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对手（上）

翻开的绘本被合上。苍白的手指拂过封皮上突出的图案。由金边勾勒而成，指腹有着深浅不一的触感。

        不二将绘本放回书柜。看着上面整齐的一叠速写本。从最边的一本起顺次划过。嘴角的弧度也越显明朗，看不见眼的弯笑，看起来格外温柔。

        “幸村君？”背后的们被打开，推着车子的护士小姐走了进来。

        “上川小姐。”不二回头，看着推车上的东西了然。转身走到床边坐下，伸出左手挂着笑看着护士小姐。

        “这是今天的量。”护士小姐推着车子走近，熟练的拿过棉签擦拭不二的左手背上的血管。紫红的血管在透明的肤色上越加明显。护士小姐拿起针管慢慢推了进去，刺破皮肤扎进那一片暗红之中。拿起医用胶布固定好针头，滑动控制流动的转珠。透明的液体开始滴溅，在透过管子流入身体中。

        “谢谢。”不二将手放松，对着护士小姐点头。有些冰凉的液体一点点流入身体，左手似乎已经习惯了般，麻木的没有一丝反应。仔细看那苍白的肌肤，会发现上面有着不少的针眼。愈合了又再次出现新的，不论何时都难以消逝。

        “那好好休息，我一会再过来，幸村君。”护士小姐整理用过的东西，推着车子走了出去。

        “嗯，我知道了。”不二踢掉拖鞋，靠到了床上，拿起白色的被子将自己盖好。左手顺势放在一旁。抬头就可以看见正在滴答的吊瓶。门被关上，不二右手拽了拽被子，将自己包裹住。羽棉的被子随着身体上的体温而变热。一阵阵的暖意席上。

        ‘有点痛呐，精市。’不二放下弯着的眼角，抿了抿嘴。如叹息般的鼻息轻呼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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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助……’站在赛场边的幸村莫名感到心悸，像是心脏停了一拍般。伸手抓住胸前的衬衫，攥在手中。有些重的呼吸声随着恢复过来的心脏般正常了下来。

        “15-0”场上的越前开始反击，脸颊上有着被高速球撕裂的擦痕。不知何时加强的力量，将对手的球拍脱手而出。

        幸村看着比赛的目光不复刚才的平和，睁开的眼里有着烦躁的焦急。这样的对手，应该更快点的结束掉比赛。

        【周助】

        “game青学越前  6-4”终于结束了，看着赛场上与对手握手的越前，幸村合上的眼睛。

        “没能交手真是有些遗憾啊。”对方的部长梶本走过来和大石打招呼，对着站在一旁的幸村伸手。

        “抱歉。”幸村完全没注意到这个人，抬起一直在深思的眼对着大石的方向开口，随即转身走向龙崎教练。梶本有点尴尬的收回伸出的手，也幸好没人注意。这一点都不像他了解到的不二周助，传闻是个很温和的人，今天看起来似乎很是孤傲。

        “呃，那个，不二今天似乎有点不舒服。”大石也有点尴尬，收回目送着幸村背影的目光，回头向梶本解释道。

        “龙崎教练。”幸村站到龙崎教练面前，傍边还有刚打完比赛的越前。

        “不二？有什么事吗？”龙崎教练挑眉，这么正式开口的不二，真是少见啊。不知道又有什么让人伤脑筋的事。越前看着龙崎教练的表情撇了下嘴压低帽檐，似乎都拿前辈没办法嘛。

        “我想先行离开。”幸村睁着属于不二的蓝眸，却内涵自身的凌然。龙崎教练有皱了皱眉，不二的气势什么时候这么强势了？

        “一会大家要去河村家庆祝，你不一起吗？”龙崎教练开口，语气中充满无奈，既然不二开口了，估计很难在改变。一旁的越前也皱眉，不懂为什么前辈会有这个决定。

        “嗯，有事。”幸村点头，眼睛直视着龙崎教练，直到教练抽着嘴角答应下来。向着一直看着他的越前点了下头。幸村转身走出喧闹的赛场。

        “不二怎么走了？小不点。”正看着幸村背影的越前感到肩上一沉，随后是伸到眼边的红色发色。菊丸嘟着嘴看着幸村离开的方向，眼睛连带着眉毛都皱了起来。最近的不二好像有点太离群了。

        “有事。”越前眨一下眼收回了注视着幸村的目光，趁着菊丸疑惑的片刻从前辈的重压下挣脱了出来。

        “事情？什么事情nya？”菊丸没注意已经走开的后辈，刚开口问完发现支撑自己的人不见了，还好十分灵活的四肢让身体很快的找到了平衡。鼓起脸看着不知何时溜到桃城跟前的越前，握着拳追了上去。“小不点！”

