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屠夫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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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三年八月。
中常侍张让、赵忠、宋典等因陷害袁逢一案而被贬归故里,曾经权倾朝野、横行一时的十常侍一党冰消瓦解。洪灵帝只留下了硕仍旧执掌西园新军、制衡何进,以免宦官势力倒台之后,外戚势力一家独大。
此后不久,洪灵帝又重新起用袁隗为太师,黄琬为司空,与司徒王允共同主理朝政,流毒汉末的宦官、外戚之争,暂时划上了句号,清流党开始崭露头角,尤其令人瞩目的却是袁氏一门重新崛起、显赫一时。
与此同时,得到天子暗中许可的护祁中郎将董霸、凉州刺史耿鄙、以及陨州刺史韩馥,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野心,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军事准备,一场空前惨烈的军阀混战,逐渐拉开了血色帷幕……
……
陨州州治,城。
骑都尉张、步兵都尉高览戎装未卸、昂然直入议事大厅,于堂下锵然抱拳道:“末将等参见大人。”
陨州刺史韩馥长身而起,笑道:“两位将军来了,且入座。”
“谢大人。”
张、高览谢过韩馥,刚刚入座,厅外脚步声响,都尉潘凤、关纯、耿武、以及陨州别驾沮授等人相继而入,于厅下分别见过韩馥,然后分主次落座。张于席上向韩馥拱了拱手,朗声道:“黑山战事正紧,大人却谴人急召末将回。不知有何紧急之事?”
韩馥道:“黑山贼寇不过鸡鸣狗盗之徒。不值一提,张将军可不必放在心上。”
别驾沮授不假思索地直言劝道:“大人此言差矣,黑山贼自张牛角死后。张燕领其众,张燕此人虽然年轻却颇有武略,亦知笼络人心,如今黑山十八部皆奉其为大首领,裹众数十万,声势浩大。岂可轻视?”
韩馥的眉头忍不住蹙紧,心忖沮授此人才智过人、能力出众,颇有国士之风,唯为人过于耿直,但有所思则必有所言,但有所言则言无不尽,丝毫不会顾忌上官的颜面以及感受,屡屡行那令人不快之举。
“则注。讨伐黑山贼之事,本官已有安排。”
沮授不依不挠地问道:“不知大人做何安排?”
韩馥心中越发不快,强忍怒气答道:“本官将以都尉潘凤接替张为将,率军讨伐黑山贼。则注以为如何?”
沮授不假思索地答道:“大人不可,潘凤将军虽然勇冠三军。却不通兵法韬略,令之冲锋陷阵则无人可敌,用之统兵御敌却是力有未逮。”
沮授这一席话却是一下子得罪了韩馥、潘凤两人,韩馥地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潘凤也是脸有不豫之色,无论是谁被别人当面评论说不堪统兵,心里都不会好受!如果不是敬重沮授平时为人,潘凤只怕早就拔剑相向了。
张平时最为敬重沮授人品,此时眼看韩馥脸有不悦之色,便劝道:“大人,潘凤将军乃是大人麾下首席大将,等闲未可轻动,末将若是败于贼寇之手,无伤军心士气,潘凤将军如若有所闪失,恐挫动我军锐气,望大人三思。”
“也罢!”韩馥道,“既如此,就仍以张为将,率军征讨黑山贼寇。”
张锵然起身,抱拳朗声道:“末将领命。”
韩馥微微颔首,忽然大声道:“潘凤、高览、关纯、耿武听令!”
潘凤四将锵然起身,疾声道:“末将在。”
韩馥道:“潘凤为主将,高览、关纯、耿武副之,率马军八千,步军两万,旬日出兵~~讨伐逆贼任杰!”
潘凤、关纯、耿武轰然应诺:“末将领命。”
张、高览却是勃然色变,沮授更是惊得弹身而起,急道:“大人不可,千万不可呀!”
韩馥愠怒道:“沮授,你非要与本官做对不成?”
沮授急道:“大人何出此言?下官不过就事论事,绝无冒犯之意。”
“没有冒犯之意便好。”韩馥大声道,“讨伐任逆之事,就这么定了,子休要多言。”
沮授浩然叹息一声,说道:“既如此,授请~~随军出征。”
“本官准了!”
韩馥冷冰冰地摞下一句,起身拂袖而去,潘凤、关纯、耿武三将也相继离去,高览缓缓站起身来,冲沮授拱了拱手,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轻轻叹息一声、转身离去,倏忽之间,大厅里便只剩下了沮授及张二人。
张起身,神色恭敬地问道:“先生为何反对大人出兵讨伐任杰?”
沮授幽幽叹息一声,摇头道:“天命之数,岂人力可以变更,任杰气数未尽呀。”
“嗯!”张悚然道,“任杰气数未尽?”
