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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那一刻,除了身体上的撕裂,还有心脏被撕成两瓣的声音。

        她抓紧伏在身上的男人,看着那双紧紧盯着她的深邃眼睛,脸色惨白,被圈在他腰上的双腿突然无力起来。

        他的闯入,让她疼得发抖,没有被侵占过的身体陡然被开发,开始痛苦的痉挛,于是当他们合为一体,四目相对,她看到的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她抓紧他的背,看着他的眼睛,身子没有热起来,而是在一点点的冷却。

        他这么做算什么?强奸么?

        他则犹如一个勇猛的将军,抱紧她,目光灼灼盯着她,把她无力的双腿提起,“苏黛蔺,不要哭,从这一刻起你是我的人了!”

        “记着这种感觉,以后你只能是我的!”最初的轻柔过后,他抚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一双黑眸幽邃暗沉,带着深浓的*,却充斥怒火:“认清楚自己的心,你并没有爱他,爱的依然是你的睿哲哥哥!你是睿哲哥哥的人了!好好记着!”

        戳破她娇嫩的身子,搂住她,在她身上纵横驰骋,一双深邃的眼,再也没从她脸上移开。

        ……

        不知过了多久,她那比梨蕊还要白上三分的脸开始泛红,贝齿咬紧,双手抓紧了身上的他……他终于肯放过她,翻个身,气息不稳的从后面抱住她,感受*过后的余温。

        他抱她去洗澡,给她洗去腿根的血,捧住她苍白的小脸,吻她,吸住了她的香舌。但是,她没有反应。

        “不管你还想不想他,你苏黛蔺已经是我的人!”他垂眸对她冷声而道,再抱起她回房,回到被单凌乱的小床上。床单上有血,他瞥了一眼,用东西垫上,放她在被窝里。

        台灯下,他从后面拥住了她,轻吻她的纤颈,让她舒服。

        刚才的床事很短,也没有太用力,因为她的身子太娇嫩,太虚弱,他怕她吃不消。

        但一直,她都不说话,也不反抗。

        他捧起她蒙上死灰之色的脸蛋,瞧了一眼,墨眸暗沉,再次吻上她的唇。但没有深入,只是啄了啄,拥着她睡觉。

        黛蔺窝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心是麻木的。

        早上四五点钟,他没有离去,窸窸窣窣穿衣,站在窗子前,注视着楼下的母子准备早餐。

        阿彬母子在交谈,谈到了黛蔺的名字,说给黛蔺包饺子,一会阿彬给端上去。

        院子里的晨雾浓浓的,天未完全亮,滕睿哲看着这个憨厚的阿彬,垂眸而视,长指修长干净,优雅扣上衬衣的最后一粒袖扣。雾太浓,看不大清楚阿彬母子的长相,但可见阿彬五大三粗,是个老实的壮小伙。

        他侧首瞧了睡梦中的黛蔺一眼,套上大衣,目露不悦之色。

        看来这个女人身边的追求者除了同班小男生,还有这楼下的壮小伙,当真是人见人爱。不过,从今日开始,她是他滕睿哲的女人。除了他,谁也不能拥有她!

        他坐到床边,执起她那只柔软的小手,看着腕上的伤疤。

        黛蔺不见醒来,却是双眉轻凝,带着淡淡的忧伤。

        他看着,目光放柔,执起那只小手,放在唇边轻吻。

        一会后阿彬过来敲门,轻声说道:“苏小姐,给你煮了水饺,你趁热吃。我妈说你这两天可能身子不方便,不要去夜市帮我们摆摊了,好好歇着,歇好了好好上学,你的学费我给你攒着呢。”

        滕睿哲闻言面色一冷,利眸盯着门板,凉薄的唇角逐渐抿紧,冷若冰霜。

        而黛蔺,早在他起身的时候就醒了,缓缓睁开双眼,对门外道:“阿彬哥,你放门外吧,谢谢你了。”

