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天道轮回，饶了谁？

次日，聂小倩再来。萧北又借故上前，讲述剩下的故事。
  接连几日，都是如此。
  三天后，当他讲完前五世所有故事，聂小倩终于开口：
  “转世那么多次，他没有想去看看自己母亲？”
  “每次都想去，但都没来及……而且，他不敢。他怕自己忍不住，也怕自己将厄运带过去。”
  “这个人，活得好辛苦。”
  “啊！？”萧北一怔。
  “想死不能死，想活不能活。”
  “……”
  “相比来说，我的故事，就平淡了许多。”聂小倩说完，一脸感慨离开。
  此时，天色已晚。
  她前脚离开，外面便下起雨。
  萧北正发呆，见此情况，忙起身拿起把油伞冲出去。
  刚出店门，忽听门口有人大喊：
  “抢劫了，杀人了！”
  “还是个姑娘，好可怜！”
  “一身白衣服，都染红了！”
  “……”
  聂小倩穿的，正是白色衣服。萧北惊得魂飞魄散，狂奔到街口。事发点，围着一大群人，指指点点。
  萧北扔下雨伞，发疯似地冲进人群——
  “好可怜！”周芷若颤声道。
  “看吧！我就说，阎王没安好心。”郭芙说。
  “改变折磨方式了？”黄蓉喃喃。
  “又没完。”
  杨过微微一笑，继续描述——
  当他大呼小倩名字，冲到地上被刺女人身边，翻过对方身体时，整个人怔住……竟然不是她！
  然后，他一脸懵逼起身。
  突然发现，聂小倩正站人群中，张着嘴，傻傻看着自己。
  突然间，有些尴尬——
  噗哈哈！黄蓉等人直接乐了：
  “确实！”
  “笑死我了！我好好站这儿看热闹，招谁惹谁？你冲着尸体，叫我名字？想咒我是吧？”郭芙笑道。
  “哈哈！”众人不禁乐了。
  杨过收起笑容，继续开讲——
  萧北捡起地上伞，走到聂小倩身旁：
  “下雨了，我送你一程吧。”
  “行。”聂小倩点点头。
  两人穿过街头，一直走到一处僻静的街道。
  聂小倩突然停住问：
  “刚才，怎么回事儿？”
  “啊？”
  “为何如此惊慌？”
  “我害怕……”
  “为什么？”
  聂小倩很是好奇。
  萧北心思翻涌，自己肯定难逃一死，此世过后，很可能永远见不到聂小倩了。甚至有可能，连下一次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决定将秘密和悔恨全告诉她。
  否则，即便死了，也心难安。
  于是他吐露了实情。讲完，还指出聂小倩喜欢什么，以及只有两人知道的一些事情，用来证明自己的话。
  聂小倩听完，彻底呆住。
  随即，哗啦！泪水泉涌。
  萧北扔掉雨伞，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谁曾想，就在此时，突然……嗖嗖嗖！
  无数箭矢飞来，两人直接被射杀当场。
  萧北闭眼前，只看到远处一大队黑衣人。即便当先一人，眼神阴鸷，但他确认毫不相识。
  萧北既愤怒，又不甘，再次归西——
  “怎么会这样？”郭芙惊道。
  “还是难逃一死……”周芷若颤颤。
  “故意的？”黄蓉脸色越来越不善，开始上手揪杨过脸。
  “啊！住手！”杨过揉揉脸蛋，无语道，
  “真不是，故事就这样。等会儿你就会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
  “快讲！”众人威胁道。
  杨过苦笑摇摇头，继续开始——
  阎王一脸讥笑。
  宁采臣痛苦地揪着自己头发：
  “都怪我！是我连累了她！”
  “不，你错了。”
  “？？”
  “今晚本就是她死期，准确说，是她连累了你。”
  “这怎么可能？”
  “我只是告诉你实情而已。”
  “谁？谁杀了她？”宁采臣愤怒道。
  “你很快就会知道。”阎王淡然笑道。
  “快点开始吧！”宁采臣怒喝。
  他的眼神，与以前不同，充满愤怒。
  直到被乱刀砍死，也没有熄灭——
  （郭芙等人面面相觑，黄蓉若有所思）
  宁采臣再次睁眼，身边喊杀震天，震耳欲聋。
