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生死有命

救护车呼啸而来，呼啸而去，停留的时间不过几分钟而已，那些在水库里面游玩的人此刻也都没有了玩的心情，纷纷收拾东西离开了，偌大的水库沙滩前，只剩下了钱一飞李雪和小舞。

        看着渐渐远去的救护车，钱一飞的脸变得铁青，这个大叔刚刚还热心的帮忙一起救人，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就变成了天人永隔。

        想起大叔最后一刻那张充满朴实安慰的笑脸，钱一飞的心便一阵揪心的疼痛，虽然他们并不认识，可钱一飞知道，这位大叔是一个好人。

        这一悲剧本来是不会发生的，可就是因为那一艘小船，因为那些利益熏心的人，导致了大叔的死亡，想到这里，钱一飞心里的怒火噌的一下冒了出来。

        “我干你爷爷！”钱一飞怒骂一声，转身一头扎进了水里，朝着那艘小船停靠的方向游去。

        钱一飞带着满腔的怒火，速度也极快，只消几秒的时间，钱一飞便游到了小船的近前。

        船上的中年人似乎感觉到了钱一飞的敌意，见他游了过来，便发动马达要将船开走，只是不料钱一飞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快的多，发动马达的这几秒的时间，钱一飞已经游了过来，双手一下子就抓住了船身，一用力直接爬到了船上。

        “小子，你干嘛？这可是我的私人船只，没经过许可你不能上来。”小船上的中年人见钱一飞来势汹汹的模样，心知不好，便大声叫道，他这一叫嚷，顿时吸引了不远处其他船只的注意力，纷纷发动马达开了过来。

        有了同伙的助阵之后，中年人心里也有底了，脸上不禁浮起一丝得意的神色，神色嚣张的看向钱一飞。

        “为什么？”钱一飞阴沉着脸色沉声问道，那股熊熊燃烧的怒火积压在胸口之中，随时有可能爆发出来。

        “小子，你说什么呢？”中年人鄙夷的看了钱一飞一眼，不屑的说道。

        “为什么不救那些人？”钱一飞冷冷的说道。

        “哼！我刚才就跟你说过了，我们救人可不是免费的，既然你们都不舍得钱，那我也当然不会去救了。”中年人冷哼一声道。

        “那是一条人命，你们竟然在这么危急的关头要钱，你们还有良心吗？”钱一飞不可抑制的怒道。

        “哼！良心值几个钱，我们可是水库打捞队的，有偿救人是我们的职业，明码标价，事先也都跟你们说过了，你们不用死人了这可赖不到我们头上。”中年人振振有词的说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闻言，钱一飞不禁愣住了，他没想到当今社会上竟然还会有这样的职业，以有偿救人为生，简直太奇葩了，什么时候见义勇为演变成了这样，救人也可以挣钱发财，不给钱宁可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死去也不会伸出援手，难道这个社会的道德感和责任感已经沦丧成这样了？

        见钱一飞阴沉着脸不说话，中年人继续开解道：“年轻人，这事你还真怨不得我们，我们打捞队也是有成本投入的，你看这些船，这些人，还有这片水库的租金，都是需要我成本投入的，像我们这个收费价格已经是很优惠了，救一个人五千，多划算的买卖，别的地儿还有一万的价格呢，相对来说，我们这价格可划算多了。”

        “那是一条人命，怎么能用钱来衡量，难道不给钱的话，你们就可以眼睁睁看着他们淹死吗？”钱一飞怒视着中年人，嗓音微微有些沙哑。

        “切，这话你可说错了，生死有命，我又没有让他们来这个水库玩，自己掉水里了，我们能救他，这就已经是很大的恩德，虽说是有偿的，但毕竟我们还是救了他，我们付出了辛苦和劳动换来一点辛苦费这也不过分吧，在这个水库，我们可是救了好几十个人，这恩德可不是一星半点的。”中年人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神色说道。

        “哼！恩德？简直是笑话。”钱一飞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小子，你还别不服气，你知道吗？今天那个其实就是被你害死的。”中年人神秘的笑道。

        “什么意思？”钱一飞神色一凛，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想啊，如果你没有来横插一杠救这些人，那情急之下这些人肯定会出钱让我救他们，只要我们出手，刚刚掉进水里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会死的，可就是因为你来了，他们对你心存希望，等你去救他们，这才导致了那个大叔的死亡，小子，这年头，人也不是说救就可以去救的，要掂量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中年人得意的说道。

