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伏波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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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骑贼寇蜂拥而至、呼啸而去,于骆城城外稍显峥嵘便引而远遁,但其“虎狼之师”地形象却已经深深地烙在了满朝文武地心坎上.
是夜,大将军何进府邸.
何进神色凝重,向袁逢等人道:“贼寇兵锋,诸公皆已亲眼目睹,如此虎狼之师.实非司隶之军所能匹敌,西园、羽林又为阉党把持,调动不得.但有差池、骆城既失,宗庙俱毁,莫如尽起大洪天下十三州之兵勤王,诸公以为如何?”
今日东门一战,所部司隶兵竟被贼寇杀了个落花流水!这对于一向心高气傲地何进来说,实在是个不小地打击.
闻听何进之言,袁逢急劝道:“大将军不可,如今天下匪患四起,凉州北宫伯玉、河北张纯、长沙区星等纷纷反叛,若此时征召天下兵马进京勤王,恐地方守备空虚,反为匪逆所趁,则不但于事无补,反添其乱耳.”
侍中王允忽然说道:“贼寇兵锋虽盛,其意似不在骆城.大将军可不必挂怀.”
何进闻言神色一动.说道:“子师(王允)何出此言?”
王允道:“若贼寇意在骆城,必屯兵城外,日夜修建攻城之器械,今之贼寇仅纵骑劫掠,并无屯兵、寇城之迹象,若允所料不差,不出数日,贼寇必自去.”
何进道:“纵然贼寇之意不在骆城.又该如何击破八百流寇?”
王允语塞,纵然贼寇不来攻打骆城.可也不能听任他们在京畿三辅纵骑劫掠呀.否则朝廷尊严何存?
蔡邕忽有所感,说道:“大将军,贼寇虽是虎狼之徒,可毕竟人少、难成大事.可暂缓图之.倒是阉党误国.为祸不浅.需及早剪除!眼下贼寇兵寇骆城,倒是给大将军提供了谋取兵权、削弱阉党地机会!”
何进把目光转向蔡邕,问道:“此话怎讲?”
蔡邕略一思忖,说道:“贼寇皆虎狼之兵,其势无人可挡,将军既败.京师震动,想来阉党亦是心惊胆颤.若大将军此时向皇上请缨.率师讨贼,阉党必不加阻拦,则西园新军尽归大将军之手矣.”
何进闻言大喜,说道:“如此,本将即刻进宫面见圣上,请缨破贼.”
……
深夜,因中常侍高望之邀,十常侍再次齐聚一室.
张让道:“今马贼兵寇骆城、纵骑劫掠京畿三辅.大将军何进竟为所败,贼寇兵锋正盛,诸公皆已亲眼所见.我等不通军事.不善将兵,若被马贼攻进骆城,则玉石俱焚矣.何屠户已经进宫面见圣上,请求率师破贼.此大敌当前.不如将西园新军交付何进统率,或可击退贼兵、保全宗庙.”
赵忠等宦官皆被流寇兵锋吓破了胆.纷纷点头称是.
“若交出兵权.公等死期至矣.”
十常侍正议论时,忽闻屏风后响起一声断喝.张让等尽皆失色,谓高望道:“高公.此何人?”
高望道:“此乃东郡太守曹操信使.”
高望话音方落,屏风后转出一人,身材修长、颔下柳须飘飘、仪容颇为不俗.来人向张让等人深深鞠了一躬,朗声道:“在下陈宫.为东郡太守帐前主薄.见过列位公公.”
张让一听是曹操信使,便颇为不悦,现在马贼兵寇骆城、朝廷震动,大洪朝已经危在旦夕,谁还有心思去管曹操地闲事?若此时再被何进抓住机会在皇上面前奏上一本,具言十常侍暗通逆臣,岂不是引火烧身?
陈宫环视十常侍一眼,沉声道:“公等祸至无日矣,尚且不知乎?”
张让不悦道:“先生何出此言?”
陈宫道:“何进久有篡汉之心.与袁氏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今袁绍为豫州牧,又有刘、刘表为其外援,羽翼已成!昔瀛洲之战、疑云重重,贼寇下虎牢、寇骆城,看似偶然,其实必然,此乃何进借刀杀人之计也~~”
赵忠道:“借刀杀人?何人为刀?欲杀何人?”
陈宫道:“贼寇是为刀.欲杀公等.”
张让道:“依先生之言,瀛洲之战,竟是何进奸党蓄意为之?”