  奇怪的是，自己竟罩在一副非常密实的盔甲中，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很好奇，向前望去……刚看清眼前情景，顿时双眼大睁，如遭雷击，陷入惊滞。
  山谷，战场，两军大战……自己浑身黑甲，手执大戟，正要砍落面前人之头颅。
  那人衣着华丽，高声大喊：
  “别杀我！别人出多少钱，我出十倍！”
  与此同时，他身旁护卫大军，高声大呼：
  “保护二皇子！！”——
  “什么！？他是……黑煞修罗！？”黄蓉脸色唰变，整个人惊得坐起。
  “（￣口￣）！”郭芙等人瞠目结舌。
  “怪不得……他会放过二皇子！”黄蓉颤声。
  “竟然如此神奇！”郭靖、周子旺等人直接傻眼。
  “天道轮回……”黄蓉喃喃。

  所有人目瞪口呆，船舱内，陷入一片死寂。杨过没有解释，继续开讲——
  宁采臣惊呆，眼睁睁看着，二皇子被大军所拥逃离。
  呜！
  号角声起！
  战舰靠岸，蒙面军一阵骚动。
  “计划有变，撤！！”
  宁采臣跟着蒙面军，迅速撤退，转眼离开山谷。
  没过多久，他便隐隐听到，远处传来阵阵爆炸声，以及无数惨呼。他转头望去，只能看到江面方向，火光四起，浓烟滚滚……
  他不由浑身一颤，第一世的一幕幕，顿时浮现脑海。
  蒙面军首领，望着他阴恻恻一笑：
  “黑煞修罗，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放走二皇子！”
  “……”宁采臣沉默，总觉此人声音好似听过。
  “还好，大皇子有先见之明，布有后手。否则，今日大计，都被你给毁了！”
  “！！？？”
  “走吧！你亲自回去，向大皇子解释！”那人冷笑。
  “……”
  “别想着反抗，你的秘密，可都在大皇子手中。即便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更何况，你金身已破，不再是武林神话……我说的没错吧？”那人讥笑道，
  “赤帝子！”
  “！！？？”
  宁采臣脑子嗡得一下，一片空白——
  “黑煞修罗，竟然是赤帝子！！”郭靖大惊失色。
  “(?°?°?)”郭芙等人傻眼，这也太神奇了吧？
  “（￣口￣）”周子旺等人，嘴巴张成O型。
  “有意思！真有意思！”黄蓉眼神放光，喃喃道，
  “第一世，自己放生自己。第二世，自己毁了自己功法。另一个自己，又杀了自己……所有痛苦，终将返还，无止境折磨自己……”
  “冤冤相报何时了，天道轮回，饶了谁？”
  杨过叹了口气，继续描述——
  命运，仿佛在和宁采臣开玩笑一般。这一世，记忆神光迟迟未到。
  宁采臣心中，有无数疑惑，想要得到答案。偏偏，面前一切，如镜花水月。
  此刻，他陷入艰难的抉择：
  去，还是不去？
  虽然他没有赤帝子记忆，但是凭借前几世高手记忆，靠着这具身体的修为，想要脱身，说不定也能做到。
  但若不去，他可能会错失答案。
  他隐约觉得，那个答案，一定是自己非常想知道的，对自己极其重要的东西。
  一直以来，自己挣扎，都像无头苍蝇一般，转来转去。如果不去，很可能，就这样无意义地转完九世。
  那不是自己想要的！！
  想到这里，他很快做出决定……
  他缓过神来，看到所有蒙面人开始换装。当看到首领摘下面罩那刻，终于明白，为什么此人声音依稀相识。
  他竟然是……长乐门主！
  刹那间，他明白过来，当初贾亮为何有机会盗走财宝，原来，这家伙是出来执行任务……
  难怪会有那么多金票，那些，很可能就是大皇子所赐的酬金……
  恍惚中，宁采臣跟着长乐门主等人，来到京城郊外某处山庄。
  他被刀剑架脖，弓弩相抵，走进密室，见到大皇子。
  见到对方那刻，宁采臣浑身一颤，如遭雷击。
  是他！竟然是他！！
  黑暗，雨夜，阴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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