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话红色恶魔

“亚特鲁?圣?克里斯汀，已经整整一千多年没有看到卍家的男性有你这般气势，除了我的徒弟你是我第二个感觉有兴趣的卍家人。”

        凯撒一步一步向小智走来，他身上散发着的霸气将所有人都压制下来，原本互相争斗的人全部因强大的灵压所正压，不能动弹，除了他一人，小智——亚特鲁?圣?克里斯汀！

        一个拿着散发着浓烈血腥味的妖剑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他的表情如同冰雕成的装饰，毫无一丝改变；棕色的双瞳透露着冷峻和热烈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光芒，坚定而且不可摧毁。如同一个饮过离别酒的战士，视死如归。只是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畏惧，也不是寻求死亡的眼神，凯撒知道，那是胜利者的眼神。和那个让他引以为傲的对手一样，让人望而生畏的双眼。

        银发魔王苏迪恩斯，那个让人尊敬和畏惧的敌人与挚友，只有他和几个少数的人才让他感到兴奋，而小智就是其中之一。

        “克里斯汀，人间界最强的姓氏！希望你也像莱特那样不让我失望才好！”

        “……”

        听到莱特这个名字，小智原本平静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显然这个名字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凯撒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已经大概猜晓二人之间的关系，和他之前的猜测大致相同。

        果然，血缘是如此的奇妙。

        凯撒一步踏到小智的眼前，小智在惊讶之余猛然退后并同时挥剑打算逼迫凯撒推开，没想到凯撒竟然一剑震开小智手中的剑。

        草薙剑不停颤抖，小智的痛得虎口流出少量的血液，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的力气会如此之大。自己虽然速度不如阿武；拳法不如洛克；剑法不如小狼；控制能力不敌小炎；射击精准度又比小光差；魔法威力更比不上艾理安诺的一根指头；但是要论力气，他可是全族第一！举起一头大象也不在话下，现在竟然被别人一击震得发麻，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吗！？

        “没想到你在这种情况剑不脱手，果然兄弟一个德行。”

        “你说什么！！？”

        小智一剑刺去，凯撒笑着闪了过去，却没想到对方只是虚妄一招，一脚踢沙溅到他的脸上，趁凯撒本能性用手擦眼的时候，一剑刺入凯撒的胸口。

        刺中了！原来弑神竟然如此简单！

        不对，小智在心里大叫，这种手感是……

        “反击不错。”

        幻影过后，凯撒再现小智后面，小智双手抓住剑柄旋转宝剑从自己的腋下刺了过去，心想这下总该中了吧。

        凯撒：“想得美。”

        一个残影闪过。

        “fuck！”  小智破口大骂，身体也跟着动了起来。

        小智瞬间冲刺出二十米之远，大地的沙尘在强烈的摩擦中飞出五米多远。他单手对着地面数发火球，将地面的沙尘震向天空，将自己再一次隐藏在云雾之中。

        “想再用一次奇袭战术吗？真是学不乖的家伙，在我释放灵压之后，整个战场就是我的领域！”

        白色的翅膀在黑夜中释放着圣洁的光芒，白色的羽毛像粉雪一样四处飘洒，将原本威严压抑的战场在一瞬间换成一副典雅神圣的油画。

        “天空是我的领域！”

        拍动洁白的翅膀，化为一道天上的白光。

        “吃个痛快吧！”

        凯撒的聚集起一股强光，他甩动手臂，顿时无数道光束同时射向地面。如同电影星球大战里的舰艇大战，光芒像雨点一样射击地面，将大地伤得千疮百孔。

        “……”

        “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

        望着地上的小智双手紧握燃烧着火焰的草薙剑，凯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小智的眼神依旧清澈无垢。

        “看来攻击完全不起效果嘛，毕竟只是吓唬人的东西，实际威力并不强。”凯撒单手叉腰一手对着小智言道：“但是持续不断的话，你又能撑得住几时？”

        “！”

        数百道光束化为一条如瀑布之水淋落小智头冠，小智用草薙剑挡住攻击，却无法挪动双脚做出任何移动。

        中计了！但是也没办法啊，对方攻击速度太快，快到连逃跑时间都没有给笔直的冲过来，和凯撒的性格一样诚实单纯。

        这么诚实的人小智可应付不过来，就像毒药一样，让他本能性的抗拒。他单手握着草薙剑抵抗着凯撒源源不断射击过来的光束，左手伸直九十度开始聚集高热的火焰，他的嘴里默念着不为人知的咒语，在隐约之中，站在万里高空俯视的凯撒突然发现原本小智那棕色有神的瞳孔竟然散发着艳红色的光辉。

