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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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型愈合注射剂”是京轴中央科学团研发的一款用于重度外伤治疗的最新型药剂,其药效是普通外伤愈合药品的六倍。
安旅作为一名正在实习的医护人员,受到“未雨绸缪”思想的影响,平时总贴身备用三支此注射剂。
长久以来并未在他身边猝发急需此注射剂救命的事件,没想到第一次是用于游戏世界中身份非凡的公职人员身上。
“老大,c型愈合注射剂我已经注射给这位警司先生了。根据此人目前伤情判断,半刻钟内他可能恢复意识。”安旅左手捏着金属外壳包裹玻璃管内壳的空注射针管,他在下意识寻找分类垃圾桶的同时问白鸠:“老大,我们要把他暂时留在这里吗?”
安旅的意思是,在场所有玩家除过身形娇嫩的苏洱,其余人的生命值都有被扣除过的迹象,如果要移动年轻警司则就要背着他,而这必定会与之发生肢体接触。
“不能确定附近百分百安全,如果把他留在这里,浪费精力救活的武器可能就变成一堆‘破烂零件’了。”白鸠将右手伸到安旅面前,扫视一眼对方手中正要随手丢弃的注射针管,“这件东西留着有用,我来保管。”
“空的注射针管能有什么用?”苏洱不明白她老大莫名其妙的举止,边问边看着安旅一脸疑惑地把东西放到白鸠掌心上,顺便捡起脚边装注射剂的金属盒子也一并上交。后者将针管装进盒子后塞到警司制服上衣胸兜里。
“解释起来比较麻烦,废物利用的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它的作用了。”白鸠凝神观察一番周围存在狩猎者的可能性,顺便扫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陈海和孙爻,在两人面无表情的注视下竟然背起了正在昏迷的年轻警司。
“白哥你”怎么又明知故犯违反游戏规则?
孙爻的表情变成对白鸠此刻行为的疑惑,他转头瞥了眼身旁的陈海,同伴脸上也是同他如出一辙的表情,不过他看得出来,对方眼神中另外藏匿着和自己一样的怀疑。
苏洱再次无语,翻了个白眼表示对她老大善良过头的举止一丁点的鄙视。
这个姑娘光看粉妆淡抹的漂亮脸蛋很难不叫人对她心生偏爱,不过在俏皮之下,她的内心沾染了并不属于她此时十九岁尚且稚嫩年纪的灰暗。
不管多厉害的人,一旦变成废物了,难道不应该像垃圾一样抛弃掉?
苏洱悄悄地用心声吐槽。
而安旅和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的陆妟面面相觑,也表示不理解白鸠如此的做法于他而言究竟有何好处。不过后者更多的心情——凭借他与年轻警司相识多年的简单关系——是他对这个发话搭救年轻警司的男子的真诚感激。
背着年轻警司的白鸠看上去并不吃力,他的身形虽然看着清瘦,但是本身的劲道却与娇弱外在并不相符。
已经走出去好几步的年轻人听到身后几人的吐槽后,他停下来,在深夜周围闪烁的霓虹灯残光中转过身,目光一一扫视过他们各异的表情。
“当其他玩家发现旁人的生命值可以占为已有后,他们选择牺牲旁人,还是选择接受未知惩罚?”白鸠没有直面回答他们的疑问,而是抛下这样一个无法推测结果的问题。
自游戏乐园大门进去后再无残喘的灯光照明,在白鸠愈走愈远的距离中,他镀着红光的身形轮廓完全没入影影绰绰的昏暗环境里。其余玩家在各自思忖片刻后接连追赶上已经走到地下车库门口的老大。
地下车库的大门在随着整座城市坍塌前是一扇宽而高的感应升降金属门,而此时摆在他们眼前的,是四分五裂的金属门碎块和堵塞着门口的破铜烂铁。
“入口堵成这样,看来只有苍蝇才能轻而易举地钻进去了。”
苏洱将自己的右手食指摁到戴在脖子上改造过的银白金属混皮革质地的“choker”的一侧,只见它正中间镶嵌得一颗外观宝石模样的智能小型泛光灯体亮了起来。
冷白色灯光从坍塌堆之间的缝隙中穿射过去,照亮通往地下车库的通道。
“苏洱小妹,你脖子上戴得‘项圈’很特别啊。”
据安旅曾于缉查中心医护部实习时某次无意得知的情报所知,苏洱所佩戴得新型智能“choker”,是来自缉查中心与京轴中央军队组建的‘线报团(相当于混入罪犯群体的卧底)’成员在执行卧底任务时,所佩戴得专门性监听与定位的智能警械。
即使苏洱所佩戴得“choker”是经过改造后专门用来照明的工具,但是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年轻姑娘得到此智能警械的途径,可就让安旅对她的真实身份倍感怀疑。
“是不错吧,这是外公答应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安旅哥,我觉得你比小白脸还可爱,更适合佩戴‘choker’,要不我的这个送你?”在苏洱的主观词典世界中,“小白脸”则是夸赞像安旅这样看着天真无邪的小男生的褒义词。
安旅却不知道苏洱对该词的不恰当理解,心生郁闷地摆手表示并不需要,转头见走到几米外将年轻警司放到一处较为干净平地上的白鸠走过来,凑上去问:“老大,你有办法疏通这个入口?”
