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饿？

“喂，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盯着我。”自从被若谷拉回来后，若谷就一脸严肃地盯着她，梵音最后还是受不了了。

        “哼”，若谷轻哼一声，那人真是不知死活，什么店铺都往里逛，万一遇到危险，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就是比较好奇，进去瞧了瞧，而且，你那么厉害，我还能有什么意外不成？”梵音安慰道。

        若谷严肃地说道：“在郸城，有些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不知你为何会让太子殿下重视，但是你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不然我不会出现在这里，而这些秘密，正是引起危险的原因。”

        梵音想到若谷也是一个人，他有他自己珍重的人和事情，他还那么年轻，如果因为自己，受伤亦或者死去，那自己会后悔万分的，不过若谷那么厉害……

        “那你告诉我，你能打过哪些人？打不过什么人？下次我注意些。”梵音歪着头问道。

        若谷感觉梵音并未听进去，有些无奈地回道：“普通人都能打过，如果是习武门派的弟子，打不过。”

        梵音听完觉得要晕倒，她一直以为若谷是个厉害的人，没想到他竟然连门派弟子都打不过。

        “那太子让你来保护我，总是有原因的吧？”梵音反问道，太子如此英明，一定有所考量，不可能随便扔一个人保护我。

        若谷愣了愣，他也很奇怪，如果说他有什么特别，无非是感知灵敏，而且特别能跑，让他去保护人，当他接到这个命令时也是摸不着头脑。

        若谷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假如，有一天，有人要来杀我，那你会怎么办？”梵音认真地问道。

        若谷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回道：“若是能打过，便打；如果打不过，那就去找搬救兵。”

        听到这里，梵音无奈地笑了笑，笑自己之前如此自大，以为自己多重要，不过是普通人一枚。

        梵音看着手中的馍，肚子发出咕咕声音，这是最后一块馍，而自己，即将没有吃的，也没有钱了。

        在看了半天后，梵音轻轻咬了一口，又将馍放了起来。

        “若谷，你说，如果我饿死了，你会不会救我。”

        梵音并未见到若谷，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她知道他一定在周围。

        “会。”软软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那我现在就要饿死了。”

        “把馍吃掉。”

        梵音觉得若谷一定在屋内嘲讽自己，不然怎么知道馍。

        “吃掉了就彻底饿死了”，梵音有些无奈，此刻，突然有一个想法，“若谷，太子殿下会给我们银子吗？”

        “不会。”

        “那我是需要自力更生吗？”

        “看上去是的。”

        梵音心中刚刚燃起来的希望就要破灭了。想不到，自己从失去记忆以来，会一直为钱所困扰，甚至连饭都吃不起了。

        “唉”，一声悠然长叹。

        良久，梵音带着一大包东西出门，此刻若谷站在身前拦住了她。

        “我没钱，要去当铺换些银子，不然就要饿死了。”

        若谷依旧站在门外，不准备让开，“给我吧，我去。”

        昨天梵音进入当铺后，就完全没有讯息，差点就要闯进去了，还好梵音出来了。但是直觉告诉他，那个当铺很诡异，不知道是哪家的势力范围，最好小心为尚。

        “若谷，你放心，我不会闯祸的，我当完就马上回来。”梵音觉得这种事情最好还是自己动手。

        “当铺最是坑你这样的若女子，若是我去，定能多当些银子回来。”

        梵音丝毫没有任何理由反驳，她虽并未在这个世间行走多时，但是她能感受到这个世界对于女子的诸多不便。

        “嗯。那你小心。”梵音将那包东西递给若谷。

        “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出这院子。”

        “嗯。”梵音点头，毕竟人家帮忙做自己都事情，怎么也要让他放心。

        若谷消失在这诺大的院子中，梵音此时这个院子静地吓人，没有任何声音。

        看来，寻找生计是迫在眉睫之事，仅仅靠这些东西，不久后又要面临吃不饱的窘境。唉，梵音忍不住叹了一声，以她现在的认知，除了当个算命的，好像也没有其他的生计，不过若是能够拜师，说不定以后便能行走江湖了。

        梵音习惯地回到房中，趴在窗户上望着院子里，院中树影摇曳，似乎起风了。

        正当梵音百无聊赖之时，院门被咚咚敲响，有些急促。梵音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此刻若谷不在，自己又是一弱女子，还是不要理他的好，假装这院中并无人。

