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法网恢恢

　　
“嘭嘭嘭……”
一阵枪响划破寂静的夜空。
“警察！别动！”
“把枪放下！双手抱头！”
一名身穿黑色作训服的特警队员抓住陈彪的胳膊，脚下使个绊子，将他狠狠摔倒在地，紧接着把他的胳膊反扭到身后，戴上了手铐。
三名特警快步赶上，把他围在中间，用枪指着他。
“别乱动！”
“陈亮，现场交给你了，我去追另一个！”
陈亮点头：“队长，小心点儿。”
段宏朝另一个方向冲去。
现在的情况逐渐脱离了市局原本的计划。为了完成这场抓捕行动，市局多次召开专案会议，刑侦、特警、缉毒各部门严阵以待，支队长亲自坐镇指挥，可以说，为了抓捕陈彪和庄季，市局精锐尽出，以特警支队一大队打头阵，刑侦和缉毒的人在外围策应。可现在，陈彪虽然落网，但主谋庄季不知去向。
“队长，庄季在逃跑的时候点燃了车辆，车上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证据。”耳机里传来陈亮的声音。
这两个人很狡猾，开了两辆完全不同的车，为的就是被警察抓捕的时候，至少有一个人可以脱身。段宏明明知道庄季的车上装有毒品，但是现在证据缺失了。
段宏咬牙道：“知道了。你带几个人先把陈彪带回去，叫几个人过来支援，剩下的在检查站留守。”
“明白了。”
此刻，普洱市边防检查总站，三名民警把陈彪车内的毒品搬出来放在地上。陈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带走。”
然后他回过头：“小虎、阿俊，你们两个，跟我走，其他的人，在检查站留守，看看还能不能找出什么证据。”
“是！”
远处传来一阵枪响，陈亮眉头一皱，冲了过去。
“你们是怎么回事？就抓两个人，还跑了一个！”王忠明支队长把茶杯狠狠磕在桌上。
段宏低头：“支队长，是我的问题。我太心急了，没想到他们分头行动。”
“没想到！你这个特警队长是干什么吃的？”
“支队长，这也不能全怪队长啊……毕竟陈彪抓回来了……”陈亮小声反驳。
“你还知道啊？你这个副队长也是，队长不中用，你也不中用！陈彪是抓回来了，但是他可以否认和庄季的关系，你们一没有把主谋庄季抓回来，二没有找到庄季贩毒的证据，就算陈彪落网又有什么用？”
“支队长，我申请再次行动，这次我们做好充足的准备，制定详细的行动计划，我向您保证，一定把庄季抓捕归案！”段宏看着王忠明。
“你行动个屁，保证个屁啊！他这会儿都跑出普洱市了，没准儿都跑到彬江去了！”
“彬江……”段宏低声念叨，眼里突然闪过一道精光，然后转过头，却跟陈亮四目相对，彼此读懂了对方表情中的意思。
“这事儿挺悬，”王忠明喝了一口茶，“你们之前抢过他们的生意，他们不一定会帮你们。”
“公安行动，不分你我。支队长，这是抓捕陈彪的绝佳机会，我提议，我和陈亮立刻前往彬江，也需要您跟彬江市局的各位领导通个气儿。”
“那还不快滚？”王忠明瞪他一眼。
“是！”段宏笑着出去了。
王忠明叹了口气，拿起了电话。
“队长，怎么就能确定庄季一定会逃往彬江市呢？”陈亮问道。
“他从四川找上家买毒品，到普洱市贩卖，但是被我们知道了。如果他想逃过警方的追捕，就只能出境。彬江是西南地区出境的必经之路。这也就是毒蜂小队常驻彬江的原因。”
“这个毒蜂小队，有这么厉害吗？”
“赌一顿火锅，他们能在一天时间内把庄季抓捕归案。”段宏扭头看着车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心中微微泛酸。
“行，”陈亮点点头，“但是他们会帮这个忙吗？毕竟之前的六.一三案件，可是被我们抢了的。”
“会的。”段宏点头。
“为什么？”陈亮不解。
“他们也是警察。”
“段宏？”
段宏站起来敬了个礼。
“你来干嘛？”陆潇皱眉。
“请你们帮个忙。”段宏没有过多废话，开门见山。
“六.一三案件，供出了两名毒贩，庄季和陈彪，”贺梦婷看着他，“哪个跑了？”
“庄季。”段宏对于贺梦婷知道此事并不奇怪。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陈亮盯着她。
“六.一三案件后续进展，我们都有持续关注。庄季和陈彪只是六.一三案件落网毒贩的雇主，他们两个还有上线。庄季是主谋，他跑了事情会比较棘手。证据呢？”
“庄季一把火烧了。”段宏耸肩，苦笑道。
贺梦婷陷入沉思。
“能帮吗？”
“什么时候跑的？”陈振武问道。
“昨晚行动。”
“一个晚上，不可能出境，”贺梦婷回答，“陆潇，你带芷薇和赵欣去排查彬江的每一家宾馆。”
“明白。”陆潇点头，走了出去。
“振武，你带周南、毅然和思清去车站查监控，并且在车站周围两公里范围内的餐馆、酒店详细排查。”
“明白。”
