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准备晚市

战场原泽见看到司空瑶如此虚心好学，心里头也是萌生好感，以往调遣来仁仟味屋修行的学生虽然也都一样听话，但是像司空瑶这样活泼乐观的倒是罕见。基本上当他们接触到寿司的时候，都会被寿司刁钻的手法吓得脸色难堪。像司空瑶这样子非但没有怨言，反道越挫越勇的，倒是头一个。

        另一方面，战场原泽见在心里头也是暗自咋舌，司空瑶学懂得速度可以说相当之快，前后不过五回，就已经能够掌握寿司的做法了。

        要知道握寿司与卷寿司相比，手法要求更加讲究，每次拿捏米饭的用量都要尽量一致，双手配合边握边按，三四下就要将米饭制成外观饱满，松而不散、紧而不实的椭圆形饭团。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虽然司空瑶做的寿司形状上尚且不能称之为完美，但也已经能够和一些刚入门的寿司料理人相提并论了。

        诧异于司空瑶的学习速度，战场原泽见又将寿司翻转，从上以手指压成半圆形，形成典型的垫枕状，同时道：“最后一步，将寿司反过来，塑造出更为优美的形状。”

        司空瑶点点头，旋即将手中的寿司翻转过来，手指轻轻抵在饭团下面，慢慢发力，一点点将之顶成了拱桥般的形状。

        或许是运气好，亦或者是司空瑶已经掌握到了发力的方式，这一次竟然是意外的顺利，没有失败，一次性完成了这个决定握寿司美态的工序。

        司空瑶似乎也没有预料到自己竟然能够如此顺利的完成这一步，于是欣然笑道：“哈哈，运气真好。战场原前辈，你看这样对吗？”

        战场原泽见这会儿脸色变得越加精彩了，先前只是绝对司空瑶又天赋，但这回说不定司空瑶真的是一个料理寿司的天才。这一步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则是相当考验料理师水平的一步，用力若是太小，则施加于米饭上作用的时间越长。会导致米饭从中间断开。而如果用力过猛，则米饭会之间从外部分裂，以往的学徒。不是用力过猛就是施力太长，没有一个人能够如此顺利地完成。哪怕是战场原泽见，当初开始追随父上学习的时候，也失败了好机会。

        战场原泽见咂了咂舌。道：“不得了，看样子你的天赋。比你历届学长学姐要高得多的，五年前来的那个小姑娘，做到这一步为之，可是足足吃光了一整桶的饭了。”

        司空瑶嘴角微微抽搐。心里头感慨道：“五年前的话，不就是黎娜学姐么……”

        战场原泽见似乎已经陷入到了当时的回忆之中，突然间又有感而发地道：“不过那个小女孩虽然笨手笨脚的。但却是这十年来我见过的，最踏实肯干的一个。”

        司空瑶收了遐想。认真地听战场原泽见将这故事。

        战场原泽见回忆道：“虽然她没有什么天赋，学东西的很慢，而且还蹑手蹑脚的，性格也很内向，还砸了我店里十七个盘子……”

        司空瑶这会儿愈加无奈了，本以为战场原泽见是要夸一夸黎娜的，没想到这会儿又念叨其她犯的傻。

        不过战场原泽见话锋一转，道：“不过，她却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刻苦的一个，当时店里已经打烊了，可她还在学习，而早上开张之前，她也已经把店里头一切事宜都准备好了，要用的食材和应该擦拭的桌椅全都一尘不染，当我到店里头来张罗的时候，她就开始缠着我学东西了。尽管她学东西很慢，但是付出了比普通人更多的时间，也弥补了先天的不足，直到最后，反而只有她一个人学到了我的秘密料理。有时候回过头来想一想，或许像她这样子的人，反而才能学到东西吧，可惜啊，时间太短了，如果再给她一点时间，后续的她应该也能一并学会的。”

        战场原泽见的一番话，让司空瑶陷入了沉思之中，所谓勤能补拙，大抵上便是如此。

        而后战场原泽见的话里头，更加令司空瑶在意的，果然还是最后提及到的那所谓的“秘密料理”了，司空瑶心中揣测，那应该就是在花香楼吃到的樱花果冻了。

        虽然这一趟日本修行之旅迄今为止，远比司空瑶预计中的要有趣得多，而她也已经慢慢融入到了这个环境之中，但是她也没有忘记，自己最开始的打算，可是要习得樱花果冻的做法。

        战场原泽见收了回忆，转而道：“罢了，往事不提也罢，继续做寿司吧。”