        她披衣而起,柔躯虚弱,步履艰难。

        等阿彬离去,她把水饺端进来,放桌上盖着,重新躺回被窝里。

        这一次,她翻个身朝床里躺着,闭眼不说话。

        滕睿哲看她一眼,也没有出声,俊脸冷峻,转身离去。

        黛蔺听着那关门声,这才把眼睛再睁开,空洞的望着面前的白墙。

        上午七八点钟,李阿姨又准时把早餐和中药送过来了,什么多余的话也不说,嘱咐她趁热服下,给她洗被套去了。

        她披衣坐在床上,轻轻倚着墙,望着窗外。

        她倚坐着,没有吃,没有喝,只是保持同一个姿势倚望着,想起温泉山上的那个明净的上午。

        一切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

        金碧辉煌的大酒店一如既往的喜宴迎宾,准备大摆酒宴,高家老爷与高二小姐脸泛红光,对经理的做法非常满意。

        那经理讨好卖了乖,连忙巴结在高家老爷身后。

        萧梓则是手挽娇妻,笑脸迎接宾客入席。

        但是在司仪宣布开宴,让新郎新娘上台来讲几句的时候,酒店大厅的门突然又被打开了,检察官古敖带着大批检察员走进厅来,说是李副市长贪污受贿罪已经证据确凿,正式下了拘捕令,并且李副列了同伙名单,是喜宴上的有关官员,他奉命前来‘接送’。

        于是一时间,新娘这边的婚宴再次波澜横生,惹得高老爷十分不快。

        高老爷请古敖借一步说话,暗示古检察官给他高家面子,不要在婚宴上请人。以后大家也好办事,互相帮忙。

        古敖与滕睿哲相视一眼,唇一勾,把拘捕令啪的甩开在高老爷面前:“高老爷不要担忧,古某这次来请的人不是你高家人,也不是新郎官,而是江东区的局长大人!请完之后,婚宴继续,顺便送上古某的祝福!古某这几日为李副市长的案子,挪不出假,未能前来恭贺,还请高老爷和萧少爷海涵!”

        奉上一个客套的笑,走到众贵宾中间,与邹书记和各大高官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开始公事公办的请人。

        江局长把酒杯一摔,怒斥:你他妈的是什么人,敢带本局长……

        话还未说完,古敖直接用手铐将他铐了,笑着说了句‘请吧,局长大人在拘捕令前也要伏法,请随我们去检察院一趟’,当着众人的面,让部下将这江局带往门口,自己则站在高老爷面前,风度翩翩笑道:

        “高老爷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古某趁这次一起给办了。”似乎意有所指,算给高老爷面子,也不算给高老爷面子。

        高老爷眉毛一抖,不悦的回了句:“不必!”早已是气得脸色铁青,有怒难言。

        “那婚宴继续,高老爷,打搅了!”古敖客气一笑,再与各位书记高官们打声招呼,准备退出去。

        经过滕睿哲身边时,停步说道:“晚上请滕少爷一起喝酒,地点不变,兰会所,还有其他朋友,把嫂夫人也带上。”笑着看了旁边的邹小涵一眼,客气生疏,笑意不达眼底,完全是场面话。

        滕睿哲看着他,挑了挑浓黑霸气的剑眉,要笑不笑看着他。

        古大检察官,这么好的机会,大鱼不抓,抓一条小虾米,真是让我白费心机啊!

        他冷笑着,利眸中被压下去的怒火再次席卷上来,侧首看着站在高父身边的萧梓。萧梓正在与岳父交谈,俊脸波澜不惊,对黛蔺的事不变一点脸色。

        小姨子高晚玉让黛蔺擦了高跟鞋,心满意足挽着自家姐姐的手,望着不畏强权的古敖来这婚宴场上请江局长,眨眨眼睛。

        这检察官,是故意针对她高家的吧!什么时候不好挑,偏要挑到她高家的婚宴上带人,简直不把她高家放在眼里!