沮授点头道:“在下夜观天象,有凶星起自西北、光耀九州,此必应在任杰身上,大人此时发兵往讨,恐损兵折将、自取其祸……”
“先生!”
张急喝住沮授,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这话要是让韩馥大人听到了,只怕又要怪罪沮授先生口不择言、扰乱军心了。
……
汉阳郡陇县。
城东一所普通民房内,忽然传出儿童稚嫩地啼器声。
“哇啊啊~~婶母,阿哥欺负我,哇啊啊……”
随着哭声,一名年仅六、七岁的幼童从矮墙后面钻了出来,身上、头发上全是烂泥,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正凶。
“嘁,真是没用,摔一跤就哭,父亲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只流血不流泪。”
童哭声未已,矮墙后面又转出一名十一、二岁的昂藏少年剑眉星目、面如冠玉,长得极为英武不凡,少年身后还跟着个肉嘟嘟的小男孩,顶多三、四岁的样子,嘴上还拖着长长的鼻涕虫。
少年拍了拍身后小男孩的小脑袋,煞有介事地教训道:“休弟,将来你长大了可不能像马岱这废物一样,摔一跤就哭,简直丢我们马家的脸,听到没有?”
“嗯。”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正说间,民房里忽然走出一名少妇,少妇怀里还抱着几个月大的婴儿,正撩开罗衣露出一只丰满白晰的给婴儿喂奶,马一把扑上前去搂住少妇的大腿,哭诉道:“婶母,阿哥欺负我。”
少妇瞪了少年一眼,训斥道:“超儿,你怎么又欺负儿?”
“孩儿哪有欺负马岱。”马超说完还恶狠狠地瞪了马一眼,把身后的小男孩拉了出来,辩解道,“不信母亲可以问休弟,休弟你快跟母亲说,大哥有没有欺负马?”
小男孩奶声奶气地说道:“大哥没…没有欺负二哥,只…只是推…推了二哥一把,二哥从墙上摔了下来,就哭了。”
少妇道:“还说没欺负儿,回头告诉你父亲。”
“你这个笨蛋。”马超一巴掌扇在马休小脑袋上,恶狠狠地骂道,“谎都不会说。以后别跟着我。”
“唏律律~~”
这时候屋外的大街上忽然响起一阵嘹亮的马嘶声。旋即有激烈地马蹄声由远及近向着这边疾驰而来,马超霎时目露喜色,转身便向院门奔去。一边跑一边大喊道:“父亲回来了,父亲!”
不及片刻功夫,马超便提着一杆笨重地大铁枪威风凛凛地回到了院落里,先是举枪撩天来了一式金鸡独立,接着又是一招横扫八方,沉重的大铁枪划了个大圈再从空中重重地掼落下来。狠狠地砸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发出“叭”地一声巨响。
足有磨盘大的青石板竟被马超一枪掼得粉碎,碎石横飞、嘶嘶有声。
“好,好哟。”
马休高兴得直拍小手,马也不哭了,望着马超的眸子里尽是羡慕之色。
沉重的脚步声从院门外响起,人影一闪,一道雄壮、健硕的身影已经昂然直入。却是一条壮年汉子,刀削斧凿般的脸部轮廓,微微凹陷地眼眶,高挺的鼻梁。长相和洪人大为不同,一看便知道拥有祁人血统。
马超霍然转身。手中铁枪毒蛇般刺出、直取壮汉胸膛,口中疾声喝道:“父亲,孩儿枪法进境如何?是否可以上战场了?”
壮汉横过右臂轻描淡写地一挡,手腕上的铁护腕恰好撞在铁枪的枪刃上,马超这势大力沉的一枪便刺了个空,壮汉顺势又在马超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只听仆的一声,马超收势不住,蹭蹭蹭地往前疾奔数步,还是收势不住狠狠地摔了个狗吃屎。
壮汉正了正手上的护腕,冷然道:“空有一身蛮力,却不肯用心习武,枪法更是破绽百出,就你现在这身手也敢上战场?”
“嘻嘻嘻~~”
马岱、马休放声大笑。
马超翻身爬起,恼羞成怒道:“不许笑,谁笑就揍谁!”
少妇这才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老爷,大军又要出征了吗?”
“是啊,大军又要出征了。”壮汉地脸色沉了下来,眸子里也浮起一丝阴霾,低声说道,“这一次,耿大人要去攻打河套。”
……
凉州刺史耿鄙官邸,密室。
治中程球低声道:“大人,下官已经查过马腾当年放走任杰一事。”
“哦?”耿鄙道,“结果怎样?”
程球低声道:“事情属实!”
耿鄙蹙眉道:“这么说……马腾和任杰还真不简单?”
