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遇见孙子

“澈，被我上班挖出来，是不是很不痛快？”巧笑倩兮，招来了侍者，拿了餐牌。

        “还好。”冷淡的回答，眸光下垂看餐牌，或许她不开口，才像木槿，一开口，他也只能将她当成路人甲，路人甲……可惜，她不是，她是老爹又找上的一个能干的儿媳，他一时权宜之下，应下的未婚妻……

        “南宫叔叔的身体最近好点了吗？”罗以柔轻声问着，对于北堂泽对自己的冷淡，她已经习惯，对着侍者随便的指了指餐牌，点了一份牛排。

        四年前，他离了婚，一蹶不振，南宫叔叔也因为心疼无缘见面的小孙子，一病不起，后来，，因为她长得像木槿，被南宫叔叔挖来帮他恢复精神，没想到自己却不小心假戏真做－－爱上他！

        本来她是没机会的，可惜南宫老爷子喜欢她，所以……她成了他的未婚妻，只是可悲，她用了四年，仍然无法将他脸上的冰融化，但她相信，有一天，他会真正的接受自己。

        “我没胃口，给我一杯酒。”冷冷的开口，想起老爸越来越差的身体状况，实在不想多谈。

        “你又喝？医生说你的胃……”罗以柔皱紧了眉，不赞同。

        “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起了身，不理会罗以柔关心的脸，北堂泽转身就往洗手间走……

        同样是靠窗的位子，只是北堂泽俩个在一楼，木槿三个在二楼，两姐妹商量怎么安排跟老妈见面，才不会因为木球的出现吓到她，豆丁一样的小鬼，眨着一双小黑眼，看看妈咪、看看小姨，突然捂着小嘴打了个小哈欠，然后偷摸滑下了沙发，溜走……

        孩他爸，不知有只小鬼正小心翼翼的抱着扶梯下楼，目光直视着前方，路过楼递口，直奔洗手间，至于小木球，一双小眸子直盯着脚下的台阶，生怕一个不溜神，球一样滚下楼。

        小东西终于下了楼梯，北堂泽也钻进了洗手间……

        “阿姨……”小手拉了拉美女的衣角，粉红色的背影，吸引了小鬼所有的注意力。

        望着窗外失神的罗以柔回头，看到的是一张仰高的小白脸，一双乌黑水汪的小黑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脸蛋，轻声轻气开口，“嗨，小朋友，你怎么在这里？你爹地妈……”突然收了口，觉得眼前的小鼻子小眼让她很熟悉……尤其是那削薄的小红唇，虽然万分稚气，却也天生的引诱女人的唇，想让人上去亲一亲……

        好像……真的好像……

        “阿姨，球球没有爹地，也没有妈咪……”说谎话，小黑眸子眨也不眨，小白手摸上了仍放在自己脸蛋上的那只大手，用力磨啊磨、擦啊擦，揩油嘛！

        罗以柔从怔愣中回神，对着无敌小可爱，双唇抖动，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话……这么像，只能是父子俩……他，竟然还有个儿子！

        “混球，回家了。”二楼口，木槿木桐已经下楼，对于儿子“失踪”，担心的还是小姨，正牌的妈咪却只是翻翻眼皮，不急不慢的寻下楼，走到了罗以柔跟前，拉回了自家儿子正的揩油的小手，微笑开口，“对不起，打搅你用餐了。”

        罗以柔直起了身子，愣愣的摇了摇头，这女人……是这小男孩的妈咪？那她跟北堂泽……

        没有多开口，木槿伸手牵住了儿子的小手，落地窗里打进的阳光，照上她绝美的脸庞，看得罗以柔又呆上了两分。

        不等罗以柔回神，木槿带着儿子妹妹转身走向咖啡厅门口，小木球时不时的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着罗以柔……

        “你在看什么？”不知何时，北堂泽已经站在了罗以柔身后，没有温度的桃花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没人的咖啡厅门口。

        罗以柔缓缓的回头，注视着眼前迷人的俊脸，当几分钟前那小鬼的脸蛋再一次闪现脑海，她悲凉的开口，“澈……你……你……你……”“你”了半天，想问的问题就是问不出口，倒是眼眶红了，不再有半分黑道千金的精神，泪滑下前，捂住了脸，冲出了咖啡厅。

        眉头，皱了个死紧，不理解眼前的突变，突然又垂下了眼，望见了那枚食指中间的戒指，四年了……他从来没有将它取下过，至于她那枚，一直在细心的保管，明知道她不会再回到自己身边，还在傻傻的盼什么……

        手机响，将黯然暂时驱逐到了一边，接起，是南宫天这几年的私人医生。

        “南宫先生，老爷不肯吃药、也不肯打针……”

        心，突然繃断了一跟弦，匆促的付了钱，北堂泽急忙往家赶……

        满院的青翠，绿色的生机入不了老人的眼，转眼四年，当初的暴脾气完全收敛，只剩几缕斑白的发，感叹沧桑的脸，坐在轮椅上，双腿盖着一条灰毛长毯，静静的由身后的女佣往前推着。

        突然，一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的女佣的身边，暗中接手了她刚刚的工作，平静的开口，“怎么不吃药？”

        儿子的出现，并没有吓到南宫天，反而是一声轻叹，“小子，我是你老子吗？”

        “是。”

        “那你老子我活不了多少天了，你就不能让我死前安详的闭上眼吗？”像他这种年纪，盼的无非就是儿女成家，早点抱下孙子。木槿，他这个公公也喜欢，可是有什么办法？他跟儿子毕竟无缘……想起木槿，难免的就想死早夭的孙孙……

        “爸，我想晚两年再跟以柔结……”

