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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去而复返,兴师问罪


“好,好!算你有种!”孙如松对黑甲重骑下令道:“走!”

他这一声令下之后,黑甲重骑却没有任何动作。长街之上笼罩着的杀意有若实质,方然没有针对孙如松落下杀意,所以孙如松感觉不到黑甲重骑所承受的压力,但是被五百斤黑甲压在地面之上的重骑,心中却有苦难言。

黑甲重骑从来都是要么敌死要么我死,何时遭受过如此屈辱?肆虐天禄浮陆如入无人之境,却在此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曹家和眼前这两个男子已经列入了他们必杀的名单。就算修为天差地远又如何,须知他们这百来号人只不过是马前卒一般的角色,若是以为主宰天禄之人手下只有他们堪用,那么对方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么想归想,只凭这八十六骑依旧完全无法抵抗方然落下的杀意。笑话,区区武极,穿一身宝器等级的黑甲,就想要去正面抗衡一尊承意的杀意,这和痴人说梦有什么差别?

孙如松沉声道:“方然,你还想如何?难不成你要出尔反尔,在这里斩杀了这剩下的黑甲重骑?!”

方然摇了摇头,收起杀意,挥开尘土一般挥了挥手道:“去吧,别让我等太久。”

长街一侧的围观者沉默而默契地让开道路,孙如松领着一行黑潮消失在了街的尽头。来的时候这一行黑潮气势汹涌,几乎要吞噬掉沿途任何敢于阻拦的存在,无论是活人还是建筑,走的时候却凭空带上了一些悲怆,看着有些可笑。

这两三天来,整片天禄浮陆上面有许多不服孙如松的豪门,一遍遍佐证了黑甲重骑的威能,但今日这无坚不摧的黑潮却被一个清丽明媚的少女斩断了一支犄角,随后在两个年轻且好看到不像话的男子面前,被撕碎了所有的尊严。

长街两侧之人只觉得如同大梦一场,有人长叹一声:“黑甲重骑,以前想都没想过会有这么强的存在……谁能想到李老爷子也有落败的一天?谁能想到金刀金不换的刀也有折断的一天……”

“但是曹家的这个小姑娘……这剑法强的不讲道理,二十骑就能砸晕李老爷子的黑甲重骑,被她连着斩了这么多。方……她师父……天禄外头的人,太强了,太强了……”

“你这么说,我也想往天禄外头走一走,见识见识外面的天地了。要是能学上一招半式的,也不用在这里受孙如松的气。”

“但是孙如松背后可是巡守,巡守背后……应当还有更厉害的主,方然和曹家……能应对的来吗?”

方然听到了这些人细碎的交谈之声,不过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天禄背后有巡守,巡守背后有更强的势力坐镇,这些他岂会想不到?孙如松出来作妖的时机好到不像话,若说这背后没有什么人在刻意推波助澜,方然是不会相信的。

这回是谁?王开霁?还是四大家里头其他的人?把方然推到天禄浮陆背后之人的对立面,看来不想让迟家的那位老祖宗破七入八的人,远比方然想象的多得多,这趟水也比方然估计的要浑的多。

曹明婉已经可以自己站直身子了,只不过少女还是保持着靠在自家师父手臂里面的姿势。方然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她才红着脸挣脱开来。

“师父……”

“没事了?”

曹明婉点了点头。一颗丹药入口,她周身的疲倦和匮乏都已经彻底消散,若是不考虑还有些昏昏沉沉的神魂,即使是再让她和黑甲重骑战上一场,少女也是敢立刻拔剑相对的。

黑甲重骑战斗的方式霸道无比,方才的一场杀戮是少女第一次游走在生死边缘,对于剑道修行的裨益极大。她对于霜雷剑典的领悟愈加纯熟,若有机会再战一场,她自信可以斩落不下十五骑。