“孟硕跟我待在队里，随时准备行动。哦对了，”贺梦婷叫住他们，“记得穿好防弹衣，带上武器。别把人给我弄死了。”
“明白。”陆潇和陈振武点头。
段宏看着他们步履匆忙地出去了，长舒了一口气：“梦婷，谢谢你。”
贺梦婷双臂环抱：“没必要。”
段宏和陈亮尴尬地对视了一眼。
“不帮是本分，帮你是情分。你怎么跟你支队长解释我不关心，但是我不会让毒贩在这儿霍霍彬江的老百姓。我们都是警察。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别想太多。”贺梦婷淡漠地看着他们俩，走了出去。
段宏咳嗽一声，喝了一口水。
“我真没想到你会答应他。”李振荣笑道。
“公事公办而已。既然来了我们彬江，怎么说我们也得有个东道主的样子，不是吗？”贺梦婷反问。
“你觉得……”
“大队长，这不可能，”贺梦婷干脆地打断了李振荣的话，“您别乱想了。”
李振荣点点头：“这一次，把握有几成？”
“五成。”
“哦？”李振荣挑眉，“为什么？”
“彬江市那么多宾馆、酒店，一家一家排查无异于大海捞针。陆潇那组绝对不会有太大进展，所以我把重心放在振武这一组。”
“就这么能确定庄季一定会来彬江？”
“如果他想要出境的话。”贺梦婷点头。
“需要我帮你加派人手吗？”
“暂时不用。毕竟段宏是私下里寻求我们帮忙，我们也没必要过于兴师动众。”
“另外，我还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李振荣的脸色突然有些难看。
“大队长，怎么了？”
“八面佛上钩了。”
“老大，我们没有任何发现。”中午时分，陆潇这一组先回来了，也并没有丧气的样子。他们在以往的案件中遇到过太多类似的情况，没有结果也是很正常的。
“行，”贺梦婷点头，“歇会儿吧，跑了一上午，辛苦了。”
“老大，有没有可能，他坐船跑了？”
“如果我是他，我不会，”贺梦婷摇摇头，“坐船更容易暴露身份，买票、过海关都要身份证。”
“但是在酒店办理入住也要身份证。”
“三种情况。第一，他有备用的伪造身份证；第二，他用伪造的身份证登记入住；第三……”
陆潇接话：“第三，他在彬江有自己的住所，或者是有认识的人。”
贺梦婷点头。
李芷薇面露难色：“这就难办了呀，彬江市这么多人口，难道要一家一户地排查吗？”
贺梦婷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走了出去。
“大队长，我需要庄季的电子档案，越详细越好。一定要包括他的人际关系。”贺梦婷看着李振荣。
“没结果？”李振荣笑道。
“意料之中。”贺梦婷回答。
“待会儿来找我拿。”说着，李振荣拨通了电话。
“振武，这查了一上午，也没什么结果啊。”武毅然大口吞着过桥米线，含糊不清地说。
“没结果才正常。但凡是个聪明人都不会拿自己真实的身份证登记入住，更何况还是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情况下。”陈振武往自己碗里加了一点辣椒。
“那咋办？”
“这个时候，陆潇应该已经回去了，老大估计已经拿到庄季的电子档案了。如果这样大规模的排查都没有结果，那基本就能确定，庄季没有在酒店入住。”
“你的意思是……他在彬江有自己的住所，或者是有认识的人？”
“也有可能是陈彪的住所，或者是陈彪的朋友。”
“那他为什么不能伪造身份证？”周南问道。
“普洱离彬江有一段距离，一个晚上就能到这儿，说明他一个晚上没怎么休息，在这样的情况下，逃命都是匆忙的，伪造身份证就更不可能了。”
刘思清感叹：“每次和振武出来办案都能学到很多干货。”
“正常分析而已。快吃，吃完还得去向老大汇报。”
“庄季的档案出来了。”贺梦婷把电子档案投影在屏幕上。
段宏、陈亮和毒蜂小队抬头看着屏幕。李振荣点头，示意贺梦婷继续说。一般由贺梦婷召开的会议，他不会随便插嘴。因为他信任自己培养出来的徒弟。
贺梦婷清了清嗓子：“档案显示，庄季和陈彪是表兄弟关系，但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同时，陈彪有一个女朋友，叫王晓琳，现在住在彬江，在第一医院工作。庄季没有任何亲戚住在彬江，最近的亲戚是他的叔父，现居四川。因此我们推断，庄季很有可能去了陈彪女朋友家。”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陈亮皱眉。
贺梦婷瞥了他一眼。段宏赶紧用手肘捅了他一下，陈亮也知道自己的话说得不对，闭嘴了。
“这只是我们的推断，因为振武推测，庄季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别说他了，我们都不一定受得了，因此很有可能，他会找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休息。而在彬江，他只有这一个地方可以去。”