        “血池中鬼魅的倩影，游荡于月影下的妖眼幽灵……”

        “不好！这个是！”

        凯撒大叫不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本能告诉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他用另一只手制造出一把光系长矛，对准小智的身体就丢了过去。

        “苟且乱世之躯内，牺千岁之血，扬万世神威……”

        刺破空气的长枪对准的脑门刺了过来，就在这时，小智的左手突然发射出好似熔岩爆发的热流，凭借这股热流，小智原本在凯撒光束下不能动弹的身体像子弹一样一瞬间飞了出去。

        “竟然借用后坐力逃脱掉了！？但是这下可安心了，原以为是什么大招数，原来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看你现在怎么反击！”

        “……以血染的晨光为吾披上战衣，让恐怖和畏惧充实乃等每一粒细胞……”

        “难道说……”

        咒术还没有停下来吗！？

        “以我八歧大蛇之名在此宣誓，”小智挥动宝剑以挥动强行摆正随时都会摔倒的身体。“降临！”

        红宝石般的蛇瞳迸发着高达出击时的光芒，双手将握紧的剑刺入地面，大量赤红色的光芒化为红色的烟雾从小智的嘴巴里不断吐出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烟雾散发出来的感觉……是上古魔物的感觉没错吧？是召唤吗？在这种地方召唤上古魔物？”凯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千年之战后，魔族们大部分都安分的待在魔界足不出户，而上古魔物们也因为在大战中受到大规模伤害而集体陷入沉睡。已经有一千年没人召唤过的上古魔兽，自己将是这千年来的第一位见证魔物出世的神族吗？

        “混蛋，怎么可以让你得逞！”凯撒侧身举起右手朝天，发光的掌心握着一把白色长达二十米长的精美长枪。

        “天罚?诛神之矛！”

        天界最强奥义的天罚系列，天罚诸神之枪，虽然没有经过完整咒文的构成，但要一口气击杀千人之敌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消失吧！魔物——！！！”

        “……”

        诛神之矛，魔法结构分析为贯穿型魔法，能刺穿千米厚的金属墙壁，是天罚系列当中唯一一招不是大范围的攻击性魔法。

        “害怕同伴会被波及吗？如果是范围型的魔法的话此刻的我早就去那个世界了。强袭型的魔法，在祖先的记忆中有应对的方法。”

        闪烁着艳红色的光芒，消除身上灵压的小智在红色的雾气中露出诡异的笑容。

        “没有击中吗？但现在贸然攻击的话反而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接二连三都晚后一步。“这家伙真的是小孩子吗？”

        这种事小智自己也想知道，卍家十二岁就已经到法律成年，今年九岁的他到底算是是大人还是小孩呢？

        不能再拖下去了！如果魔物真的被召唤出来的话下面的队员们就危险了！想到队员们，尤其是托勒密，如果他死掉的话，那么美国，还有自己的生命都全完了！

        “苏一定会杀了我的！”

        一边抱怨着一边冲进红雾的凯撒用翅膀挥出的强压将周围的浓雾吹飞，然后发现周围竟然空无一人，敌人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不知所云的皇家武士。看着一些人捡起被丢掉的头盔那破碎的红外线检测器的时候，凯撒不禁苦笑。

        “事先叫人打破头盔就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为了拖延时间的舍身攻击，从刚开始就是准备逃跑。

        “小光，你的兄弟真是和你一样恐怖！”

        在看到自己的狼狈之后，凯撒望天长叹，果然卍家的血统，克里斯汀的姓氏就算经过千年的沉淀，还是如同美酒一样醇厚可口。这让凯撒想起一千年前和卍家的祖先们战斗的情景。在那战火纷飞的时代，卍家的战士们挥舞着托付生命的武器，将自己的背部交给自己信任的战友，是何等的浪漫和传奇。

        “真是有点回到那令人神往的时代，血不禁开始兴奋起来了呢。对了，托勒密呢？”

        想到自己原先的目的，凯撒开始四处搜索托勒密的踪影。

        “难道……被抓走了吗！？”

        不可能，托勒密的实力虽然弱于自己，但比起皇家武士来说可是强悍许多，尤其是对感应灵压的能力已经非常纯熟，所以才和自己一样没有带红外线探测器。那么只能剩下一个解释，托勒密是自己跟上去的。

