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残梦寄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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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2残梦寄情深
“哎,你才回来吗?昨晚没休息?”
“可不是嘛。我要累死了。”
“照顾三殿下去了?”
“是啊。哎……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宫女遗憾地摇摇头,叹道:“三殿下的病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才算完吧。”
“听说皇上愁三殿下的病,自己都愁出病了。”另一名宫女一边捶着自己的肩膀,一边说,“我看这三殿下啊,简直是皇上命里的劫数。”
“可是三殿下确实才华横溢,聪慧得很。不然皇上也不会这么上心。”
“光聪慧有什么用?小心脏受不了一点刺激,不还是半个废物?”
“说的是呢。也不知道三殿下受什么刺激了,突然就不好了,皇上才命你们没日没夜地照顾着。我听说还嫌人手不够,说要挑一批新的过去呢。”
“是啊,你要来吗?”
“别,我说什么也不去。三殿下不知什么时候就……万一被我撞上,怪渗人的。我会好几天睡不着的。”
两名宫女说话的声音逐渐远去,只留下了春日的繁花似锦。
小小的白术站在那片花丛后,神情呆滞,脸色苍白。
心跳渐快,他能感觉自己的呼吸愈发沉重。就像是一只有力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忽的,视线被刺眼的白光占据,白术瘦削的身影轰然倒地。
那一瞬间,他希望自己不再醒来。
……
天不遂人愿,他还是醒过来了。
他抱怨着自己怎么还没死去,却不知他已经在鬼门关徘徊了两个夜晚。
白术依然觉得浑身无力,只有头可以勉强转动。
这一动不要紧,惊动了窗边停留的鸟雀,扑闪着翅膀飞向天际。
“啊!飞走了!”窗边还坐着一个小宫女,鸟儿一飞走,便望着他笑了,“你醒了?还有哪不舒服吗?”
不舒服?呵。没有死,就是让他最不舒服的事。
“你走吧。反正我要死了,别吓着你。”他缓缓合上了无神的双眼,仿佛期待着死亡的降临。
小宫女眨眨眼,跳进了房间,凑到他跟前,问:“你睁开眼睛,看看窗外。你看得见阳光吗?”
白术抬抬眼皮。现在春意正浓,明媚的光慢慢点亮他黯淡的眼眸。
沉吟半晌,他幽幽地回道:“看得见。”
“那就好!我娘说了,看得见光的人,离死还远着呢!”小宫女激动地抓住他冰凉的指尖,道,“你要是害怕,我就带你去晒太阳吧!只要身上洒满阳光,阎王就不敢靠近了!”
白术虽然才十几岁,但身为皇子,早就不会相信这种哄小孩的话了。
只是小宫女握着他的手,指尖发烫。
还没有皇族之外的人敢碰他,都说他身上附了什么妖魔。不仅害他性命,还会将灾厄传给他人。
难道她不怕吗?
就在这时,一名女子破门而入,一把将小宫女的手夺走,拉着她一同跪在了地上。
“三殿下恕罪!是臣女失责,才误让闲杂人等闯入,扰了三殿下休养,罪不在她!她还是个孩子,请三殿下看在臣女救您一命的份上,饶过她吧!”
小宫女见这名女子神色慌张,只知自己闯了祸,但不知错在何处。
“娘,你不是说大哥哥很重要吗?我只是想带他去晒太阳。这样阎王就不会找上他了。”
叶知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低声凶道:“秋月!你忘了娘跟你说的了?”
小秋月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委屈地垂下了自己的小脑袋。
娘说过,她要跟着进宫,就必须扮作小宫女,管娘叫叶大夫。不然皇上该要了娘的命了。
白术动了动自己还留有温热的指尖,一时间连叶知秋的罪都没问。
擅闯三殿下卧房,还企图包庇罪人。
叶知秋跪在地上直冒冷汗。她总觉得她活不长久了。
“你刚刚说,你救了我的命,是吗?你是御医?”白术问。
“回三殿下,是。但臣女并非御医,只是一名大夫,姓叶,名知秋。奉旨前来诊治三殿下。”
他清冷的眼神落到叶知秋的身上。
叶知秋体态婀娜、面容姣好,穿着素白的纱裙,颇有天仙下凡之气。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那浅棕的发色。那是西戎人的标志。
他不咸不淡地继续问:“既然你能让我活,就能让我死,对吧?”