大家都点点头，对这个看法表示赞同。
“我还要补充几点，”陈振武站起来，从贺梦婷手中接过换页笔，“大家可以看到，王晓琳家就在第一医院附近，步行去上班只要十分钟，这个地方交通线路发达，旁边就有一个地铁站，可以通往码头、机场和车站。我们现在的推测是，庄季会出境，一旦他真的出境，那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人手不够。”段宏摇头。
“那，加上我们呢？”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名高挑瘦削的男子，穿着白色polo衫和卡其色长裤，脚蹬一双特种作战靴，腰间别着一把警用手枪。
“这位是？”段宏站起来。
“彬江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第一大队大队长，赵子寒，”来者自报姓名，“接到贺队长的请求，来帮忙的。”
“刑侦？”段宏敬了个礼。
“就你一个人吗？”贺梦婷问。
“哪儿能啊，一大队都来了，门外等着呢。”说着，赵子寒向李振荣敬了个礼。
“那还愣着干嘛，”贺梦婷看着他们，“出发吧。”
“呃，贺队长，能不能给我们一人一把枪？”段宏问道。
贺梦婷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向李振荣征询意见。李振荣点了点头。
“陆潇！”
“到！”
“去给他俩一人拿一把手枪，一套防弹衣。”
“是。”陆潇点头，走了出去。
“梦婷。”李振荣叫住了她。
贺梦婷转过头。
“注意安全。”李振荣笑道。
贺梦婷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陆潇，振武，你们两个一人开一辆车，周南和孟硕跟我走，剩下的你们自己分配。子寒，你们刑侦的跟段宏他们俩一起走，第一医院门口集合。”
“明白！”
“各单位注意，第一小组已经到达医院附近，一切正常。”贺梦婷汇报。
“第二小组已到达医院后门，没有发现异常。”陆潇回答。
“我们进入医院侦查。”陈振武手一挥，带着刘思清和赵欣走进医院。
“注意，医院人流量较大，不到迫不得已不得使用武器，以免误伤群众。”贺梦婷下命令。
“收到。”
“赵队长，我们怎么办？”段宏看着赵子寒。
“我们负责在王晓琳的住处附近进行侦查。”赵子寒回答。
“你们刑侦是不是经常配合毒蜂小队的行动？”段宏有点好奇。
“对，”赵子寒苦笑，“一般只要他们出动，我们负责收场就行了。”
“怎么说？”陈亮挑眉道。
“他们几乎从未失手。庄季落网只是时间问题。”赵子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陈振武走进医院大厅，一眼瞥见墙上挂的指示牌，然后右拐进了一条走廊，伸手按下电梯按钮。
“振武，你怎么知道她在几楼？”刘思清问。
“她在十二楼。跟我走。”
第一医院十二楼，心血管科。
整条走廊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个穿粉色护理服的护士步履匆忙地进入某间病房，也有一两个病人在走廊上散步。
导诊台里坐着两名护士。赵欣瞥了一眼，然后对另外两人摇了摇头。陈振武扭头看着墙上的值班表，没有发现王晓琳的名字。
“振武，你确定王晓琳真的在这里？”刘思清已经开始产生了怀疑。
“相信我。”陈振武点点头，继续往前走，逐一排查墙上的护士名单。
在阴暗的走廊尽头，他们发现了那个找了很久的名字。
陈振武右手握拳示意两人停下，透过门上的玻璃发现里面只有一个病人躺在床上，王晓琳并不在里面。陈振武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按住耳机向贺梦婷汇报。
“老大，二号目标活动地点已经锁定。”
“收到。”贺梦婷回答。
陈振武带着两人又回到电梯间，在椅子上坐下来，守株待兔。
“现在回答你们的问题。在你们看庄季档案的时候，我查看了陈彪的档案，得知陈彪有个七十多岁的老父亲，患有心脏病，长期住在第一医院治疗。但是当时老大并没有说明王晓琳在哪个科室工作。所以我推测她很有可能就是心血管科的护士，帮着陈彪照顾他的父亲。”陈振武回答。
“那王晓琳是不是已经知道陈彪落网了？”赵欣问道。
“我猜她不知道。”陈振武笑了笑。
“因为现在是下午三点半，又不是周末，按理来说她应该在病房里照顾陈彪的父亲。”刘思清回忆起刚刚陈振武看表的动作。
“但是这个时间点，王晓琳并不在病房里。”赵欣接着说道。
“嗯，”陈振武点头，“这说明了什么？”
“她这个时候跟庄季在一起！”两人异口同声。
