去网吧，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一周才去一次。咱们钱不够怎么办？”
之前只有30个二线城市，收支都达不到平衡。三线城市有七十个，而且还是每天兼职。花出去的钱至少要翻五倍。
江雨彤手有钱心不慌，“没事，我之前卖帽子还剩些钱，最近又接了个单子，肯定够花的。”
老板都这么说了，姚鸿雁也就放心大胆招人。
江雨彤将网站写好后，直接将代码传给对方，对方找了程序员帮忙安装服务器，域名（万千美妆）也不用她管，对方测试完毕后，直接打剩下的三万尾款打了过来。
维护方面也不需要江雨彤，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她这边无事，1234却是遇到了麻烦。
姚鸿雁找了三线城市的大学生，让他们去网吧改浏览器主页，没想到对方已经改过了。改的域名正是他们的竞争对手3526。
她一开始以为只是巧合，后来又联系其他城市的大学生，才发现他们所在城市的网吧也被改过了。
姚鸿雁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对手采用跟他们一样的计划，而且对方有的是钱，这么快就覆盖了三线城市，“怎么办？”
网上没秘密可言，江雨彤早就有心理准备。
当她找那么多兼职人员帮忙推广，就已经猜到会被竞争对手洞悉。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他们抢时间，“你刚刚说那几个城市都是最近才改的。想来他们的小程序才开发出来没多久。三线城市那么多，他们没那么快。咱们分开加人，跟对方抢市场。”
姚鸿雁愣了一下，确实啊，70个城市呢，肯定没那么快完成。
所以她们还没输，还有机会。
接下来半个月，江雨彤和姚鸿雁把写字楼当成家，每天只睡个小时，醒来之后，就开始在q1q加人。
王康见她们忙成这样，叫了陈启一块帮他们加人。
四个人一块忙活，总算抢回了二十五个城市的网吧。
因为线下这一通撒钱，1234网站的流量比去年多了三倍。网站月收益已经突破三万大关。
除了支付姚鸿雁的工资，江雨彤一分钱没取出来，直接在网络联盟发布广告。
江雨彤请三人到酒楼吃饭，感谢他们此次大力帮助。
王康也没跟她客气，一口气叫了好几样招牌菜。
四人边吃边聊，王康跟江雨彤聊最近网络变化，王康大学报的是计算机专业，江雨彤又是技术流，两人谈得起劲儿。
不知不觉就聊到之前江雨彤写的万千美妆网，“我这个网友特别有钱，网站建成就招了十个大学生给他打工，不仅在线上发广告，线下也打。这才半个月，网站流量都快追上我了。”
虽然现在上网男女比例为58比41，但男□□好广泛，未必会看车，女性就不一样了，她们大多对美妆感兴趣。所以美妆网站的流量比汽车网站高。
江雨彤有些好笑，“你们不是同类网站，有什么好比的。而且美妆网站流量肯定比汽车网站要高啊。汽车多贵，化妆品多便宜。”
王康仔细一想倒也是，“更气人的是他网站起来后，已经有广告商找他谈合作。我这边却没有。”
江雨彤想了想，“会不会是你的网站没有电话。他们根本联系不到你？”
王康为了省钱，没在写字楼装电话，对方想找他都找不到人。
至于用q1q联系，王康是学生，他不可能24小时挂在网上。
王康琢磨一会儿，居然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他的是汽车网站，上回给他爸打了一次广告，卖得还挺好，没理由其他汽车经销商看不到商机，肯定是他没有手机才错失良机。王康一拍大腿，声音透着股急切，“待会儿吃完饭，我就去买个手机。”
四人将饭菜吃个精光，王康没有叫酒，主要江雨彤还是个孩子，不能喝，所以也就没叫。
吃完饭，陈启和姚鸿雁回了写字楼，王康拉着江雨彤去买手机。
现在没有智能机，王康挑了个三星，1900块钱。
江雨彤瞧着不贵，也给自己挑了一个。
两人办完手机卡，回了写字楼就把手机号码公布在网站上。业务来往直接拨打手机。
办完这件事，江雨彤给姚鸿雁放了两天假。
为了抢流量，上周末，姚鸿雁没有休息，现在不忙了，姚鸿雁可以调休。
王康这边也给陈启放了假。
两人无所事事，就在网上冲浪。饿了就去楼下买些吃的上来。日子过得颓废又无聊。
翌日早上，手机铃声响起，吵得人脑壳疼，王康双腿搭在写字桌上，睡得昏天暗地，还打起了呼噜，江雨彤敲了下桌子，“王康！王康！广告来了！”
王康打了个机灵，连眼睛都忘了揉，像个没头苍蝇找手机，“哪个广告？谁要打广告？”
一通乱找，终于在写字桌上发现手机，打开一看，人迷糊了，“没有啊。没人打我电话。”
江雨彤怔了怔，“不是你手机吗？”
她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也买了手机。两人还是同一个型号的，她赶紧点开手机。
手机铃声断了，上面有个未接电话。
江雨彤赶紧拨回去，电话那头很快接通，她先是告了罪，说自己接晚了。
对方也没介意，提出要在她的网站插一段广告。
