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平乱

皇甫规接待了贾龚父子的拜访，通过对贾诩的初步测试，就觉得这小孩，将来可能前途无量。欣然收下了小贾诩。贾龚惴惴不安地回了家，我们就不赘叙了。

单表皇甫规这边。接受贾诩入学的时间大概快要接近夏末，此时农忙已完，暑气已消，但是气温还是很高的。皇甫规按照规矩带着贾诩叩拜了孔子画像，一切参考礼节，完成后正式归入学籍。

这两天气温下降了不少，早晚需要加件外套。眼看着学堂即将要开学了。皇甫规也开始忙碌了起来。这几年皇甫规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学堂里。一心一意地教导学生。

今天如常在家整理所需的课文等资料。

荣伯进来给他禀报道：“老爷，你有封信。”说完把手里拿着的那封信递给了皇甫规。

皇甫规伸手接了下来，顺口问道：“哪里的来信”？

“老爷，上面没写落款，我不清楚是谁寄的。”荣伯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嗯！”皇甫规一边打开信嘴里随口答应着。

打开一看。原来是张奂（之前送行章节中介绍过了，与皇甫规、段熲并称凉州三明）给他的来信。皇甫规展开信件仔细阅读了起来。信中说：“自从上次洛阳一别，已是多年，我之前在洛阳的时候，听说皇甫兄开设了学堂，在家乡教书为乐，桃李满天下，很是为你感到高兴。这几年我在京城也是辗转多年，一直东奔西走到处为官。如今朝廷调任我为安定属国都尉，安定属国都尉的驻地在安定郡三水县，我这次能回乡任职，我还是非常高兴的，这里有我许多好友，只不过目前刚刚上任，手头公务较多，一时难以脱身，等处理好公务，必定好好上门拜访，最后顺便问好皇甫兄家人”落款是你的好友—张奂。

皇甫规读完这封信，拿着信件思绪了良久。回想起几年前自己辞官离京时，张奂不顾安危，追到洛阳边界给我送行，有情有义。说是同乡，其实也没有见过几次面，相互也不是那么的熟悉。如今好友能回乡任职，那是再好不过了。三水县离此也就几十里地，有空我都要先去拜访拜访张奂兄了。

皇甫规想到这里，对荣伯说道：“阿荣，你这两天准备些礼品，过两天我准备去趟三水县”。

“不知道老爷，是什么事情？如可以请告知，我也好酌情准备！”荣伯继续问道。

“我准备去拜访一下我的好友张奂，你酌情准备一些礼品吧，到时给我过目一下。”皇甫规把事情跟管家都说了。

“好的，老爷，我一会就去准备，你准备什么时候出行呢？”荣伯再次问道。

“过两天吧，时间我还没定，过两天再看看吧！”皇甫规柔声地回复道。

“好的，老爷，那我先去准备起来。”荣伯明白地点了点头，说道。

两人正在说着话呢。突然就听见外面喧闹了起来，有人的哭喊声，也有马的嘶叫声，还有阵阵刀剑之声。皇甫规抬头望向门口，刚想张嘴问荣伯什么情况时，门口气喘吁吁地奔来一个家奴。离着老远就高叫着：“老爷，不好了，街上出人命了，羌人在街上大开杀戒呢！”

家奴的喊声清清楚楚地传到了皇甫规的耳朵里，“什么？羌人？大开杀戒？”皇甫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安定郡位于凉州的西北，南接武都郡，西邻陇西郡，北靠北地郡。与东部羌人接壤，不过羌人已经多年没有入侵安定郡了，这是真的吗？皇甫规等家奴跑到眼前，不敢相信地追问道：”你说什么？羌人入侵了？真的吗”？

“真的是羌人……他们的穿着……..我们不一样，很好区分的……街上已经乱成一团了。”家奴一边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地汇报道。

正在这边汇报的时候，外面不远处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空。外面的动静更大了。皇甫嵩从内堂大步冲了出来，也听到了家奴的汇报。马上跟皇甫规请示道：”伯伯，现在事态紧急，我们需要马上装备家奴自卫。“

“嵩儿，你速去安排！”皇甫规同意了，并关照道。

“好的，伯伯！”皇甫嵩回答道。转身入内取了长枪，简单披挂了。招呼着一帮家奴奔向府门口。转眼间，几十个家奴身披挂甲，手提钢刀，在皇甫嵩身后自觉排成队形，随着皇甫嵩奔出了府门。

贾诩刚来皇甫规家两天，已经参拜了孔子像，入了学籍。还没正式开学呢。今天正在学堂里玩耍，突然听得外面喊声震天，眼见火光烧红了的半边天。哭爹喊娘的叫声混成了一片传入了他的耳朵。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按难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于是乘人不备，偷偷跑出门口去探看。

贾诩来到大门口，站在门后，偷眼往外看去，就见门口皇甫嵩带着几十个家奴，一字排开，只要有羌人靠近，就几个人上去围攻，贾诩在门后站了一会，门口已经躺了好几具羌人的尸体了，也有个别家奴身上染了红。也分不清到底是羌人的，还是自己的。

