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友情与勇气与希望的浪漫（1）

【“给我打开Momotalk。”】
  【“这种时候你还要和谁聊天，凯伊，没有救星给你搬了。”】
  【“我要和‘王座’聊天。”】
  【“……哈？”】
  【“啊？？”】
  【“你要和总力战Boss用社交软件Momotalk聊天？？？凭什么？”】
  【“照做，爱丽丝。既然什亭之匣可以帮助我用Momotalk和普罗旺斯任何人交流；而王冠也是有意识的智能机械体，那没什么不可以吧？”】
  爱丽丝不可思议地在数不清的好友列表里寻找，结果真的找到了“王冠”和另八个“基点”。
  【“凭什么呀明明总力战是常驻的而且完成之后还有日常奖励还有难易度奖励现在放进Momotalk又得给玩家发一堆石头了……”】爱丽丝碎碎念道。
  而凯伊已经打开聊天界面了。
  ————————————
  Momotalk-“王座”
  凯伊：是敌托邦科学技术学院乌托邦分校的王座Kether同学吗？
  王座：啥？这是什么啊？社交软件？
  凯伊：看来能交流呢，那么我想和你谈谈。
  王座：本小姐才不想用这种桃红色粉嫩嫩的软件和人类聊天！天童凯伊，你想聊是吧？我会把你带进来的。
  ————————————
  “诶！你要去哪里，夫君！”
  洛可亲眼看到凯伊被一阵卷地而起的粉紫色风包住，然后消失了。
  ————————————
  凯伊被传送到了一处如梦似幻的虚空之中，八方所见皆是黑暗，当时在什亭之匣里面初遇爱丽丝时，似乎也是这个情景。
  王座（Kether）  邀请了  天童凯伊  加入了  卡巴拉相亲相爱一家人（10）
  这么一条提示凭空显示出来。
  “这个群名是什么鬼啊？现在哪有这样取名的，果然是群老东西。”凯伊吐槽道。
  “——本小姐愿意怎么叫它什么就叫什么。”
  随着粉紫色的一道光闪过，凯伊的前方不远处，闪出了个坐在王座上、穿着衣不蔽体的连衣裙的女孩子，翘着二郎腿、拄着头、半闭着眼，不耐烦地和他说话。背后的王座不知用什么纯白色的材料制成，上面镶嵌着闪亮的源石。
  “——”
  即便是在这没有方向感和距离感、黑洞洞的空间里，凯伊也被“王座”的相貌震惊——因为，她长得和自己非常地像。
  偏向深蓝的黑发和红眼白瞳——简直就是凯伊的娘化版，换句话说，那女装化妆版本的凯伊，几乎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不过对方还多了一双狼耳朵。
  “你——”
  “你什么你？‘天童’凯伊，你有什么嘴炮就赶快放。”对方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询问。
  “——为什么会有新人加入群聊啊？”“呀，Malkuth酱终于回心转意了吗？”“太好了，圣阿加莎这边顽固抵抗，正需要帮手。”
  这时，八道一样的光闪过，八个身着乌托邦制服的女生分别出现在了凯伊的左右。
  “什么，为什么是天童凯伊啊？”“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Kether姐不会你也被这小子迷住了吧？开玩笑，两个头头都是对面的人，我们怎么打？”
  尖细的叫声，让这群对地面终极兵器更像是吵闹的麻雀群。似乎她们和乌托邦学生一样外貌都很可爱，但是凯伊没时间去细看。
  “肃静！”王座镇场道，“这城市要塌了，而为人类卖命的‘天童’凯伊同学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呢，听他说两句吧？”
  “——不过，你说什么也没用。你以为我们已写好了不知多久的程序，会因为你的两句抒情大道理而终止吗？”
  “我可没想过来打什么嘴炮。”凯伊语气深沉道，“你们会被在实质上阻止的。”
  “哈？被什么阻止？那群现在连自保都做不到的学校？”
  “你们知道吗？此前我一直夜郎自大地以为，作为什么特别治安官，我只要自己发力，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所以才会一个人跑到地下，弄得自己狼狈不堪。”
