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墨老

斜阳西下，光线透过窗棂落在墨程老人的脸上，把老人的面部勾勒的更显的有几分沧桑感。

        “还算可以！”

        墨老的眼中的神色由惊讶转为赞赏，点了点头，微微的露出一抹笑意。

        在墨老面容上蔓上笑意的同时，沐阳的双手依旧没有停下来，指尖依旧在划动着，旋即双手间又是各有一道魂纹缓缓的浮现出来。

        六道魂纹！

        此时，墨老面容上的表情僵硬在那里，眼神中充斥着尽是无法相信的惊讶。

        当年便是自己在师父的眼中也算是颇有天份之人，在初学凝结魂纹时，三天之内只是单手凝结出四道魂纹，尚且无法做到双手凝结魂纹，犹记的当时师父面容上的满意之色，在几个师兄弟中中，自己无疑是最为出色的一个。

        而如今，沐阳在三天之内却是双手同时凝结出魂纹，而且达到六个之多，心中又怎么能平静下来。

        “墨老，我还算能行么？”

        此时，沐阳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听到沐阳的话，墨老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方才转过神来：“不错，还算是可以！”

        魂纹师初学者的要求，沐阳心中也是清楚一些，但至天赋极佳的初学者会达到什么程度，沐阳心中还是不大清楚的，但得到墨老的认可，心中的感觉还是颇为良好的。

        伸出独臂，墨老的指尖在沐阳凝聚出的魂纹上划过，旋即那六道魂纹立时化成虚无。

        目光投向沐阳，墨老说道：“你虽凝结出了魂纹，但魂纹之上却无筋无骨虚浮至极，不过是徒有其表而已，稍微触碰，便会溃散开来，更不要说用来组成魂纹术列了！”

        随后顿了一顿又说道：“无论是修习武技还是凝结魂纹，都讲求一个筋骨······”

        对于墨老的所言，沐阳先是点了点头，随后沉吟了一会，指尖再次凝结出几道魂纹，才发现，自己凝结出的魂纹果真是太过松散，毫无筋骨可言。

        对于沐阳所表现出来的天赋，墨老没有刻意的表扬什么，免的沐阳心中生出骄逸的情绪，但对沐阳的虚心求学的态度，墨老却是心中大加赞赏，更是有几分喜欢。

        随即墨老伸出独臂，随之指尖快速的划动起来，缓缓间一道道魂纹如同脱手而出一般，那等速度让沐阳看的眼前花成一片。

        仅仅是呼吸间，一道由魂纹构成的熊形光幕出现在沐阳的面前，随即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从这道熊形光幕散发出来，这道力量波动硬生生的将沐阳的身形逼退了数步之外，甚至，沐阳可以感觉到这股气势堪比与聚玄境后期的武者。

        稳住身形，沐阳凝神静气，细细的观察着这道熊形光幕，细看之看，一道道的魂纹相互交织着，构成了这一道熊形光幕。

        “这只是一个一级魂纹术，就在这个魂纹术中，我曾融入了一头一阶凶兽铁臂熊的精魂在其中，所以这个魂纹术足以与一个聚元境后期的武者一较高下！”

        墨程老人面色平静的说道，随即将手一招，这道熊形魂纹术列立时消散而去，转而指尖轻点，又是一个道道魂纹浮现在手中。

        这一次墨程老人的动做非常缓慢，显然是细细的分解开来给沐阳细细观摹。

        直到凝结完第十个魂纹时，墨程老人才停下才来，十个魂纹彼此分开，孤零零的浮现在眼前。

        “看到了么，这十个魂纹是最基本的十个魂纹，每个魂纹各不相同，但却是构成魂纹术的基础，正如字体的基本笔划一般，只有打好基础，才能构筑成魂纹术列这座高楼。”

        说罢，墨程老人单手摆动，这十个魂纹在老人的摆弄下立时化成一最基本的鸟形魂纹术，在魂纹术形成的时候，一股细小的波动从魂纹术中扩散出来。

        看到这里，沐阳的眼神中充斥着兴奋之色，面容上尽是一副期待之色。

        “墨老，凝结成一个一阶魂纹术需要多少道魂纹？”

        舔了舔唇角，沐阳无限向往的说道。

        微微一笑，墨程老人说道：“一个低等的一阶魂纹术最少要五十道魂纹，当达到一百道时，便是二阶魂纹术列，三阶魂纹术列需要二百道魂纹，四阶魂纹术需要四百道魂纹。”

        “那么说，五阶魂纹术岂不要八百道魂纹了？”沐阳有些吃惊的说道。

        “呵呵······”

        一声哧笑后，墨程老人满是笑意的摇了摇头：“傻孩子！”