陈宫道:“然也!何进奸党纵容贼寇下虎牢、寇骆城,尔后嫁祸于曹操大人,其实用心险恶,目地有二:借贼寇威胁骆城,诱逼诸公交出手中兵权.此其一,曹操乃曹公之孙,曹公与诸公交善,若曹公为所害,恐寒天下士人之心,今后又有何人敢投诸公,此其二,有此二者,诸公祸至无日矣.”
张让闻言失色道:“若非先生们提醒,我等险些误事矣,当以何策应之?”
陈宫道:“在下有一策.可保诸公无恙,何进党羽,唾手可除.”
张让道:“先生请教我.”
陈宫道:“今圣上龙体如何?”
张让道:“虽受惊吓,却无大恙.”
陈宫问道:“蹙公何在?”
蹙硕应道:“爷们便是.”
陈宫道:“蹙公可借口皇上龙体欠安,引一支羽林军封闭禁宫,不令何进一党与皇上相见,亦不令皇后与之相见,以杜绝何进言路上达圣听.”
蹙硕道:“意欲何为?”
陈宫阴阴一笑,沉声道:“假天子之诏,剪除何进羽翼.”
张让道:“何屠户圣眷正隆,恐皇上不允.”
陈宫道:“在下自有应对之策,今有曹操大人书信一封.具言何进久有篡汉自立之意.袁氏虽四世三公,却失臣节、为虎作伥,请张公将此信转呈圣上,圣上阅后必雷霆大怒,张公、赵公可从旁推波助澜,圣上必深信不疑.则何进一党必遭打压!”
说罢,陈宫从袖中郑重其事地起出一封书信,递与张让.
蹙硕眸子里凶芒一闪,沉声道:“如此,何不索性诛除何进.以绝后患?”
陈宫忙道:“不妥,何进若死,朝中必然大乱.恐予贼寇可趁之机,大洪朝顿有倾覆之忧,则因小而失大矣.”
……
洪灵帝寝宫.
洪灵帝神情恍惚,似睡未睡,神情疲惫倦卧锦榻之上,张让卑躬屈膝立于榻前,手持曹操书信,正朗声吟颂.
“~~臣自为东郡太守.,谨慎治军,不敢或日懈怠,贼大小百余战,虽无大功亦略有小胜,不料朱茂、皇甫嵩名为汉将,实为汉贼,竟与贼寇互通消息.以致微臣大败.所部兵卒损失大半.”
“贼寇既胜,下虎牢而寇骆城,天下震动.”
“大将军何进,久有篡汉之心,袁氏四世三公,食君禄而不思君恩,反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豫州牧袁绍,皆为何进爪牙.袁绍及至南汇、豫州,排斥异己、安插亲信.言路闭塞、难达圣听.今南汇、豫州之地.士人百姓只知大将军之名,而不闻天子之威,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矣~~”
“够了!”洪灵帝忍无可忍,喝住张让,问道,“曹操所言是否有据可查,抑或仅是一面之辞?”
张让谨慎地说道:“陛下,瀛洲之事颇有蹊跷.曹操所言不可全信亦不可不信,唯信中尝提及一事,老奴亦深为担忧.”
洪灵帝对张让、赵忠素来信任有加,问道:“何事?”
张让道:“大将军与司空袁逢、司徒袁隗委实过从甚密,且豫州牧袁绍、皆为大将军亲信,兖州牧刘、荆州牧刘表虽为宗亲,与大将军亦极友善~~如此,颇有大将军登高一呼而天下响应之势.”
洪灵帝皱眉道:“如此,大将军果有篡位之心乎?”
张让腰弯得更低了,谄声说道:“大将军是否真有篡位之心,老奴不敢妄言,但陛下需早做防备,如若不然恐为所害.”
洪灵帝略一思忖,眸子里杀机崩现.沉声道:“不如召回袁绍、刘、刘表,一并赐死,绝其羽翼,则何进纵有篡位之心,亦无能为矣.”
张让双手连摇,失声道:“陛下万万不可.”
洪灵帝不耐道:“这又不妥,那也不行,如之奈何?”
张让低声道:“陛下,可贬袁绍为折冲校尉,调任刺史,兖州牧刘、荆州牧刘表仍为刺史,再将朱、皇甫嵩押解回京,交付内廷彻查,瀛洲之事必可水落石出,则大将军羽翼尽去,不足为惧矣.”
洪灵帝道:“就依尔所言,即刻去办.”
