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我现在就很不好！一边看，一边扔，四皇子脸黑同跟锅底一样。

        四皇子被皇帝抓了壮丁，让他帮自己反奏折分类，加急的放最上面，无关紧张的可以放最下面或是直接扔到一旁不理。

        “啧啧，这人拍马屁的功夫可真是天下一绝啊！父皇，难道你喜欢听他们拍你马屁吗？”四皇子拿着一份赞美皇帝的奏折，为啥对方写的人和他认识的人没有一处相似呢？

        虽然知道古代当官的要定期给皇帝写折子请安，但是像这位官员的人却不多，皇帝都快被他夸成神喽！

        成神？当然不可能。皇帝也是人，根本不可能有神的完美。而且神就一定完美吗？不尽然吧！

        “胡说。”

        皇帝看了小儿子一眼，这小子是不是专门生来克他的。让他分奏折，结果却一直在吐槽，有些话皇帝听了都想笑，甚至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只是他现在正在处理国家大事，小四儿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你这样为父还怎么批奏折啊！

        “好啦，搞定。”

        四皇子拍了拍死，终于把几箱子奏折全部分好了，怪不得娘亲说皇帝都是很忙的，每天都累的跟狗狗一样。天天看这么多奏折，不累才对。只有昏君才会认为当皇帝很好玩。

        “幸苦你了。”

        皇帝看着小儿子，让人给他上了点心。

        “爹，你才辛苦呢！不过现在好啦，有了我的帮忙，你今天可以早点完工，去追娘亲。”四皇子一边吃点心，一边取笑皇帝。

        不就是因为他没时间追母妃，所以才抓了自己当壮丁的吗？既然是当儿子的，理当成全。

        “臭小子，什么话都是你在说。”皇帝拿起一本奏折朝他扔了过去。

        “什么东东？”

        伸手接住，原来是一本参他的奏折。神奇的是，这参他之人却非御史，只是一名小小的翰林。

        “嗯～原来是因为此事。”

        四皇子合上奏折，他快要被这个翰林蠢哭了。不就是说他有眼无珠，错把珍珠当鱼目吗？竟然参他骄纵、蛮横、无理，侮辱朝庭命官。

        “你怎么骂他喽？”

        皇帝对这名翰林也有不满，他的儿子哪里就蛮横无理了？小四儿乖着呢！

        “我最近不是一直在外面吗？那日去书局碰到一人前来卖书。我看了一下，是孤本，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书，却也难得一见。少说也要值上百把两银子。结果正好这位翰林大人也去了书局，碰到卖书之人。”

        当时那位翰林大人就非说人家的书是假的，只给五两银子，差点没把卖书之人气到吐血。

        人家急着用钱救命，方才把视若珍宝的孤本拿出来卖，那位翰林一句话就让对方的银子从百两缩水到五两，这绝对是结仇的节奏啊。

        好好的孤本被人说成是假的，对方举起拳头就想揍他一顿。关键时刻，那位翰林拿出了自己的官印，方才免了一顿皮肉之苦。

        但也因为他的身份，最后众人都相信他的话，认为那孤本是假的。

        眼看卖书无望，没有银子救人，那书生便要撞死在那名翰林的面前。就在此时，四皇子从天而降，让人救下了书生，又取书仔细一观。他家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孤本，看多了四皇子眼力界还是有的。

        “确实孤本，这书我卖下了。”

        四皇子让人付了对方一百两银子，走到好翰林面前。

        “有眼无珠，错把珍珠当鱼目，不配为官。”

        骂完四皇子就走了，同时也让对方大失颜面。因为四皇子打脸打的很爽，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位翰林大人误把珍珠把当鱼目的事。

        想到同僚探究和带着讥讽的眼神，那位被四皇子骂了的翰林一怒之下便上了奏折。根本忘记了自己参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贵妃和太子最宠爱的四皇子。