叶知秋闻此,拧起眉头。
“臣女不知三殿下何意。”
“让我死吧。”
听白术这云淡风轻的语气,他似乎是真的不想活了。
“三殿下……”他还小小年纪,她又是有女儿的人,哪里忍心见他这副毫无生气的模样。
沉吟半晌,白术才从死这个字中跳出来。
瞧瞧他都跟一个外人说了什么?这要是传到父皇耳朵里,父皇肯定会告诉他,他身为皇族,不能企图一死了之,而是应当扛起白家的江山,应当禁得起谩骂侮辱,受得住流言诽谤。
没有关心、没有担忧。更不会在乎他需要什么。
“你们退下吧。我累了。”
他想死。但是他不能让外人帮忙,父皇一定会治那个人的罪。
他可不想死了之后,还要遭人唾弃,说他真的将灾厄传到了别人身上。
淑妃身体也不好,就算来陪他,也会被父皇抓回她的寝殿中休养。
听闻他刚从鬼门关走过一趟,宫女都不敢长时间留在他身边侍候,只把东西送过来,就飞速离开了。
所以白术通常是一个人躺在床上,凝望着窗外。
一边希望谁都不要再来,一边又期待着有谁会来。
忽的,一只花环被扔进了房间。然后一个小宫女便顺着窗户爬了进来。
是那个叶大夫的女儿。
按理来讲,他本应大声呵斥她放肆,叫人拉出去。可是一见她抱着花环笑嘻嘻跑来的模样,他感觉自己心里那个空空的洞,终于被填满了。
“大哥哥你看,我给你编了花环!”她将花环塞到他手里,趴在床边望着他,“娘……啊不,叶大夫说你不能出去玩,就晒不到太阳了。但是这些花天天晒太阳,它们能让你身上披着阳光。阎王就不会找上你啦!”
白术的指尖触碰到柔软的花瓣,一颗冰冷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
他不信这些,阎王是迟早会找上他的。但是死前还能被人如此对待,倒是真让他生出了几分不舍。
“大哥哥,你不喜欢吗?”小秋月眨着灵动的大眼睛,问道。
白术轻轻摇了摇头,回:“不是。”
“那就好。”她嘿嘿一笑,红扑扑的脸看得他心底微微一动,“不过我是偷跑出来的,要是被叶大夫发现会被打屁股。我得回去了。”
说着,她便转了身。
白术鬼使神差地想抓住她的小手,让她留下。谁知风一吹,最终连她的衣袂都错过了。
他自嘲地一笑。都是半个死人了,还期待着什么呢?
小秋月艰难地爬到高高的窗台,轻轻一跃便消失在窗外。
带走了他眼底唯一一抹光彩。
片刻,她小巧的手掌又从窗外冒了出来。
“大哥哥,明天见!”
他怔了怔,然后才听见她的脚步声飞快地远去。
……
“大哥哥,我摘了几株蒲公英,你要吹吹吗?”
“大哥哥,我抓了只喜鹊,它叫得可好听了!”
“大哥哥,我偷偷折了一枝桃花,给你放这个瓶子里吧!”