        司空瑶点了点头，道：“好的。”

        战场原泽见道：“基本上现在寿司已经成型了，为了防止食材脱落，最后还要扎上一圈海苔。”

        用于制作寿司的海苔与零食的海苔片略有不同。，寿司海苔通常要与寿司帘的尺寸相仿，色泽墨绿而油亮，质地紧密而扎实，中间不能带有透光的空洞，口感香脆并带有一定的韧性。战场原泽见仔细地介绍道：“由于这种寿司海苔里头没有添加防腐剂，因此存放的时候要十分小心，如果太过干燥的话，寿司海苔颜色便会变得紫黑，而且质地轻薄，口感如同嚼纸，一定要密封保存在洁净干燥通风的地方，避免海苔受潮，变得蔫软失去了香脆的口感。”

        司空瑶认真地记下了储存海苔寿司的要点之后，看着战场原泽见用一把寿司刀将海苔片切成细条状，细心的司空瑶还注意到，战场原泽见现在用的这把寿司刀，别于先前他使用的那把七孔寿司刀，多了两个孔。

        似乎是感受到司空瑶异样的目光，战场原泽见解释道：“为了让食材的味道尽量保持本味，所以处理不同食材的时候，也尽量避免使用同一把刀。”

        司空瑶认真地点了点头，虽然有些诧异于这种做法，完全可以用一把刀解决问题，为什么还要带那么多刀？在中国的话，或许一把菜刀就能够完成所有食材的处理了。然而司空瑶并没有把这个问题提出来，而是选择了接受文化上的诧异。

        在中菜料理，讲究食材与食材之间的交融，以辅料来衬托或者引出主食材的味道，而西方的料理，包括日式料理在内，则更加讲究食材本身的原味，因此在刀具的使用上亦有讲究。

        中国人的主导思想个人感觉就是凡事从人出发，讲究个人练刀功，工具的好坏放在第二位，而西方人以及日本人，工具则永远是第一位的，所以他们会用很多的刀，各种功能各种用途的。

        曾经有人做过比较，两个能力一样的人，一个刀功一年用西式刀处理的食材的人，和另外一个学了三年刀工的使用中式菜刀的人，处理出来食材是一样的。不过在时间上的话，则明显是中式菜刀速度更快一些。

        以膛鱼的时候，一般的中菜师傅，基本上一把菜刀就能够完成所有工序，多的话则是两把刀，一把主杀鱼，另一把用来修鱼。但日本刀工里头，则要讲究的多，开膛一把，去鳞皮一把，剃骨一把，片鱼一把等等，不胜枚举。

        然而究竟孰好孰坏，或许不能仅从某一个角度去考虑，中式菜刀和西式刀具能够长久流传，必然也有其存在的道理。

        不过要说日料刀工为什么需要那么多把刀的原因，司空瑶似乎又想到了因为一个答案，早先在道顿堀街头闲逛的时候，曾看到一群人围观在了一块，观赏一场“鮟鱇鱼吊切秀”。

        搭建一个木架之后，将鮟鱇鱼悬吊在支架上，料理人使用格式刀具站着处理鱼肉。

        鮟鱇鱼作为日本人十分钟情的食材之一，其鱼肉的处理乃是一大难题。鮟鱇鱼的头特别大而平扁，口宽大，腹鳍短小，尾鳍圆截形鮟鱇鱼有两个背鳍，第一背鳍与一般鱼不同，由六根独立分离的鳍棘组成，胸鳍很发达，许多地方难以切入，必须使用特制的刀具。恐怕在面对鮟鱇鱼的时候，中式菜刀就无用武之地了，以此想开去，司空瑶倒也能够明白为何日式料理里头需要那么多的刀具了。

        战场原泽见递给司空瑶一条海苔，这一步没有没有什么要点，只是在海苔链接的位置蘸一点白醋用以粘合，因此司空瑶也能在没有任何指导下完成。

        往后战场原泽见又分别教给了司空瑶关于不同种类的食材、比如炙烤鳗鱼，烟熏鸭肉，赤司等等要如何与米饭粘连的要点之后，便是让司空瑶自主学习。

        随后战场原泽见缓缓起身，道：“如果觉得差不多了，就把他们都吃了吧，这就算是你的晚饭了，仁仟味屋的晚市，可是十分繁忙的，直到九点为止才打烊，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哈哈。”

        司空瑶一听到晚饭竟然就是自己做的寿司之时，赶忙又做了两个青芒果和鳗鱼蟹肉寿司，同时应道：“好的！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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