程球低声道:“说不定他们是老友”
耿鄙蹙眉道:“这么说马腾和任杰关系颇好!”
“马腾自然知道。”程球道,“有鉴于此,下官以为马腾不宜随军出征。”
“马腾勇冠三军,在军中素得祁、蛮之卒拥戴。”耿鄙蹙眉道,“如果不让他随军出征,何人可以替之?”
程球道:“大人,下官倒有一策。”
“哦,何策?”
“大人何不与护祁中郎将董霸合兵共伐河套?”程球道,“大人麾下颇有精兵,董霸麾下多有猛将,两家若能合兵一处,何愁任杰不灭、河套不定?”
耿鄙道:“然则,董霸是否愿意与本官合兵共伐?”
程球道:“一问便知。”
“嗯。”耿鄙道,“速派人前往狄道,向董霸将军表明本官心意。”
“下官遵命。”
河套,任杰大营。
任杰正就着火光察看地图,郭图瘦削的身影照例陪在任杰身后,帐外人影一闪,却是贾诩疾步而入,喘息道:“主公,有消息了。”
“哦?”任杰凝声道,“快快道来。”
贾诩吸了口气,以衣袖拭去额头汗水,说道:“细作回报,陨州刺史韩馥以麾下头号猛将潘凤为主将,高览、关纯、耿武为副将,别驾沮授为军师,起马军八千,步军两万,正往常山郡集结。”
“潘凤?被华雄当初斩的那玩意,可惜如今华雄早被关冒雨在千骑贼寇逃亡路上救丁原给斩了!”
任杰拍案而起,沉声道,“董霸和耿鄙呢?”
贾诩道:“主公,目前我军细作的刺探范围还局限于冀、并、幽州以及漠北、漠南地区,凉州暂时还无法渗透进去,所以不知董霸、耿鄙虚实。不过……诩以为,董霸、耿鄙实力远不如韩馥、丁原,既便两路大军合兵一处,也不会超过三万。”
“两万八千再加三万,加起来那就是六万大军了!”任杰凛然道,“这六万大军可都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精锐之师啊!当今天子还真是大手笔啊,他就不怕这六万精锐之师一旦葬送在河套,会伤及大洪元气吗?”
贾诩道:“当今天子近来的表现地确让人刮目相看,此番密诏四路大军合攻主公。分明是驱虎吞狼之计,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董霸四人明知此乃天子毒计,却仍会不由自主地往陷阱里面钻啊。”
任杰道:“看来河套的诱惑实在太大。无论是当今天子,还是董霸、等辈,都不愿意本将军入主河套啊。”
贾诩道:“然也,河套易守难攻,往南可以攻略关中、京畿,向西可以攻略凉州,切断大洪与西域联系。往东可以威逼并、冀两州,地势实在是太险要了!更难得的是河套水草丰美、土地肥沃,既利于放牧又可以大规模耕作,可谓天然的霸业之基。”
“南闵人占据河套之时,董霸、耿鄙、等辈自然不会有所幻想,可眼下南闵人为主公所灭。天子又有意挑起纷争,这些野心家自然就坐不住了,虽明知出兵也未必能占有河套。却也不肯眼睁睁地看着主公坐大。”
“要来就让他们来吧,本将军会让他们后悔莫及!”任杰霍然回头,望着身后几乎缩入阴影里的郭图,沉声道,“公则,你来说说我军目前的情形。”
“遵命。”郭图向任杰拱了拱手,朗声道,“目前主公麾下共有骑兵一万五千,其中三千铁骑为主公旧部,乃是精锐中的精锐!七千趔壁轻骑亦曾追随主公远征辽东、高句骊,堪称精锐,此外,尚有趔壁控弦之士五千。”
“步兵呢?”
“我军共有步兵五千,其中张卫将军所率之虎狼营堪称百战精锐,不过只有两千人。”
贾诩道:“也就是说,我军真正可战之兵力仅有一万五千,不及来犯之敌五分之一,处于绝对的劣势!河套虽然外结长城、三面环河,易守而难攻,可一来我军初来乍到,尚未站稳脚跟,二来河套西部的屠各蛮、月氏蛮以及南部地秦蛮态度暧昧,如果一味固守,只怕是守不住的。”
任杰沉声道:“本将军用兵,从来就有没有防御,只有进攻、进攻、再进攻!”
贾诩、郭图同声道:“对,以攻为守!”
任杰伸手在地图上重重一拍,目光灼灼地掠过贾诩、郭图,说道:“在韩馥、、董霸、耿鄙三路大军合击河套之前,先解决掉屠各蛮、月氏蛮以及秦蛮,一举稳定河套局势,然后再集中优势兵力,先行击溃其中一路敌人。火速宁县招李儒而来,我有用!”
