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话不归路

在小智手中的剑将要斩下歌德艾尔头颅之前的瞬间，一股波涛汹涌的热流如同大浪一样从小智侧身打向小智。

        “！”

        在被大火烧到之前，小智猛然跳开，双手的利爪在地面滑出锐利的爪痕，他瞄了一眼自己刚才站过的地方，竟然像熔岩流过一样一片鲜红。

        五千度以上的高温，真难想象如果被这种东西打中自己的身体，绝对不是开开玩笑就能了事的。而且能使用出这种魔法的人，绝对不是小角色，实力说不定会在自己之上也说不一定。

        现在自己的灵力也差不多弹尽粮绝，而且这么强力的火焰，除了小炎以外还是第一次看到。

        到底在哪里？

        前面吗？

        凭借着自己的鼻子，小智在黑暗中找到了目标。

        根本看不见目标……如果不是鼻子的话根本就无法发现敌人，这里是应该先撤退比较好吗？

        想到这里小智的手放到背后，抓着一颗烟雾弹，准备随时逃跑。他的本能正在发出红色的警报。

        不能和这个人交手，绝对不能！

        “……”

        反正再次杀掉她是不可能的了，这里只能逃跑一条路。在惹怒对方之前由自己这边先选择撤退，也不能不说是上上之选。

        “撤退了吗？”

        黑暗中发出诡异的笑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红色长发男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如果阿武在场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和他战斗然后消失的红发男子——芙蓉莲。

        “真是明智的选择，就算将日本这个国家的所有灵能者全部聚集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啊，对不起，应该说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根本不需要那位大人在场，就凭借我们几个人的实力就能征服这个老旧的世界。”

        “a，这个世界的人类虽然一无是处，但是这个世界的神和我们那个世界不一样，虽然比不上我们的主人，但以我们的实力还是比不上。”

        一个戴着金发眼睛的茶发男子穿着戏剧服饰一样的衣服，是走在路上也会被当成傻瓜的人。应该是这样才对……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男人的衣服已经变成黑色的西装。

        “真是够罗嗦的，你这吸血鬼，小心我灭了你哦！”

        “就算你灭了我事实也不会改变，反倒是我们现在出场真的好吗？按照电视剧里像我们这种征服世界的人物，不是都应该在剧情到了一半之后才出来的吗？”

        “我们这又不是电视剧，你这白痴，谁叫那个白痴自己这么简单被干掉？如果不是那家伙擅自跑到空间舱里，我们的计划也不会被拖延到这种地步。”

        “真是的，a也太认真的了吧？虽然小歌的实力确实是我们之中最弱的没错，但是她的脑袋却比龙队长好太多了。”

        “副队长，副队长，金你这个白痴！”

        “为什么你会特别在意这种小细节呢？”

        “算了，材料们的资料收集的怎么样？差不多已经到极限了吧？趁着那个红头发的家伙还没有找到我们之前……”

        “你不也是红头发的吗？而且还长得一模一样。”

        “你果然是找死吗？金！”

        “怎么可能，再怎么说实力比你强上不之一个等级，我这个伍长也不会和你这个百夫长交手。”

        “看来我真是应该把你送到死神那里一次才行！”

        a的拳头已经捏紧准备揍人，而金也只是一笑而过，看来像这种吵架经常发生。

        “算了，就算只是末席，怎么说也是我们十个人中的一个，死掉的话可不是什么好事。鬼魂，在那家伙死掉之前刚快回收起来，在这里的警察来之前刚快走人。就算是要把来的家伙全给给杀掉，对我们的计划一点帮助也没有。”

        “确实，虽然很想活动一下胫骨，但是那种垃圾来的再多也是让人热身都不够。”

        “哼，那个让人讨厌的家伙的台词吗？金，虽然那家伙和我拥有相同的灵魂，但是如果你再说这句话的话，不论什么理由我都要把你给杀死！”

        a面露凶光，和刚才不同，决然不同的杀气，就算是同伴的金也是一身不寒而栗。虽然平常战斗中和a一对一战斗的话会赢的人一定是自己，但是还是不想和现在的他战斗。

        会死的，可能会死的。

        如果不超过八层的胜算自己就绝对不会出手，就是因为这种保守的性格自己才活到现在。

        “而且刚才那个小子，和那位大人长得真是太像了。”

        “那位大人吗？”

        a陷入沉思，就算是别的世界，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遇到另一个他。刚才就应该干掉他才对，就是因为是那位大人，所以才应该把他杀掉才对。

        “计划被扰乱的话就麻烦了，下次再遇到他的话就把他干掉。”

        “因为是那位大人拥有相同的灵魂吗？就算如此他也只是个小孩子而已……”