        乾在一旁顺势收回了看着幸村离开的方向，笔记被翻开，在标注不二的本子上又一次记下：‘不二去神奈川的可能性88%’。

        阳光透过被拉上的窗帘，有些昏黄。床上的人似是睡着了。整个房间显得十分安静。在这过分的寂静中，突然传来敲门声。

        “碰碰！”

        不二皱着眉，意识慢慢清醒，顺着滑下的被子坐了起来。大脑逐渐清醒过来。他似乎还在打点滴？

        像是意识到什么，不二转头看向左手。上面只留下白色的胶布，用来止血。动了下左手手指，看来上川小姐已经来过了。

        “碰碰！”

        门再次被敲响，不二这才想起自己为何会醒。

        “请进。”不二靠在垫子上坐好，随着开启的们而带来的亮光，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走了进来。

        “幸村，刚才怎么了？”走在最前面的是带着黑色帽子的真田，柳拿着本子走在旁边。在看到不二的时候不着痕迹的点了下头，示意自己知道。

        “幸村部长。”后面是又提着蛋糕的丸井和拿着两个网球包的桑原。那两个包中的一个上面写着‘丸井’。桑原向着不二方向点了下头。

        “幸村君。”柳生推着眼镜，旁边是没个型的仁王，像是很疲惫般将大部分重量压在柳生身上，向着不二甩了下手示意：“哟。”

        “部长！”最后进来的是顶着一头海带的切原，很是精神的向着病床上的不二打招呼。

        算得上认识的是柳和切原，有过一面之缘的是真田，丸井和桑原，而第一次见的是柳生和仁王。不二心下一个个的对着，睁开了属于幸村的鸢紫色眼眸，勾着嘴角面向来人：“大家，都来了。”

        “啊，今天是关东大赛四强赛，打完就回来了。”真田汇报着比赛情况，不二心下无奈，却还是认真的听着。“和名士刈的比赛，双打两场和单打三都以6-0赢得比赛。”

        “那是当然的了。”切原握着拳眨巴着翠绿的眼睛看向不二，像是期待着表扬般。

        不二心下暗叹，果然是去年的王者啊，立海大。

        每个人的表情都带着属于少年特有的桀骜，但正因为有着绝对的实力，才会如此。

        不二微笑，回想着幸村交给他的话：“辛苦了，大家。”

        真田常年暗色的脸似乎也有些放晴，嘴角勾起着不易察觉的浅笑。丸井和桑原只是看着不二，没有因为着一点成绩而自满。不过是他们三连霸路上的小绝色罢了。

        “我们一直按着真田君的计划练习着，还有柳君在旁监督着，担心是不必要的。”柳生支撑着搭档的体重，含笑对着不二说道。靠在他身上的仁王抬眼看着不二，对着柳生的话补充：“好好休息吧，幸村。”

        “话说幸村什么时候手术？”丸井放开一直拿着的蛋糕，歪着头问不二。桑原看着搭档的注意力终于离开了蛋糕，很是欣慰的松了口气。这蛋糕每次都是给谁带的啊？

        “时间定在关东大赛决赛后一周。”不二开口说道。第一次这样见到幸村全部的部员，很难形容是什么感觉。感动于他们之间的羁绊，却又在对手的立场上观察着他们。这是王者之师，是他们青学想要逾越的一大屏障。

        “今天赤也打得也很‘凄惨’啊。”丸井看着一边的切原，吹着绿色的泡泡笑道。桑原没能阻止，只能暗自流汗。柳生没有反应的推了下眼镜，仁王和丸井一样对着切原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凄惨？”不二皱眉，不懂丸井这是在说什么，切原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伤痕，6-0应该是很轻松的赢了。

        “皮呦。”仁王勾起一边嘴发出不明意义的声响，将靠在柳生身上的重量收回，自己弯腰站着。

        “赤也想打的ace球被对方打回来了，虽然没有过网。”一直没说话的柳开口，简单的做了说明，并用皱眉示意不二不用多问。

        不二也准备结束这个话题，毕竟是对手的队伍。但这拦不住快语的丸井。

        “赤也那笨蛋又红眼了，把对手打的很是凄惨，自己也很是‘凄惨’的接受了真田的铁拳。”丸井带笑的话出口，一旁的切原涨着微红的脸像是要扑上去，但站在桑原后面的丸井很好的利用了巴西保姆的优势，让小海带只能‘望而声叹’，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不二眉头紧锁，凄惨？这个词是夸张还是事实？但愿是夸张吧，切原他看起来并不像那样的孩子。

        “幸村。”真田看见皱眉的不二，连忙开口。

        “怎么了？”不二收回了自己的表情，抿嘴笑着对着真田。心下提醒自己，先下是幸村，不要做多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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