        再加上他自己修身不正，有眼无珠，第二日便被皇帝训斥一顿，罢了他的官。他做下的事已成了众臣间的笑话，甚至还有人猜测，是不是他故意把孤本说成是假的，好贪图人家的孤本啊？

        这样的说法，赞同的人不在少数。都认为是他起了贪念，才故意这么说的。不然为啥看也不看就说人家的是假的，还从百两银子压价到了五两。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所以那位被罢了官的翰林，无颜再留京城，悄悄带着家人反回老家乡下，此后再无人的消息。

        “难道他真的贪图对方的孤本，又不想出这以多银子才故意说只值五两的吗？”

        四皇子挠了挠头，问伴读。

        几名伴读面面相觑，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只是大家都这么传，所以才都这么说的。现在四皇子问他们，他们自己也说不出来，究竟是故意还是真不懂，只有那位翰林自己知道吧！

        “你啊你啊，一天不盯着就惹事生非。”

        淑宁戳了戳小儿子的脑袋，幸好这一次错的并非是熠儿，否则光是御史的那张嘴，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儿也不是故意的啊！谁让他当时那般过份，一百两银子的书被他压价到五两，真是丢尽了天下读书人和当官人的脸。”

        四皇子不认为自己错了，所以为自己辩解。好在淑宁也不是真怪他做错了，而是让他下一次再委婉一些，不要闹到人尽皆知，对方下不了台。

        虽然在淑宁看来，那翰林也不算什么栋梁之材，少他一个国家也少一份俸禄。只是四皇子做为大夏皇子，做事不能这样落人口实。

        “儿子知道了，以后会委婉一点的。”

        四皇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不以为然。这样一点打击都承认不住，还想当官？这样的官，他还是早早的把人踢走，免得浪费国家粮食。

        看四皇子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听进去。淑宁也不勉强，也许对四皇子来说，有一些把柄在大臣们的手中，反而更让他们放心一些。

        不仅是皇帝怕皇子们为了争夺皇位自向残杀，大臣们也怕啊！有正统的继承人，他们也不需要站队了。老老实实为皇帝做事，等新皇上位后才不会找他们清算。

        从龙之功，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的。虽然从龙之功听起来很有前途，但实际上这等于是把自己的脖子伸到屠刀之下，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众皇子不争，不争大家都平安。虽然少了几分投资所带来的利益，却也不必步步惊心。

        其实他们的担心都是白费心，四皇子与太子从来没有相争的念头，二皇子已死，大皇子又因为身体原因早早退出了皇位继承人的候选。

        所以太子的储君之位稳得很，根本不需要担心。但这只有皇帝他们自己知道，其他人不知道啊！所以四皇子的行为多少让他们放下了心，特别是太、子派的人，也不再像以前那们提防四皇子了。

        “娘～”

        四皇子抱着一个大西瓜跑进来，这可是今年第一批西瓜，下面进贡上来的。皇帝也只得了二十来个，让四皇子送一个来长宁宫。别的除了送到栖凤宫，还要赏有功之臣。

        淑宁听到儿子的唤声从侧殿出来。

        “大呼小叫什么？”

        “娘，你看？”

        把怀中脑袋大的西瓜举了起来。

        “梅春。”

        淑宁看了眼叫道。

        “是。”

        梅春上前接这西瓜。

        “梅春姨姨，我和娘亲只吃一半，剩下的你们分了吧！”

        四皇子把西瓜交给梅春后说道。

        “多谢殿下。”

        梅春抿嘴一笑，抱着西瓜走了。

        做为贵妃的贴身女官，西瓜对她们来说并不是没吃过，但胜在这个时候却非出西瓜的时节，吃也就是吃个稀奇了。

        “好了，说吧！”

        淑宁坐在大殿上，一手捧着梅夏奉上的枸杞茶。而四皇子，梅夏奉上的却是莲心茶，快入夏了，四皇子又是个怕热的，娘娘说了要给他消消火。

        “我要去边关找哥哥。”

