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又收了个小弟

餐厅在40层，一览无余的海景，桌位预定在靠海一侧，天边暗红色的晚霞正在褪去，繁星点缀着，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显得尤为好看。

        这个时间段餐厅人很多，女人大部分打扮得花枝招展，而男人大都也衣着华丽，满脸富贵样。

        两位女孩子畅谈，犹如姐妹，老师没有半点架子跟陈灵嬉笑着，陈凡微笑，偶尔搭话。

        陈凡习惯性朝着餐厅扫视，很敏感发现自己的气息与这里有点不符，以至于有点拘束放不开。

        他看得出来，不管是妹妹还是老师，不论是装扮与举止都不违和，特别是老师，她总是一脸恬静的笑容，粉色系淡妆显得靓丽可爱，姣好面容十分增色，甚至惹得其他桌子的男士频频朝这里投向目光。而妹妹单纯的天性也是一脸人畜无害。总的来说，自己像是保镖陪着两位富家千金出来吃饭。

        随着交谈时间深入，陈凡也慢慢打开话匣子。餐厅主打约会安静气氛，又有窗外如此迷人的海景，使得陈凡心情很好，特别在头顶上那道亮度适中的灯光加持下，王啊婷更显得迷人。

        他第一次觉得心在跳，原来女孩子可以这么美。特别当她盯着自己看时，听到自己说出好笑的事情捂着嘴笑时，陈凡自言自语，心脏雀跃着。

        “你昨天说你一个人去迪厅讨钱，具体怎样的啊？想听听怎么把那几个小屁孩打跑的。”王啊婷笑着问到。

        肯定是陈灵昨天拿自己手机时提到的，虽然打架是真的，但她肯定不知道，所以竟然杜撰出了真发生过的事情，陈凡苦笑着摇摇头，想狠狠掐一把陈灵来着。而陈灵偷偷在笑。

        “我去上个厕所，回来说。”陈凡离开座位，思考着如何将这件事情简单点讲。回来时，却看到座位上多了2个男人。

        看到王啊婷望向自己稍显不安的目光，陈凡脸色阴沉，也就明白了这两个人不是朋友。

        陈凡到餐桌前，示意这两人离开。

        最显眼是个紫色头发的年轻人，年纪看起来与陈凡相当，长相算得上世俗意义上的帅哥，头发都是时下潮流的街头发型，双臂都有不同程度的纹身，衣服宽大搭配诸多饰品，阔绰子弟的派头。

        另外一个人穿着polo衫，饱满胸膛撑起，显得正经，但轻佻的眼神也不停在王啊婷身上游走。

        紫头发并没有立马走，瞪着陈凡，似乎在审视，又似乎疑惑陈凡竟然敢这样瞧自己。紫头发说了句不知道什么英文，起身，他高出陈凡一个头，不屑地用眼神瞟着陈凡，离开座位时故意用肩膀狠狠地撞到陈凡，陈凡没料到他会来这一出，身体踉跄了一下。

        “你怎么还撞人啊！”王啊婷站起来指着紫毛，陈灵附和。

        “噢！很不好意思，美女，我的眼睛朝前看，不会低头看。”紫毛说完离开，

        坐在他旁边的polo男，以同样目光瞪着陈凡，跟随紫头发离开。

        “没事吧？”陈凡问道。

        “没事没事，你呢，他怎么还撞人啊。”

        “不管他。”陈凡满脸不在意，只要没对她们做什么，他自己无所谓，属实不想再闹出事进警局。

        两个女孩又抱怨了几句，但看到陈凡不在乎的样子，也就放下心不再多说什么。

        王啊婷又接着刚才迪厅打架的话题，陈凡心情丝毫不受紫毛影响，使劲吹嘘一番，王啊婷听得津津有味，而妹妹则是隐约透露嫌弃——没想到哥哥这么会吹牛。

        就在这时，陈凡瞥见一坨紫毛朝着这里过来，定晴一看，已经到了桌前。

        “小子，你这么会吹牛，我们来练一练？”紫毛身后站着polo男。

        原来紫毛的位置距离陈凡位置就一个拐弯的距离，在这种安静的氛围中，只要距离近，想听哪里讲话都可以听得到，想必紫毛刚才就在拐角处听完陈凡吹牛的。

        陈凡正要说话，王啊婷抢先开口：“这位先生，请你放尊重点，我们素不相识，而你却咄咄逼人，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噢美人，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还有里面那位小美人，我是针对他，这个吹牛的家伙。我跟我的朋友都想见识下他有多厉害。”

        “我们是在开玩笑，说着好玩，而且你偷听别人说话就是无耻！”

        此刻所有人都看向这里，餐厅经理也围过来了解情况，但紫毛依旧不依不饶。

        王啊婷继续示意陈凡别说话，眼睛射出老师批评学生的凌厉做派的确很有代入感。

        “这家伙吹牛！说什么一打四，我今天就是不爽他这样欺骗良家少女，我看这两位美女都是被他拐骗过来的。”

        “你看着穷酸样，一看就知道用骗人来混日子的，骗人就算了，连包装自己都不会！”后面的polo男接着话。

        “对呀，你看他……”

        王啊婷极力想帮陈凡辩解，但现场舆论似乎被紫毛给引导了，甚至其他桌子的客人也开始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陈凡，小声嘀咕着，甚至有好事者拿出手机录像。