地下车库四个出入口间隔算不得近,游戏世界的京轴板块现如今已成灾区,其他三个出入口其中之一幸免于发生坍塌的概率即使微小,也还是值得前去查看。
然而白鸠身为统领者却并不在第一时间宣布前去查看,而是把受伤的年轻警司放在他认为安全的区域,想必是有办法从这里进入车库内部。
“我有炸弹。”白鸠从挂饰在腰侧的警用袋中掏出一枚圆形吸附炸弹,“它的威力足够炸开阻塞通道的破烂。你们站远点,别被误伤了。”
其实白鸠另外还补充这枚炸弹的炸程范围仅有两米,众人一致退到十米开外,看着白鸠将那枚炸弹固定在破烂堆,接着走到爆炸时碎屑溅不到的位置。
那枚炸弹落地即炸,在黑黢黢环境中猝然崩亮的红色火光、巨大的爆破声与四处飞溅的碎屑中,陆妟的余光中,一道熟悉的身影踉踉跄跄地走到白鸠身后。
他听身旁捂着耳朵的安旅惊奇道:“不愧是外务武装警司团的‘钢铁之躯’,这么快就清醒了。”
至于安旅话中的“钢铁之躯”,这是中央区居住民赋予外务武装警司团每一位警司的光荣称号,听说他们的伤情无论如何严重,都能在极短时间内拖着累累伤痕之肉躯再次进入发挥超强的战斗状态。
尤其那位团长“r”。
白鸠正等待爆炸后的簇簇小火焰熄灭,听到身后像两只脚走路的生物瘸了条腿的脚步声,回头就看到年轻警司这张英俊面容上,是冷峻的神色和要吃了他似的目光。
明明对面这人的嘴角挂着笑,但配上他表情,仿佛来人间挑选后宫嫔妃的阎罗王。
“你们外务团的警司都像你这么不容易死?”
白鸠一边问面前的年轻警司,一边摆手示意十米开外的那群小怂蛋们暂且别过来,对陈海和孙爻打了个简单的手语,表示“对方目的不明,试图套话”。
“不是不容易死,而是还不能死。”
年轻警司因为肩膀的枪伤微微驼背,不过即使驼背,由于与眼前这位神色平淡的年轻男子身高之差还是得低下头来。
他压制着自己此时内心五味复杂的情绪说:“我有位哥哥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不知他这些年来到底在干什么盛事伟业,连自己捡回来‘养’了三十一年的弟弟说抛弃就抛弃。”
在没有灯光照明的深夜,雨后黑云撤退后得以喘息的月光把废墟间的破铜烂铁照得反光,年轻警司身后某一处反光刺得白鸠微微眯起眼睛,恰好掩藏了这双眼中因无法完全压制而流露出的歉意。
白鸠后退半步,说:“那样的哥哥,还是不要的好。”
“怎么能不要呢,毕竟是抚养我长大的哥哥。”年轻警司脚底擦着地往前挪了半步,似笑非笑着说道,“我曾经还想过,等我找到他,一定用狗链子把他拴起来。”
白鸠这次跟这位气场愈加不对劲的年轻警司拉开了半米的距离,道:“是吗,我猜你那位哥哥在你用狗链子拴他之前会先咬死你。”
这次,年轻警司跨了一大步,跟白鸠几乎只隔着一块饼干即使竖着放在两人胸膛之处也很可能被挤碎的距离。
也许由于他勉强用力触及了腹部的伤口,又或者在昏暗中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绊了脚——在挪到六米内止步的陆妟等人看来——他抱住白鸠才得以没有栽倒。
而被年轻警司以拥抱这个可以听到对方不稳定心跳的姿势抱着的白鸠,他只觉得年轻警司的双臂就像两条铁打的链子,把他捆了个结实。
在陆妟这群小怂蛋们赶过来之前,年轻警司冰凉的双唇贴在白鸠的耳垂上,后者听他低语呢喃:“我亲爱的哥哥,别来无恙啊。”
年轻警司松开力道后,依旧把白鸠当拐棍似的靠在他身上,后者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用推开身上会呼吸的挂件,后退三步用食指指着年轻警司,表情上带着明显的嫌弃:“不许再靠近我。”
只见年轻警司的脸上露出委屈表情。
“你好,我叫孙爻,这位是我发小陈海。我们俩都是退役士兵。能在游戏世界里遇到外务武装警司团的公职人员还真是意外。”孙爻立正敬了礼,“幸会。”
年轻警司盯着孙爻蓝色机械智能眼球,回敬礼后说:“翡榷。”
翡榷对孙爻第一印象的判断后,将此人纳入了危险源范围内。
他对安旅表示了自己半清醒时受到救命之恩的感谢,后者虽被他冷厉的气质压得不敢与之对视,拜内心不爽的情绪所赐,还是说:“你应该谢的人是我老大,要不是白哥给我的生命值,我才不会救一个看上去快死的人。”
“生命值?”
