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喜欢我什么？

陆萌川以为顾一闻可能会酒后撒撒娇或者干点儿什么平时不会干的事儿，结果这些都没发生。
顾一闻只是受酒精干扰变得没那么灵敏，但是脑子很清醒，甚至还能和她正常聊天。
“你刚刚在院子里干什么呢？”到房间了，陆萌川松开她的手臂。
“吹风……”顾一闻坐到床上，“喝酒……”陆萌川看她有些摇晃。
“哦！”顾一闻突然眯眼笑了，“还坑了华图灵。”
“怎么个坑法？”陆萌川走过去，指了指她的床，“我可以坐吗？”
“可以！”顾一闻把腿屈起来，在胸前抱着，“她和我说她喜欢张老师的时候，张老师本人来了，我没告诉她。”说完顾一闻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陆萌川也来了兴致，“那她俩？”
“华图灵被张老师拖回房间去了。”顾一闻看了看手机，没有新的消息提醒，“现在怎么个情况就不知道了。”
陆萌川笑，“现在就是有情况也没空让你知道啊。”
“啊？”顾一闻的小脸皱起来，“为什么啊？”
“嗯？”陆萌川看她疑惑的小脸，发现她好像是真不知道，有些意外，“你……没谈过恋爱？”
顾一闻摇头，“没有，所以为什么会没空让我知道？”陆萌川微微睁大眼，“你没谈过？你……怎么会呢？”
“这样会不太好吗？”顾一闻表情有些忧虑，“我听说没什么经验的人，都不太受欢迎。”
“你听谁说的？”陆萌川往前坐了点，“没什么好不好的，在这种事情上，经验没那么管用。”
“哦……”
“所以为什么没空告诉我啊？”
陆萌川想了想，勾起嘴角笑得坏坏的，“因为啊……说不定人家现在正忙着亲亲呢。”
“啊？”顾一闻抬起头来，“这么……快啊？”
陆萌川看她一脸难以置信，憋着笑点头，“对啊，成年人嘛。”
顾一闻完全不带半点怀疑，发出一声感叹：“哇……真厉害呀。”
“是啊，厉害吧！”陆萌川笑得不行，“诶，你到底是为什么没谈过恋爱啊？看着不像啊？”
“哪里不像？”顾一闻注视着她，表情还是呆呆的。
“长得不像。”
顾一闻揪了揪自己的脸，“啊？哪儿不像了？”陆萌川被萌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你应该从小到大没少被表白过吧，我看你打个比赛都一群人送水的，谁能想到你没谈过恋爱呢？”
“哦……这样啊……”顾一闻托着脸，看上去闷闷的。
陆萌川看着她挤在一起的脸颊肉，忍住上去戳一下的冲动，只是再往前挪了点儿，连她的眼睫毛都能看清楚。
顾一闻不是很习惯这样的距离，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陆萌川还处于刚刚得知她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震惊中，一次都没谈过？24岁了居然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现在的年轻人……真让人意想不到啊！
等等？那岂不是……也没亲过……这么想着，陆萌川就把视线移到了顾一闻的唇上。
顾一闻的唇，由于喝了酒，看着比平时红润一些，还肉肉的。
“怎么啦？”顾一闻发现她在看自己，有点不自在。陆萌川回过神来，“没什么。”
“哦……”顾一闻把头低下去，埋进腿里。
脸不给看了，陆萌川岔开话题，“：你九月份就要出国了？”
顾一闻摇头：“不去了。”
“不去了？”陆萌川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
“今年去那边待了差不多半年，”顾一闻玩着翘起来的头发，“发现不是很喜欢，决定就在国内继续读。”
“那也挺好的。”
“嗯，离家近。”离你也近，顾一闻在心里说。
“我能把灯关掉吗？”陆萌川站起身，“太亮了，眼睛不太舒服。”
顾一闻点头，“好啊。”但是又有点失落，关灯意味着睡觉，睡觉意味着聊天结束。
结果陆萌川关了灯又坐了回来。
顾一闻抬起头，陆萌川这次坐得更近了些。“你怕黑吗？”她问顾一闻。
“不怕。”顾一闻背抵着床头，已经没地儿可缩了。
“你喜欢我什么？”
顾一闻猛地抬头，撞上了陆萌川那双深邃的眼睛，一时间她以为是自己酒劲儿还没过，幻听了。
见顾一闻不说话，陆萌川戳了戳她的膝盖，“嗯？怎么不说话？”
“我……”明明酒精的作用完全下去了，可是现在顾一闻的脑子比喝了一整瓶酒还迷糊。
陆萌川盯着顾一闻的眼睛，“不知道？”
“我知道。”顾一闻有些着急，“只是你突然问我，我还没想好怎么说。”
陆萌川点点头，“那好吧，一晚上都是我在问你，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顾一闻深呼吸了一下，“你为什么问我刚刚那个问题？”
陆萌川坐直了身子，脸隐进了阴影里，“想听听你是怎么看我的。”
“等我想好怎么说了就告诉你。”
陆萌川凑上去，“那我要等多久？”顾一闻被这突然拉近的距离弄得有些不自在，回避着她的眼神。
陆萌川没看到似的，凑得更近了，鼻尖快要抵到她的，“等多久？”
顾一闻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抵了一下她的肩膀，把脸稍微侧了点，“我不知道。”
这是在干什么……顾一闻心里慌得发懵，想让她离自己稍微远一点，又觉得……为什么要让她离自己远一点？
“不知道？”陆萌川没有要放过她的样子，抓住她抵着自己肩膀的手，“那我不等了，你现在就告诉我。”
顾一闻低下头，“我不。”
这次轮到陆萌川以为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
仗着现在是黑夜，脸再红也不会被发现，顾一闻抬起头，“我说我不。”说“不”的时候嘴巴还微微撅起。
“你真可爱啊。”陆萌川把内心所想说了出来，顾一闻故作镇定，“胡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萌川笑倒在床上，“现在怎么不和我您来您去的了？”
顾一闻面无表情，“忘记了。”
“你真是太有趣了。”陆萌川站起来，“好啦，该睡觉了，明天你们还得奔波呢。”
“好，陆老师晚安。”顾一闻把被子拉起来一直盖到发热的脸上。
陆萌川欲言又止地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一头倒在了床上，拿起手机和吴霏吐槽。
“我觉得网上的人说得不对，顾一闻不像小狗，像乌龟。”
吴霏是个夜猫子，秒回：“怎么说？”
“碰一下就往回缩，不是乌龟是什么。”
“？你这每个字我都看懂了，组合在一起我怎么就那么懵，要不你给我整点儿前情提要？”
陆萌川调整了下屏幕亮度，还调整了下姿势，避免手机的光闪到顾一闻。
“我抓一下她手腕，她要缩手。抓一下手臂，也要缩手。靠近了点，整个人还要往后缩。”
吴霏坐起来，“？？？你不如先告诉我你都干了些什么？”
结果陆萌川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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