只不过即便是黑甲重骑,那也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曹明婉不后悔斩杀了他们,因为若是她有丝毫手软,死的就会是身后院内的爹娘和二位兄长。她只是有点后知后觉地想到,小说话本里面说到的轻剑快马快意江湖,其实全是假的,一旦拿上了剑踏出了那一步,无论目的是要守护还是要毁灭,终究难以避免去面对殷红的鲜血,和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地上死掉的黑甲重骑被他们的同袍带走,但是顺着黑甲缝隙落下的鲜血却无人清理,开始逐渐渗入长街砖石之内。

方然看了一眼曹明婉略带苍白的面孔,摸了摸自己开山大弟子的脑袋。曹明婉就着方然的动作蹭了蹭他的手心,就如同一只惶恐等待安抚的小猫。

天心禅子站立在原地,念完一篇往生咒,长街之上的阴森之气便消解了许多,连带着曹明婉心里的不安也平复下来。

曹明婉眼睛亮亮的,师父好厉害,师父认识的人……也好厉害!

曹宅门口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曹清堰已经迎了出来,恭恭敬敬向着方然行礼道:“曹老儿拜见方先生,拜见高僧!”

方然虚扶了一记,天心禅子颔首回了个佛礼。

只是短短旬月不见,曹清堰就仿佛老了许多,眼角和额头上显出来了浅浅的皱纹,就连发丝都出现了斑驳的灰白。

孙如松这一番折腾,令得曹家大起大落交加,对于天禄浮陆上面任何一个家族之长来说,心神体力上面都是不小的损耗。

正堂之内,众人坐定,下人端上来上好的茶水和茶点,曹清堰眉头紧锁,看着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的好茶,没有任何食欲。

他苦笑着对方然拱了拱手:“让先生失望了。先生走之前,吩咐过要让曹家把丹药卖一个好价钱,接收好孙家的产业,把买卖做大做稳当了,结果丹药没来得及卖出去,孙家……孙如松抱上了一个据说是他爷爷一辈的旧人大腿回来,倒是弄得曹家好不狼狈……”

方然从刘四子那里听了一些有关天禄浮陆这几日的事情,不过曹清堰说的这些,却是刘四子没有能耐听到的密幸。

“爷爷一辈的旧人?”他问。

曹清堰叹了口气,皱起眉头边回忆边说:“对,孙如松回到天禄的时候是这么说的。他被带去浮陆之外,结果正好碰上了和他爷爷孙天德有旧的一个人,那人恰好司掌天禄这一片的浮陆,卖了孙如松这个小辈一个人情,由着他瞎胡闹,说是从此要让天禄浮陆成为孙如松自个儿的私产。”

“私产?口气不小。故人之后,一直不闻不问,现在才跳出来说什么卖一个人情,这人情卖的委实有些重了。”

曹清堰点头道:“是啊,最开始我们也不相信。天禄不算是多么富庶的地方,但是每年的产业收成也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全交由一家独吞,这些收成可就一枚铜子都落不到巡守他们手里了。别说是故人之后,就算是亲儿子亲孙子,恐怕都没人能拿得出这么大的手笔……”

“后来又信了?”

“不信又能怎么办?黑甲重骑先生也看到过了,在天禄浮陆上面,确实能扎扎实实推平任何一家,是我们不可能匹敌的可怕力量。孙如松一开始也没这么放肆的,但是他发现黑甲重骑完完全全听他命令,随他为非作歹之后,就彻底撕破了脸皮,为所欲为了。”

曹明婉为方然续上新的茶水,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担忧,说:“李爷爷被他们打到重伤不起,金叔叔被折断了金刀,若不是有师父在,徒儿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孙如松刚回来的时候,大家以为他的话就是虚张声势,但是现在越看越真……”

她放下茶壶,声音微微颤抖。

“师父……我们怎么办?”

方然喝完一碗茶,不回答曹明婉,反而看向天心禅子,问道:“禅子怎么看?”