因为昏迷错过“hunter”宣读游戏规则的翡榷得知游戏首条规则后,原本要搭在白鸠肩膀上的手自觉收回,笑着说:“白鸠,你说,‘飞鸟’制作这条游戏规则,是他讨厌与旁人肢体接触,还是他只跟自己唯一亲密的人发生肢体接触?”
白鸠盯视着翡榷:“不知道。”
自打陆妟等人过来后目光一直落在翡榷身上打量他,正值小年轻的安旅和苏洱察觉到此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好奇地问:“老大,你们认识?那刚才”
那刚才在游戏乐园门口,见到躺在废墟里奄奄一息的年轻警司时,为何要说从未见过此人?
“天太黑了,我没认出来。”白鸠紧接着补充说:“而且他当时脏的像个乞丐。”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到翡榷身上,他的衣服虽然还潮湿着,但是脸已经擦拭干净了。
陆妟稍后解释:“既然都是稽查中心的公职人员,就算关系还没到称兄道弟的地步,平时打个照面的机会还是有的吧。”
他虽然对白鸠这位年纪轻轻的警司没有印象,但想到自己身为哨兵每日是轮流换岗值班,如果他二人工作时间交错,印象不深也情有可原。
翡榷望着陆妟空空如也的右肩膀,蹙起眉头,却什么也没说。
他不动声色地酝酿了陆妟的话后,舒展开眉头,笑道:“白警司人美心善,何况我们兴趣相投,没几天就勾搭到一块了。”
他毕竟缉捕罪犯数年,敏锐的洞察力让他立即察觉到不对之处。他这人脑筋转得快,即使有非警司人员穿件警司制服,也能从对方的举止和气质中觉察出不相衬之处。
地下车库一号出入口处的火焰熄灭后,白鸠招手示意进入通道。翡榷问及他们进入这里的缘故,前者只说“稍后可知”。
白鸠走在最前头,语气被这冰冷的深夜温度感染,补充说:“游戏世界里,我是队伍的统领者,希望翡警司遵循游戏规则的同时积极配合我。另外,知道我为什么捡你一条命么?”他自问自答,“因为我看上了你的身手。”
“看上我”翡榷走到白鸠身侧,说着适当地闭了嘴,端着流氓老赖的架子换句话笑说:“我欠你条小命,你看我合不合你口味,不如以身相许算了?”
“比起以身相许,”白鸠取出泛光手电,亮光一直随着向下的通道照射而去,“于我而言,你只是我偶然捡到的一件武器。武器你懂什么意思吧,威胁我们人身安全的危险,都要由你处理。至于你这件武器好不好用,翡警司,可别让我失望。”
其他人跟在白鸠和翡榷身后,听着这两位警司先生在游戏世界重逢后的礼、貌问候。
“怎么会让白警司失望呢,”翡榷比较不要脸地痞笑,“武器是吧,行啊,有危险的时候我对付危险,安全的时候我对、付白警司。”
他凑近白鸠,隔着即使对方转头两人也触碰不到的安全距离轻声而暧昧地补充:“在、床、上。”
耳力测试成绩优异的陈海和孙爻:“”
俩人对视一眼即刻转移视线。没有人注意到陈海忽然摁了摁眉心,目光一点一点移到身旁伙伴帅气的面容上。
去年刚过法定年龄,成为法律意义上可以承担刑事责任与义务以及行使相应权利的大人的苏洱,对翡榷后半句话还不能完全的理解。
小姑娘按着字面上的意思不友善地警告:“喂,就算你跟我老大是仅有几面之缘的同僚,如果你敢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我第一个找你麻烦。”
“我跟你老大怎么会是仅有几面之缘的同僚呢。”翡榷转换话头,“小丫头,有些话你得细细品味。”
苏洱触摸“choker”关闭照明,用胳膊肘捣了下安旅:“他什么意思?”
“就是你还小,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参与的意思。”安旅正儿八经地回答。
苏洱的雷区正是讨厌长辈提及她不像真正意义上的大人,于是理直气壮地纠正安旅。
白鸠和翡榷并排走着,通道尽头便是空间宽大的车库,在翡榷的余光捕捉到泛光手电照射范围边缘一闪而过的人影后,他瞬间顿步用手捂住白鸠手上手电的照明口。
漆黑的通道中,只听到他小声说:“车库有人,敌友难分。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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