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顾一闻耍大牌

正值暑假，食堂里人不多，在营业的窗口也不多。
顾一闻和华图灵挑了个煮米线的，一人点了一份，就近找了个桌子坐下等着。不远处有一桌人，对着她们这边窃窃私语。
“为什么下午三点半来吃午饭，都能碰到活人？”华图灵扫了一眼那边的人。
顾一闻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有人正拿手机对着这边拍照。顾一闻把头别过去，“可能来吃下午茶的吧。”
华图灵看她这动作，回头看了一眼，“怎么了？他们拍你了？”
“嗯。”顾一闻低头看手机。华图灵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桌有个男生竟然往这边过来了。
“老顾……”华图灵拍了拍她的手，往后面指了指。
顾一闻抬起头，正好对上来人的视线。男生用自认为很有魅力的方式笑了笑，走到她面前，“你好，顾学姐，我是张海诚，电影学院的。”
“嗯。”顾一闻注视着他，“有什么事？”陆海诚把手机拿出来，“可以加个微信吗？”
华图灵低着头边吃瓜边打字。“张老师，有男生来要老顾微信了。”
顾一闻摇头，“不可以。”张海诚笑容一滞，“加个微信，交个朋友没什么吧？”
华图灵看向顾一闻。
“我不想加，不好意思。”说完顾一闻便不再看他。
岂料张海诚没有要走的意思，一手撑着桌子，“你七月八号去的录音室，是我家开的。”
华图灵盯着他那刻意绷出来的下颚线条，有想一拳打碎的冲动。顾一闻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皱着眉，“出门记得刷牙，你有口臭。”
张海诚的脸扭曲了，转身就走。华图灵的脸也扭曲了，不过她是憋笑憋的。
“不过老顾，”华图灵吃着米线，“要是他家录音室真不给你制作了怎么办？虽然多的是录音室，但是再找别的时间来不及了吧？”
“没事，我有别的办法。”
晚上七点，“顾一闻耍大牌”的词条莫名其妙冲上热搜第一。
华图灵看到张颜音发来的vb链接，从床上翻身坐起，“老顾，快看vb！你上热搜了！”
“我看到了。”顾一闻盯着陆萌川发来的截图，语气里有压抑的欣喜。华图灵把头探出床帘，“我俩看的是一个热搜吗？你怎么听着有点兴奋？”
“一会儿再说。”顾一闻挥了挥手，专注打字。华图灵直接从床上下来，凑过去看，“我说呢，果然是陆老师给你发微信了啊。”
“嗯。”顾一闻锁了手机，突然站起来，眉眼间透露出一种异样的神采，“我去打会儿球！”说完顾一闻换上球鞋抱着球跑出门了。
华图灵：“？”
陆萌川正想说这人怎么聊着聊着就没影儿了，张颜音发来内部消息：“陆老师，图灵说顾老师下楼打球去了……”
陆萌川：“……”
半小时后，顾一闻因为冒出来很多拍照的人，只好抱着球回来了。华图灵坐那儿看着她满头大汗，“您知道您连手机都没带吗？”
顾一闻看了一眼自己桌上的手机。
“你下去打球之前不和陆老师说一声的吗？谁聊着聊着说不见就不见了啊？”
顾一闻冲过去拿手机，打开微信。
二十分钟前，陆萌川：“听说你下去打球了，怎么？心情不好？”
顾一闻擦了擦手，哐哐打字，“对不起陆老师，我刚刚忘带手机了。没有心情不好，我就是精力旺盛，发泄一下。”
陆萌川没回。顾一闻一屁股倒在椅子上，看向华图灵，“我感觉我都快不像我自己了。”
华图灵正在和张颜音八卦，抽空看了顾一闻一眼，“别担心，慢慢来。”
顾一闻的手机突然响了。
“别又是什么学校的任务吧……”顾一闻有些疲惫地拿起手机，突然坐直身子，“华姐，陆老师给我打电话了……”
华图灵也坐直了身子，“什么？！那你快接啊！”
“哦！”顾一闻愣愣的，手指戳了两下才按到接听键。
“喂？”陆萌川的声音第一次在电话里传来。顾一闻攥紧了手机，“喂，陆老师。”
“你怎么回事啊？大晚上的跑去打球？”陆萌川的嗓音很独特，并不像涓涓细流，更像是平缓流淌的河，让人觉得宽广且宁静。
顾一闻咽了咽口水。
“我就是精力旺盛……无处发泄……”
华图灵：“噗。”顾一闻瞪了她一眼，扭头去阳台上了。
陆萌川坐在沙发上笑，“年轻就是好啊。”顾一闻捏着阳台上绿植的叶片，“陆老师，你也挺年轻的。”
“我可比你大九岁。”
“嗯，我还挺喜欢这个数字的。”
陆萌川静默了一会儿，顾一闻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
“我看你那个同学挺眼熟的。”陆萌川突然说。
顾一闻皱眉，“谁？”谁让你看着眼熟？
“就今天，找你要微信那个，vb上有图。”陆萌川开始玩沙发上玩偶的手。
“你认识他？”顾一闻更奇怪了。
“不算认识，去录音的时候见过，他是老板的弟弟。”陆萌川开始玩儿自己的头发。
“哦……”顾一闻把绿植的叶子摘了下来，“他今天确实说了那个录音室是他家的。”
陆萌川舔了舔嘴唇，“那你的歌还能发吗？那边不给你做了吧？”
“嗯，老板退钱给我了。”顾一闻笑，“不过歌还是要发的。”
陆萌川顿了顿，欲言又止。
“行吧，人不大，办法倒挺多。”陆萌川笑了笑，又陷入沉默。
“陆老师。”顾一闻轻声叫她。
“嗯？”
顾一闻深吸一口气，“早点休息。”我喜欢你。陆萌川无奈地笑了笑，“你也是，早点休息。”憋不死你！
顾一闻挂了电话，在阳台上站了好一会儿。华图灵溜溜哒哒地从她身后路过，“你这是入定了？”
“没有。”顾一闻转头，“我还没问过你，你和张老师回房间之后，是怎么确定关系的？”
华图灵顿住，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你打算和陆老师表白了？”
顾一闻低下头，“没有，只是先积累一下经验。”
“得了吧你，”华图灵“啪”一下拍在她肩膀上，“你没动这想法之前你才不会打听。”
华图灵站到她旁边，和她一起没什么目的可言的望着远方的灯火。
“回房间之后，张老师问我刚刚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我说是，然后……她亲了我一下，说我们在一起吧。”华图灵嘴角带着笑，眼里还泛着柔光。
顾一闻看她一眼，“你说昨天去见张老师了，怎么样？”
“她在剧组了，我以她表妹的身份去探班。”华图灵扯了扯嘴角，“她经纪人狐疑地看了我很久。”
“其实我知道，我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是我就想跟她在一起。”华图灵看向顾一闻，“我会努力的。”
顾一闻也拍了拍华图灵的肩膀，“有困难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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