“大哥哥……”
白术万万没有想到,她把整个春天都给他搬进了房间。
也是在这样的日复一日中,他渐渐期待起每一个清晨的到来。
准确地说,是期待她的到来。
窗外的姹紫嫣红已经换上了满目嫩绿,隐隐能听到蝉鸣。
晚春将去,夏日即来。他躺去了一整个季节。
“三殿下,您的气色好多了。”叶知秋为他把完脉,由衷地笑道,“不出半月,您就可以像往常一样活动了。”
“谢谢叶大夫。”他漫不经心地回,眼神却在四处找寻着什么。
叶知秋望着白术左顾右盼的模样,眉眼间尽是温柔的笑意。
她知道三殿下能活下来,不仅仅是她尽力医治的结果。
“三殿下可是在找小女?”她带着几分揶揄,问道。
白术的眼神变了变,别过头去,回:“不、不是……”
叶知秋觉得这样别别扭扭的,才像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
“三殿下身体好转,臣女算是不辱使命,今晚便会带着小女离开。”叶知秋道,“小女现在可能在苦恼该送三殿下什么临别礼物比较好呢。”
白术一拧眉,清冷的语气变得焦急起来,道:“今晚就走?”
“回三殿下,是。”
他本想命她们不许走。可是他咬咬唇,又将心头的奢望咽了回去。
“三殿下。”叶知秋的声音像他最喜欢的那种琴音,清灵且温柔,“希望每年春日的阳光都能留在您的心里。”
白术清冷的眼神放到她的身上,问:“什么意思?”
“希望您被世间温柔相待,好好地活下去。”
她冲他微微一笑,和煦得像春日的阳光。
黄昏日落,他都没有等到小秋月的身影。
最终,他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宫门走去。
单薄的衣衫,模糊的视线,沉重的身体。这些他都不怕。
他只怕从今往后,都见不到她了。
在一心求死的那段日子里,她不仅仅将整个春天搬进了卧房,还重新点亮了他生命的灯火。
他不想死了。他想和她一起看看春天。
可他却在寝殿门口被父皇拦了下来。
“老三,你怎么出来了,还穿得这么单薄!”白战离心疼地揉揉他的碎发,朝下人怒道,“你们的脑袋都不想要了?居然让三殿下这样就出来了?!”
白术顾不得其他,一眼锁定了不远处的叶知秋。她正牵着小秋月渐渐远去,留给他一道斜长的背影。
一向从容的他顿时慌了,连忙甩开白战离温热的手掌,挣扎着要去追逐那道把他从深渊带出来的光。
那是这么多年来,他唯一的光。
“你,你是谁,叫什么?告诉我!”
他沙哑地嘶喊着。
“告诉我,我要去找你!不要走,不要……”
可是无论如何用力,他都没能迈开一步。
忽的,他背后的世界轰然倒塌,坍缩成一个望不见底的黑洞,企图把他拉回永无天日的深渊。
小秋月凝成远处的一个无法触及的光点,离他愈来愈远。
“不要扔下我,求求你……”
……
秋月,不要走!
白术猛地睁开眼睛,恍惚了很久才发觉是自己梦到了过去。
清酒一直守在他跟前,他一睁眼,就为他顺顺后背,递上一盏茶:“王爷,喝口水吧。”
白术现在没那个心情,一向清冷的眼中满是惶恐。
“王妃呢?可有消息了?”
清酒不言。
他缓缓地收回了视线,让清酒搀扶着咽下一口茶水。
喉头,心底,满是苦涩。
她真的就这么走了。甚至连和离书都不屑签下,就这么走了。
“我还有多少时日?”白术淡淡地问道。
清酒的喉头动了动,却选择保持沉默。
他了然,疲惫地合上了眼皮。
其实不用清酒说,他也知道。自己每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这意味着他的大限已至。
真是讽刺。那么多人都觉得他会因为痼疾而死。最后却是中毒身亡。
虽注定无法与她长相厮守……但至少他将玉佩交给了唯一的心上人。
此生无憾,何尝不是最好的结局?