        “可恶！那个傻孩子，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也要给我把托勒密找出来！如果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会把美国和阿富汗一起夷为平地！”

        没错，死再多的人都没有关系，只要友人的孩子没死，什么都没有关系。那一天，和苏站在他床前，在临终之前的委托绝对不能辜负。

        精灵界最强战神，外号战场上的孤狼诺亚托?巴萨卡?阿雷克斯雷蒙德，曾经站在世界顶点的男人！

        第一次见面是在战场上，虽然诺亚托刚刚经历过和苏，也就是银发魔王的激烈战斗后马上赶到这里来，不仅战力大减而且独身一人面对百万天界大军也毫不退缩，就是这股气势让他从心底感到敬畏。

        在那场大战中他独战百万雄师，并且掩护老弱残兵撤退，这对为一个享有骑士精神的天界战士来说原本应该是他们的事情，保护妇女和儿童原本是他们的责任，但是在战场上一切都变了。骑士变成屠杀孩子和妇女的屠夫；战士变成破坏他人家园的破坏者。

        神到底是什么！？

        我们又是什么！？

        放弃责任放弃自我，我们究竟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

        “投降吧帝王，面对我们百万精兵，你又有伤在身，还要保护那些老弱残兵，你完全没有胜算，钢铁的孤狼诺亚托?巴萨卡?阿雷克斯雷蒙德。”

        在漂浮着大量白色光球的战场上，百万的天使将一群各色人种的人们围在一起。人群里有印第安人、印度人、亚洲人和欧洲人以及本地的神族以及魔族和精灵们。

        “我是美洲的主神，我用保护我领土居民的责任和义务！如果此时的我选择倒下或是投降，那谁又来保护他们呢？而且我和他约定好了，我们要再战一场！以胜利者的身份！”

        “他？”

        “银发魔王苏迪恩斯，我见过的最男人也是我最敬佩的魔族！”孤狼说得斩钉截铁，他的脸上更是充满了敬佩与崇拜。种族之间的差异并没有影响二人之间的友情。

        “他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

        “但是银发魔王不是？”

        和你刚刚死战过吗？

        这句话凯撒有些说不出口，那时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身为精灵族的孤狼会和魔族的苏迪恩斯会有生死之交之情，直到自己和他战斗过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做跨越种族的友情。

        “那么为什么你不来救你！”

        “因为他去救更多的人！那些和你们这些该死的伪善者一起入侵我们的魔族！他会替我们摆平掉！”

        凯撒才不信这个呢，魔族会去对付魔族，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怎么可能！？他可是魔族，你凭什么相信他！？”

        “就凭他手上的剑和我手中的枪！”

        “什么？”

        “交手过的我知道我的对手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剑是为什么而挥动，他的理想，他的愿望只要交手过后就能明白。我和他很相似，和你也很相似，凯撒，我们都曾经失去过在我们心中最重要的人，所以我们才想要变强，才会站在今天这个地方！”

        孤狼将枪头对准自己的敌人摆好战斗姿势，他压低着身子双手握枪准备冲刺，凯撒虽然不确定那是否是真正的刺击，但是还是摆出防御驾驶。

        “你会后悔的！”凯撒面带愤怒的悲伤，他紧握手中的剑走在所有人的前面。

        “我的枪为什么而挥动，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苏他也是知道，我的愿望，以及我想守护的东西。”

        “你绝对会后悔的！！”凯撒又一次开口，这次他大吼起来。孤狼明显看到他的脸上带着莫名的悲伤，他知道那不是同情，而是痛惜。

        “谢谢你，无名的战士。”

        “！”

        “如果在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地点遇到你的话，说不定我们会成为朋友也说不一定，但可能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

        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个敌人说这些，凯撒不懂，那时的凯撒什么也不明白，所以孤狼的身影和他所说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而当他知晓他到底在说什么的时候，凯撒为自己当初的所做所为感到后悔。为什么自己会害死这位心灵的朋友？为什么自己总是在失去之后才知晓他们对自己有多重要。

        “我的名字叫诺亚托?巴萨卡?阿雷克斯雷蒙德，美国主神，精灵界最强的战士，很荣欣今天和你们交手！”

        这就是二人的第一次相遇，在寒冷的北风中，两个不想交手的人向对方刀刃相向，在那战火纷飞的时代，法律和正义被世人抛在脑袋，唯有的只是那想守护背后事物这微小而又可怜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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