        “晚两年！晚两年！不要总拿这句话来敷衍我！”重重的咳了咳，咳得直喘息。

        北堂泽停下了推车的动作，弯下身子帮南宫天顺气，坚定的开口，“你必须要吃药！”

        “你不结婚，我就提早两腿一蹬，早死早超生！”气努的拂开了儿子的手，两条还算有点力气的手，打着轮椅就往屋里走。

        沉痛的闭了下眼，内心天人交战，捏紧了拳，突然拨下了一直戴在左手的那枚戒指，握进了手心，对着父亲的背影轻喊，“我结婚！”

        南宫天的身子一顿。

        怕老爹没听见，北堂泽苦笑了一下，又说一遍，“爸，我……结婚。”

        跟木桐商定的结果是先不回家，由她逐渐提醒老妈四年前发生的一切，当她有了心理准备，她才带着小不点出现在她跟前。

        当天下午，木桐就帮她找到了住的地方，没过几天，木槿约了大姐木桉出来见面，四年不见……呃，土姐姐竟成了带球妈咪。

        “几个月了？”扬着眉，木槿心里暗惊讶，没听说老姐结婚，按照老妈的思想，她敢未婚生子，分明讨打。

        轻叹一口，木桉摆明了不想谈，抚着小外甥的头，当听完了木槿的解释的一切，除了不可思议，还是不可思议，如果木槿知道曾经最热门的都市报告是季氏独子因醺酒而酒精中毒住医院，不晓得她还能不能笑得这么淡然？

        “大姐，木桐跟我说得不清不楚，家里现在的情况倒底怎么样？”见大姐不想跟自己聊私事，木槿只能转变话题。

        “爸爸的公司亏空，想卖了木宅，好拿钱堵窟窿，妈咪跟他的离婚协议，不但一分钱没拿到，反而……分了一笔债物。”

        木槿拧了拧眉，这些……傻丫头木桐都没跟她说，当然，也或许老妈跟大姐有意瞒她，不过……木振跃的公司怎么会突然亏空？他是从商多年的老油条，不可能经营上有错误，除非……

        眉头皱得更紧，知道大姐不可能不知道内幕，正要开口再询问，突然对上木球那双小黑眼，夹在她跟木凌之间，来回的扫，一个三岁的孩子，实在不该听太多，伸手拍了拍儿子的小脑袋瓜，开口，“混球，自己找个地方玩会，妈咪跟姨姨有话要谈。”

        小嘴咧开笑，听话的点点头，将卧房留给了妈咪跟姨姨，并体贴的踮脚合上了门板。

        “大姐，告诉我，怎么回事？”木槿平静的问。

        木桉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事情不是跟木球的爹地有关，就是跟……”下意识的垂眸，轻叹。

        “你是说……有可能跟北堂泽有关？”声音，不自觉了高了两分，他们离婚他四年，他怎么可能还会跟自己的家里纠缠？突然想到木球在外面，木槿的声音尽量压低，不想他听到关于亲生爹地的任何事，“姐……有证据吗？”

        木桉摇摇头，“就是没证据才苦恼，爸说过，四年前北堂泽想收购他的公司……”

        门外，贴在门板上的小脸忽然兴奋了，眸子一亮，小身子就往门口走，“爹地爹地、找爹地，爹地叫‘北堂泽’……”喃喃着，踮脚、开门……

        出了大门，小小的身子跟着同楼的居民钻进了电梯，电梯里一双双好奇惊“可爱”的脸，小木球已经见怪不怪，只是睁着一双闪亮的小黑眸子仰头回望着人家。

        叮一声，电梯停到了一楼，自动自发的往外走，穿过居民楼，走上了大马路，哪人多往哪走。

        “嗨，小朋友，叔叔请你吃糖好不好？”一个瘦高，长相猥琐的中年人弯身在小木球身边，手中拿着一支红白相间的棒棒糖，诱哄着。

        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小薄唇挂起一丝友好的微笑，可说出的话，却足以让男人气掉大牙，“你的糖糖好廉价，而且妈咪说，吃多了会长驻牙……”

        三岁，不是一点危机意识没有，但要说跟大点的孩子一样思考，却也不是可能，不然小家伙干嘛只听到老爸名字就傻傻的往外跑？

        “那……叔叔带你去游乐园？”猥琐男继续诱哄，大马路上也不敢轻易抱孩子躲开，怕惹起好事人多管闲事，看小家伙穿得不错，长得也漂亮，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要知道日本一带的富太太，最缺的就是这种漂亮的“小男宠”。

        一辆黑色的加长型轿车，正在好停在红绿灯前，车后座一名老者，手中柱着一根红木拐，两鬓的头发斑白，赫然是身体有些好转，正想去公司看看的南宫天。

        “老爷，去之前，真的不通知少爷吗？”前方，开车的老司机再一询问。

        南宫天摇摇头，一长老脸几脸难得看一回笑脸，在他的要求下，以柔已经进了公司帮儿子的忙，人家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大抵就是他现在这样。

        马路边，坏大叔仍然不死心，“来……小朋友，叔叔带你去玩，去找妈咪……”说着，就要牵木球的手。

        小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看了看绿灯就要消失的人行路，刁也不再刁坏大叔，打算趁红灯未亮前穿马路……

        啪啪啪的喇叭声，宣誓了众司机的不满，车子马上就可以通行，却突然冒出个小豆丁，就是这喇叭声，吸引了南宫天的所有注意力，虽然隔着前方的汽车挡风玻璃，但当那长相极品的小不点突然走过自家车前，一张老脸还是……震惊了！

        那模样、那神情，就走路的姿势都像极了混小子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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