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一份兼职(3))

日和感觉浑身发凉。

        这个人……好可怕！

        “那么，这位半妖小姐，请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咿！”日和被三月的问题吓了一跳，怎么就关注起她来了！

        “我，我来找夜斗和雪音的。但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妖怪。真的非常抱歉！给你们添麻烦。”说到最后日和鞠躬道歉。

        “不用紧张。”三月摸摸这位可爱的半妖小姐的头，“不管怎么说，对于半妖，这里是很危险的。”

        日和抬起头，摸了摸刚刚被摸的地方。

        这个人……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日和，你过来的时候没看见这边的时化吗？”夜斗问她。

        日和抬起头，“有，但不严重。”她心虚看向一边，“我以为你又是接到一些小零工。”

        “噗。”

        夜斗恼羞成怒，“笑什么！真正的神明是不挑工作的。”

        雪音、日和、三月：……是因为没工作吧。

        “你好，我，我是一歧日和。”日和好奇打量着三月。这个女孩子完全没见过，而且几乎没有气味……

        “你好，我是三月。”

        “诶？是月份那个三月吗？”

        “是呢。很奇怪的名字是吧。”对待这位活泼的生灵，三月面上露出笑意。

        “是有一点点奇怪……”日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起来。

        “因为三月的樱花很漂亮。”

        日和发出巨大的疑问，不明白和樱花有什么关系。

        因为三月的樱花而取名叫三月的意思吗？这也太草率了。那为什么不选择樱？

        “哼哼哼哼，这可是我的vip信徒。没想到吧。”夜斗靠过来一把揽过日和，朝着三月炫耀。

        三月把日和拉出来，语重心长地相劝，“你真的是这个废人的信徒吗？要是被骗就眨两下眼，我绝对会把你从这个人渣手里救出来的。”

        “喂！”

        雪音感同身受地点头。

        “雪音你不要赞同她啊！你是我的神器！”

        日和嗤地一声笑出来，“三月小姐，谢谢你。夜斗他是个很好的人。”

        “不就是！不要太小看我！”使劲想要给自己刷存在的夜斗插嘴。

        话头一转，“但就是……经常不务正业！把我弄成这种灵魂容易出窍的体质又不治好的罪魁祸首！”

        三月对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表示谴责。

        “那……夜斗！我们先把日和小姐送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三月拍板立即做出决定。老板最大嘛。

        “诶？这样好吗？”日和倒是没想到自己会有额外待遇。“你们打算去哪？”

        “找毘沙门。”

        “欸！！！但是，夜斗你不是和她关系不好吗？”

        夜斗咬牙痛心疾首，“因为……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日和呆滞。

        她悄悄问三月，“请问，你给了多少？”

        三月伸出两根手指，“两枚五元硬币。”

        日和：我就知道……

        “她特意出大价钱请我工作，我怎么能推三阻四呢！”夜斗的工作热情熊熊燃烧。

        三月拉着日和离开，“走吧，你的身体在哪里？”

        远离风穴附近的区域其实就没有那么多的妖怪。

        得知三月的工作是审神者后，日和发出惊叹，“审判神明吗？好厉害！那刚刚那个少年是付丧神？怪不得……”

        “是的，他是这把加州清光的付丧神。”

        “好厉害。那应该还有名刀吧？”

        “有的，有一把名为三日月宗近，这把国宝你应该不陌生，天下五剑之一。”

        “那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日和甚为好奇。那可是三日月宗近诶！

        三月略作思考，“说话弯弯绕绕、自以为是、倚老卖老，还非常没有分寸感。”

        日和抽了抽嘴角，感觉心中的形象一下子破灭了，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但外表长得很不错，倒是不负最美之名。”

        日和犹豫了一会，不知道该不该问，“那个刚刚你救我的时候……从你身体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问完日和立刻慌慌张张改口，“不方便说的话就当我没问！非常抱歉！”

        三月食指放在嘴边，眨眨眼，流露出属于这个年纪的可爱。听她说道，“这可是秘密～”

        “诶？”日和没想到面前的人会这般回答她。

        “主人……”狐之助不明白。

        它可以理解加州清光的愤怒，但不理解为什么他要留刀出走，还有它的主人，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会说话的狐狸！”

        “保护此岸之人也是任务之一。”三月向狐之助解释道。“这是这边的工作守则，要谨记。”

        “还是会觉得好有趣，我一直以为妖怪都是那样恶心的东西。”雪音双手放在后脑勺说道。

        “雪音～我们也养一只吧！”

        “不要！”

        离开风穴区域，雪音就没有继续维持武器形态。按他的话来说就是，“夜斗手汗太严重，好恶心。”

        “我，我可不是玩具！我是式神！狐狸式神！”

        三月没有理会男孩们对新奇玩具的激动，问起日和怎么和夜斗认识。

        日和的手不自然地搓着一缕头发。将因为夜斗遭遇车祸导致这种灵魂出窍的体质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细细说来。