        蓦然间，沐阳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忙改口道：“晚辈说错了，想来能结出五阶魂纹术是灵阶魂魂师才能做的到的，正如前辈所说，那等层次的魂纹明显要比这些低阶的魂纹要高明出许多。”

        点了点头，墨程老人的面容上露出一抹赞赏之色，眼神中又有几分遗憾。

        摆弄着手中这座最基本的魂纹术列，墨程老人又说道：“方才的这个魂纹术列只是基础，当你能够凝结出五十道魂纹时，不要以为你便成为了魂纹师，这只是成为一个魂纹师的一半，接下来要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做，那便是融魂！”

        “融魂？”沐阳说道。

        “不错，融魂！”

        墨程老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魂纹术还只是基础，只有你猎杀了一头凶兽，将其的精魂成功的融入到魂纹术列中，你才能算是真正的成为一个玄境一级魂纹师。”

        “但你要记住，凡事要量力而行，有些强大的凶兽，其的凶魂也十分的强大，便是在被杀死之后，精魂也不会让你随便的炼化融魂，其中有着不小的凶险，若是精魂比你的意念力还要强大，万一侵掠你的心神，后果将不堪想像，从古至今魂纹师中，有过不少这样的例子，不少魂纹师被凶兽魂魄侵蚀，成为白痴一般，前车之鉴不可不防。”

        说到此处时，墨程老人的眼中闪现出一缕惊悸之色，似乎曾险些吃过这样的亏。

        “还有，魂纹术列的布置也有魂纹术列的次序，绝不可肆意妄为，任何一点极为细小的失误，都会导致整个魂纹术列的失败，轻者失败，后者甚至可能引发魂纹术的反噬攻击，不能不小心面对！”

        墨程老人前前后后说了足有半个小时，让沐阳心中震撼不已，心中却越发的对魂纹师这种修炼方法大感兴趣。

        随即，墨程老人转身从书架上拿出一副轴卷，伸到沐阳的面前：“这副轴卷你带回去，其中有着凝神化念诀的下半部分，如果你将这部凝神化念诀全部学会，将来在灵阶魂纹师之下，不会有任何瓶颈能够制约于你了。”

        双手接过轴卷，沐阳向墨老行了一个大礼。

        对于沐阳，墨程老人的心中也颇为感到惊讶，跟在沐昶的身边，在沐府也有二十多年了，当年跟随沐老爷子随逝去的昊皇南征，亲眼看到傻子沐阳的父亲沐烁挡在先皇的身前，倒在血泊中。

        在眼前看着沐阳长到十六岁，以往每当看到沐阳，只是暗地中摇了摇头，一个生的眉清目秀的娃居然是个傻子，心中甚至感到天地不公。

        但心中也暗暗为沐阳感到庆幸，沐老爷子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护驾战死，二儿子攻于心计，沐阳是个傻子倒是免去了杀身之祸，若不然为了侯爵这个世袭头衔，换成任何一个失去父母庇护的正常孩童头上，都是一个祸事，在权力与金钱面前，亲情显的那么苍白无力。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三个多月前，沐阳会那般强势的崛起，而且修炼的天赋也远超其他的同龄少年，才知道这个平时装做傻子的少年会有这么强的隐忍力。

        只是墨程怎会知道，眼前的沐阳已不是从前的傻子沐阳，而是另一副灵魂存在于这副躯体之内。

        看着沐阳，墨程双眼微眯：“你确定要去帝国玄武学院去学习么？”

        “晚辈已经打定主意了。”沐阳说道。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墨程老人说道：“你开罪了公主，而且与常侍府的两个小家伙结下大仇，去帝国玄武学院学习的日子里，注定不会一帆风顺。”

        事实上，沐阳早就清楚去玄武学院不会轻松，但想起文亭，沐阳的面容上渐渐的冷峻起来，帝国玄武学院之行自己还是去定了，至少也是为了维护镇南将军府的尊严。

        “既然你决定了，老夫也不再多说什么了，那文亭的实力远高于你，你要加紧修炼了！”看到沐阳渐渐刚毅的面容，墨程老人虽这样说，但眼底依旧露出赞赏之色。

        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先前开门的那个小家伙忙点亮了灯烛，原本看向沐阳的目光中还带有一丝不屑，此时神色中却已经有了几分亲切。

        直到现在，墨程老人还在不停的为沐阳讲解着。

        “爷爷，送来的饭菜都凉了，您还不吃饭？”

        这时那小家伙向墨程叫了一声爷爷，沐阳才知道，这个小家伙居然是墨程老人的孙子。

        “好！”

        墨程老人站了起来，笑着说道：“光顾着说话了，小侯爷也该吃饭了，不如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罢。”

        “墨老在么？”

        话音刚刚落下时，门外传来府内一个下人的声音，随后那下人恭声说道：“老爷请墨老过去一起用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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