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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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马上，马上就可以了，我会给你一切，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来吧，我全都给你！”巨大的怪眼急剧颤抖，无数粗大的血管爆裂开来，漆黑的血如同雨下，远处的九道光芒竟然瞬间黯淡下来。

        “是啊！那创世的力量，你可以成为一切——”怪眼的瞳孔中，无数苍白色的物体在涌动，蠕动，生长，一张苍白的面孔狰狞怪笑着，从瞳孔深处。无数苍白的肢体正在晃动，仿佛要挣扎而出。

        苍白的面孔不断变幻着容貌，或是婴儿，或是老人，或是青年……憎恶，委屈，悲伤，痛苦……仿佛整个世间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上面糅合，变异。

        但萧铭却仿佛没有丝毫感觉，步伐越来越快，肢体越来越僵硬，面目苍白，嘴唇上的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不仅仅如此，他的身体竟如同瓷器一样裂开了一条一条鲜红的裂缝，鲜血滚滚流出。

        “噗——”那团苍白色的东西终于挣脱了束缚，直接冲出了瞳孔喷到了萧铭的手臂，双脚，头……身上一切部位，无数怪异的人脸在萧铭的身遭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

        萧铭的身后一张硕大的怪脸凭空而立，一阵阵寒气从其中不断冒出。

        崩坏！整个世界竟然都在崩坏！黑暗的空间如同被打碎玻璃一般爆开，无数灰色的混沌磨蚀着萧铭踏过的一切。

        与此同时，白云观轻云峰上。

        一股仿佛亘古存在的威压轰然降临，雄伟，狂暴，给人以不可抵御的压力。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天空如同被鲜血泼洒，鲜红一片，炙热的气流从地底一直吹拂至人间，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万物化为枯骨，众生陨落。

        昔日的青山绿水在一瞬间便成了荒漠，地面上苍白的骨骸四处散落，那些本来喧闹的小村大城一瞬间便安静，只剩下了残壁断垣。

        “天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世界要毁灭了吗？”

        “不！这不可能！离预言之日到来的时候不是还早吗？”

        武者，亦或者是修士，那些本来该凌驾于凡人之上的都变成了刍狗，还正拼命的挣扎，恐惧如同夏季爆发的山洪，一息而成，下一刻便已蔓延到无限远处。

        “啊！不！不……我不想死——”在一个修为较低者的哀嚎声中，世界更加凄惨，那些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的武者，不可一世的武者，接二连三甚至成群结队的死亡。

        “噗——”一声巨响突然从天际响起。

        “那……那是什么？”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声音所吸引。

        天际，突然升起了一片黑影，漆黑的反光因为太阳突然更亮的缘故，直晃人眼。

        “不……不，这不可能……这，这是无尽海域——”人声颤抖，或许是因为人在颤抖，也有可能是因为大地在颤抖。

        “轰轰轰……”地面剧烈的颤抖，如同巨人怒吼一般的声音从地底传出。大地在开裂，地面在塌陷……

        “该死！”某个宗门中，一位笼罩在无尽神光下的大人物怒声大喝，“传宗门急令，迅速开启护宗大阵，再加派几人去距离相近的其它宗门，要求结盟，共同抵御灾难！”

        “空空空……”一朵洁白的花突兀的绽放于一座高山之巅，在这喧闹的世界中安静至极，空气中立刻弥漫出一股奇异的香味，香味所过地面一片粉红，如同樱花铺地，但却诡异无比。

        “噗噗噗……”如同连续密集的鼓点，又如同雨点落在灰尘之中的闷响，数道绿芽从巍峨的山体上破了出来，还来不及仔细观察，下一刻，无数灰绿的树蔓迅速蔓延，高山在一瞬间便化为了一整束绿色，粗壮虬结的树蔓交相缠绕，一朵朵洁白的花朵在树蔓上冒了出来，粉红的迷雾笼罩了一片。

        “该死！这是上古妖花——白鬼毒面！怎么会？不是已经灭绝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一个个身披神光的大人物呆呆地望着这里，以他们的修为，看见这里并没有一丝困难，但是在此刻他们宁愿看不见。

        “宇宙在崩坏，世界在毁灭，众生万物即将面临死亡，到了现在，你们会怎么样呢？是要拼死反抗还是坐以待毙呢？我很期待，我很期待……哈哈哈……”

        遥远的枯寂星域，一片暗蓝色的火海瞬间膨胀，八方的大星轰然爆裂，他昂起了头，一声巨大的咆哮，无尽的火焰洋流淹没了一切。

        “在这苍茫的宇宙，或许已经无人能够记起当年之事，今日吾醒，吾名蓐！”星空之中，暗蓝火海之内，一颗大星轰然爆裂，巨大的脊背如同大陆，白身赤首，其状如龟，一团团火焰升腾，那是恒星在衍生！

        “……吾名冥雀……”

        “吾名朱厌……”

        浩瀚星宇，一个个威严磅礴，血气如海的远古生灵纷纷苏醒，澎湃的力量让群星黯淡，星域碎裂。

        “等了一万年，足足一万年，这一刻终于到了，那是来至混沌中的最高物，虚无之中的全，这是成为永恒的唯一契机！”

        这一刻，星空中无数生灵在流血，怨气冲天，这一刻远古诸圣在咆哮，无数道纹震颤，奥义四溢，灭世到临！

        “那是什么？这难道是血祭吗？”

        “成为永恒之路上必将尸海铺路，血肉凋零，那是流血的彼岸路！”

        “吾将成为永恒，尔等皆为基石……”星空中，汹涌澎湃的血气冲天，他往前一跨，刹那数个星域，众生喋血，万物凋零。

        “不！远古的诸圣呀！你们为何要牺牲您的子民……”那一颗颗大星之上，尸骸连成了高山，血液汇成了海洋，本来的青年却刹那暮年。

        ……

        一道光，在黑暗中突兀闪现，光照九天十地，道威煌煌，虚空中无数仙链交织，一片星域被生生抹去了一半……

        这一切无人能够阻止，那些都是纵横九天十地的存在，万古不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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