        “就是因为是小孩子才有干掉的必要。如果让他再活个两三年的话，说不定我就是个加起来都不是对手！”

        “根据情报这边的卍家根本只把男性当成奴隶，就算他是族长的亲生儿子，也不会接受什么正规训练，根本没这个必要吧？”

        a怒道：“就算如此他还是那位大人！小心驶得万年船，而且根据巴巴希的情报，他已经和根的少女有所接触。”

        “原来是他啊，命运还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这个世界的我们的主人竟然会和他这个世界的未婚妻子见面，真是太有趣了。在我们的世界，她可是死在大人的面前，说真的我真不想再看到那副场景。”

        “……”

        “那是我唯一一次看到大人哭泣的样子。”

        “也是他第一次生气时候的样子。”

        没错，当看着自己爱人被杀之后的他，我们的主人亚特鲁?克里斯汀把整座城市在一招之内化为灰烬。

        那种恐怖的事情已经不想要在看到第二遍了。如果眼前逃走的小子也拥有和他主人相同的能力的话就更不能放过。

        “巴巴希。”

        “是！”

        一个身穿黑皮风的黑影从空气中落了下来，她的手里拿着一把等身大小的镰刀，一张洁白的狐狸面具贴着脸让人不知面容，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以为是从那个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怪物呢。

        虽然不是从深山老林里来的，但是对方是怪物这点依旧没有改变。

        人造的怪物。

        细胞的怪物。

        人造人。

        奇美拉。

        无论多少种称呼都能找得到，拥有真实生命的——为造物。

        与过去的故人长相相似的少女，如同鬼魅一般落到小智的面前。

        她的名字叫巴巴希?尼娅，名为思丽菩?斯托拉比斯的复制人，眠的伪物，小智的敌人。

        焦虑，手中的火焰时强时弱，虽然第一反应是冲上去迎击，但还是因为犹豫晚了一步。火焰的拳头与敌人擦肩而过，看来敌人是吃定了自己会犹豫不决才让她过来的样子。

        “既然如此就更加不可以输了！”

        在巴巴希挥出镰刀之际，小智从缝隙中穿了过去然后一拳朝对方的胸口打去，就在拳头就要打到她的瞬间，巴巴希的双脚突然猛烈旋转，不仅躲开了小智的攻击，而且在旋转的同时手中的镰刀更是在空中划出道道血丝。

        小智猛然跳开，他的右手因为突如其来的割伤而正在滴血，虽然用火焰把伤口给止住了，但小智还是觉得很焦虑。

        “刀刃的飓风吗？有趣，”小智的拳头再次燃起熊熊烈火。“这样确实是很难对付没错，但是比起阿武，你这速度也太慢了！”

        小智后跳一步拉开十米，然后做了一个冲刺动作一口气朝旋风圈冲了进去。巴巴希很吃惊小智会这么直线冲过来，但在她吃惊之余，小智的手已经在强风的空隙中抓住她的手腕。

        好熟悉的感觉，就像眠的手臂一样，复制的太过完美反而让小智有种惋惜之感。如果真的是你的话，那就太好了。

        在小智停留思绪的瞬间，芭芭拉头撞到小智的脑门上，然后借着小智本能性后仰的瞬间更是一掌打在他的胸口让他退出三步。

        用头，有没有搞错，你真是女人吗？虽然小智自己曾经用头撞破别人好多个脑袋，但也从来没有见过有女孩子会用头撞击别人的。

        这一撞可撞得不轻，都头破血流了。

        当然流血的人不是小智，而是撞人的巴巴希，她不知道小智的头到底摧毁过多少个俊男美女的脸蛋，她那细皮嫩肉的小脑袋瓜怎么可能抵得过小智的金头铁脑。

        “……”

        “没事吧？”

        小智也知道自己的话实在说的没有诚意，明明是她撞上来还向她道歉，感觉是在嘲笑她的无能一样。

        “……（拜托别用这种眼神瞪我好不好？）”

        “……”

        “能告诉我眠在哪里吗？就是你的……母亲？”

        小智特意挑类一个不太伤人的词语，但复制人有母亲这个概念吗？小智自己也越想越奇怪。

        “果然还是不行吗？”

        小智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只有硬来了。自己明明不擅长和女孩子打架，偏偏最近几个对手几乎全是女的，难道自己就真的这么倒霉吗？

        “真的是！”

        小智一边不耐烦地叫着一边向巴巴希冲了上去，为什么每次都是自己遇到这种事情！？

        火红色的拳头打在冰冷的镰刀上面，每一次的拳击都震得巴巴希虎口阵痛。这种像是被牛连续撞击的错觉让她有几次都想逃走。

        第一次和小智见面也不过是几天前的事情，为什么才过了这么短的时间他的实力就和自己有了一小部分的差距？果然自己也应该参加练习才对。没错，解决掉这小子以后就去练习，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人干掉也说不一定？巴巴希在心口默念。