        餐厅经理看着情况不对，打电话叫来一个光头佬，西装裹革，个子不高，但微皱眉头看起来十分威厉，餐厅经理跟他说了几句，光头佬径直朝这里走来。

        “这位先生，请你出去！”光头佬不是对着紫毛说，而是陈凡。

        紫毛撅着嘴大笑，王啊婷一脸不相信还想继续辩解，而陈灵涨红了脸也要为哥哥说话。

        “你是怎样的人我管不着，但是由于你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到餐厅正常经营。”光头佬继续说着。

        陈凡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现在慢悠悠站起来，

        “我在这里吃饭聊天，这位先生无缘无故跑来对我进行人身攻击甚至谩骂诬陷我，你却让我出去？”

        “没错！”光头佬斩钉截铁的语气不容置疑。

        “你是不是忘记我是谁了？”

        “你是谁啊！”光头佬依然豪横地说着。

        “我是谁？你大老板都要敬我三分，何况你”陈凡盯着光头佬眼睛，看到他眼神的瞬间变动。

        “啊…噢！原来是您啊！”光头佬恍然大悟叹了口气，态度转变迅速，脸上原本堆着的豪横肥肉现在显得异常亲切，握住陈凡右手不断说着恭维与殷勤话，以超过90度的鞠躬对刚才所发生的的事情表示最诚恳道歉。

        要不是陈凡摆摆手说没有关系，光头佬估计都要跪在地上磕头。

        光头佬看到陈凡心情平复，又说了几句恭维话，回过头马上怒目圆睁看着紫毛两人。

        “你可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他可是我大老板都要尊敬的人物，你们这两个不识好歹的臭小子，欺负到阎王爷头上来了是嘛！”

        “你们两个现在立马给老子滚下去，以后在三子塔看到你们一次就揍你们一次，打得你家人都不认识你！”

        “紫毛被这样转折情况惊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个穿着朴素，看起来懦弱不堪的年轻人竟然也有点来头。”直到被光头佬呵斥着才反应过来。

        紫毛不敢置信，继续指着陈凡，“他就是个骗子，连你也被骗了！这地方是我爸投资的，凭什么我不能来！要滚的应该是他……”

        “放肆！”光头佬粗暴打断他继续说话。“敢这样对先生说话！”

        “给老子揍他！”光头佬挥挥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餐厅的十几名保安一拥而上，紫毛首先被光头佬踹倒在地。polo衫明显有练过，但双拳难敌多只手，也被挤到角落胖揍。

        紫毛大喊救命，痛哭哀嚎，嘴里囔着什么听不清楚。两人鼻青脸肿跟个猪头，要不是陈凡及时喊停，说不定这两人今晚真交代在这里。

        “叫爷爷，说对不起！说‘爷爷对不起’！”紫毛两人跪着，光头佬站在前面，陈凡坐在老板椅上，还有几个保安后面站着，餐厅人多，在会议室里合适，两位女生陈凡没让她们没进来。

        紫毛哀嚎，polo男挺硬气依旧一脸凶狠样，看得光头佬使劲朝他头顶敲了几下。

        光头佬还想来一顿严厉训斥，但陈凡实在看不下去，看见餐厅秩序也慢慢恢复，便不想继续纠缠只让光头佬将两人打发走。

        临走前光头佬还给两人拍了大头照，并吩咐保安以后要对照照片，一旦发现这两个人就往死里打，有奖金！

        陈凡苦笑着，这个超能力的确能让被控制者尽心尽力服务啊。

        光头佬还想对餐厅里一开始有明显起哄迹象的顾客进行教育，陈凡挥挥手告诉他作罢，但光头佬还是依次走到他们面前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才罢休。有紫毛前车之鉴，那几人只敢点头，道歉态度十分诚恳。

        直到将陈凡送上车，光头佬始终保持灿烂的笑容，对两位女生同样如此，和蔼可亲的样貌看不出来就在刚刚还凶神恶煞训斥人。

        回去时，陈凡进退两难，面对这俩女孩子的强烈好奇心，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掩饰。就算好不容易遮掩过去，也会被三言两语绕回这个话题上来。直到将王啊婷送回家，妹妹睡着，才终于消停。陈凡小心不惊动妹妹，开车出去，他需要确定一件事情。

        汽车引擎声，轮胎轧过树叶发出的窸窣声，周围的蝉鸣与远处传来的未知噪声，生平第一次这么清晰映射在陈凡脑子里；汽车行驶在道路上，周围道路的车辆、路人，甚至可能引发危险的路障瞬间之内铺设在脑子里。甚至脚尖轻触油门与刹车踏板，会带来何种对车辆行驶速度的细微影响，陈凡也了然于胸。

        果然，陈凡心想。在餐厅吃饭时，他能模糊感知到周围所有人的变化，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直到紫毛故意撞自己时，才意识到自己甚至能预感到“即将被撞”。所以，陈凡不想再忽略这敏感的能力，而是想深入找到感知的方法。

        陈凡发现，自己的感知能力得到数十倍甚至百倍的增长。开车只是小儿科，现在闭着眼睛也能感知车流在其中穿梭；最让陈凡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就算在人群嘈杂的广场里，细微到每个人的心跳声，只要自己想要感知的信息都能得到。那时候感知到紫毛要撞自己，可能正是由于感知到对方情绪的原因。

        早上妹妹起来时，瞪着大眼睛看着陈凡，换做之前根本不可能知道她的想法，现在陈凡不仅清楚妹妹此刻有点饿，还留有昨天的好奇心，其次疑惑自己的大黑眼圈是不是昨天没睡觉，最后还有不想上学的情绪。

        不可思议，陈凡只能这样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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