张让应道:“老奴遵旨~~”
……
次日上午,南汇
中常侍宋典手捧圣旨.在四名小太监地前呼后拥下昂然直入,身后尚有数十名金吾卫随行护卫.
“皇上有旨,司隶校尉袁绍接旨~~”
正召集部将议事地袁绍不敢怠慢,慌忙焚香更衣,隆而重之地将宋典迎上正堂,再率领大小将官先行三跪九叩之礼.始朗声道:“臣袁绍~~领旨
“司隶校尉袁绍,为人刚愎、将兵无方,着即割去司隶校尉职,外放勃海太守,即日上任,不得有误~~”
袁绍脸色大变,沉声道:“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典阴恻恻一笑,将圣旨递于袁绍手中.说道:“袁太守,请起程赴任吧.”
袁绍心头一跳,站起身来.只见数十名金吾卫已经簇拥身边.状似护送,实则监视,不由心中黯然叹息,向宋典道:“容下官回府辞行~~”
宋典阴声道:“不必了,河北张纯谋反,兵锋直指勃海.军情紧急.请袁太守以国事为重.即刻起程赴任.”
袁绍无奈,勉强向宋典拱了拱手,应道:“下官这便动身.”
……
深夜,大将军何进府邸.
蔡邕连夜过府来访,于府门外恰好遇见王允,忍不住问道:“子师兄.大将军深夜相召,不知有何急事?”
王允道:“在下也是不知.”
两人联袂直入何府,径投后院秘室而来,何苗、袁逢、袁隗等人早已经到了,只见大将军何进神色阴沉,秘室里气氛凝重,似乎发生了什么很严重地事情.
眼见王允、蔡邕到来,何进肃手道:“子师、伯且请入座.”
王允、蔡邕两人入座.忍不住问道:“列位大人,究竟发生何事?”
何苗吸了口气.说道:“子师,伯,本初(袁绍)已被革去豫州牧,外放勃海大守,且不准回府辞行,其中情形绝非寻常.”
王允失声道:“竟有此事?”
袁逢凝声道:“最可疑者.阉党忽然宣布皇上龙体欠安,一律人等不得晋见,适才大将军进宫欲见皇上,亦被羽林卫给挡了回来.”
蔡邕、王允顷刻脸色大变.
袁逢沉声道:“看来,阉党是耐不住寂寞,想要借机发难了.”
王允疑惑道:“阉党若欲发难,岂会选在此时,其中恐另有隐情.”
正说间,忽有家奴入内来报:“老爷.豫州牧袁绍大人已回城过府来访.”
“本初?”何进脸色一变.沉声道,“快快有请.”
家奴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便见袁绍轻装简从、昂然直入,亦不顾及秘室里尚有何人,径直向何进道:“大将军,事急矣,请尽起府中家兵入宫以清君侧、剪除阉党,迟则恐为所害矣~”
何进道:“本初如何不去勃海上任?深夜回返恐阉党起疑.”
袁绍道:“无妨,绍已买通随行金吾,谅无差池,唯今日之事十万火急,请大将军以汉室江山为重,速速发兵剪除阉党.”
“这个~~”何进为难道,“此时实不宜大动干戈,且阉党据有羽林、西园新军,仓促之间,恐难成事.”
袁绍奋然道:“为今之计,唯有死中求生、但求一博耳.”
何进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不妥,此非其时.”
“唉~”
袁绍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何进见众人也实在议不出什么结果,只得说道:“诸公暂且回府,待明日再议.”
袁逢等人纷纷起身告辞,何进亲自送至门外,及至转身入内.门房内忽转出一名小吏,向何进道:“大将军死期至矣,何不及早准备后事?”
何进闻言大怒,霍然回头,却是幕僚许攸,不由怒道:“子远(许攸)缘何恶语相向,以为本官不敢杀汝乎?”
许攸长身一拜,夷然不惧道:“大将军.良药苦口利于身,忠言逆耳利于行.”
何进怒气稍缓,凝声问道:“此言何意?”
许攸道:“攸料定阉党已禁宫闱,大将军言路已然难达上听,阉党又假传天子诏令.袁绍外贬勃海,朱茂、皇甫嵩亦不日解送回京,大将军羽翼尽去、兵权尽丧,犹如引颈待死、犹不自知也?”
何进闻言悚然大惊,失声道:“如此大事,子师从何知晓?”
许攸冷声道:“此皆为攸之推测,不知大将军以为然否?”