  “但，多亏了不破学姐的话，我才明白，这个城市的存亡是掌握在每个人手里的。”
  “所以呢？”王座斜靠在王座上，打了个哈欠问。
  “所以，看看你的末日钟吧。再——见识一下大家的友情和勇气吧，铁罐头们。”
  ————————————
  万叶集音乐学院的海边。
  海水已经快蔓延到了腰际，“万叶少女”们的行动变得无比迟缓。实际上到现在的程度，她们想逃命也来不及了。
  “这条蛇……在蓄力做什么？不会……要喷一口大火吧……冰火两重天。”湿身的平泽波奇有气无力地说道，她已经和机械大蛇Binah连带虾兵蟹将作战了良久，体力逐渐不支，体温极速下降着。
  “冰火两重天，还有别的意思。波奇，以后，不要再用这个词语。”同样作为RF，和她站在一起的砂狼凉提醒道。

  “还有以后吗？很快，大家就算不死也要变成水生生物了。”波奇悲戚地又上好子弹，随随便便地开着枪。
  无线通讯里传来其他人的绝望的声音。
  “大家……还能撑住吗？”
  “已经是极限了，虹。”
  “啊哈哈，最后也算和学校同存亡了喵。也算尽忠了。”
  “反正，也是要死了。大家死前去录音棚把新专最后一首录了怎么样？”凉提议道。
  “阿凉你可真乐观啊……喂，小心，火——”
  不需要莱熙提示，整个万叶集校区都能看见Binah的嘴中吐出了几乎要焚尽一切的火焰。
  遮蔽天幕、吞噬万物的火，直向她们冲来，看上去能将整个校区抹除。
  “大家……谢谢你们帮了有社恐症的我。”
  波奇已经面容平和地说出遗言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
  “Iron  Horus（钢铁荷鲁斯）——展开”
  一个附带着霰弹枪子弹的防爆盾，从后方高空飞了过来，在空中展开释放出了几乎包裹了整个万叶集的蓝色护盾，抵御住了熊熊火焰。
  “一个HG，一个AR，一个MG，两个RF、你们的队伍真是缺肉度啊，真让大叔担心。”
  接着，小鸟游隼，从天上接过被称为Iron  Horus的盾牌，落在了凉的正前方。
  “小鸟游局长？”波奇惊讶地看着这意想不到的救星，“你，你.…..不知道你还有这种装备啊。”
  “毕竟这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使用它的话，就只能用一把枪了。”隼苦笑道，“但是，毕竟是为了保护最重要的人。”
  “——话说，嚯嚯，这里也有大蛇要打啊。”接着，他抬头看着那海边看不见头部的巨物。
  “瓦尔基里那边……没问题吗？”凉在他身后问道。
  “有个Hod在扬沙子玩，不过问题不大。”隼敷衍道，他不想承认自己为了帮助这边而放养瓦尔基里了。
  因为这边的友谊对他来说更重要，他只好果断地割舍一方。
  “小心，小鸟游局长！第二轮火焰要来了！”虹在通讯机中提示道。
  “放心吧。”隼毫不胆怯又向前走了两步，“这招，我又不是没吃过。”
  “那么各位——大家一起守护好这普罗旺斯的最前线吧。”
  “嗯……知道了。”凉抖了抖狼耳上的水，站起来说道。
  “...星野学姐。”
  末日钟倒转了一些。
  ——————————
  山海经二中
  “告山海经餐饮行业、厨师协会和美食评论家们。”
  梁珠晴在直播中一脸认真地讲道，虽然肚子自始至终在大声地叫，但是语气仍然保持优雅。
  “听说，这世界上最好吃的饭菜，永远是饿久了之后的第一口。到今天，我才切身领会这话的意思。”
  “自从见识到了凯伊同学的所作所为之后，我才意识到，我们在一味追求味道和用餐体验的道路上走得过远。”
  “——果然，食物中的人情世故和文化底蕴也应当被纳入评论指标。无论是家人朋友之间、还是饭店与顾客之间，还是厨师和美食家之间，这条用美食构成的纽带，应当多一些温情。从今以后，我愿意为那些免费给无家可归的同学提供面汤的饭店，打高分。”
  “是的，我想有些东西确实是预制菜和速食产品替代不了的。”
  末日钟倒转了一些。
  ————————————
  第十缪斯艺术学院形如丧尸的大队。
  “我……想明白了，尤里卡！”
  那个无名男生突然在队伍中大喊道。
  “我为什么要和AI过不去呢？我想明白了，我宽恕了自己！”