        “说实话，雪音那件事我真的吓坏了。不过还是因为我不愿意相信他会做这种事才会变成这样的吧。”日和还是觉得自己对此负有责任。

        神与神器之间的关系虽然名义上神器侍奉神明，但更多时候劳累的是神主。

        神器原本就是人类，而人类是会犯错的。不管是他们的负面情绪还是犯下的错误，都会单方向传递给神主。

        神器犯错，神主受刑……大抵如此。

        雪音是第一次做神器，没有人进行指引。凭借着夹缝之人难以被人注意到，多次犯错背德，刺伤夜斗。差点就越过那条不可跨越的线，化成妖，夜斗也差点因此而亡。

        好在，他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感觉也有夜斗放纵的缘故……”三月严重怀疑这其中肯定有夜斗自己的缘故。

        “真可怜呢。遇上夜斗这样的人，真是辛苦你了。”三月抬手轻轻摸了摸雪音的金发。

        雪音红了红脸，被夜斗拉到身后，“你这见到人就摸头的习惯能不能改改。”

        “好孩子我才给鼓励的。你也要吗？”

        “不需要！你长得和他差不多大！他们很变扭的。”

        ！

        雪音和日和终于觉得一直以来的违和感是什么了。

        明明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说话行事十分老练，偶尔才有属于这个年纪的跳脱。对待他们也和对待小孩子一样，明明她自己看起来也是个孩子啊！

        “是这样吗？”三月看向雪音和日和，两人连连点头。

        “好吧。”三月惋惜。

        “那，那个，要来我家喝杯茶吗？”已经到家门口的日和向几人邀请道。

        三月朝日和摇摇手，谢绝了她的邀请。“快回去吧。”

        “日和。最近很危险，你自己小心一点。”夜斗临走前叮嘱她，“有事打电话或者找小福那家伙。”

        “发生什么事情了？”

        “几个风穴开了。”三月抬头看向天空接话，“这种情况下半妖的存在会更加显眼，黄昏之后还请小心一点。”

        天空中的时化越发严重。

        几人的身影逐渐被黑暗吞没，日和担忧地看着时化的方向，攥紧手心。

        路上夜斗毫无征兆对三月说了一句。

        “我还以为你也会像天神那老家伙一样劝我。”

        “你们经历了这么多，这是她的选择。这很好。”

        “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给那小付丧神放假了。真是……”

        “很高兴吧……夜斗。有人记住你了……”

        ……

        “她就在前面，我就不过去了。感谢您的惠顾！欢迎下次光临！”夜斗说完就赶紧带着雪音溜了。

        “砰！”一颗子弹擦着夜斗的额角射入地面。

        “嘶……这疯女人。”夜斗抹了一把额角的血。

        一只雄狮载着一个衣着极其暴露的金色长发女郎轻巧地落在路灯上。

        紫色眼眸中瞳仁细长如线，冰冷至极，没有丝毫人性可言。

        “夜！斗！”牙咬切齿的声音恨不得将其名字碾碎，左右手抬起。“刈器！数器！”手中枪支具现。

        「校准完毕，随时准备发射。三、二、一，发射。」

        一连串密集的子弹，这是要置他于死地。

        「下方人数：二。一人为夜斗神及其神器，另一人不明。此处此岸之人不多，但仍请控制好攻击力度，以免对此岸造成过大损伤。」

        “夜斗，既然有胆子出现在我面前，那就做好死的觉悟吧。”女人死死盯住逃窜的夜斗。

        夜斗挥舞长刀狼狈躲闪。“谁想和你这个疯女人打！要不是因为工作，我才不会……”

        “咻。”破空迎面而来的子弹被切开。

        “这就是你临死的遗言吗。”夜斗在她眼中无疑与死人无异。

        “啧。麻烦死了。喂！我们说好的。”夜斗大喊，转身就逃。

        “纴巴！抓住他！”

        灵活如蛇的鞭子袭向夜斗后背。

        一道身影拦在鞭子前进的方向。

        女人下意识收起力道，鞭子重重甩在女孩跟前。“你是什么人？敢拦着我杀奸邪之人，莫不成……”那双剔透的紫眸中的寒意更重。“和他是一伙的？”

        「毘沙门！住手！」兆麻看清女孩的样貌，立刻唤住毘沙门天。

        眼镜后的黑眸微微弯起，“啊呀，真令人感到伤心。分别时日不长，你就不认识我了啊？我可很是想念你呢，毘沙门姐姐。”

        ……

        有了三月的介入，夜斗和雪音顺利全须全尾逃脱。

        “哈……真的吓死我了，差点以为要死了……”夜斗扶着墙，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和毘沙门天很熟吗？”雪音问夜斗，他刚刚好像听见三月喊的是“毘沙门姐姐”。

        “熟啊。超熟的。她就住在毘沙门那。”

        “哈？”雪音理不清这些人奇奇怪怪的关系。

        “夜斗……她到底是什么？”脱离危险，雪音脑子里那一幕挥之不去。怎么会有这种存在？

        从躯体中释放出妖，妖吞噬妖，受控于人的妖……

        夜斗捏着自己的肩膀放松，“是啊……是什么。”

        从初见起就是以那种状态存在于世间，受制于天，受制于它，所有知道真相的唯恐避她不及。

        这么想来，和他这个曾经是祸津神的待遇也差不到多少。

        “是个可怜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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