        四皇子放下茶，一脸祈求的看着娘亲。

        “你父皇同意了？”

        淑宁轻轻吹了吹浮在水上的枸杞。

        “没有，他说要只要你同意，他就同意。”

        这才是让四皇子最郁闷的地方。

        “哈～”

        淑宁冷笑一声，到是很会推卸责任。

        “三个字，要听吗？”

        “算喽，我已经知道你的意思了。”

        四皇子摇了摇头，他娘的意思很清楚，就是不、同、意。

        “哼，算你自知之明。”

        淑宁放下茶碗，站起来走到小儿子身边。

        “你兄长已经不在我们身边，难道你也要抛下父母离开吗？”

        她已经送走了一个儿子，却是不愿意再让小儿子离开。就算要离开，他现在还太小，再过五年再讲吧！

        “……娘啊……”

        四皇子垂下头。

        “哈哈，去吧！该上课了不是吗？”

        淑宁背过身，往内殿而去。

        “唉～”

        四皇子叹气走出长宁宫，没走几步又回头看了眼。

        “我、兄长和父皇，全都被娘吃的死死地，男人啊真是不幸。”

        淑宁回到后殿，拿出一幅太子离开前画的自画像。

        轻轻展开，离开时的太子虽快成年，身上却还带着稚气，不知现在的太子如何了？

        “殿下，奴婢已经为你止了血，还请你这两日手臂不要碰水。”

        木重楼收拾好药箱对太子说道。

        “好，我知道了。多谢重楼，幸亏有你。”所谓医毒不分家，他现在十分庆幸自己身边有一个懂医术的人。

        “殿下，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重楼把药箱收好，里面装的全是梅冬姑姑和梅夏姑姑与御医们特制的药，各种各样的药丸药粉一堆。其中最多的就是伤药，只因战场上刀剑无眼。

        “嗯，今天虽然受伤，孤也杀敌几十，其中有两名鞑靼大将。”

        太子总结自己今天在战场上的得失，虽然杀敌不少，却也因为经验不足，差点被一名普通的小兵拖下马。

        这场与鞑靼的战争拖了许多，鞑靼一方总是小打小闹，主力不出，每次只派一万人出战，不知对方想做什么？

        “参见太子殿下，元帅有请。”

        一名士兵进来抱拳跪下。

        “嗯，舅父这时叫孤去做什么？重楼、大海替孤更衣。”

        太子受伤，身上的战甲已经被脱了下来。

        “是。”

        重新为太子换上干净的软甲，到于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战甲要清理过后才能为殿下穿上。这是贵妃娘娘说的，即使是战甲也要时常清理，不然里面有什么细菌，对人身体不好。

        太子来到正堂，正常上已经和刚来时不同，摆上了沙盘和军、事地图。方贤只叫了太子和几个兄弟，别的将领却是没叫。

        不是他偏心，而是这次事件重大，在没有确定之前不能外传。

        “大舅。”

        太子进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包括方贤。

        “免礼。”

        扶住他们。

        “不知大舅叫孤来所谓何事？”

        太子坐在左边首位。

        “殿下请看。”

        方贤把刚才收到的信拿出来递给太子。

        “嗯～”

        太子接过，将信从信封中抽出来展开。

        以他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很快看完了信。又把信装了回去，放在左手边的几上。手指轻轻敲着扶手，沉思起来。

        “几位舅父认为可信吗？”

        半晌，太子问几个舅舅。

        “一半一半。”

        二爷说道。

        “哦～”

        太子明白他们虽然信，却非全信。

        “孤也是一样，但孤却是有七成的把握认为信中所讲乃事实。”

        太子与几位舅爷的想法有些不同，但大致上还是一样的。

        “殿下何出此言？”