贾诩、郭图道:“主公英明。”
……
凉州陇西郡,狄道,董霸将军府议事大厅。
李肃阴声道:“主公,天子一面改封任杰为护闵人中郎将,一面却又密召主公等四路大军合攻河套,分明是驱虎吞狼之计,意图更是显而易见,不过是想借此削弱任杰、主公、耿鄙、丁原、韩馥地实力。”
“哦?”董霸神色一动,凝声道,“依文修……此番不宜出兵?”
“不,要出兵。”李肃摇头道:“不但要出兵,而且要火速出兵!”
董霸不解道:“既然是天子驱虎吞狼之计,为何还要出兵?不是白白折损兵力么?”
“不然。”李肃道,“任杰的实力膨胀得实在是太快了,如果再不及时加以削弱,恐有席卷天下之势。”
董霸野心勃勃,自然不愿意看到别地军阀比他还要强大。
“不过,本将军兵少,还要留下足够的精兵弹压韩文,以免这厮复反,恐怕抽不出太多兵马啊。”
李肃道:“主公,肃有一计可解主公忧虑。”
董霸道:“计将安出?”
李肃道:“主公可令韩文为主将,率本部八千步兵与校尉郭汜、攀稠合兵共讨任杰。韩文若从,主公便可趁韩文出征在外之时,恩威并施、收买杨秋、马玩、成宜、梁兴等韩文旧部,韩文若不从……哼哼。”
李肃说此一顿,做了个砍头的手势,阴声道:“那就杀了他。”
“好,就这么办。”董霸沉声道,“不过行事需周密,且不可走漏了风声。”
李肃道:“下官领命。”
“报~~”
李肃话音方落,忽有小校入内报道:“将军。刺史部治中程球大人求见。”
“程球?”李肃眸子一转,向董霸道。“主公,若儒所料不差。程球必是替耿鄙做说客来了。”
董霸疑惑道:“说客?所说何事?”
李肃道:“耿鄙定然和主公一样,担心任杰坐大,可他麾下仅有马腾一员统兵大将,而马腾当初可是再骆城放任杰逃跑,说明两人颇有交情,自然不敢以马腾为将,所以……程球此来,必是要求与主公合兵一处、共伐任杰。”
“合兵共伐?”董霸喜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
河套,任杰大营。
铁匠老黑忽然兴冲冲地走了进来,向任杰道:“将军,好事,大好事!”
“哦?”任杰、贾诩、郭图三人的目光同时从地图上移到了老黑身上,问道。“什么好事?”
老:“小人在河水边上发现了两处露天矿脉。”
“露天矿脉?”
“正是,一处铁矿矿脉,一处石炭矿脉。两处矿脉几乎挨在一起,方圆几可数百里而且质地极为优良!小人当铁匠也有几十年了,还从未见过如此壮观而又优质地露天矿脉!将军如果在河水边上修一座冶炼坊,便可就地采矿,以石炭炼铁,只要人手足够,便可源源不断地炼出精铁。”
贾诩、郭图同时大喜道:“主公,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任杰心中也是激动不已,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道:“老黑,你需要多少人手?”
老黑估算了一下,答道:“如果能有一千名一年大概可以炼出十万斤精铁。”
任杰道:“那本将军就给你五千!全力以赴、多炼精铁。”
“小人遵命。”老,“如果将军没别的吩咐,小人就告辞了。”
“嗯,去吧。”
老黑向任杰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等等。”老黑堪堪走到帐门处,却被任杰唤了回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石炭矿脉?那是什么东西?”
老黑挠头道:“石炭便是石炭,还能是什么?”
贾诩解释道:“主公,所谓石炭,是一种易碎、却可以生火地石头。”
“可以生火的石头?”任杰目光一转,悚然道,“难道就是煤炭?”
“呃?煤炭?”这回轮到贾诩困惑不已了,“没听说过。”
“煤炭!煤炭?”
任杰却像着了魔似的,一边低声自语,一边扶手在大帐里转过来、转过去,目光闪烁,似乎正在急剧地转念,贾诩、郭图不知道任杰在想些什么,也不敢轻言出言打断他的思路,只得望着他的身影发呆。
“啪!”
任杰忽然顿住脚步,双掌重重互击,疾声道:“有了!”
“嗯!?”
贾诩、郭图同时目露惊疑之色,纵然是贾诩这老狐狸,也根本无从猜测任杰究竟想到了什么?
任杰不及向两人解释,昂首疾声道:“典韦!”
典韦昂然踏前一步,厉声道:“末将在。”
“火速召集诸将前来大帐议事。”
“遵命。”
典韦铿然抱拳一揖,转身领命而去。
“老黑,你过来。”铁匠老黑正不知所措时,任杰却忽然向他招了招手,然后又向郭图、贾诩道,“公则、文和,你们也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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