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对不起，我的爱太自私，也太沉重

两个人突然都不再做声，气氛一下子陷入冷凝。

        沉默了片刻，冷静下来的连俢肆率先打破了僵局，“跹跹，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你实在不想回心转意也无妨，我只想你知道，我会等你。”

        叹了一口长气，唐翩跹满含无奈的口气对他说，“我没有生气，只是不忍心你这么折磨你自己。”

        “可我不觉得这是折磨，反而还觉得是一种幸福。”握紧她搁在被子上的一只手，连俢肆笑得笃定，“未来的日子，没有你相伴，我如果不守着这份我也知道很渺茫的希望，你要我怎么从天明盼到天黑，再天黑熬到天明。”

        唐翩跹歪着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他笑，“你好傻，好傻……“这世上的女人那么多，比我漂亮，比我能干，比我善解人意的比比皆是，我何其有幸能拥有你这样深的一份爱！”

        “云倾临终前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她想不通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是吗？”提起云倾姐那个苦命的女人，唐翩跹秀气的眉毛感伤的拧了拧，眼中也难掩一份遗憾和歉意，“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因为你是跹跹，是一路陪伴我照亮我心房的那个丫头，就算你不漂亮，不能干，不善解人意，我也一样喜欢你。这十年来，跟你相依为命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连喜欢你都在不知不觉中好像也成了一种戒不掉的习惯。不要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可能感觉对了，具体的也说不上到底为什么。就好像天为什么要黑，人为什么会死，是一样的道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连俢肆这番话让唐翩跹感动之余，也倍感惊讶，“你不粗鲁的时候，说话其实挺有深度的。”

        抬手摸摸她苍白的小脸，连俢肆笑道，“傻丫头，你不是男人，所以你不懂。男人在女人面前，尤其是在*上，尤其是在面对自己爱的女人的时候，没几个不粗鲁的。保护女人是男人的天性，欺负女人也是男人的天性。”

        眨也不眨的望着他，唐翩跹忽然对他有了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阿寺，你要继续保持，我很喜欢现在的你，很有爱。”

        连俢肆腼腆的勾了勾唇，“是吗？有爱吗？我怎么不觉得。”

        唐翩跹轻轻眨了眨眼，“嗯，真的很有爱。”

        把剃须刀赛回到她手里，连俢肆也重新盆子，掬起一捧水擦了擦下巴上的泡沫，他笑着对她说，“我们继续刮胡子，嗯？说好的，这七天我们要好好相处，我想珍惜，亦不会食言。”

        “好。”欣慰的抿唇笑笑，唐翩跹欠起身子托起他的下巴继续帮他刮。

        昂着头瞬也不瞬的凝着她专注的神情，连俢肆眼里的忧伤迷蒙了视线。

        跹跹，暂时放你走是迫不得已，相信我，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把你追回来，让你天天帮我刮胡子。

        我爱你，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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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

        连俢肆本来想在凳子上坐*，困了就去沙发上眯一会儿。

        唐翩跹却不干，非要他搂着睡。

        他起先也不同意，怕碰到她身上的伤，也是怕自己把持不止。

        她一直不依不饶的跟他撒娇，他没辙只好妥协，遂命院方帮他们加了一张*。

        两张*合在一起，空间倒也凑合。

        好久没这样抱着他睡了，唐翩跹满足的直笑，歉疚的眼泪也盈满了眼眶，这几个月以来她对阿寺真的好糟糕。

        “阿寺，我想听你唱《再回首》。”

        拥进怀里的小女人，连俢肆摇头，“不想唱这首了，我不想回忆过去。”

        抠抠他衬衣上的扣子，唐翩跹好笑，“那难道要听你唱《朋友》？你自己说的你只会这两首。”

        “其实我还会一首歌，以前老记不住词，因为是粤语歌。最近没事的时候常常听，就会了。”

        “什么歌？”唐翩跹面露好奇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迎上她望过来的期待眼神，连俢肆笑着说，“《偏偏喜欢你》。”