“这么长时间，没白跟我出来混。”陈振武拍了拍刘思清的肩。
“但是时间不会太长。我们就在这里等她。”赵欣回答。
“各单位注意，二号目标出现。”这是赵子寒手下的队员向他们汇报。
“收到。各小组先静观其变，等我命令。”贺梦婷深知这个时候最不能急，以免打草惊蛇。
此刻，赵子寒带着一大队队员和段宏、陈亮两人蹲守在光明小区的公园里，监视着八层楼的房间。对着公园的窗户五分钟前被拉上了窗帘。
“报告，二号目标已离开光明小区。”陈亮汇报。
“收到，我看到她了。”孟硕回答。
周南看着贺梦婷。贺梦婷朝他使了个眼色，他点点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在王晓琳身后，保持三十米左右的距离。
“第一组成功跟进二号目标。云豹，转移地点。”
“明白。”陆潇使了个眼色，另外两人紧随其后，进入医院。
王晓琳浑然不知已身处毒蜂的监控之中，继续往医院走着。
猛然间，周南疾步上前，追上王晓琳，往她身上狠狠撞了一下。周南转过头，满脸堆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事吧？
王晓琳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周南边道歉边走开了。
“二号目标确认，移交第二小组持续跟进。”周南给陆潇打了个眼色。
“收到，第二小组已跟进目标。”陆潇给李芷薇使眼色，李芷薇点头，又跟着王晓琳进了医院。
“各单位注意，二号目标已进入医院。”李芷薇向外面的人汇报。
“收到，刑侦可以准备行动了。”贺梦婷通知赵子寒。
“明白。”赵子寒拔出手枪，左手一挥，指挥队员隐蔽接近庄季的藏身地点。
王晓琳右拐进了电梯间，伸手按下电梯。李芷薇右拐后直接往前走远了。
“诸葛，二号目标已进入电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了。”
“明白。”陈振武示意刘思清待在电梯间，然后让赵欣在病房门口等待，自己装作没事人一样在走廊上散步。
刘思清目不转睛地盯着电梯。最终，红色的数字在12时停止了上升。
“诸葛，二号目标已接近。”刘思清咽了口唾沫，然后假装起身在电梯间打电话。
王晓琳走过导诊台，跟护士打了个招呼，与陈振武擦肩而过，径直往最后一间病房走去。
“王晓琳，对吧？”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王晓琳转过身：“请问你是？”
“滨江市公安局，”赵欣掏出了警官证，“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王晓琳脸色一变，拔腿就跑。赵欣一个跨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反扭到身后，戴上了手铐。
“老大，我们得手了。”陈振武汇报。
“收到。刑侦可以动了！”贺梦婷下命令道。
“上！”赵子寒左手五指并拢，向前挥了一下，示意队员们有序前进。
上到八楼，赵子寒左手握拳，让队员们停止行动，伸手敲了敲门。
“谁啊？”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陈先生吗？”赵子寒双手端着手枪，对着门口。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
“是。你是谁？”
“哦，我是王小姐的同事，她嘱咐我回来拿点东西，老人的换洗衣物啥的，她那边在照顾老人，脱不开身。我不进去了，你就直接整理好了拿出来给我吧。”
又是一阵沉默。
“行吧。等着。”
“唉，好嘞，谢谢您！”赵子寒打手势让队员准备，同时把手枪插进衣服中。
门被打开了。赵子寒满脸堆笑。
“陈先生，谢谢了！”
第二层防盗门被打开。赵子寒重心下移，手上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咽了口唾沫，当庄季把袋子递过来时，赵子寒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拉，右拳打在他脸上，又在他腿上狠狠踹了一脚，庄季摔在地上。队员们一拥而上，把他死死按住。
“警察！别动！”
“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赵子寒让六名警员把庄季押下楼。
“梦婷，庄季落网了。”
“辛苦了。”贺梦婷长舒了一口气。
“收队！”�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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