只是……
“清酒。”他的眼皮太沉了,连清酒泛红的眼眶也看不到了,“如果找到了王妃,替我向她道声歉。”
“王爷……”清酒的声音颤抖着。
“我可能,无法陪她赏梅了。”
话音还在空气中飘着,他便又沉沉地昏睡过去。
清酒用尽浑身力气阻止眼泪溢出眼眶,僵硬地将茶盏放回案上,荒凉地祈祷王爷能再次醒来。
一觉起来,安秋月觉得身上轻了不少。只是心情依旧不是很明朗。
殷容见她心事重重,只得笨拙地安慰她。安秋月总算是笑了,偶尔和殷容交谈几句。两个人断断续地聊着,很快便到达了京郊驿站。
日薄西山。殷容将商队安置好后,安秋月刚好牵着马与他道别。
他有些担心她的安危,可又想起她还要拿药救命,便不再劝她多留。
“秋月。眼看天就黑了,我派些人手送你回去。”说着,殷容就要叫人来。
安秋月心下一惊,连忙阻止了他,道:“不必了不必了。你已经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哪里好意思再麻烦你。”
“哎呀!都是朋友,你客气什么?”
安秋月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其实她不是客气,只是担心身份暴露。殷容已经知道她能驭狼驭乌鸦了,不能再让他知道她是国师府的人。否则驯兽师这个幌子都救不了她。
殷容见她皱了眉,撇了撇嘴,道:“行了,不必就不必。有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那你自己小心着点。”
她的眉头舒展开来,一双明亮的眼中携着清浅的笑意。
“好。”她跨上马,熟练得让人根本想不到她会是麒麟王妃,“那殷容,我们有缘再见。”
殷容朝她摆摆手,道:“希望你和你要救的人都平安无事。”
也不知她听没听到,话音落下时她已绝尘而去。
“少爷,别看了,人都没影了。”浮光来到他身畔,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
殷容嗔怪地扫了他一眼,终于转了身。
浮光看了看安秋月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殷容。
“少爷,要不要派个人跟着那姑娘?”
“跟着她做什么?”
“好知道她是哪家的姑娘,方便提亲啊!”
殷容听闻,紧拧眉头,望着浮光问:“你看上她了?”
……
浮光的嘴角抽了抽。他家少爷还真不是一般的愚钝。
“看上她的恐怕不是我。是少爷您啊!”
“胡说!”殷容一甩袖,藏青色的瞳孔里尽是慌乱,“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了,今晚早些休息,免得影响明日进京的生意!”
“少爷,我很清醒,不会影……”
“我要休息了!”
话音刚落,殷容便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客栈,不再给浮光开口的机会。
走到房间门口,他停了下来,神色中流露出了些许不耐烦。
殷容转过身,望着眼前的女子,无奈道:“流萤,你别跟着我了行不行?”
流萤约莫三十多岁,从他记事以来就陪在他身边,几乎充当了一个母亲的角色。她教他史学兵法、舞刀弄枪,爹教他算术记账、诗书礼仪。反正爹不想教的,她好像都会。
他爹萧入梦告诉他说,流萤是他的亲戚,但从来不说具体是什么亲戚。
下人们几乎都把流萤当做夫人看待。殷容可不干。虽然他娘无情无义,但是他不允许别人取代她。
所以懂事以后,他就没有那么亲近流萤了。
“少爷,赶紧回府吧。中原不比西戎,难以预料的事情多得很。流萤不能保证您的安全。”流萤向来把自己当下人,对他总是毕恭毕敬的。
殷容不耐烦地回道:“能有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京城里还不让做生意不成?再说了,我能保护自己。”
“少爷。京城是宁国的政治中心,势力盘根错节。万一您惹了哪位大人,流萤救不了您,如何跟老爷交代?”
“我做个生意,跟他们那群政客有什么关系?”
“少爷,当年西戎王受封之时,皇上就因为她是女子动过怒。自那以后皇上对西戎王族的态度便不如从前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与您息息相关啊!因为您是……”流萤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对上殷容烦躁的神色,意识到是自己失态了。
流萤调整了一下语气,继续道:“因为您是西戎人。皇上对待西戎王族的态度,很大程度上会影响中原人对西戎人的态度。我是怕……”
搞了半天,她就是想说这个吗?