  众人莫名其妙地听着他的发言。
  “我为什么要发誓自己绝对不能对着AI〇起呢？有什么不可以的，从今以后，我要每天对着AI生成的涩图〇〇！”
  实在是匪夷所思的发言，但是考虑他是第十缪斯的学生，倒是无可厚非。
  “不过是工具罢了！大家，可以把AI调教成自己的创作工具吧？只要不把它当作敌人，而是仅仅是被人类操控的工具，这思想障碍，不就能跨过去了？凯伊同学已经向我们证明了，我们的创造力是可以永远领先AI的！”
  “——以前我也不信这些说辞。但是那乌托邦的机器王女，都可以被凯伊同学制服成星怒。我们怎么就控制不了这个破AI呢？”
  末日钟倒转了一些。
  ————————————
  Hod的头顶，一道圆形的巨大传送门被拉开，粗壮的触手缠住了她，让即将被沙尘掩埋的瓦尔基里校园缓了一口气。
  Hod最烦这种控制性技能了，以至于她的意识体，现在在凯伊旁边开始喘起了粗气，让她的姐妹以为这家伙见到男生发痴了。
  “想不到您会亲自出手呢，会长。”白发会计望着窗外的情景说。
  “没办法啊，再这样下去瓦尔基里要没了，小鸟游肯定不会放过我的。而且那样的话这家伙会攻击我们总学生会楼的。”

  末日钟倒转了一些。
  ————————————
  圣阿加莎女子学院的教堂。
  虽然外面的草坪全部都是陨石坑，但不妨碍少女们的大型辩经。
  “天童凯伊同学（指女装版）不化妆也可以很好看啊！”
  “而且他也说了喜欢女生素颜。”
  “还有贫汝（此乃谣言）……那Free  Breast运动也不用再烧了吧。”
  “敌托邦的化妆品把老娘的脸变成喀斯特地貌了，果然到底是敌校，其心可诛。”
  “我主教育我们要‘去伪存真、褪尽浮华’。我们怎么能又忘了主的教导呢。追求外形的美不是给我们带来了无止尽的内斗吗？”
  “...虽然平时也在内斗。”
  “总之从今以后，化浓妆的，在圣阿加莎一律打为异端！”
  末日钟倒转了一些。
  ————————————
  敌托邦科学技术学院。
  在学生会会楼前，乌泱泱站着不知多少人。
  尽管地面在不停地颤动，天上也下着反常的暴雨，但这些抵挡不住人群中激进派和温和派想要给对方一枪的欲望。
  穿着正装和眼镜的不破丹走上临时的讲台，她眼旁是遮不住的黑眼圈。
  面对台下躁动不安的人群，她有条不紊地掏出讲稿讲道：
  “投资20亿信用点的宇宙火箭发射失败了，在空中解体，而且碎片掉到了人家万叶集的校区。”
  “把诺依曼累得半死的AI训练也失败了，以山海经为语料库，最后学会了3498句以‘T-M-D’为代表的脏话。”
  “投入了300人团队的脑机接口研究也失败了，唯一的结果是给校内800个同学脑瓜上留了了洞……”
  敌托邦学生听到隐喻和排比句就会犯困，但是对于具体的数字会无比敏感。他们停止了争吵，神情凝重地听着不破丹念着最近发生的事实。
  “最最最可笑的是，你们对外发布的这张登上什么星球、插上校旗的照片，被人家圣阿加莎查出来是Photos〇op做的。我没这么丢脸过！“丹火冒三丈跳了起来，这件事是最让她生气的。
  敌托邦急功近利、目的性极强的学术大型“跃进”，由于内外在的种种原因，遭到了极大的滑铁卢。浪费的信用点、材料、人力和时间，是这些日子每个学生都能体会到的，曾经声势浩大的激进派MDGA直接缩了头。
  “我已经再三强调了，认清自己的能力，沉下心去，冷板凳总是要有人坐的……”丹继续训诫道。
  “至于反光环武器，更是不能碰的滑梯。伟大的光环研究社的反光环武器开发得怎么样了？”
  提到光研社，丹的语气不免带着点嘲弄。
  然而正是这嘲弄的味道，引燃了台下某个光研社低年级女生的怒火。
  “当然是这样啊！”
  注入了肾上腺素，她从人群中跃起，一个冲刺冲上台去。
  她右手中二十多厘米长的光刃，是光研社目前能制造力的极限，实际上威力已经达到了“破坏神秘”的反光环程度。
  台上的学生会成员，没有料到在这种应当共体时艰之时，还会有人想要刺杀会长，没有防备。
  锋刃所指的丹，虽然反应了过来，但是，却没有躲避，而是站直了怒视着她。
  “嗖。”
  女生来到了丹的身前，光刃从下到上一个斜劈——
  “噗呲。”