        敲门声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又传来剧烈地咳嗽声，“咳，咳咳咳”。

        梵音在原地听着，听这个咳嗽声，似乎是一个老人，说不定他需要什么帮助呢？但是，万一是陷阱呢？梵音也不敢放松，这个世界对她太不友好了。

        可是咳嗽声越来越剧烈，就像在她耳边撕心裂肺般咳嗽。

        梵音最终往门外走去，此时咳嗽声减轻，苍老地声音乞求道，“行行好，救救我，我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乞求的话不断地重复，梵音来到门后，透过门缝，看到了一个受瘦骨嶙峋的老人，正佝偻着身子乞求道，身体颤抖着，而眼中早已没有神采。

        梵音心中有些难受，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的人，似乎在告诉她，这个世界，远不止自己看到的祥和平静。

        “老伯，你等等，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梵音安慰道。

        “谢谢，谢谢，谢谢。”老伯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彷佛遇到了神明。

        “老伯，你快起来，我这就去拿。”

        说完，梵音便起身进屋，从柜子中扒拉出来还剩下一半的饼，看到饼，梵音肚子也咕噜了一下，深吸口气，转身去往院门。

        梵音将门打开一条缝，足够伸出一只手。

        谁知那老伯看到了饼，一下子扑了上来，像极了饿狼扑倒猎物，只是对象是那只馍。梵音被吓到了，此刻只感觉手腕生疼。

        她赶忙退了进来，将门紧紧关上，背对着门，深吸了口气，便往屋中跑去。

        此刻她感觉胃里在翻江倒海，梵音强行憋住，如果自己出了什么事情，不知道若谷会如何，自己能解决的就不要麻烦他人。

        梵音靠在椅子上，身体蜷缩着，手腕钻心地疼，此刻手腕处有了一圈红印，就像被人狠狠捏了一般。

        大约快一炷香时间，梵音方才感觉这种痛苦缓解了些，此时身上已经被汗打湿，额间发丝打湿，贴在了脸上。

        梵音看着手腕处通红一片，就像被火灼烧了一般，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老人，究竟给自己留下了什么？这个世界对自己太不好了吧！

        算了，梵音起身准备去柴房烧些热水，先泡个澡，若是这般被若谷瞧见，不知会如何。

        那天，梵音等到旁晚，才见到若谷，比她预想的慢了许多。

        若谷脸上终于显示出一些疲惫，而那一大包东西，也放了下来。

        “你没有当东西？”梵音有些不可思议，在他眼中，当东西很简单，如果高价当不掉，那就将价格放低一些，总是能够换些银子。

        若谷气愤地回道：“他们说这些是东宫的东西，都不收，只有一家收，但是给得太少，不够几顿吃的。”

        “然后呢？”

        “我就走了，我用自己都钱给你买了个馍，先将就吧！”若谷将馍递给她。

        梵音顿时就来了精神，吃了几口馍方才问道：“你有多少钱？你可以借些给我吗？我保证一定会还你的。”

        若谷立马将头扭到另外一边，扶额，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呢？自己最近连喝酒的钱都不够了。

        梵音彷佛看见了救命稻草，继续说道：“要不我先把这些当给你，等我有钱马上给你。”

        若谷无奈道：“没钱，最近连酒都没得喝了。”

        听到若谷回道，梵音眼神黯淡了下来，内心想着，明天，就要去赚钱。哼。

        随后就进了屋，不忘丢下一句，“谢谢你的馍，我之后赚到钱就还给你。”

        若谷无语，自己是真的没钱。

        若是有钱，自己早离开这里了。

        唉，二位同时叹了口气。

        梵音一晚上并没有睡好，梦中浑浑噩噩，自己被锁链绑住了，而远处似乎有人在拽着锁链，自己没有办法，被迫往前走，就像是人死后灵魂被铁链锁走之感。

        一觉醒来，方才发现是午夜十二点，她恍惚间想起来陆言蹊，上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手腕上的红印已经退却，只有一个小红点留在了这里，想来应该也没有什么事。

        可是那个老伯，似乎并不正常。

        当梵音再次惊醒时，依旧是同样的梦，外面夜正深，梵音已没有任何心情继续睡下去，便来到窗边，望向深蓝色天空，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一只猩红地双眼看着她，眨了眨眼，才发现这是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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