        “啊哈——！”

        巴巴希在后跳到空中的同时挥出一道紫色的半月，小智一边思考着对方的速度与自己和巴巴希之间的距离一边在想自己的实力还不过如此，单凭这点力量别说是在无伤的情况下抓住巴巴希了，他更没有力量去救被他们抓走的眠。

        在快一点啊……我的身体！

        小智一腿超了上去，在巴巴希准备第二次挥出镰刀之前挡住其公式，然后左手抓住镰刀右手顺着踢出去后放下的脚一掌打在巴巴希的腹部！

        就算实力相等，战斗经验可是有天地之别。

        这就是小智他们的罪。

        吞噬掉祖先圣灵——无法磨灭的罪。

        “……”

        这样结束的话就太早了！

        小智一掌打下去之后将掌心化为拳头又轰了上去，巴巴希的身体猛然向后飞了出去，但又因为被小智抓住的原因根本只有脚才刚离地，小智的拳头又轰了进去。

        在相同的位置以同等的力量连续不停的进行破坏。

        肋骨应该已经断掉了吧？说不定内脏都被自己打烂掉了。

        看着口吐鲜血两眼白目的巴巴希，自己说不定已经把她打死掉了呢。

        这个与眠相似的少女，这个与眠有着完全相同血统的少女，明明没有任何差异才对，却是一个十足的伪物。

        “可恶……”

        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所顾虑。

        还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残忍的丢弃一切了呢？

        “……”

        真是难看，这样的自己。

        明明没有活下来的价值，却比那些死掉的人都活的长久。

        通过夺取别人的未来而生存下来的自己……真的可以就这样活下来吗？

        和怀中的少女同样是伪物的自己；同样是被制造出来的生命；也同样是本不会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这样的自己到底有什么生存的价值？

        小智突然笑了，自己被制造出来的原因……

        笑得是那么的苍凉……

        明明早就知道了才对……

        那么无力……

        为了战斗而诞生的兵器，这就是自己的诞生理由；为了破坏而存在的道具，自己存在的目的；为了保护家族的战斗强化人，自己是为了这个信念而被创造出来的。

        无限接近人类的物品。

        伪物。

        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称呼了。

        但是为什么？

        自己的心好痛，明明是没有心的道具，却觉得自己孤独，甚至不知廉耻的去渴望爱！

        对于这样的自己，小智是无比的厌恶。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是他最讨厌最想杀掉的对象的话，那个人一定会是自己。对于这样的自己，小智只感到可笑而且没有必要同情的可悲。

        但是……

        找到了。

        眼睛变了。

        自己被诞生于此，来到与此，不是家族兵器，而是自己，亚特鲁?克里斯汀，一个男孩子被生下来的理由。自己终于找到了！

        自己没有承担自己活下来的勇气，但却承担着让别人活下来的勇气；没错，自己的一生在她出生的时候已经被命运的女神悄然决定，为了她的幸福，自己才被造物主制造出来。

        “我会死吧？”

        小智对自己自言自语，已经做好觉悟了，就算在如何后悔当初，自己已经踏上一条无法返回的道路。在这条路上就算是最平坦的一厘土地都充满了会置人于死地的陷阱，必须通过牺牲战友，踩着同伴们的尸体也许也不能到达彼岸的艰苦道路。

        而就是这条危险的道路，自己却不能相信任何人的持续前进。

        可笑吧？明明答应对方却不相信对方；明明接受了对方的邀请却不能信任对方；抱着随时随地都会被人背叛和随时都会背叛别人的勇气和执着持续前进不可！

        “……”

        “……？”

        小指抬起头，笑道：“下雨了吗？”

        好像在嘲笑小智无用的执着一样，雨点像鞭子一样打在小智的脸上，身上还有腿上。

        “是在嘲笑我吗？”

        小智“哼”了一声笑了起来，表情是那么的轻松愉快。他盯着落下雨点的灰暗天空说道：“神，真是如同字面意思一样，只会站在上面傻傻的看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静静的看着。那么你就如同往常一样在那里好好看着好了，被称之为神还是造物主的你们，绝对要毁灭你们创造的世界还有这扭曲不公的秩序！”

        嘲笑这个不公的世界，就那样嘲笑着展开行动，这就是小智，这个待罪之人会采取的行动。就因为自己是为了战斗出生的孩子才去破坏，如果这就是自己的宿命的话，就可以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尽情破坏了不是吗？

        这不是正义宣言，而是正当无耻的报复行为！向那些制造出自己的人，向这个让自己诞生的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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