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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日益欠揍


楚渊之所以暗自模仿姜栖的招式来练剑,是有原因的。

        每个门派能去参加神女峰试炼的弟子,无疑不是门内的佼佼者,修为精进的新生代。

        隐谷更是会在神女峰试炼之前,在门内先行举行一次为期三个月之久的考核,分别从道论、术法以及剑法三个角度来考核门内弟子,从中挑出优秀之人,送往神女峰参加试炼。

        对于大部分年轻修士来说,在天下九派牵头的神女峰试炼中崭露头角,是个在修仙界扬名的好机会。

        当然,这些东西对于楚渊来说没什么意义。如果可以,他只想窝在隐谷里过自己平平淡淡的日子。

        但他必须得参加,那么,就要先在这次门内考核中拔得头筹。

        术法与道论考校的更多是修道者对典籍的掌握与思辨能力,楚渊在这两门上的成绩一向不错。拜入内门,正式成为齐入月的真传弟子之后,在这位专研术法搭配的大能手下,他对它们的理解更是日精月进。

        唯有剑法,因他不是从小便开始练的童子功,隐谷没有专修剑道的剑修,同窗里也鲜有合适的对手,所以即使姜栖说他大有长进,他也自觉自己那两招两式不过是“劈柴剑法”。

        隐谷不怎么重视剑修,这一方面意味着隐谷在这方面的考核不会很难,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剑法不好,就像游戏里的法师攻高防少,自保能力便不强,恐怕非得同其他宗门的弟子结伴相携才能完成试炼。

        姜栖从千花宫跑了,不会参加此次试炼;而墨流暄的目标太大,他们不可能结伴;姜夜进入试炼的身份并不是寻常弟子,也不能找他。

        和其他宗门的修士结伴也不是不行,楚渊早已经不是当年的社恐,现在脸皮子比城墙拐角还厚。只是,他根据以往的经验推断,即使他不去作死招惹高阶凶兽,该有的剧情还是会如期而至。

        那玩意,除了墨流暄那种挂逼,普通这个年纪的修士根本搞不定。

        为了避免伤及无辜,楚渊决定还是自己好好练剑,以求自保,快要打不赢时,再去抱自家便宜师兄的大腿。

        但是,姜栖那大派宗师的娘亲亲自指导的剑法,哪里是他一个野狐禅自己能摸索透彻的。费尽心思,起早贪黑地练了两三个月,楚渊还是觉得自己的剑法差点意思。

        于是,他又祭出了自己那心软爱管事的便宜师兄。

        ……

        “你使剑,太重招式了。总想着模仿她,反倒失了自己的气魄。”墨流暄在旁边看楚渊练剑看了一早上,最终下达了这个结论。

        楚渊掸了一下剑身上的微尘,暂且收了剑,说:“那你说我该怎么练?还有三个月门内就要考核了。”

        现在是四月,七月中旬时隐谷会开始考核,而明年的那个时候,便得真刀真枪地上了。

        “时间不是问题,离真正试炼还早。”墨流暄走上前去,对着楚渊张开手,示意对方将剑交给他。

        接过剑后,墨流暄却并没有将剑从鞘中拔出,而是就着剑鞘,直接使了起来。

        他的剑势带起周边的空气一旋,掠过楚渊面门,把他鬓边一缕碎发吹起。

        楚渊手虚虚放在下巴上,一边看着墨流暄使的这套剑法,一边将它在脑内与姜栖之前使的那套作比较。

        等到墨流暄收了势,停下来,又将剑递过给楚渊,问他:“看出什么了吗?”

        楚渊点了点头,说:“没看错的话,你刚刚那一套剑法,与姜栖姑娘的是同一套。”

        同一套剑法,在不同人手里舞,带剑鞘剑使和不带剑鞘使,竟然大相径庭。

        姜栖使剑是看着轻巧灵逸,实则气劲极大。而墨流暄则不同,他带着剑鞘使剑,看起来温厚圆融,招式之间的衔接却非常利落,一套招式使下来,花费的时间竟然比姜栖的还要短。

        “不管是做什么事情,一开始肯定都会想着要去模仿在这一领域才能突出的前辈,所以并不是说你模仿姜栖姑娘的剑势这个方法有问题。但你想一想,为什么我和她使同一套剑法,出来的效果却完全不同。”

        楚渊把剑鞘抵在地上,转着剑柄,略一沉吟,有些不太确定地回答:“人各有所长,尽管修为相近,但你们擅长的方向不同?”

        墨流暄欣慰地点点头,说:“聪明!正是如此。这套剑法的招式以‘刺’和‘挥’为主,所以若是光看姜栖姑娘使剑,你只会觉得轻巧飘逸。但她是从小练起的童子功,又是天生的火灵根,说白了,就是力气大。只有接了她的招式,才能发觉她剑里那种气势。”

        “我的劲没她那么大,如果按照她的方向去使,只会轻巧有余,气劲不足。所以,我走了另一个方向。剑招本就轻巧,那我便让它更快,对手还没从上一招反应过来,下一招便已接续过去,打得便是个措手不及。”

        “有的人速度快,有的人力气大,有的人柔韧好,能出奇制胜……但不管怎样,对于剑修来说,剑道,就是找到自己最擅长的方向,将自己的剑招往那个方向打造。”

        “到了那一步,使天下之剑法,都如使你自己一人之剑法。总之,别把自己困在招式和别人的桎梏里。”

        楚渊冲他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想了想,上翘的瑞凤眼眨了两下,又问:“那,师兄觉得,在使剑这一途上,我有什么可以往上发扬的过人之处吗?”