        不用他说，她都知道他说的那个‘偏偏’其实是‘翩翩’，不免冲他莞尔一笑，“翩翩喜欢你！”

        连俢肆也笑，感动于她这份默契，“对！翩翩，喜欢你！”

        “呵呵……”

        “要不要听？”

        唐翩跹毫不犹豫的说，“当然要。”

        连俢肆一脸谦虚，“唱得不好你要见谅，粤语我真的不擅长。”

        “不会，我对你有信心。上次你唱再回首之前也是那么说的，结果却吓我一条。”

        “可是这首歌的歌曲也有点伤感，我会你又会哭鼻子。”

        “没关系，就算哭也是幸福的眼泪。”

        “真的要听？”他有些不确定的再次跟她确认。

        “快唱！快唱！唱得好有奖励！”唐翩跹兴奋异常。

        “什么奖励？”一听有奖励，连俢肆顿时眼放精光。

        “不告诉你，晚点给你惊喜！”

        “你把我馋虫都勾出来了，不好好发挥真是不行！”

        唐翩跹单手捏成话筒状送到他唇边，“预备，唱——”

        下一秒，连俢肆富有磁性的歌声就在病房里响起，怕吵到其他的病人，他刻意把分贝调小了很多，够她一人听见即可，“愁绪回不去，苦闷散不去

        为何我心，一片空虚

        感情已失去，一切都是去

        满腔恨愁不可消除

        ……

        爱已是负累，相爱似受罪

        心底如今满苦泪

        旧日情如醉，此际怕难追

        偏偏痴心想见你

        为何我心分秒想着过去

        为何你一点都记不起

        情谊已失去，恩爱都失去

        我却为何偏偏喜欢你

        ……”

        唱到这一段，连俢肆粗噶的声音已经哽咽到了极点。

        之前学这首歌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一唱才发现根本就是他和跹跹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爱已是负累，相爱似受罪。’

        她就是因为觉得累，才会那么坚定的想要跟他分手吧。

        他哭她也跟着哭，其实这首歌她也会唱，歌词的部分她也很熟悉，说实话她也忍了有一回忍了好一会儿了，这会子他一落泪，她也绷不住了，“你不要这样，阿寺……”

        捉住她的手，连俢肆红着眼睛一脸认真的跟她道起了歉，“跹跹，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欠你一声对不起。我的爱太自私，也太沉重，苦了你了。你荣驰哥说的一句话很对，被我连俢肆喜欢上的女人其实并不是一种幸福而是一种悲哀，因为我好像根本就不懂怎样去爱人。在我字典里，只有掠夺和占有。我以为只要霸占你，不管是人还是身体，就是喜欢，原来不是……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也有感情，我却把你当成*物在养……高兴了就对你好，不高兴了就对你发脾气。我想要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的给我。我好像都没怎么给过你说不的权利。你总是什么都顺着我，为了爱我，你都变得不像你自己了……”

        唐翩跹一边伸手帮他擦眼泪，一边劝他道，“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这么说你自己。阿寺，其实你对我真的很好！”

        连俢肆苦笑，“对你好我不否认，但是对你造成的伤害也不少。我真的不会爱人，也活该我被你甩。”

        “你不要这么说。阿寺，我承认你很多方面都很霸道，有时候我也很无语，可那不是你的错，这都是环境造成的，不是你的错。我要跟你分手不是因为这些，主要还是……”

        知道她要说什么，连俢肆怕扫了兴，果断将她打断，“好了，不提那件事，免得又伤感。”

        唐翩跹也迅速转移话题，“阿寺，你知道吗，今天这半天下来，你带给我的震撼真的好大。”

        “为什么？”连俢肆一脸疑惑。

        唐翩跹闪着泪光冲他笑，“因为阿寺你变得更加成熟有魅力了。”

        “这话怎么说？”能听到她的赞赏，连俢肆开心的弯起了唇角。

        “以前的你从来都不会自我反省，总觉得都是别人的错。可是你现在会往自己身上找原因了，这个进步是大大的。”说话间，唐翩跹伸手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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