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窗户纸都捅烂了

一顿饭在众人边吃边聊中，很快就接近尾声。陆萌川明天要回上海，还得回家收拾行李，她看一眼基本上不怎么参与群聊的顾一闻，心里居然有些不想放人走。
但最后还是得走。顾一闻和陆萌川走在队伍最后边儿，华图灵和吴霏两人在前面假装聊得挺投机，实则偷摸回头看了好几眼。
“陆老师。”顾一闻看着陆萌川，“路上注意安全。”陆萌川笑，“好。”
顾一闻揪着衣袖，“有事儿可以和我说，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陆萌川点头，“那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了？”
“当然可以。”顾一闻眨着那双可爱的大圆眼睛，陆萌川喜欢她盯着自己的这份专注。
“顾一闻。”陆萌川握住了她的手腕，“没有经验不是什么大事儿，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顾一闻盯着她，呼吸都有些不畅。
“我不介意慢一点。”陆萌川的手向下，握住了她的手，“多慢都可以，但是过程里……”
陆萌川停下脚步，直直地望进她眼里，“只能有你和我。”顾一闻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只爪子狠狠抓了一下，知道她在说今天林淳茵的事儿。她下意识地握紧了陆萌川的手，“我知道的，不会再有别人了。”
陆萌川勾勾嘴角，在走到门口前把手松开，不让顾一闻尴尬。
几人愉快地告别，顾一闻目送着吴霏的车远去。
吴霏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看了一眼陆萌川，“你也真行，大庭广众之下你牵手，不怕被拍？”
“我观察了的。”陆萌川看着手机，“没有镜头。”
绿灯到了，吴霏踩了一脚油门，“你是真的喜欢她吧？”陆萌川抬起头，“怎么？”
“我看那小孩儿真挺乖的。”
陆萌川往后靠着椅背，“我知道。”一次恋爱都没谈过，能不乖吗？
“所以你们现在算是……”吴霏瞟了她几眼，“怎么个关系？”
陆萌川想了想，“还没什么关系，慢慢来吧。”
吴霏又瞟了她几眼。其实陆萌川的感情之路一直都不太顺利，人虽然也三十多了，但开始谈恋爱也不过是二十七岁之后的事。
而且谈过的恋爱一只手能数过来，基本上都稳定在半年左右结束。
“萌川啊……”吴霏欲言又止，“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你问。”
“这是你第一次接触比自己年纪小的吧？”
陆萌川抬起头看她，“是。”吴霏看她这平淡的反应，有点无语，“你以前不是说不喜欢闹闹腾腾的小孩儿？”
“她闹腾吗？”陆萌川挑眉，“她话比我还少。”语气里竟带了点幽怨。
吴霏笑，“你也有嫌别人话少的时候。”
另一边，顾一闻和华图灵回寝室后，华图灵对顾一闻展开了猛烈抨击。
“顾一闻！你和陆老师在一起了居然不告诉我！”
顾一闻疑惑，“啊？我们……没在一起啊。”华图灵瞪大眼睛，“你俩都大庭广众之下牵手了！这还不在一起，你耍流氓啊？”
就算有流氓也不是她啊……顾一闻想到这儿有点不好意思，“陆老师说可以慢慢来。”
“啊？”华图灵不解，“你俩这窗户纸都捅烂了吧，还等什么呀？”
“其实……我也觉得还没到时候。”顾一闻想了想，“就是还差点意思。”
华图灵懵逼，“行吧……各有各的……风格。”顾一闻点头，“你和张老师确实是闪电派。”
华图灵嘴角一翘，“那是！”
顾一闻屁股还没坐热，吴平打来电话，通知她后天就要去上海开会，让她早做准备。挂了电话后，顾一闻给陆萌川发去微信：“陆老师，我后天要跟导师去上海开会，你那时候还在上海吗？”
陆萌川回得很快，“在，我在上海等你。”
顾一闻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华图灵也正在和见缝插针休息的张颜音聊天。
虽然心情好得快飞上天了，顾一闻也没忘了正事儿，她给王伊奇发去微信：“伊奇，我十三号去上海，估计十六号回，回来之后把你的制作团队借我一下。”
“OK。”王伊奇也是秒回，估计这点儿大家都挺闲。
顾一闻想起什么，又问她：“陆老师说八月份那个综艺快要签合同了，你决定签了吗？”
“签啊，我看了下，制作团队挺不错的。”王伊奇回，“就是不给你搭桥，我也想去的。”
“搭什么桥？”
“鹊桥。”
顾一闻锁了手机，她的朋友没一个正经的。
第二天一早，吴霏送陆萌川去机场。
临走前，吴霏拍了拍陆萌川的肩，“别理那些催婚的亲戚朋友啥的，犯不着为他们动气。再说了，小顾明天就到上海了，有啥事儿你找她说说呗。”
陆萌川带上墨镜，“她才24岁，和她说这些干什么。”
吴霏欲言又止，最后只说让她注意安全。上车后，吴霏给顾一闻发了条微信：“一闻，你明天到了上海之后，晚上一定要去找一趟萌川，她要是不让你去，你给她打电话。”
顾一闻此时正在准备会议材料，过了一会儿才看到消息。虽然一头雾水，但她还是回了“好的”。
“是有什么事儿吗？”顾一闻本想接着准备材料，但脑子里不可抑制地开起了小差，索性问个明白。
吴霏正在开车回家，到地方后才回顾一闻：“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哎总之你最好抽空去陪陪她。”
顾一闻刚刚就把手机静音关了，这下她听到消息提示音，立马回复：“好的，不过我明天下午都得开会，要晚上才能去了。”
“那正好，萌川白天参加婚礼，估计也得闹腾到晚上才能回家，我把她家地址发给你，她要是不让你去，你就自己去。”
顾一闻看着这条消息，舔了舔嘴唇，打字回复：“陆老师家里有其他人吗？我直接去会不会不太好？”
“没别人，她都一个人住。没什么不好的，她就是嘴硬而已，不用怕，她又不会揍你。”
顾一闻：“……”
吴霏无视了她的无语，“就这么说好了啊，一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
“好的，谢谢霏姐。”
陆萌川赶着中午吃饭的点到了父母家。
门是陆母开的，陆萌川见到母亲的脸庞，只觉陌生。陆母名为古虹菲，退休大学教授，此时正严厉打量着女儿那墨镜和口罩，“还不快把你这些东西摘了，我跟你说啊，亲戚们可都在呢，你给我放乖点儿。”
“知道了，妈。”陆萌川摘下把墨镜和口罩放进兜里，往玄关里走时，已经能听到屋内的喧哗和热闹，她只觉头开始隐隐作痛。
陆萌川的衣角刚在客厅出现，一众挤满了沙发的亲戚就停止了交谈，全都扭头看着她，上下打量。
“哟，看看，大明星回来了？”首先出声的是一个膀大腰圆的秃顶中年男人，陆志国，陆萌川表妹的爸爸。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了这句“大明星”，其余人七嘴八舌地交谈起来，不过这次，话题有了中心，陆萌川。
“妈……”陆萌川尴尬地笑了笑，想去厕所躲一下，被古虹菲抓住，“你干什么？记得给亲戚们问好，你爸一会儿就回来了，等他到了我们就去吃饭。”
“大明星，过来坐啊。”一个年轻男子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位，对着陆萌川笑得很谄媚。
于是陆萌川被一众亲戚拉过去，在路过每一个人时都绞尽脑汁地叫出称呼，等她坐下时，已经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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