        他自己是真想不出来了,论及力气,不如姜栖大,讲起轻快,比起刚刚的墨流暄,他也差了不少意思。

        楚渊也觉得自己在剑术上好像没什么天赋。

        “我说过了,你聪明。”

        聪明并不只是一个在人后筹谋算计时才用得上的品质,事实上,在一场战斗中,每时每刻都需要运筹帷幄,关于智慧的较量无时无刻不存在。

        剑修以剑悟道,其仙法聚灵于剑中,剑是他们施法的法器。

        楚渊并不是个纯粹的剑修,他在术法上的造诣显然比剑术更高,所以不必拘泥于剑术,自有一条别样的,属于他的路能去走。

        墨流暄这样一说,他突然就有了些点子。

        管家抱着一碟已经削好了皮,切了小块的油桃,脚步有些欢欣雀跃地走进竹舍。

        他那与姜栖在外游历,不着家的猫猫女儿出息了,知道给自己爹寄东西回家了。

        茶茶和姜栖在隐谷过完年之后,停了一旬,便离开隐谷,继续游历去了。现在走到了西境的大岳,那有个县城,气候非常适宜瓜果生长,现在正是油桃的季节,茶茶给管家封了一箱,用飞鸿仪传输了过来。

        “爹爹不能吃独食哦,要和哥哥一起吃!”茶茶关掉云边镜之前,特地叮嘱管家。

        哼,小丫头怎么看你爹的!区区油桃而已,又不是橘子,他怎么可能会吃独食!

        话是这么说,但管家就算想和楚渊分享,最近在回房睡觉的时间前,也难得去寻楚渊。

        听了墨流暄的话,楚渊灵光一闪,开始研究起了该如何将剑法和术法叠合在一起使用。一天十二个时辰,他废寝忘食地尝试着。

        管家啃着块桃子,在房间里绕了一圈也没看见楚渊,就知道他还在外面搞实验,还没有回来。

        他嚼了两下,嘴里充盈满甜而不腻的汁水,将那块桃子咽了下去,出门去找楚渊。

        今天非得把这桃子喂到他嘴里不可!

        管家这竹舍里能练剑的统共也就几块空地,楚渊有习惯待着的地方,便是竹林里,挨着小溪的那块空地。

        但他走到那里的时候,只看见空地正中央插着一把剑,却没有人影。

        奇怪,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难道去簪星殿外的空地练剑了?

        几片竹叶飘摇而下。

        他背后突然响起猎猎的风声,像有什么东西自高天飞速下坠,破开空气。

        管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避之不及,他只能依凭身体的瞬时反应,去感应那事物飞打过来的方向,再避开。

        但等他避开几下,再转过身去瞧是什么时,却有些惊讶。

        迎面向他飞来大约三四十把仙剑,阵列参差不齐,却很有布置,排满了所有的空隙,如果不仔细观察,几乎是一把也避不开。

        但是,尽管那些仙剑向他飞来,施法的人却似乎并不想伤害他,因为每一把剑上,都套着厚厚的剑鞘。

        管家发现这一点后,便懒得再躲避了,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桃子,斜着眼嚼了起来。

        “你不躲吗?”楚渊倒吊在一把剑上,飘到管家面前问他。

        他膝窝夹着剑鞘,半长的衣摆倒过来盖在他身上,束在脑后的长马尾更是直直一条下坠。

        管家看着他那张愈发欠揍的脸,心里狞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却温柔极了。

        “你舍得吗?”他扬唇,开口反问楚渊,话里好像还带着刚吃下的桃子的甜腻。

        不出意外地,楚渊听见他这话便又开始有些羞窘地走起了神,与此同时,管家飞速用起盘子上的小瓷叉叉了一块桃子,趁楚渊没注意,便把桃子塞进了他嘴里。

        倒着被塞吃的,是会被呛到的。

        楚渊险些被那块桃子卡死,一边勉力嚼着咽下桃子,一边涨红了脸从剑上坐起身,掐着自己嗓子咳嗽了半天。

        哼哼,还想暗算我,活该!

        管家得意地扬起脸向楚渊翻了个白眼,吞下盘子里最后一块桃子,便摇着腰边的玉佩回了竹舍,往院子里的躺椅上一靠,爽快极了。

        在这等他回来。

        但不知道是不是白日里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太累,管家在躺椅上靠着靠着,还没等到楚渊回来,不自觉地睡着了。

        晚春四月的夜晚还有些许凉意,楚渊回来的时候,月已高悬中天,耳边只余下小溪淌过的潺潺水声。

        管家一截小臂从衣袖里露了出来,搭在躺椅的扶手上,月光落在他小臂上,肤色被衬得更白。

        楚渊放轻了脚步走到他身边,可以听见他轻缓的呼吸声。

        他弯下腰,矮着身子,伏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哥哥,去床上睡好不好?夜里在外面睡,容易着凉。”

        “嗯……”管家睡得有点迷糊了,眼睛只打开了一条细细的缝,看了他一眼,又立刻闭上了。

        楚渊见他好像又睡了过去,刚想再叫他两声,管家露在外面的那截小臂便环在了他脖子上。

        楚渊的呼吸迟滞了一瞬。

        “你今天吓我,我生气了!背我回去……”他贴在楚渊耳边说,话语有点黏糊,语气却有点张牙舞爪。

        “……好,不吓你了,以后再也不会吓你了。”楚渊笑了两声,手臂穿过他膝窝,顺势便把管家抱了起来。

        挂在管家腰间那块玉佩滑了下来,正好掠过楚渊的手指。

        他目光落在那块玉佩上边,像是想起了什么,眼里盛起了明亮的光。

        隔日,管家起床换衣服时,发现一结月白的璎珞系在他腰带上,璎珞中间,是一颗剔透晶莹的圆形透明晶石。

        晶石里,是一片随着他的动作,自由地摇曳着的花瓣。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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