        “古检察官,你去做事吧,下次再约。”滕睿哲沉声冷道,不再与古敖说话,朝萧梓这边走来。

        萧梓也朝他看过来,儒雅的俊脸上飞快闪过一抹冷意,喊了一声‘滕少’。

        “没事了,没事了,各位请入席。”高老爷在一边笑脸相迎,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让邹书记滕父他们入席。滕睿哲瞟萧梓一眼,两片性感的薄唇轻抿,噙着高深莫测的冷笑,剑眉飞扬入鬓,一双冷淡的星目,锐眸如鹰,从萧梓面前走过。

        他没有入席,而是走到一边接电话,眼角余光瞥了走上高台的大堂经理一眼。

        台上司仪继续主持大局,邀请新郎新娘,身后的大屏幕上则播放着萧梓夫妇的婚纱照。

        但是当萧梓再次走上舞台,那大屏幕上的婚纱照突然消失了,竟变成了宴会大厅的监控录像;录像正是刚才高晚玉撞黛蔺的那一段,没有声音,但清晰见得是高晚玉突然撞了经过的黛蔺,然后无理的指着黛蔺的鼻子。

        被泼酒的邹小涵则背对着监控,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她与黛蔺静静对望了一会。

        于是一时间,高晚玉的脸色变了,邹小涵的脸色也变了。

        邹小涵手心捏了一把汗,庆幸摄像监控只是拍了她的背影,没有拍到她的正脸,不然睿哲就看到她的表情了。

        她坐在席间,紧张的看着滕睿哲朝她走过来。

        滕睿哲踩着沉稳的步子,黑眸中噙着邪冷的笑,一步步朝席间走来。

        他看了她一眼,在旁边落座,与大家一起看着滚动播放的屏幕。高家父女与萧梓,则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连忙让酒店经理处理,快速处理,不要再放出什么不堪的画面来!

        好在工作人员飞快的把屏幕关掉了,放到邹小涵转身去洗手间就咔了,屏幕立即陷入一片漆黑中。

        但是撞人事件就水落石出了,不关黛蔺的事,而是高二小姐先撞了黛蔺,欺人太甚!并且威逼黛蔺给她们擦鞋!

        高晚玉这下坐不住了,如坐针毡的拽着自家姐姐的手,求救看着姐姐。

        新娘子摇摇头,让妹妹不要急躁,就当做没事发生,别自乱阵脚。

        看着这边的滕睿哲,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掀唇冷笑了一下。扭过头看着正盯着自己的父亲,不动声色启唇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也别逼我做不愿意的事!目前我还是尊重你的!”

        滕父浓眉一皱:“不管这监控录像是谁弄出来的,都是亡羊补牢,她的脸已经丢尽了!苏家女儿的脸面,不是我们不给她,而是她自己自找的!而这个人,我滕家一辈子都不会接受!”

        滕睿哲握酒杯的指猛地的使力,咔的一声,酒杯碎了,他的俊脸则冷若冰霜,阴冷盯着自己的父亲。

        邹小涵坐在一边,没有听到父子俩的对话,但她看到了他们的表情,尤其是滕睿哲的动作,轻皱眉头。

        ——

        高家的这场婚宴实在是不算顺利,先是服务员泼酒,紧接着是大批公务警员不给面子,直接来宴会场上带人,再来就是高二小姐的刁蛮被公布于众,最后,不知道会是什么。

        古检察官重新走了回来,似乎是在这楼里走了一圈,又回来了,对高老爷笑道:“刚才古某问高老爷有没有其他事一起办,高老爷跟古某客气,说没有。好在古某刚才喝了杯酒,没来得及离去,看到了大屏幕上精彩的一幕。高老爷,服务员虽然是为客人服务的,但令千金的行为是不是已经造成了人身伤害?服务员明明没有错,为什么一定要逼着她擦鞋?现在是法治社会,讲人权,好像不是奴隶社会。”

        高老爷以及高家千金为之一愣,看着面前这位看似风流倜傥,实则嫉恶如仇的古检察官。

        姓古的好像根本不给他高家面子,再一次让他们下不了台!

        古敖再一笑:“那高老爷您说说现在怎么办?这么大排场的盛宴,竟然有威逼服务员擦鞋的事情发生,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是不把人当人哪!高老爷您声名显赫,做这种事,岂不是自毁颜面?不如这样,让高二小姐给那位服务生擦回来,并赔礼道歉怎么样?”

