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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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月网在江湖上大名赫赫,据说曾是睚眦真君手里的宝贝,可惜神龙见首不见尾,只被道听途说却无人亲眼见过。
叶宸起初也不太相信,但见那把削铁如泥的寒铁匕首划过这网毫发无损,便不敢小瞧。
不管这网是不是真的,她现在都处于被困的局面,必须小心应对。
农妇逃跑的样子并不轻盈也不利落,看起来不似会武的样子,却一脸得意。
“叶宸啊叶宸,你也有今日。我儿子和夫君的死和你逃不了干系,等会儿我必定亲手将你碎尸万段,以慰籍他们的灵魂。”
这会儿叶宸被捉,她已经不再畏畏缩缩,而是恢复了一种高高在上张牙舞爪的威严面孔。即便一身农装,但骨子里的气势却隐藏不住。
她笑起来的时候肆意张扬,左手小拇指呈兰花状微微翘着,若隐若现的腕间戴着一条金叶链子,叶和叶之间用金铃铛隔开。随着她身体的幅度,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叮咚咚。
叶宸双眸微眯,这金手链她见过,曾出现在白夫人腕上。
看来眼前这“农妇”正是白擎夜的嫡母,也就是她的婆母。伪装成落魄农妇,不过是脸上戴着人皮面具。
“白夫人,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叶宸眯着眼冷声问道。
没想到白夫人一介罪臣之妻母的身份居然还能在京城藏身。
早先朱睿死后,洛阳剑手持太皇太后懿旨亲手将白长儒和白擎风夫子斩杀,同时,整个白家上下除了叶宸和白擎夜全部被流放充军,包括其他叛军家眷。
京中全部严加管守一一查处,细致到每家每户绝不许放过一人。
至此已经半年过去,按照计划,此时一众妇孺应该已经在偏远边疆开始了奴役或者苦工生活。
白夫人见自己被叶宸识出,笑意戛然而止,目光森森盯着叶宸:“你果然聪明,可是再聪明也难逃一死。”
叶宸笑了:“是么?至今你背后的人还不露面,抱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白夫人恼羞成怒,冲上前对着叶宸挥出巴掌:“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还我夫君和儿子来。”
她抬着手想去打叶宸的脸,可惜手掌眼看就要落在叶宸脸上,却迟迟落不下去,似乎空气中有一股力量将她的手腕托举。
叶宸一脸轻松:“白夫人,别忘了你的柿饼我没吃。”
“妖女!”
白夫人面色阴鸷,盯着叶宸的脸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叶宸现在已经可以断定,刚才那篮柿饼内被放了药。至于什么药,她猜着是流失真气的。这样,她的一身武艺就形同摆设,可以任人摆布。
她断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因为如果背后人想让她死,就不会选择用网。既然选择了用网,那就说明这人还想留着她有用。至于有什么用,叶宸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忽然从破旧内殿的红柱旁闪出一人来,这人身着黑衣头上带着笠帽,黑色的檐布将头遮挡的严严实实,辨不清男女。
“叶宸!”
他唤了一声,声音浑厚粗狂且带着沙哑,同样让人辨不出男女,听起来就如同宫里的太监哑了嗓子。
“告诉我至尊太皇太后的下落,我就放了你。”
白夫人立刻急急道:“不能放!你答应过我将她骗过来,之后交由我处置。”
“闭嘴!我已经救了你,你还想怎样?”黑衣人怒斥,“若坏了我的好事,我先将你杀掉。”
白夫人立刻不敢做声了,畏畏缩缩站在一旁。
叶宸轻轻勾勾唇角:“你的诚意呢?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黑衣人笠帽微微下斜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后便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不可能。”黑衣人嗤笑,“最起码现在不可能,在未曾见到她之前,我不会暴露自己。除非你有本事揭下我的笠帽。”
叶宸双眸一眯,说说时迟那时快,从脚尖甩出一排暗器,瞬间头顶金网腾空而起。这暗器体型娇小,比飞镖还要小数倍,是叶宸专门用寒铁煅造日常防身所用。
暗器冲过金网缝格直直刺向黑衣人,他身形一动立刻闪身躲过,“嗖嗖嗖”,暗器并排落刺入红色立柱上,只留尾端梢柄。
“叶宸你功夫不错,可惜被束在偃月网中无法施展。”黑衣人面色平静道。
“王妃,这人武功不弱。”阿依塔对叶宸道。
叶宸点头,幸好他要对付的人不是自己,否则她和阿依塔已经小命不保。
既然伤不到他而又无法逃脱,叶宸心中思索一番,直言道:“天下人都知道至尊太皇太后对我高看一眼,却不曾想过,她去哪儿根本不会和我说。”
就说上次她离宫的事儿,她也根本毫不知情。她不过是一个暂时得了至尊太皇太后眼缘的小女子,能耐还不至于大到要她向她汇报行踪。
“你真的不知道?”黑衣人透过黑檐布的双眸紧紧盯着叶宸,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
“千真万确,她若是会和我说,可能前一回宫里就不会大乱了。”
之前玉姑姑惨死得不到皇帝追封,至尊太皇太后寒了心离开皇宫,却在新帝登基时回归。但那是她自己主动回来的,叶宸猜出她出宫是为了去碧炼山安葬玉姑姑。
那次是为了玉姑姑,有原因的,而现在至尊太皇太后已经不问政事,且身边还有任逍遥和洛阳剑,再加上一个朱离,她连猜都猜不到他们会去哪里。
“既然这样,那留着你就毫无价值了。”
黑衣人冷冷的话从齿缝里迸出来,守候在一旁的白夫人惊喜道:“可以让我处置吗?”
“滚!”
黑衣人瞪了白夫人一眼,宽大的袖口扫起一道狂风,她的身体立刻站立不住倒在地上,又叽里咕噜滚出好远。
她的脸和手因为受到地面摩擦,出现数道红檩子,猩红冒着血浆。
不过因为脸上带着人皮面具,并没有太大感觉,只是手掌惨遭厄运,一片血淋模糊。白夫人疼得呲牙咧嘴。
黑衣人将白夫人驱离,也是间接为了向叶宸展示自己的能力和手段,借以威胁叶宸说出太皇太后下落。
但叶宸却是真的不知,闭口不语只谨慎盯着他的举动。
“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
黑衣人怒喝,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硕大的偃月网瞬间收缩,“小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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