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抓人抓赃

　　“你的眼神，和当年的姐姐一模一样。”母后抚了抚我的鬓角，叹了口气，“本宫不能来看你，因为本宫一直在布置着为你母亲报仇，还有……。”

　　母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似有滚烫的泪无法流下“云筱，不，云儿，秦昭欠你的，欠你母亲的，我们都要通通讨回来。”

　　“秦昭是我的仇人？”

　　“对，杀你母亲的，是秦昭的玄武卫，玄武卫只听命秦昭皇。”

　　我看向母后，“母后，我母亲真的是清灵夫人吗。”

　　“云儿，本宫确定，你不也说过自己梦到过一个红衣的女子，姐姐最喜欢穿红衣。我的人找到你的地方和清灵夫人遭杀害的地点完全吻合，连时间上都是吻合的。”

　　母后面沉如水，相握的两只纤长的手指尖发白，“你一定是她的孩子，可是……”

　　良久，母亲才轻声说。

　　“云筱，为你母亲报仇，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用保护好你自己，现在，我还需要你为母后做最后一件事。”

　　“母后……”

　　“你要做什么？”

　　“母后确定你是姐姐的孩子，云儿，你像姐姐，尤其是你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母后苦笑，抚着我的发髻，“除了姐姐的孩子，谁又能有这样一副容貌呢。”她呢喃着。

　　“母后让你做的事，你现在已经完成了一半了。”

　　“母后，你要做什么呀母后。”

　　“云……”

　　“你要是母后的孩子多好。”

　　她抚着我的面庞，目光中似有一丝痛苦之色闪过。

　　“云儿，你不知道，你走后，云修整天闷闷不乐，不是低头读书就是学武。我问云修，如果你不是他姐姐，和他没有一丝血缘关系，他还会这么想你吗？你知道他怎么说的。他说，无论你是谁，你都是她的姐姐，就算有一天你的身份改变了，你也只是你，只是他的姐姐。”

　　云修？心中升起一个小小的身影，持剑而立的模样。

　　“云修，他还好吗？”我轻声问，从前那个只会跟在我的身后叫姐姐的小孩儿，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为了接你回来，他很用功，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彻夜不眠。”

　　“母后，那云修他……”

　　“云儿，其实，不是为你，他作为未来的一国之君，也必须如此，云修彻夜未眠的时候，母后也从未劝过他。秦昭欠我们的太多了，秦昭不是当年的秦昭，以前，它要我们这些附属国年年向它进贡不算，还要送自己的儿子作为质子。如今，它国力衰微，内忧外患不断，是我们讨回一切的时候了。”母后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凶狠。

　　“母后……”

　　我心乱如麻。

　　天边白云舒卷，错落，凝聚，消散，有鸟儿自天边飞来，我和母后立在树荫之下，互相注视着对方的眼睛，母后不是当年的母后，我的心境也不复从前了。

　　三天三夜，母后让人在山头支起帐篷，我们就一直在山上过夜，不知道皇城如今怎样。

　　问母后的时候，母后说，“云儿，你要把自己的事做完。”

　　我不明白我要做什么事。

　　母后派人看着我，我无法离开。

　　我隐约感觉到，母后对秦昭，有极大的怨恨，而她的怨恨从何而来，我却无从得知。

　　第三天的时候，有侍卫向母后报告着什么，母后问我，

　　“云儿，你相信传说吗？”

　　我奇怪的看向母后。

　　“从前，母后和你母亲游历这大陆的时候，听过一个传说，传说中有一支奇兵，有十万人之多，这些人骁勇好战，世代守护这大陆的和平，他们以匡扶正义为己任，他们各自出现的时候，除暴君，斩奸臣，以万人之师出现的时候，也就是王朝更替的时候。”

　　“云儿，我和你母亲机缘巧合下，得到了可以统帅这支奇兵的令牌？”

　　我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母后竟然得到了这样的势力？

　　“如果这块令牌真的可以统帅这支奇兵，如果真的可以，而这支奇兵又有传说中那么所向披靡，我们清洲早就统一这片大陆了。”

　　“不过现在，这令牌也许能保你一命。”

　　母后递给我一块黑色的令牌

　　“这只是半块令牌，这块令牌通体黑色，黑如曜石，据说，它还有另一半一模一样却红如鲜血的令牌。这两块令牌互为阴阳，合在一起，就可以召唤这支十万人的奇兵。”

　　“不过，这只是一个传说。”

　　我呆愣着接过，令牌入手，这块令牌，好像有千军万马的炙热的血液在其上流淌，可偏偏是黑色的

　　“怎么用？”无比的震撼力冲击着我的内心，让我语无伦次。

　　“你会知道的，这是天命，云儿……”母后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母后，你爱过我吗？”

　　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

　　“母后的爱，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夕阳西下，金色光彩渲染着我们所在的山顶，每一片树叶都被染上灿烂的金红色，我与母后在山顶下棋，仿佛时间在此静止，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化为永恒。

　　有侍卫来报，“娘娘，秦昭王已经派人寻找殿下，我们？”

　　“他们怎么寻找？”

　　“回娘娘，向东。”

　　“那我们的人呢？”

　　“我们安插在公子府的人全都消失了，还有……”

　　“还有什么？”

　　“相关的，也被流放。”

　　“无妨，果然不可小瞧他。云儿，他必定是以为我们把你带回清洲了。”

　　她的棋路不变，落子狠厉。

　　“这些人都是母后安排了多年的细作，他能查到这上面，可见他不简单，不愧是他的儿子。云儿，以后你在秦昭，要更加小心才是。

　　“娘娘，这次我们要怎样把殿下送回去？”今月钧问。

　　“你说要给我一线生机，不是把我带回清洲？”我问她。

　　“自然不是，我说过，你要帮我做一件事，现在，这件事还没完呢。”

　　我咬了咬牙，心中腾起一丝愤怒。此时的我，像极了她手中的一粒棋子。

　　不，我就是她手中的一颗棋。

　　“母后，我在你的心里是什么？”我冷冽的问。

　　“你是姐姐的女儿，姐姐死了，你自然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女儿。”

　　她抚着我的脸。

　　“那母后，都是这样利用自己的女儿吗？”

　　她某色一沉，手掌抬起重重的打在我的脸上。

　　脸颊火辣辣的疼。

　　我惊住了，她竟也震惊的看着我，像是方才那巴掌不是她要打的。

　　泪水盈满眼眶，不知是脸上的伤痛，还是心痛。

　　她伸过手查看着我脸上的伤势，“云……云儿对不起，可是母后一定要这么做，你要……你要帮我，帮帮母后，母后不会让你有事，你一定会活着。”

　　我心里很疼，母后的目光中有沉痛之色。打了我，她也会痛吗？

　　“你放心，我不会跟你回清洲。”

　　“好……好孩子。”

　　永远不会，回清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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