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刀劈陈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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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三八年十一月七日，天空飘着雪花，西北风怒吼着，街道上行人稀落，富足人家的公子小姐为躲避寒冷三五成群的挤在炕头上，谈天说地，扯东道西，打发着时光。

        牛家大院里，枣强县八路军县大队正在进行歌咏比赛，战士们士气高涨，扯开喉咙，齐声合唱：“正月里来正月正，七月七日东道兵，卢沟桥上一场战啊，有飞机来嗡嗡嗡，大炮咚咚响连声，哼啊吼嗨，杀不尽那小鬼子不退兵啊吼嗨……二月里来龙抬头，小日本对中国犯了忧愁，卢沟桥上一场战啊，有飞机来嗡嗡嗡，大炮咚咚响连声，哼啊吼嗨，杀不尽那小鬼子不退兵啊吼嗨……杀！”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眨眼之间，通信员小李乘快马来到牛家大院。他跳下战马，慌慌张张地跑过去，“报告首长，”他望了望军代表杜冠武和县大队长，“李书记和王县长请您们疾速赶到县战委会，十万火急！”

        “知道了，告诉李书记，我们马上就到。”杜冠伍看了看怀表，转身冲着那边高喊：“警卫员，马上备马！”

        “是！”通信员小李立正转身，骑马离去。

        “是！”警卫员小王立刻牵过来两匹战马。

        县大队长虎目圆睁，巡视了一下部队，“各营连注意，迅速集合，原地待命！”

        战士们按着营连编制，迅速组成了若干分队，取抢验抢，分发子弹和手榴弹，全副武装。

        刘起凤带领抗日游击大队正冒雪开展刺杀训练和战术研究，突然接到敌情，立刻集结队伍从大营向枣强进发。

        李朝宗、王东初召开紧急会议，通报了当前的形势，告诉县大队长、杜冠伍和刘起凤，被鹿钟麟收编的游杂武装胡和道和反动会道门白吉会首领王金兰相互勾结、狼狈为奸。他们在鹿钟麟的指使下，纠集了万余名会徒正准备向枣强县城围攻，他们的口号是：“驱逐八路，撤换县长。”鹿钟麟同时命令河北民军赵云祥部的两个团，由冀县开到枣强西关，给胡和道、王金兰助威，并企图伺机夺取枣强县城。

        我八路军冀南领导机关获信后，立即派区党委民运部长张策、青纵政委李聚奎、行署民运处长荆芥和东纵骑兵团、青纵三团连夜赶到枣强增援。五专署专员刘建章也派人向枣强增援。

        万余名白吉会徒身穿法衣，手持大刀、长矛，在大小头目的指挥下摆香案，设法坛，供神祷告；他们画灵符，喝仙水，狂呼“刀枪不入，把八路军赶出枣强去。”然后，一路狂奔，杀气腾腾地向枣强袭来。

        与此同时，驻扎在冀县的游杂部队司令、土匪头子赵云祥，也派了两个团开进了枣强县城占据了西关，这家伙气焰嚣张，其手下个个心狠手辣，见民房就烧，见东西就抢，遇有反抗者非死即伤。一时间，“把八路军赶出枣强去”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天刚擦黑，由胡和道和王金兰指挥的白吉会就包围了枣强东南大半个县城，和土匪头子赵云祥的杂牌军形成了夹击之势。随即，大批白吉会徒舞枪弄刀摇旗呐喊，包围了县直机关。

        李朝宗、王东初临危不惧，组织指挥县大队和机关干部，在独立团的配合下坚守县城。

        他们腰间的二十响大肚匣子手枪张着机头，组织各机关团体和抗日武装，据守高房深院，他们蹲在房顶上手持望远镜，看到黑压压的敌人蜂拥而来，立即命令各部做好战斗准备。同时，命令各营连的宣传员先对受蒙骗的白吉会徒开展政治攻势。

        敌人越来越近了。

        俯卧在房顶高处、藏在树杈上的几十个宣传员，几乎在同一时刻，利用手中的歪脖子喊话筒向围上来的敌人喊起相同的内容：

        “各路杂牌军和白吉会徒们你们听着，八路军知道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穷人出身，是受了蒙蔽才参加了白吉会和杂牌军，攻打八路军不是你们心甘情愿的，与人民为敌也不是你们的初衷，八路军的政策历来是宽大的，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们就绝对既往不咎，保证你们的安全！但是，如果你们一意孤行，负隅顽抗，你们就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考虑，现在南宫的八路军大部队和一二九师骑兵团已经进入了县城，不信，你们就竖起耳朵听听，我们的队伍已经把你们包围了，现在你们是腹背受敌，被我们两面夹击，况且，八路军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何去何从由你们自选！”

        白吉会徒多是上当受骗的群众，抗日政府和部队在进行劝告的同时，对空鸣枪以示警告。一些死硬分子见枪响而没有伤人，竟认为其法术真能避过刀枪，吼叫着向我军阵地冲过来。我战士被迫还击，将骨干分子击毙。会徒见此，如梦方醒，纷纷丢弃武器脱去法衣夺路而逃。部队趁机分三路驱散，会徒们边跑边说：“上当了，多亏八路军没向咱开枪，不然咱早就没命了！”一些白吉会徒和杂牌军立刻魂丢千里，放下刀枪，落荒而逃。

        胡和道、王金兰和赵云祥恼羞成怒，亲手击毙了逃在前边的几个白吉会徒和几个杂牌军，命令狙击手向我军的喊话筒开火。

        顿时，八路军的喊话筒被打成了蜂窝煤，几个八路军战士倒在了血泊中，有的身负重伤，有的当场牺牲。

        “打，给我狠狠地打！”李朝宗和王东初拔出大肚匣子就向敌人开了火，杜冠伍、刘起凤一起命令战士和游击队员向敌人射击、投掷手榴弹，我们的火力密集又居高临下，敌人伤亡惨重，陈尸遍地。

        这时，冀南党政军负责同志和一二九师骑兵团已闯入县城，杀声震天。

        胡和道、王金兰和赵云祥的武装溃不成军，像落潮的海水一样呼啦一下子败下阵去，成片的白吉会徒和杂牌军一起放下武器，跪地求饶。

        八路军和游击队立即缴获了大批武器，驱散和收容了大量俘虏。

        胡和道、王金兰和赵云祥见势不妙逃之夭夭。

        枣强县八路军独立团、抗日游击大队在东纵青年纵队和一二九师骑兵团的配合及大力支持下，迅速击溃赵云祥部队的猖狂进攻，使白吉会土崩瓦解，鹿钟麟的如意算盘再次落空。

        然而，一小股白吉会的顽固分子继续做着垂死地挣扎、负隅顽抗，打死打伤我军战士后仓皇向城西方向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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