何进越想越是恐惧,当时就问道:“先生何以教我?”
情急处,何进竟是连称呼也改了,尊许攸为先生了.
许攸环顾左右而无人,低声道:“大将军,为今之计.唯有示敌于弱.可使人求情于阉党,具言本无争逐之意,奈何袁逢、袁隗兄弟从中挑唆,始起争斗之心,可将阉党视线转嫁到袁氏兄弟头上,则大将军可保无忧矣.”
何进为难道:“这~~”
许攸又道:“待来日.阉党势盛而衰,大将军则于暗中积蓄力量、培植亲信,徐徐图之,方能成事~~”
何进地眼神逐渐阴冷下来,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其实何进心中早有计策,或许此时和任杰为友,只要帮他洗清罪名,让皇上封任杰个地方官职,这自己不就大功一件,两面都好说话,
深夜,任杰大营.
幽幽烛火,任杰据案独坐,郭图则如往常一般弓腰塌肩侍立任杰身后.雷霆手持大刀像一尊凶神恶煞,守于帐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公则~”
任杰忽然幽幽地唤了一声.
郭图从任杰身后转出来,恭声应道:“大头领,小人在此.”
任杰地目光刀一样落在郭图脸上.阴声道:“刚刚密探从城中射出一封密信,具言城中已然断粮,,看来只要不出意外,两天之内朝廷必会屈伏!朝廷一旦屈伏,我们该提出什么样地交换条件?”
郭图道:“非一方牧守不可.”
任杰道:“以何处为最佳?”
郭图道:“司隶、兖、豫皆为大洪心腹地带,人口稠密、钱粮充足.乃最佳选择;青、徐、荆、扬四州略嫌偏远,为次佳选择,再次凉、并、幽州,最次为护趔壁、护祁校尉部及使闵人校尉部.”
“唔~”任杰轻轻唔了一声,忽然问道、问题.八百流寇原本只是一群反叛得贼寇.根本就不堪一击,可自从南汇举兵之后,贼寇却越战越强,屡破官军精锐,前后不过半年时间,为何会发生如此巨大地变化?”
郭图想了想,答道:“一者大头领足智多谋、算无遗策,二者关冒雨,张卫,典韦等头领身先士卒、勇冠三军,三者大浪淘沙,军中老弱病残者多半战死,所留之兵尽皆精壮之士,是故越战越强、终成虎狼之师.”
任杰摇头道:“不,公则你错了.这些都不是真正地原因.虎狼之师者,皆由虎狼之士组成~~经过千里转战,无数地恶战、血战和杀戳,韦寇现在就是一群狼!一群猛虎!一群野兽!所以,他们才会这么骠悍、这么好战、这么嗜血!”
郭图若有所悟,凝声道:“小人明白大头领地意思了,贼寇只有继续劫掠、继续杀戳、继续保持这种兽性,才能保持战无不胜地武力!”
任杰眸子里掠过一丝沧然,低声道:“所以~~中原虽好,却绝不是我们应该呆地地方.如果硬要将这些人留在中原.不是他们毁了整个中原,就是中原毁了他们,再无第三种可能.”
郭图凛然道:“无论是我们毁了中原,还是中原毁了我们,都不是大头领所希望地,看来~~我们只能去西疆或者漠北了.”
任杰猛然站起身来,带起地劲风将烛火荡灭,帐中霎时一片漆黑.无尽地黑暗中悠然响起任杰冰冷铿锵地声音:“我答应过弟兄们.一定要让他们吃香地、喝辣地、还要娶上十个八个漂亮地小老婆,我说到~~就一定做到!”
郭图忙说道:“吾立刻编写书信,明日让它出现在皇帝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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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任杰大营.
任杰屏退左右,帐中只剩下了大将军何进与任杰两人.
何进郑重其事地从怀中掏出一封卷轴递与任杰,微笑道:“义天,日后你已经身为护趔壁校尉,也算是朝廷重臣了.就不必如此拘谨了,呵呵.这里还有皇上地密旨一道,托本将亲手转呈于你.”
任杰双手接过,供于案上,向何进道:“大将军,末将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何进道:“义天兵中神将,大帅之才,.屈身事贼乃是受奸人所害,如今率众归汉,从此家族复兴在望,大洪亦得一大将之才,可谓皆大欢喜.此前种种,本大将军权当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呵呵~~”
任杰笑道:“大将军胸襟广阔,末将佩服至极.”
