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北丐

唐小石闭着双眼，等着硬币最终的裁决，半天不见动静，睁眼一看硬币骨碌碌的滚向远处，连忙去追。[燃^文^书库][]

        硬币滚去的方向，一个大冬天打着赤脚带着墨镜的乞丐，笑咪咪的伸手等着。

        唐小石从来没有跑的这么快过，眼看就要追上硬币，而硬币也离老丐的手越来越近…..

        唐小石猛的一个鱼跃，空中右手极力前伸，老乞丐端坐不动，右手也是极力的前伸。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就是唐小石即将抓到硬币的瞬间，老乞丐身形不动，伸出的右手突然暴涨一截，抢先将硬币捏在手里，笑的肆无忌惮。

        唐小石趴在地上，涩声问：“梅花？还是字”

        乞丐说：“谢谢老板”

        唐小石无语，干脆趴在地上。

        叶秋跟着跑了过来。

        “把硬币还我，不然我揍你”？叶秋刚刚挨揍心情不好，语气很冲。

        老乞丐面不改色，突然大喊起来：“快来人啊，有人抢要饭的钱啊…..”

        刚才叶秋、唐小石挨揍时还空无一人的积玉巷，诡异的多出很多行人，指指点点，“现在的学生真过分啊，抢要饭的钱啊，还穿着一中的校服呢….”

        叶秋大汗，赔着笑说：“大爷，刚才那五角是我们不小心掉的”

        乞丐鼻孔朝天，哼的一声，左手翻出一个纸牌，上面写着：乞丐可怜，绝不找钱！

        叶秋无语。

        两个伤残人士恨恨的看了乞丐一眼，相互搀扶着要走，突然听见乞丐说：“被人揍了”？

        唐小石尤不死心，问：“梅花还是数字”？

        叶秋横眉冷对，挨揍不丢人，挨揍之后还被个要饭的看不起才丢人。

        乞丐接着问：“想报仇不”？

        废话！叶秋都说了，自己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只是目前来看，有点费劲，端木家的两个跟班就能收拾自己了。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老头，你还是好好干乞丐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吧…..

        丢下唐小石，扶起自行车就准备走。

        乞丐低声自语：“沈夜冬纵横天下快意恩仇，怎么弟弟这么脓包？”

        叶秋停下脚步，任由自行车倒地，奇道：“你也认识我哥”？

        北环路，烂尾楼。

        乞丐怒斥叶秋：“年轻人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厚，好勇斗狠，打赢了几次中学生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连两个跟班都打不过，还想着复仇？靠你？被小段忽悠几句就真当自己是兄弟会副掌门了，小段算根毛？十个小段绑一起也不是端木传龙那个老狐狸的对手，沈夜冬何其英雄，还不是被端木传龙所败”。

        叶秋如斗败的公鸡唯唯诺诺，唐小石茫然不知发生什么事情。

        老乞丐骂了一会，掏出一个葫芦，喝了一口酒，缓声道：“这次你该吸取教训了吧，没有实力，想什么都没用，我欠沈夜冬一个人情，现在还你”

        扔了本书过来，书页泛黄，居然是手抄本，扉页写着三个大字：擒龙手。

        唐小石眼睛发光：北门，乞丐，一头乱发，容颜苍老，酒葫芦，武功秘籍，再来根翠绿的打狗棒就全了，难道眼前这人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北丐，洪七公？这也太扯了吧。

        “前辈，那我呢”，唐小石眼巴巴的瞅着，小心翼翼的问，心里暗想万一他给我根打狗棒，我是双手接呢？还是单手接呢？要不要行大礼拜师？打狗棒需要打狗棒法的，书上说这棒法已经失传很久了。

        老乞丐斜了一眼唐小石，你丫的一个路人甲过来凑什么热闹，算了既然跟叶秋一起的，也算是有缘，酒葫芦赏你得了，一口干了壶中剩酒。

        唐小石双手毕恭毕敬的接过酒葫芦，入手大惊，葫芦分明是玻璃陶瓷制品，煅烧成葫芦模样，葫芦底部还有字迹：江南汤沟酒厂荣誉出品，尼玛，这明明是小超市售价8元一瓶的普通白酒，酒瓶可以退五角钱的那款。

        再抬头，老乞已经在十米开外，步履轻盈，看似随意，却是飞快异常，瞬间就消失在烂尾楼深处。

        再看叶秋，捧着擒龙手尤在出神。

        唐小石突然想起来，高声问道：“前辈，梅花还是数字”