江雨彤让她说一下广告位置。两人就广告尺寸，大小以及类型讨论了半天。
对方想打图片广告，江雨彤不同意。哪怕他们把价格出到两百一天，她还是没有心动。
最终对方退一步，选了字广告，每天五十块钱。
王康在听到对方真是广告商时，就凑过来，听了个全场。
等挂掉电话，王康急了，“你是不是傻啊？一天两百块钱呢。而且图片也不大。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你怎么就一点不心动呢？”
江雨彤白了他一眼，“心动什么呀。我现在主打的就是清爽。放个图片在上面算怎么回事？”
王康觉得她有些不开窍，放着大好机会却不懂得珍惜，“现在哪个网站不放图片啊。有些网站为了赚钱，几乎整屏都是广告。”
现在许多网站排版都很辣眼睛。网友都看习惯了。只有江雨彤死守着规矩，就是不放图片广告。
江雨彤不在意，甚至断言，“像那种网站迟早会淘汰。”
王康见她铁了心不接受，也无话可说，“算了，你自己乐意，我就不劝你了。”
江雨彤见他没什么精神，拍拍他肩膀，“放心吧。你的网站广告商都是大户，一个顶我这边十个。很快就会有广告商找你的。”
王康摊了摊手，“但愿吧。”
江雨彤这边给顾客加了广告，约定晚上更新。
一通电话吵醒，王康再也睡不着了，他打开电脑浏览网页，也不知他看到什么，突然叫江雨彤名字，“你快过来看！”
江雨彤好奇凑过来。好家伙，她的竞争对手3526网站，第一屏的位置居然播了个横条广告。
正是刚刚想在1234打图片广告的那家。
王康啧啧，“你看看人家，多大气！在黄金位置放图片。多大气！它这一条广告每天至少得三百吧？”
江雨彤摇头，“不止，刚刚那人说的图片连他这五分之一都没有，那么小的图片他都给我两百，这图怎么也得五百吧？”
3526抢到的三级城市流量比较多，网站流量仅次于1234。
王康看了半天，突然脑子浮现一个念头，“他们是不是资金遇到问题了？居然在这么好的位置放广告？”
江雨彤心也是这么想的，这事太蹊跷了，于是就打开广告联盟，找了一圈，她都没找到3526的广告。看来对方真没钱了。
江雨彤心下一喜，竞争对手没钱，这就是她的机会，她以后可以凭借广告联盟和捆绑安装坐稳网址大全第一的位置了。
“叮叮叮！”
手机铃声响起，王康下意识看向江雨彤。
江雨彤低头看了眼自己手机，一动不动，摇了摇头，“不是我，我刚刚已经换过铃声了。”
王康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他手机在响。
他拿起手机，是个陌生号码，“喂？”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等王康关掉手机，他整个人处于呆愣当，而后像个傻子似的一蹦三尺高，“我接到广告了！我终于接到广告了！”
汽车联盟和1234不一样，1234可以靠广告联盟广告过活，但他的网站，为汽车商代言才是大头，他终于接到第一笔定单了。
江雨彤知道王康最近一直在等广告，闻言自是替他高兴，“真的？哪个广告商啊？”
王康乐得手舞足蹈，“是东明汽车。上次我搞的团购很不错，他们也想来一次。”
江雨彤在脑子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东明汽车是什么来头？书好像也没写过这个牌子，她前世也没听过，看来这牌子不怎么有名。
王康高兴得手舞足蹈，“他们要在我网站热门位投放广告，再加一篇软。每个月给我两千块钱。”
王康的汽车联盟网站流量还不到江雨彤的百分之一，但它好就好在，看它的人大多数都是汽车爱好者，针对性比较强。
一个月能有两千块钱，对于一直往亏钱的王康绝对是件天大的好消息。
他迫不及待将这消息告诉他爸。
王父将他好一通夸，王康心满意足挂掉电话，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这网站花了我爸几十万，他就等着网站回本呢。这钱虽然不多，却是个好开头。”
江雨彤沉默，不是谁都能接受一直亏钱。更何况在网站打广告等于把钱扔到水，连个水花都听不到。王父不懂网站，会心慌很正常。
面对其他人的不理解，王康要承受很大压力，他心也不好过。
江雨彤能够理解王康的处理，却没办法安慰他，这是每个网站站长都要经历的过程。如果坚持不下去，网站流量下降，只有被人收割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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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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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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