  鲜血喷涌的声音，而站在前排的学生已然感受到了飞溅到他们身上的，不破丹的鲜血。
  常披在身上的白大褂被彻底染红，跨了半个身子的伤口血流不止，尤其是她脸的左半部，已经留下了看起来像是不会再愈合的长长的伤疤。
  但是，最让现场所有学生震惊的，是丹那暗红色的五芒星光环，被切除了一段。
  光环，按说根本没有实体，众学生，更是没有见过光环在外形上被这样损坏的。
  “丹！你们，还在发愣？快把这个混蛋拿下，然后送会长去……”作为秘书的凛抑制着一枪崩了这个女生的想法，急忙下令道。
  “.……罢了。”
  忍受着过快的心跳，和像身体被撕裂了的痛感，丹挥挥手让反应过来的学生会成员退下。
  “你们的光环研究就是为了破坏光环吗？”
  她问那个女生道，但是声音却明显是说给全部在场学生听的。
  疼痛让她不由得俯下身子，但是两条发颤的腿依然支撑着她没有摔倒，落在地上的血，汇成了冰消雪融的春溪。
  “你们开发出的科研成果，这把刀，指向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同校同学？你们还想看到这学校流出多少血才知足？”
  她转过头来，对着台下的学生们愤怒地吼道：
  “你们还热衷于为了区区科研态度就拉帮结派吗？知道当年敌托邦和乌托邦就是这样分裂的吗？现在你们还要搞分裂？”
  “我问你们，在乌托邦之后，你们还想再分裂出几个邦？几个邦！”

  “对不起…不破学姐。我，我是一时冲动……”
  那个女生反而并着腿瘫倒在地上，恐惧地仰视着丹说。
  杀人。没错，血飞溅在她的脸上，当她看到丹的光环被她影响到时，她所感受的，就是亲手杀了人的感觉——不是一个低年级女生能承受的。
  当真正感受到了反光环武器的威力时，台下的所有人也是震颤的。这一刀的感觉，完全超出了平时战斗的范畴，它让学生们看到了潘多拉之匣的打开。
  它让所有学生不由地开始在脑海中想象，自己熟悉的脸庞像丹这样沾染污血。
  此时，所有激进派们，都对自己的所谓科研观产生了质疑。
  “……喂，把犯人带走，然后赶紧为会长准备医疗和……光环美容。”凛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丹身上，然后命令道。
  “你也太拼了，笨蛋，万一这一刀足够砍死你怎么办啊？”接着她对丹悄悄耳语道，“即便你不这样装勇敢，大伙也会慢慢懂得你的良苦用心的。”
  “没事，反正……凯伊都已经开了被打破光环的先例了。”丹闭上渗入血的左眼，挤出笑道，“我只是……亲身体会了他的痛苦罢了，不得不说……足以危害到光环的伤害，疼痛等级…和平时的子弹真不是一个水平呀。”
  那个浑身无力、陷入后悔的女生被学生会成员拖走了。
  光刃掉在地上的一瞬，末日钟倒转了一些。
  ————————————
  敌托邦科学技术学院乌托邦分校。
  也就是，上演着这场刺杀剧的敌托邦的正底下。
  由于“王座”正忙着和凯伊对峙，所以略微放松了对乌托邦学生们的操作。
  少数几个乌托邦女生恢复了神智。
  “我……我们干了什么？”
  她们诧异地看着一片狼藉的街道。
  乌托邦学生会，为了学生们能够放下担忧，好好享受校园生活，所以控制着她们脑中关于“王座”等质点的认知。
  但是，学生会的沦陷，让这份控制也得以暂时失效。这些乌托邦女生刹那间回想起了“王座”的事情。
  “.……那家伙，真的会在这种时候，操纵我们上战场填线？”
  她们畏惧地仰视着浮在空中的巨型“王座”。但是，畏惧转而成为了愤怨。
  “NO  WAR！都是机器，凭什么要让我们上地面挨打和受死？”
  “还要为多少年前我们制作者的那点破事，和有机体学生们势不两立吗？我才不干！”
  “倒不如说，我们早就想去更宽敞明亮的地面上，和有机体学生和平相处了！”
  配枪在学园都市，就像学生的身份证一样重要。
  但是，这些乌托邦女学生们，却愤怒地将自己的配枪摔砸在地上。
  一把把枪被扔在地上的一瞬，末日钟倒转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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