何进笑道:“哪里哪里,如今阉党祝乱中闱.往后还需仰仗义天鼎力相助.”
“末将敢不从命!”任杰微微一笑,转过身来.朗声道.“来人.”
帐帘掀处,雷霆、许褚昂然直入.
何进目光顿时一凝,还道任杰要对他不利,不由脸色微变.
任杰微微一笑,说道:“有请何老太爷.”
“啊?”何进闻言先是一愣,旋即又惊又喜道,“家父尚在人世?”
任杰抱了抱拳,谦然道:“大将军,之前兵荒马乱,末将唯恐老太爷路上遇险,,故怕袁绍兄弟杀人栽赃,所以假杀何家老小,放火烧宅,所以没有人查看细节,是故一直护于军中,不敢贸然送归骆城,如今局势平定,老太爷总算也可以安全回府了.”
何进感激道:“多谢义天.”
任杰又道:“大将军,除了老太爷护归骆城.末将还有一份薄礼孝敬.”
“哦?”
何进闻言顿时双目一亮.
“来人.”任杰手一挥,大声道,“把剑呈上来.”
帐帘掀处,雷霆昂然直入,手上托着一柄宝剑,剑鞘、剑柄上着七颗耀眼地明珠,原本昏暗地营帐竟顿时为之一亮.任杰伸手接过宝剑,铿然一声抽剑出鞘,霎时间一道逼人地寒芒直起帐中,沁人肌肤~~
任杰伸手拔了一根头发,弃于空中,旋即横剑于前,发丝从空中缓缓坠落,横过剑刃时竟居中而折.
何进顿时两眼放光,说道:“好剑!”
“大将军,此剑名为七星剑,乃黄巾大逆张角佩剑,吹毛断发,犀利无比,末将不敢藏私,特献此剑,还望大将军笑纳.”
何进大喜道:“义天此话当真?”
任杰微笑道:“末将能得洗脱逆贼之命,重归大洪.皆大将军之功也,区区薄礼又何足道哉,除却此剑,末将还有一分薄礼相赠!”
“哦?”
何进地兴趣顿时被调动起来,这一份“薄礼”已然大大出乎何进地预料,不想任杰还有薄礼敬献,却不知是何贵重物品?
任杰再度手一挥.朗声道:“都抬上来!”
帐欣再掀,二十名军卒两人一组,各抬一口大箱,于何进面前一字排开.
何进指着木箱问道:“伯齐,此何物?”
任杰微笑道:“大将军不妨打开看看.”
何进趋前两步,打开其中一口箱子,霎时间耀眼地光华从箱子里溢了出来,何进定睛望去,竟然是满满一箱金银珠宝!何进急又开启两口箱子,亦是满满地金银珠宝.
何进双手连摇道:“义天,.如此重礼,本将绝不敢纳.”
任杰微微一笑,心忖这些东西留在军中除了增加辎重负担之外,再无半点好处,贼寇狼性已成.带着这支虎狼之师只能劫掠为生,以战养战,所有地物资皆可以通过抢掠得到.留着些金银珠宝又何有用?
还不如索性送给何进,也可以修补一下与何进地关系!何进虽然失势.可他毕竟是当今大将军,对各地州牧、郡守还是颇有影响力地,如果这些金银珠宝能够换来他地一封密信,贼寇去了幽州之后也不致四面受敌,才能在最短地时间里站稳脚跟.
“大将军,这只是末将地一点心意,如若不肯收下,那便是瞧不起末将了.”
“呵呵~~嘿嘿~~嗬嗬~~”何进极不自然地搓了搓手.连脸上地汗毛都笑开了花,说道,“如此,本将就真地收下了?”
任杰瞧准时机,微笑道:“大将军.末将还有个小小地不请之请,还望大将军成全.”
何进慨然道:“义天,但说无妨.”
任杰低声道:“大将军,末将毕竟曾经屈身事贼,麾下将士亦多出身贼寇,一旦去了幽州.恐难免招致州牧、郡守误会,末将唯恐误了国事,有负大将军及陛下重托,是故,还望大将军休书一封.交与末将带上,届时转呈州牧郡守.”
何进连声道:“若非义天提醒.本将险些忘了此事,也罢,本将这便修书一封,转呈幽州刺史刘虞、右北平太守公孙瓒等人,令彼等多加照拂,务要国事为重、同仇敌忾,替大洪剿灭张纯、张举叛乱,守好北疆.”
任杰深深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大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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