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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往事重启


“你说什么?”邓泽听完羽杉的话,愤怒地一拳打在他的眼上。羽杉心中有愧,受他一拳并不言语。邓泽却是怒火难熄,一手抱住小顺一手揪住羽杉衣襟:“你可知道你不管不顾而走,安山遭遇了怎样的惨祸?”又一拳狠狠打在羽杉脸上,“这一拳,是替小顺打的!”

        虽然细细说来羽杉对于安山的灾祸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责任,但他不闻不问的态度却足以将他钉在十字架上供人审判。因为如果当时他下山通知,事情或许就会是另外一个结果。羽杉心中明白,所以才不言不语地任凭邓泽发泄积聚的郁气。

        “好了!”一旁的周墨抓住了邓泽再次挥起的拳头,沉声道。墨驹则从他手中接过了小顺,那孩子仍是一脸懵懂的样子,似是不明白这两位叔叔为什么打架。墨驹见了,心中更是疼惜,一边轻轻摇晃着他一边朝木屋走去。琴儿这次也没有站在羽杉这边,而是追着墨驹进了木屋。

        “当着小顺的面说这些,是忘记了你的承诺么?”周墨松开手,淡淡问了邓泽一句。“我……”邓泽也知道自己刚才过于激动了,被周墨一问,顿时无言以对。无力地蹲在地上,拽着自己的头发。

        周墨叹一口气,又对羽杉道:“羽杉你也莫要怪他,毕竟当时他在场,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羽杉不待他说完,便点头道:“周兄,我明白的。那时的我也是沉浸在那种有心无力的巨大痛苦与迷惘之中,所以才会什么都无心去管。”

        他说着走到邓泽身边,对他伸出了手:“邓泽,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为自己开脱什么,而是要告诉你与其一味的沉湎,不如振作起来好好看看前方的路。你也放心,该我承担的那份责任我也绝对不会有一丝的推卸!”

        邓泽抬头看看羽杉,见他目光坦荡不似虚言,这才哼了一声:“记着你的话!”伸出手来让羽杉将自己拉起。见二人修好,周墨欣慰地点头:这两个,一个是尊神他老人家选定的,一个则是自己颇为看中的,能够捐弃前嫌真是再好不过。

        东海岛,青墟。

        索隐玉有些茫然地徐徐而行,一抬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青石学院的门前。如果说赤雪城所承载的记忆之中尚有三分苦涩,那这里所承载的便是他记忆中全部的欢愉了。

        举步踏上石阶,进入大门,满是青苔的奇石依旧屹立在那儿,无情的岁月仿佛没有在它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转过奇石,眼前是个三岔路口。索隐玉站在路口,左顾右盼,一时不知何去何从。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左边乃是通往青梅苑,是学士先生居住论道之所;右边乃是通往子衿舍,是学子们居住休憩之地;中间乃是通往经纶馆,是讲经授课的所在。经纶馆内又分为传道馆、授业馆与解惑馆,分别传经纶之道,授百工之业,解难明之惑。

        索隐玉一路直行。此时午时早过,经纶馆内空无一人。自己当年喜爱的位子不知又经历了几多主人,却仍是纤尘不染,一如当时。正襟危坐,就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光。但是岁月已逝终不可追,端坐良久的索隐玉终是又黯然而起。

        经纶馆后,是无涯阁与先贤祠。无涯阁内藏传世典籍,先贤祠中供先师神位。许是知道今日会来一个伤心迷惘客,平日里喧闹的两处此时都是寂寂不闻人声。旧时的同窗挚友都不知去向何处,昔日的授业之师却依然化为先贤祠中的神位。索隐玉一一祭拜,心头又添一份苦涩。

        无涯阁后直通大道坛,是学院特邀贤人逸士登坛讲道之处。也不知羽天飚在大道坛上讲述那件轶事之时,台下有多少人如观经纶般大开眼界,有多少人如注六经般满是不屑;有多少人如那学士一般茅塞顿开,又有多少人如自己般听得腹有千言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过了大道坛,一片草地之中,一块石碑兀立,上书两个大字:“残墙”。那一段载满无数沧桑风雨的青砖残墙便在那石碑之后的树丛之中。索隐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走到这里,许是听了羽天飚那一番话后心中莫名的思绪需要这么一个沧桑之地来衬托吧!