这时城里面羌人到处在烧杀抢掠，由于都是一撮撮的散兵游勇，所以到目前为止，这里还是安全的。不过这样的安全维持不了多久。

都尉府毕竟在安定郡占地不小。慢慢地一撮一撮的羌人们都聚拢了过来，他们都发现了这座硕大的府衙。看着这规模，必定钱财少不了。不一会就在府门口聚集了三四百人之众。

皇甫嵩眼见着对面羌人越聚越多，心里也渐渐有点着急了起来。他左右环视了一下，看到好几个家奴已经身上染红，又一回头，刚好看到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小贾诩。皇甫嵩一指贾诩，厉声喝道：“不要命啦？谁让你出来的？快进去！”一边说一边给了旁边的家奴一个眼色。那人立马明白了皇甫嵩的示意，抢步到贾诩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颈里的衣服，提溜着抓进了府门。

贾诩本来还想挣扎一番，但是看了看眼前的形势和皇甫嵩那严肃的脸，他立即就明白了过来。束手就缚地被提了进去。但是心里可不怎么乐意，暗暗地咒骂着。

远处的哭喊声渐渐变小了，府门口的羌人却是越聚越多了。羌人中有个带头的，黝黑的面皮。他看了看府门前的那几十个手握钢刀的护卫，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队伍，目测也有个三五百人吧，在他身后黑压压地一片。

黝黑面皮嘴里嘿嘿冷笑着，用羌人的语言对后面的兄弟们喊道：”大院子，金银多，谁抢了就是谁的！”羌人们一阵骚动。

“兄弟们，上呀，杀呀，抢呀！”黝黑面皮举刀在空中向前一挥，身后的几百人嘴中呜哇乱加着，冲着皇甫嵩等人就冲了过来。

皇甫嵩见对面几百人冲了上来，也对身后的人大喊道：”保持队形，拼死一战，为了家人！”家奴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握紧了手里的钢刀和盾牌。瞪着冲过来的羌人，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羌人们就冲到面前，顿时血光飞溅，刀光剑影，叫喊声一片；家奴们都以一敌百地拼死坚持着。但是对方实在人太多了，前面一批倒下了，后面马上就又冲上来了。如潮水般不断地涌了过来。

皇甫嵩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倒下，目光尽赤，抖擞精神，又出枪刺死了两个。终究是寡不敌众。眼看着羌人就要杀进府门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远处飞来一只箭，正中黝黑面皮眉心，他大叫一声，翻身倒地。其他羌人都愣住了，等到反应过来准备继续上冲时，就听见一阵阵弓弦震动之声，瞬间又有十几个羌人中箭而亡。其他的羌人见头领死了，又死了十几个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皇甫嵩赶忙抬头循声望去，就见不远处的街上来了二百多人，身穿汉朝军队服饰。前面有二三十个弓箭手，手里拿着弓，搭着箭，等待着发射的指令。队伍最前头马上一人，面如满月，两道细眉，一对凤眼，鼻直口方，颔下三柳长髯，正是皇甫规的同乡好友张奂。

那二三十个弓箭手，已把弓箭搭在了弦上。引弓不发，等着张奂的指令。羌人们愣了片刻，其中又有几个羌人举刀向皇甫嵩劈去。远处的张奂一挥手，几只飞箭带着风劲，嗖的一声，贯穿了那几个动刀的羌人的咽喉。

张奂高声用羌人的语言叫到：”放下刀，投降，不杀！

剩下的羌人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有人“噗”的一声，把刀扔在了地上。不一会“噗通、噗通”所有的羌人都把兵器扔在了地上，高举双手，齐声喊道：“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张奂把手中的长枪往空中一挥。身后几百人就冲上去，捡起来刀枪，并把那些羌人双手捆绑了起来，以防他们再次闹事。

等这些事情都做完了。张奂把手下大将王卫叫到跟前，吩咐道：”你去安放百姓，然后你去东羌，传话给他们，就说安定郡的羌人都已经被我们俘虏了。我们可以不杀他们，如果东羌其他的愿意投降的话，我们会接受他们。不然的话，我们军队必会净扫叛逆！”

“是，末将遵命，请都尉等我好消息！”王卫拱手单膝跪地领命，然后起身带了几十个将士，匆匆忙忙地执行任务去了。

等这些都吩咐完成后，张奂才驾马来到皇甫嵩面前，笑着道：”让你们受惊了，不知皇甫兄是否安好”?

皇甫嵩赶忙抱拳行礼回复道：”多谢张大人解救，如果没有大人，我们恐怕命将不保。我伯伯在内堂，没有生命危险，多谢！”

刚才在张奂做那些事情的时候，皇甫嵩就吩咐家奴，去给皇甫规禀报了。皇甫嵩刚跟张奂打完招呼。皇甫规就从里面急匆匆地奔了出来。上前激动地一把抓住张奂的手，连着摇了好几次，一时语塞。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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