        众人侧目。

        “哈哈，这就要从鞑靼现在的情形来讲了。他们快坚持不住了，鞑靼士兵总共也不过十几万二十万人，可是他们也要吃饭。再加上鞑靼国内无力支持鞑靼军队的粮草，他们现在吃的用的全是从大夏抢夺而去。但是在短短的时间内他们又能抢劫多少？这么多人吃饭，这些东西不过是杯水车薪，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难得了。”

        太子在地图上把鞑靼抢劫的几个地方标了出来，这些地方都是一些产粮不高的边城，就算他们搬空了全城，也没有多少粮食。

        “殿下所言有理，那么鞑靼主帅呼术所言可信度就很大了。”

        方贤看着地图，如果依信中所言，那么这场战急很快就会结束。

        “虽然我们可以信他们，却不能全信。要内附，可以。但要他拿出诚意来，我大夏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依附的。”

        太子站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软甲，向几次舅父拱了拱手，走出去。剩下的事做为主帅的方贤知道该怎么办，他就不用操心了。现在鞑靼还不知道大夏中让他们心惊，看见便跑的的小将便是大夏太子，不然可能跑的更快。

        “哈哈哈，小妹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四爷端起桌上早已冷掉的茶一口灌进嘴中。

        “四哥，与太子殿下相比，貌似我们家的几个孩子也太不成器了点。”

        虽然现在和太子一样在军中历练，却比太子少了一分沉着，离独挡一面还早的。

        “嗯，是少了点。老四老五，有时间就给他们加加餐吧！四殿下说的对，儿子不努力，多揍几次就知道努力了。”

        方贤站起来，拿起桌上的头盔戴头上，虽然现在歇战，但是人不能松懈，所以他要去巡视军营，顺便叫上了老二一起去。至于老四和老五，让他们去军营里训娃去了。

        和太子不懂，方家的几位少爷却是半点特权也没有，吃住都和士兵们在一起，现在几个人已经靠着自己的努力，爬到百户的位置了。

        和太子不同，太子他这个例外，根本不能用常理来算。他虽只是被皇帝封了四品的前锋将军，但谁能真正把他当四品官来对待呢？

        找死呢还是找死呢？太子平时和善，不代表你们可以肆意妄为，失了君臣之礼。不过就算是这样，看着和普通小兵一起练兵的太子殿下，大家心中还是好感不断。虽说身份限制了他们不能与太子殿下亲近，却不能阻断他们对太子的崇拜。

        在军中，大家只服强者。别看太子年纪小，实力却是这个——竖起大拇指。

        能打驘太子殿下的，除了元帅几兄弟，军中还找不出几个来。就连太子的表哥们都被他揍趴下了，不得不认罚绕着军营跑了十圈。

        听说主帅几个听说后，几位小将军们又加罚了十圈，最后是被抬着回去的。

        不要小看只有十圈，军营可是很大的，跑一圈普通人都要被累死，何况一下子还跑了二十圈。

        从那以后，几位小将军再也不敢和太子打赌了。但是太子却偏偏缠上几位小将军，只因在军中除了他们几个，别的人都不敢和太子真打。

        “太子表弟，你能不能放哥哥们一马？”

        做为最小的方家少爷，方宣一只手搭在太子的肩上，也只有他敢这么做，也许是因为年纪和太子差不多，虽然已取亲，却还是跟小孩子一样。

        “宣表哥，不行。”

        太子拍下小表哥的手，整了整被他弄乱的衣服。他出外虽不穿代表着太子的明黄衣服，却也准备了不少白色和素色的衣服，平时练武都穿这些。天越来越热，再穿软甲，他怕热出一身痱子。

        虽然里衣都是天蚕丝所做，却不代表他在高强度的运动下不出汗。

        “太子表弟，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讨厌？”

        方宣咬牙切齿的看着太子。

        “有，你。”

        太子扛着长枪离开，留下苦着一张脸的方宣，和哈哈大笑的表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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