        “不可能!”高老爷终于怒了,一拍桌子:“你只是一个检察官,还没有权力管我高家的事!”

        一旁冷眼旁观的滕睿哲眸色一冷,若有所思看着爆发中的高老爷。

        他看了古敖一眼,古敖则朝这边目光一扫,又道:“高老爷,我这不是在管吗?这里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都看着,我古某也不敢徇私,公事公办。如果高老爷觉得我身为检察官管宽了,那让司法部门来管,反正高二小姐的行为已经造成人身伤害了,明天就会上各大媒体头条,呵呵。”

        他俊脸上一直带着风流的笑,眸中却闪着寒光,“明天让高二小姐给那位服务员赔礼道歉吧,名门大小姐,做错了事就要勇于承担责任,不然名门之家,威信何在!现在书记、部长、市长大人都在,肯定是不容忍这种事发生的,古某等着明天给一个公正的结果!”

        看了邹书记他们一眼,再盯一眼气炸肺的高老爷一眼,公事公办的出去了。

        于是,这场婚宴彻底没法进行下去了,高老爷捂着胸口坐在桌旁,又气又恨,面色铁青得吓人。

        ——

        婚宴结束,外面夕阳西下,贵宾们开着名车陆续离去。

        邹书记、滕父站在门口与高父谈了会话,各自离去,萧梓的这段婚事算是彻底办完。邹小涵一直跟在滕睿哲身边,本来是打算跟他一起去滕家的,但高晚玉拉住了她,要她陪新娘子一起回萧家,热闹热闹,并且有点巴结她的意思。

        她无法拒绝,随婚车过去了。

        高家宴席结束,则开始彻查酒店的事,看是谁泄露了酒店监控录像,到底是谁在查!追究到底!

        滕睿哲在酒店门口碰到了萧梓,萧梓送完宾客,似乎是特意守在门口等他,对他道:“是你做的对不对?滕睿哲,如果当初没有你,今天站在这里的将会是我和黛蔺!其实是你毁了她!”

        滕睿哲剑眉一皱,锐眸如剑般直刺向萧梓,唇角勾起一抹邪戾:“刚才她那么哀求你,你为什么不说一句话?她求的是你,一直看着的人也是你,你萧梓这下够解气啊!把当初所有的屈辱都加倍报复回来了!”他冷笑,身侧的拳握了起来。

        萧梓把目光移开,淡道:“我不想报复她,也不想再追究以前的事。现在她所有的事都与我无关。而滕睿哲你,其实比我更加不堪。如果你现在要捡,捡到的将会是我不要的破鞋!我将她拱手让给你!”

        滕睿哲听着,眸光一寒,眼神里有一闪而逝的戾色,却笑道:“萧大少爷,这条路你走不长远的,你可以在苏黛蔺面前做伪君子,天衣无缝,因为她单纯,一根筋;但高家不一样,若翻了脸,高家会撕下你脸上那张虚伪的皮!”

        他薄唇微扬,锐眸如箭,不再与萧梓交谈,往台阶下走去。

        他开着车,没有立即去黛蔺那,而是将车开上了桥,方向是江的那一边,目视前方与古敖通电话:“你今天帮的忙,谢了。”

        “这几天一直在查李副市长的案子,日夜监守着,不然他会潜逃或被暗杀,所以今天来迟了一点。不过我们谁也没预料大小姐们打翻酒水那一出,那纯属意外,我们的目地是抓同党,敲山震虎。滕大少,刚才你不方便出面,我是在帮你出面,都是照你的意思来的,把酒店录像调出来,公布于众……”古敖在电话里笑道,笑声朗朗:“满意吗?我是不在乎得不得罪谁的,只要滕大少必要的时候能助我一臂之力找线索,呵。”

        满意吗?滕睿哲的面色冷下来,将车开下桥,绕着江边的公路开。绕了很久,中途换车甩掉滕父派来监视他的人,在夜色中,往黛蔺的住处驶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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