天心禅子垂目稍稍思考,回答道:“时间太巧,就像是逼着你和人结仇一样。我记得迟轩冷符四家里,轩家起于微末,就是靠着这些小浮陆积攒的家业,其战力以行伍组织。轩家未必乐意搅到迟家的事情里面来,这一回想置身事外也没可能了。”

方然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巧的过分了。最省力气的当然是一路杀过去,只不过这么干,我可以事了拂衣去,但曹家却得要担上不小的风险。看那些巡守怎么说了,希望他们不要把所有的后路全部断绝。”

曹明婉心想,若是后路全部断绝,那是不是说曹家就只能离开天禄浮陆了?她自小就生活在这里,当然也想见识外面的天地,她心里没有什么舍不得放不下的,但爹爹苦心经营曹家到现在的地步,真的走了,爹爹会不会心疼?

曹清堰低下了头,他没有什么怨怼,到了这把年纪,偌大家业是一回事,一家人平平安安却是更重要的事。李老爷子昏迷不醒之后他才想通,什么富甲一方,都不如能够阖家团圆。孙如松如此倒行逆施,这不是他一个曹某不服就可以解决的。天大地大,报应不爽,难不成没有能治孙如松的人?

天心禅子却是摇了摇头。他比曹家这些人更清楚方然所说的后路断绝是什么意思。道韵百战法相无生,长街之上的杀意令得他这个禅宗步红尘的人间行走都隐隐生惊,这样的人,徒弟被人欺负,自己被人算计,何以报之?唯一剑而已。

巡守来的比方然估计的要快,按时间来算,孙如松的话刚通传上去,恐怕巡守就立刻动身了。黑甲重骑死了这么多,是一定要讨一个说法回来的。

曹家的管家引着一行人进来。孙如松满脸倨傲地走在队伍的中间,为首的是一个阔脸横眉的中年人,浑身散发出来一种铁血砥砺出来的气势,引路的管家额上渗出来细密的汗珠。

曹家父女二人毕竟人在屋檐下,起身恭敬行礼,阔脸横眉的人哼了个鼻音,孙如松踏前一步道:“方然,你要见巡守,这里站着的便是巡守。”

阔脸横眉的目光微凛,这一瞪倒是带出来了一些巡守该有的气势。他目中有怒火含而不发,虽然修为只有道初境,但是方然能感觉出来这也是一个身经百战的猛人,甚至有可能就是从黑甲重骑里头拼杀出来的佼佼者。

方然端起茶碗招呼了一声:“坐。”

这名巡守没有入座,而是沉声道:“孙如松取回自家的产业,陆某奉命协力,这是天禄的家事,阁下一介外人,横加干涉,可知罪?”

方然喝完一碗茶,放下茶碗,笑着道:“不知道,讲讲看?”

巡守声如闷雷:“破云骑斩拦路之人,阁下相阻,这是其一。包庇弑杀破云骑之人,这是其二。当街折辱破云骑使其颜面尽失,这是其三。三罪当前,陆某就算拘了你也是天经地义!”

方然朗声一笑:“陆巡守大可一试,看看若是动手,会是什么结果。”

陆巡守沉声诘问道:“你这是要抗命不遵?”

方然一挑眉毛:“你觉得天禄的规矩能够束缚得了我?还是说你觉得你自己的实力够强,说拘了我,就真的能拘我回去?”

“身在天禄,就要守天禄的规矩。破了规矩的人,该惩则惩,该罚则罚,你可以斩了陆某,难不成你有本事斩了所有的巡守?你若是想自绝于天下,大可一试!”

“天禄的规矩?”方然指了指孙如松,“天禄的规矩就是纵犬行凶满地咬人?”

孙如松脸上显出一抹厉色,他狞笑道:“逞口舌之快很过瘾?我还就是满地咬人,你能如何?要么你就带着曹家所有的人,有多远滚多远,要么,等你走了,我就会好好疼爱你的宝贝徒弟。还是你想说,你真要在天禄这等穷乡僻壤,待上一辈子,守着曹家当条看门护院的狗?”

陆巡守恍若没有听到孙如松这话,武人出身的他眼中难以掩饰地流露出来一丝厌恶。

方然看着孙如松,语气平静:“你就这么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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