        残墙掩映在青藤绿叶之中,比之从前,似乎又倾塌了不少,草地之中残砖处处。也许,用不了多久,这载着青墟最初记忆的残墙就会全部化为尘土了吧!索隐玉负手在背,忽然想赋诗一首。但心中杂念纷扰,终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知道为什么原来的三堵残墙,如今就只剩下这一堵么?”那酸儒注六经不知从何处钻出,竟是带了几分的酒气。“风吹雨打,水浸藤缠。自然之力,又岂是几堵残墙所能敌过?”索隐玉淡淡答道。

        “错!大错而特错!”注六经喷出一口酒气,手指残墙,“这里的每一块砖上,都是一段必须掩藏的秘密!有些人不想再让这些本就该埋进土中的秘密再被人挖掘出来,就只有将它们毁掉。”

        “既然如此,那又为何偏偏剩下这一堵呢?”索隐玉似乎不以为然。当年求学之时,这残墙自己不知来过几次,每一块砖都极为熟悉,又哪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是因为为了使自己的秘密永远深埋,就必须要暴露一些别人见不得光的往事!”注六经双手一挥,那些遮蔽残墙的青藤绿叶一阵扭曲,消失不见,露出还算光洁的青色墙面来。“随我来吧!不过我劝你做好准备,因为一些见不得光的历史,即将在你面前展现!”注六经表情出奇的严肃,让索隐玉不由地心神一凛。

        “等一下!”一声大喝,观经纶急急而至,拦在注六经面前,“老酸儒,你这是要做什么?”注六经面无表情地伸手去推观经纶:“身为索家人,有一些事永远无法逃避!”

        “不行,”观经纶岿然不动,“一些事情好不容易才被尘封起来。我不许你再将这些早就该被掩埋的东西再挖出来!”“晚了,”注六经不再推他,反而后退了两步,“他已经进去了!”“什么?”观经纶大惊,四下看时,果然已不见了索隐玉的身影。

        万兽窟,山壁之后的神秘空间之中,阴冷张狂的笑声回荡不绝。猫、鼠、龙、鹤四兽虽非穷凶极恶之徒,自问也不是什么懦弱良善之辈,却也被这突来笑声骇得一阵心悸,几欲匍匐在地。

        “咄!”玄无际沉声一喝,“吓唬他们有什么意思!”话音落,笑声绝。极闹极静的乍然转变,使四兽心头一阵气闷,嘴角忍不住溢出血丝。

        “啪!”似乎有人拍掌,亮光乍起,照耀这一片空间。只见这里乃是一处洞窟,石笋林立。地上一层浅浅的水将将没住脚面,冰寒刺骨。

        玄无际分别向四兽传去一丝功力化解适才的暗伤,一声:“走!”带头向洞窟深处走去。刚才的笑声再不曾响起,洞窟之中,除了玄无际一行淌水走路的声音。就只剩下间或的滴水之声。

        不知走了多久,玄无际忽然停下,沉声道:“记着。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给我烂在心里!”“是!”四兽听他语气沉重,心神一凛,慌忙应声。玄无际微一点头,再次前行。

        穿过一道狭窄的石门,湛蓝荧光扑面而来。门后乃是一片光滑如镜的地面,头顶的石钟乳上淅淅沥沥地向下滴落着水珠。地面正中,五根石笋直立,恍如穿透地面的巨爪。掌心之中一方幽蓝的潭水深不见底,正向外逸出冰凉的水来。

        玄无际前行几步,发出“哗哗”的水声。四兽忙要跟上,却被玄无际挥手阻止。玄无际越走越慢,到最后似乎每一步都重若千钧。“你来了!”幽幽之声不知从何处发出,四下回荡。“现身吧!”玄无际猛然运功,水蓝色的光芒将自己包裹。

        “哈哈,师尊,何必如此紧张呢!”虽有敬称,话语之中却无一丝敬意。玄无际眉头皱得更紧。面前幽蓝的潭水忽然剧烈翻滚起来,有如沸汤却无半点潭水溅出。“哗啦”一声,潭水笔直升起又笔直落下,现出一个满头红发、一袭红袍的人来:“师尊,别来无恙?”

        “是他!”毛尺余、舒莫涯、季飞龙、贺舞沙心神剧震,差一点儿控制不住就要出手。红衣人看看满脸愤怒的四兽,嗤笑一声:“猫大鼠二,龙五鹤六,怎的,还想重温从前的噩梦么!”

        “孔焰!”玄无际不由低喝,“我今日来,没别的意思。只是为了接回你的师弟师妹!”以玄无际的地位,如此语气说话乃是大跌身价。但毛尺余四兽却不敢有什么非议,因为眼前这位实在是兽谷的梦魇。

        “师弟师妹?”孔焰似乎很是惊奇,“是他们么?”他手一挥,寒潭中又浮上两个人来,正是昏迷不醒的水南浸与泠兰。“他们怎样了?”玄无际怒视孔焰,话语之中难掩关切之意。

        “啧啧!师尊你如此关心他们,可真让我嫉妒!我与古阳、游陨两位师弟加起来,怕也没有让师尊如此忧心的分量吧!”孔焰轻笑,笑中满是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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