        “你猜”，声音远远传来，就一会功夫，老乞丐已经走的很远了。

        王家田，录像厅。

        楚布衣躺在椅子上，旁边放着壶茶水，醉里哼着小调，看起来十分惬意。

        半响打了个哈欠，说：“差不多得了，快出来吧”，半天没有动静，楚布衣奇道，老夫今天有感，掐指一算，北方应有故人来，正是此时，宋灾星，你再不出来我关门了。

        “额，老神棍，你猜的还挺准的，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老乞丐从门口走了进来。

        “时辰刚刚好，我布衣神相岂是浪得虚名”，楚布衣顺手将面前电脑显示器关掉，你还别说，新装的监控器还挺好用的呢，录像厅内外几个探头都看的清清楚楚，“我看你印堂发黑，人中气短，是不是最近赌钱又输了，我算的一点没错，你是天输星下凡，逢赌必输”

        老乞丐唉声叹气的坐了下来，想我宋石鱼一生，文武双全，却在赌之一道，一败再败。

        四十年前一场豪赌，输了四十年自由；

        八年前与沈夜冬赌了一场，又欠了沈夜冬三个人情，刚才还了一个，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赢上一次。

        楚布衣微微一笑，老乞丐不是别人，正是东鞋西毒南弟北丐中神棍棠邑五绝中的北丐。原名宋石鱼，字援木，本是泸州宋家天才人物，文才武功皆是出类拔萃，自以为天下无敌，结果遇见了一个同样优秀的年轻人，宋石鱼也是年轻气盛，非要和年轻人比个高下，年轻人一忍再忍，直到宋石鱼绑架了年轻人的妻子，逼着年轻人跟他比上一比。

        年轻人姓唐，惊才艳艳，也是江湖有名的人物，被宋石鱼激出真火，二人相约比试三场，文才武功和赌术，时间、地点、比试方法随便宋石鱼选，就提了一个要求，如果宋石鱼三场全输，就去当四十年乞丐。

        宋石鱼自信满满，请了十几个江湖名人作证，本以为志在必得，哪知道三场比试，文武两场都技不如人轻松落败，第三场比赌技，年轻人已经留手两粒色子仅仅掷出了个3点，宋石鱼暗喜之下却丢出了个2点。

        唐姓年轻人倒也不是气量狭窄之人，对宋石鱼的文才武功也是英雄相惜，妻子在宋石鱼家中也被照料的无微不至，自己接回妻子，一笑而过，表示纯属娱乐，赌约不必实践。宋石鱼却愿赌服输，破门而出，真去当了乞丐。后来又得一高僧指点，来到棠邑，一要就是四十年的饭。

        闲暇之余，就寻人赌博，结果一输再输，居然从未赢过，江湖人士都亲热的称他宋灾星。八年前与当时棠邑猛男沈夜冬赌了一场，又输的一败涂地，欠了沈夜冬三个人情。

        然后沈夜冬遭叛失踪，三个人情就一直还不起来，最近突然收到沈夜冬传书，请宋石鱼将擒龙手传给一中的学生叶秋，与是才有了上面的事。

        .........

        北丐问到：“沈夜冬是不是已经回到棠邑了”？他听人说，赌场不能欠债，越欠越输，所以着急将剩下的两个人情还给沈夜冬。

        楚布衣微笑不语，佛说，不可说，不可说！

        北丐刚想发火，楚布衣说：“要不咱两赌上一把，你赢了我就告诉你，输了你就帮我把录像厅的地板给拖干净了”

        赌你妹，北丐翻了翻白眼，恨不得抽出打狗棒，敲死这个为老不尊的神棍。

        两人同时无语，这时录像厅又走进来一个人。

        。。。。。。。

        北环路，烂尾楼。

        叶秋和唐小石大眼对小眼，《擒龙手》秘籍就摆在面前的水泥台子上。

        学还是不学？这是个问题，那老丐看起来的确像游戏风尘的世外高人，但是《擒龙手》秘籍的卖相也实在太差了点，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黄皮笔记本，上面污迹斑斑，里面居然夹杂着圆珠笔、钢笔、毛笔、甚至有铅笔诸多笔迹，老乞丐走的仓促，似乎还少说了一句台词：我看你两骨骼奇清，天庭饱满，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但老乞丐又认识沈夜冬，看起来也没有戏弄叶秋的意思，或许真的是看故人之弟受到凌辱见义勇为云云。

        唐小石突然说到，咱们先练一下试试，有效果就是真的，没效果就是骗的，咱两再去找那个乞丐算账去。

        叶秋一听也有道理，翻开第一式，看了一会，没看明白；又翻了一页，还是没看明白；翻到第三页，突然看见一行铅笔写的注释：至此阶段，应有所感，快手如电，看似手臂暴涨，实则速度太快，留下的残像…..

        叮咚！灵感突然来敲门，面对两个迟钝的人。

        就是这里，叶秋突然想起积玉巷的一幕：唐小石已然鱼跃，已经抢先抓到硬币，老乞丐身形不动，伸出的右手突然暴涨一截，抢先将硬币捏在手里。

        不错，我明白了，秘籍是真的，看起来是手臂变长了，其实是速度变快了，伸出去，收回来，然后在视网膜上留下的残像。

        想通此节，两人连忙赶回王家田，找楚布衣……老神棍应该能指点指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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