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石头

　　“狗蛋，快去烧火，我去看看你娘。”正说着老妇人便从厨房去到了里屋，接着便从里屋传出来一阵对话声。

　　“你怎么又起来了？马上就要临产了，你现在可不能乱动，小心别动了胎气。”

　　“娘，不碍事的，我就是起来自己倒碗水，”

　　“快躺下吧，不是都说了吗？有什么事就叫我去做，你现在可是最关键的时候，可不能有什么闪失，一定要看好你肚子里的孩子。”

　　“我知道了，娘，我现在就躺下，您还是去看看狗蛋吧，他还小，我怕他出事。”

　　“这孩子已经五岁了，不小了，可以干活了，不过是烧个火，而且又不是第一次了，没事的，你就好好躺着吧，我就在边上看着呢，不会有事的。”

　　“娘，狗蛋马上就该了上私塾的，您抽空去问问学费吧。”

　　老妇人听到这话以后眉头一皱。

　　“不是都说了吗，狗蛋去私塾的事不急，现在主要还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等你生下孩子在商量这事，也不迟。”

　　“娘，狗蛋这孩子挺聪明的，如果去上私塾，未来说不定能考上举人，这样咱家便能光宗耀祖了。”

　　“这个我知道了，我会去问的，你先躺好，养好身子，我去看看饭熟没熟。”

　　说罢老妇人便转身离去，看着自己的婆婆离去，妇人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哀伤的神色。

　　老妇人出了屋子看向正在烧火的狗蛋，只见狗蛋那幼小的身躯正蹲在灶前拼命向里面扇气，

　　“真是的，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不是都教过你了吗？赶快起来，别把火弄灭了。”

　　狗蛋仓惶的站起身走到一旁看老妇人烧火，

　　“养你这么大真是白养了，烧个火都都学不会，你说你能干啥？”

　　孩子在一旁不敢出声，只能默默低下头，不过这时候从里屋传出一个声音，令孩子内心微微感动。

　　“狗蛋进屋陪陪娘，不要在外面跟你奶奶捣乱了，”

　　孩子嗯了一声便跑进了屋内，孩子走后老妇人轻哼了一声便继续烧火做饭。

　　“娘，我给你倒杯水吧。”

　　“不用了，狗蛋你过来，让娘看看你。”

　　说着春兰便从床上做起搂住了走过来的狗蛋，狗蛋被搂住之后内心满是温暖。

　　“儿啊，你想要去私塾去上学吗？”

　　“娘，去私塾好玩吗？”

　　“去私塾可不是让你玩的，是让你学知识去的。这样以后你考上了举人咱家也能跟着沾光。娘也能高兴”

　　孩子一脸天真的说道：“学了知识当上举人，娘就会高兴吗？”

　　“傻孩子，只有这样你才能离开这里，不像你爹或是你娘一样，在庄稼地里辛苦劳作一辈子。”

　　狗蛋委屈道：“可是孩儿不想离开娘，孩儿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春兰听到这里眼里泛起泪光道：“傻孩子娘也想一直陪着你，只是娘更想你未来活得好，不像娘一样这么辛苦。好了，饭应该熟了，你扶娘下炕吧。”

　狗蛋嗯了一声便去扶母亲，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怎能扶得动呢？母亲便假装被他扶下炕。下炕以后母亲轻笑道：“没想到我家狗蛋长大了，变得这么有力气了，都能扶得动我了。”狗蛋听到感觉自身充满了力量。

　　吃完饭之后狗蛋的母亲说让狗蛋去外面玩会，一开始老妇人还不同意，说“狗胆也不小了也该学学做家务了。”但狗蛋的母亲坚持道“家务什么的回来再做也行，他毕竟才五岁，不急的。”说完便让狗蛋出去玩了，狗蛋开开心心的就跑出去了。

　　在村子的周边有一群孩子正在荒地里玩耍，孩子在荒地上追逐打闹，玩的不亦乐乎，这时一个长的瘦弱的孩子在村边出现，出现的孩子跟这群孩子的年龄相仿，正是从家里跑出来的李狗蛋。

　　李狗蛋想要接近他们，可是又不敢靠的太近，这时那帮孩子中有一个孩子发现了他，向李狗蛋的方向看去。

　　“快看，那边那个人好像是李狗蛋。”

　　另一个孩子也跟着望去，“还真是，他好像想过来和我们一起玩。”越来越多的孩子看了过去，吓的李狗蛋停下了向他们走来的脚步，这时其中一个孩子出声说：“我娘说李狗蛋是别人生下来的野种，不要我跟他在一起玩。”其中一个孩子附和道：“我娘也是这么说的，要我离他远点。”这是又有一个孩子说：“那我们快走吧，离他远点。”其余的孩子嗯了一声都开始了逃跑，李狗蛋看到他们逃跑后喊到：“你们在干嘛呀？是在玩游戏吗？我也要玩，

          

                  说着李狗蛋便也跟着跑了起来，看到他追过来那帮孩子当中有个孩子说：“野种追过来了，如果被他追到爹娘就再也不要我们了。”吓得其他孩子们跑的更快了，不过这帮孩子当中有一个小胖子跑了一会就跑不动了，眼看着李狗蛋就要追过来了，他忙大喊：“不要过来啊！你这个野种，再过来我就叫我爹打死你。”李狗蛋听了着“野种”这个词以后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是什么，可是在听到这个词以后他的心有点痛，这个词让他想起了就在前几天晚上的时候发生的事，那时他刚要入睡一阵交流声传到了他的耳中，狗蛋身体虽然比较瘦弱可他的五官却很是灵动那股声音不大但狗蛋仍能听得见。

　　“娘，我听说过不了多久私塾就要招新生，现在可以去交学费了，所以我就想先去给狗蛋报个名。”

　　“春兰啊！狗蛋快该上学的事我也知道，可是你也马上就要生了啊，到时候用钱的地方绝对不会少啊，狗蛋上学的事跟你肚子的孩子那是根本没法比的啊，等你先把孩子生下来，在商量狗蛋上学的事，哪怕狗蛋晚上几天也无妨。好了，天也不早了，福生，赶紧扶你媳妇回房休息吧，可一定要照顾好春兰啊。”

　　“知道了娘，您也回房歇息吧。”说着便搀扶着春兰回了房间，老妇人看到他们两个回了房间便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不过在她回去的路上却有一声冷哼，“一个捡回来的野种，若不是春兰一直没怀上怎么可能白养着你，现在春兰怀上了，我们李家可算是有了真正的血脉了，你就等着给我们李家做一辈子苦力吧，还想着去上私塾，真是白日做梦。

　　声音不大，在里屋的两人或许没听到，但狗蛋却听的清清楚楚，那一晚狗蛋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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