        闻言，钱一飞顿时愣住了，胸口中的怒火一下子被这个中年人的话浇灭，他隐隐的竟觉得这个中年人说的有些道理，如果他不去救人，那这些人说不定就不会死。

        可转念一想，他根本做不到，难道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在水里奋力挣扎，却不去救人，想到这里，钱一飞猛然醒悟，他跟这群利益熏心的小人不同，如果他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他跟这些人有什么区别。

        神州几千年的传承，见义勇为助人为乐一直都是被世人称颂的优良品质，可现在竟然有这样为了钱而泯灭良知的人存在，简直是作为人的一种耻辱。

        看着这些人悠然自得的神情，钱一飞心中被浇灭的怒火重新燃起，拳头被他攥的咯吱咯吱作响，他一定要为死去的大叔报仇。

        只是此刻时机不对，周围的船只缓缓的靠近，大概来了十多艘船，而岸上李雪和小舞还在那里望眼欲穿的等着，钱一飞只能先压下怒火，将李雪和小舞送回去之后在来收拾这些人。

        “小子，你今天不仅害死了一个人，还断了我们大家伙儿的财路，那几个人可是不少的一笔钱呢，你这罪过还真是不小啊，别以为你会游泳多了不起，会游泳但是被淹死的人也比比皆是，别太自大了。”中年人神色玩味的笑道。

        在中年人的心里，钱一飞就是一个愣头青，仗着自己有点正义心，又会游泳，这才招惹上这些事，钱一飞的质问，在中年人看来，简直幼稚的不行。

        要不是看岸上还有两个女人在看着，中年人即使把钱一飞丢下去，估计都没有人知道是他们做的，到时候联系上他的家人，还能大赚一笔打捞费，弥补一下钱一飞给他们造成的损失。

        “哼！你想威胁我？”钱一飞冷哼一声，眼睛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微红色，眼神凌厉的看向中年人，身上隐隐的流露出一股杀气。

        钱一飞身上这种凛然的气势让中年人微微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年轻人还有那么几分狠劲，只这一双猩红的双眼便完全打消了中年人要将钱一飞扔下水的念头。

        “小子，今天是你运气好，赶紧滚吧。”中年人不耐烦的驱赶道，他被钱一飞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说不得只能将钱一飞赶走了。

        钱一飞深呼吸一口气，猩红的双眼慢慢恢复了正常，钱一飞极力压制下心中汹涌的怒火，神色冷冽的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中年人，将此人的样貌深深的刻在了脑海之中，随后转身跳进了水中。

        “哼！臭小子，挡了老子的财路还敢来质问我，不识好歹。”中年人冷冷的骂了一句，随后跟其他人招呼了一声，船只四下散去。

        钱一飞上岸后，李雪和小舞急忙跑了过去，李雪关切的问道：“一飞，你没事吧？”

        “恩，没事，咱们回去吧。”钱一飞兴致阑珊的说道。

        “恩，我这就收拾东西。”李雪和小舞见钱一飞的脸色不太好看，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去收拾东西了。

        钱一飞看着水库上不断飘荡的船只，心里的小火苗蹭蹭的往上蹿，“等着，老子会回来找你们的。”钱一飞的心里暗恨道。

        李雪和小舞收拾好东西放到了车上，钱一飞开车将她们母女俩送回家，路上一言未发，惹得李雪很是担心。

        到楼下后，李雪让小舞先上楼了，她见钱一飞一直闷闷不乐的，便劝解道：“一飞，我知道你很难过，看开点吧，社会上总是会有那么一些人渣败类，不可能都是好人的。”

        “恩，我知道。”钱一飞点了点头。

        “哎，我们都是社会中的个体，每个人的价值观和道德观不同，会导致一些人的做法超出常人可以接受的范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看开点吧。”李雪一脸担忧的说道，她怕钱一飞一怒之下回去在找那些人，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要是因为这个让钱一飞陷入麻烦之中，这也是李雪不愿意看到的。

        “雪姐，你放心吧，我有分寸，你回去休息吧，我走了。”钱一飞勉强扯出一丝笑，示意李雪不用担心，随后开车离开了这里。

        车上，钱一飞思来想去，这个打捞队看来已经建立有些时候了，从他们船只的数量来看，至少有一年以上，从中谋取的暴利让他们的野心更加的膨胀，以至于现在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标价救人打捞，这在以前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可在现在却是很平常的事情，让人想想都觉得心寒。

        钱一飞开车直接去了四海帮总部，他需要调查一下这个打捞队的事情，知已知彼，钱一飞才能放心去做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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