殷容抬手止住了她的话,不想再多听一句。
“他们对我什么态度不重要。我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有我想要的东西,这就够了。”说着,他推开了房门,冷冷地说,“你让我读兵法,我读了。你让我学史政,我学了。因为我还小,你让我做那么多没用的事我都做了。但是如今我长大了,你别想再管着我!”
天色渐沉,京城的街道上寂静无人。
安秋月驾着快马,在错综复杂的小道间疾速穿梭。
算一算,从白术中毒那天到现在,几近一周了。她不敢深思,只想快些回家,尽早把药送抵麒麟王府。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被寒风呼啸的声音遮蔽。一支羽箭不知从何而来,直直地朝安秋月飞去。
一箭正中马腿,疼得它一挣扎,将安秋月整个人甩了出去。“啪”的一声,装有溪香草的罐子应声碎裂。
箭上有剧毒。马匹扑腾了两下便不行了,重重地倒在地上,失去了呼吸。
安秋月的头磕出了斑斑血迹,整个人滚了好远才停下,只是浑身剧痛,卧在地上难以起身。
她艰难地望了一眼怀中装有溪香草粉的布包,毫发无损,不禁舒了一口气。
还没等她缓过劲来,便有几个黑衣人跳入视线。
“看她护得那么紧,许是怀里还有。怎么办?”
“说要如数毁尽。”
几个黑衣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朝她怀里的布包伸出了手。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拿走这个!
安秋月咬牙,死死地抱住怀里的布包。
眼看着他们的魔爪就要袭来,她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倏忽一把匕首飞来,正中黑衣人的手臂。
“有人!”眼前的黑衣人一哄而散。
一时间,又有许多黑衣人举着兵刃一跃而下,同袭击她的人混战起来。
安秋月不明所以。不过她也没心思弄明白了,趁着身体稍有恢复,她赶忙起身,一瘸一拐就要趁乱逃跑。
有人眼尖,叫道:“别让她跑了!”
她心里暗叫不好,但当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忍着剧痛迈开腿跑。
忽的,一名黑衣人挡住了她的去路,朝她伸手,道:“把药给我。”
安秋月抱紧布包,不言不语地扫了一下周围。
这条路……这条路障碍多,也许可以逃跑!
思至此,她没有犹豫,换了个方向正要迈步,便被一把抓住。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
“把药给我。”黑衣人冰冷地重复着。
安秋月回过头,狠狠地瞪着他,凶道:“你休想!”
话音刚落,她垂首,张嘴就要咬。只听“砰”地一声,眼前的黑衣人应声倒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压在黑衣人之上。
是阿胤!
安秋月的眼里闪过一道光。
黑衣人用匕首挡住阿胤的血盆大口,跃到了安全的地方。
“阿胤,快过来!”她小声唤着,快速爬上了它的后背,“往西去,回国师府,快!”
阿胤待她坐稳,后腿一蹬,迅速消失在了一片漆黑之中。
打斗的声音逐渐远去,好像也没有人再追她了。
安秋月砰砰直跳的心总算是逐渐平稳下来。
“不是让你回林子吗?怎么跑到城里来了?”她想想都觉得有些后怕,“万一被人发现,拿着棍子追着你打怎么办?”
阿胤专心跑路,没有理会她。
“不过这次幸亏有你在,不然……”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她听了听阿胤的回答,不禁拧了眉。
“你不打算回林子了?那谁保护它们?”
阿胤沉吟片刻,说他已经安排好新一任狼王,叫她不用担心。
“可是……”
阿胤知道她的顾虑。可他从小也不是在那个狼群生活,没有什么感情。之所以成为狼王,也是为了求生,杀掉了前狼王。
它不喜欢那样被同类捧着过的生活。它更想找同伴一般的存在。
安秋月长出一口气,心情复杂的同时,也觉得眼前一阵恍惚。
殷容给的宁神药虽然有用,但这一摔,把药效全摔没了。
她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些什么。阿胤只觉背后一沉。
安秋月的额头渗出血迹,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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