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入仙门(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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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溪水尽数为他所用,盘旋上扬,凝聚成十多条与人一般高的水龙。孙偲想速战速决,毕竟他所作所为并不光彩,闹得动静太大,把弟子们吸引过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孙偲所用为水龙之阵,气势华丽,水龙速度极快,且千变万化,一旦缠绕上身,会化作水泡,把人尽数包裹起来。水泡隔绝了灵力,在其中的人,唯有束手就擒的份。
然而,孙偲错估了隋婴,隋婴使不出复杂仙术,并不是因为他不会,而是受制于先天的仙骨。若论纸上谈兵,破解仙术之法,他可能比浮虚山的长老们还要通透。
隋婴握紧冰凌,屏住呼吸,观察着此间漏洞。
他不信孙偲能做到完美无缺。
水龙就像是花浅给他做的木头人一样。他现在都能偶尔能躲过花浅的仙术,当然,花浅让着他。孙偲远远及不上花浅,只要沉下心,从仙术中找破绽,他一定能躲得过孙偲的水龙。
隋婴自幼阅览群书,千万仙法术法烂熟于胸,水龙阵中群龙有首,破之,必先破首。
想着想着,脚底运作步法加快。
孙偲嘲笑,“跳梁小丑,不过丑的可爱,你们这些金贵的公子哥,就是放不下那点点矫情作态。你上了我的床,知道了我的好,或许以后乖乖的追我随我,赶都赶不走。”
饶是隋婴修养极好,脾气温和,心里也不由得冒火。
没见过真么不要脸的。
这样的人竟然是孙真人的首徒,放出去若是也如此行事,岂不是败坏浮虚山的名声?
灵力忽的凌乱,冰凌柱融化一重。
不要急。
隋婴记得楚师伯的嘱咐,不要急,慢慢来。
一定有机会,一定能赢他。
水龙从四面包围了隋婴。
隋婴忘掉刚刚衣冠禽兽说的话,默数着他能钻过去的缝隙,只要身法够快,足够躲过乱舞连绵的水龙。
仙术的极致,是长生,而非战斗。仙术之所以强过武术,是因为依附灵力生发,学起来比较容易,施展起来也更容易。天生仙骨,是上天赐予的捷径。
人之初,性本懒,人都喜欢做容易的事,而不喜欢做需要吃苦并煎熬数年方,才能有所成果的难事。
武术才是战斗最需要的力量。
武术的极致,可以做到比仙术更快,若能快过仙术,就能躲过仙术,甚至,胜过仙术。梦之前辈写给无意祖先的肺腑之语,他通过几个月的努力,亲身得到证明。
只见一条白影,于九溪上弯曲变换的水龙之间略过,曲折回绕,看似毫无条理,却是一气呵成,绕的诸多水龙,不知追踪的是哪个,群龙再无首,两两三三,胡乱缠绕在了一起,有的盘成了麻瓜龙,有的尾巴打了结,还有的直拍上崖壁,成了一摊湛蓝溪水。
白衣之上,未留半滴水印。
隋婴借着水龙错乱,再入阵中,此时,手上的冰凌柱一触一切,斩断了孙偲的灵力连接九溪水的节点。
孙偲只觉不可思议,隋婴破了他最擅长的水龙阵,且从头到尾,隋婴没有动轻羽剑,用的是一根一尺不到的冰凌柱。
怎么可能?
他口中念诀,乾坤囊中飞出三道符咒,符咒落在崖壁之上,贴上巨石,忽生出腰粗藤蔓,结成密闭的大网。
看你还往哪里跑。
隋婴凝眉,若刚刚水龙阵还有所保留,如今孙偲这是确确实实的杀招。
杂糅仙术没有名字,却不是孙偲的原创,隋婴在家族记载中读到过,最早是燕家某真人用来捕猎拦兽之用。
岐山对付魔兽,从不留情,藤蔓织网看似寻常,可其中布满了肉眼看不见的细小刺针,且针刺吸血,敷在身上,一只成年低阶魔兽瞬间失血过多而亡,高阶魔兽也多半会晕厥倒地。好在记录此术的隋家前辈,是个悲天悯人的善柔性子,不忍见血腥场景,劝说岐山不得,便写下了破解之法,受制仙骨练不成,索性藏于缠绵悱恻楼中,流传给后人。
如遇之,斩延边七孔,网自破。
隋婴边轻身躲闪,边找寻七孔的位置。
孙偲手指如弹古琴一般,凌空拨弦,将灵力源源不断的送入藤蔓根系,网越收越快,隋婴几次险些被上面的刺针伤到,冰凌柱又削短了一寸。看上去颇有颓败之势,孙偲洋洋得意,注入更多灵力,网渐渐变大,几乎覆没整条九溪。
然而隋婴看似兔子似的不断逃命,但他在游走躲闪之余,已经斩断了六个网孔。
还剩最后一个。
隋婴转身背着网,故意露出破绽,果不其然,藤蔓向他后心攻来,他倒立筋斗,手撑水面,手里的冰凌柱沿着网中薄弱处,划下最后的一道。
未等孙偲反应,藤蔓消失,三张符印破碎,隋婴手持冰凌,指在孙偲的生死之穴。
胜负已分。
“孙师兄,住手吧,”隋婴只要向前一点点,孙偲即刻毙命。
孙偲身后阵阵冷汗,他完全没看清楚,隋婴是怎么从网下突破,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撤了灵力,压抑住神情扭曲,神色清闲的道,“你刚刚用的是什么功法,破了我的青藤锁?”
隋婴没有回答他。
“告诉我,输我也要输的心服口服。你是怎么破青藤锁的?”
隋婴到底还是开了口,“凝冰诀。”
“凝冰诀吗?还是半吊子凝冰诀……”孙偲低头,看胸前冰凌柱融化了一半,苦笑道,“低阶仙术还能这么用……果然是大少爷,玫山家学果然渊博,哪是我小家门能比?可是,仙骨不成,所以,你的凝冰诀,也撑不了太久。隋婴,你这是想……杀了我吗?”
说着,孙偲向前走了一步。
隋婴忙后撤冰凌,孙偲似早就猜到隋婴不会伤他,抓住隋婴的手腕,“隋婴,你知道吗?我原本也是个大少爷,易山孙氏,虽没有你们四大家族显赫,却也是樊山之下几百宗门中数得上前十的,我父亲更是孙家翘楚,深的谢界尊重用。可是,百年前,他接到长河界尊手令,前去玫山,就再也没有回来。不仅是我的父亲,孙家有能耐的一辈人里,只有师父活着回来了。”
“之后,孙家就一蹶不振,如今在樊山,弟子奚落,人人可欺。我再也做不成孙家的少爷了,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落魄家门的少主。师父带来我来浮虚山,收我做首徒,我勤奋百年,刻苦清修,努力学成,却迟迟无法突破。因为我每当突破境界之时,都会想到师父孤身归来,扶百箱木棺,棺中那血肉模糊的尸首。”
“师父恨你,可我不恨你,即使我的家门因玫山落败。隋婴,我很同情你,我们很像,都是因上一辈的牵连而被人看不起的人。所以,我是真心想帮你,我想对你好,我想和你行鱼水之欢,因为你是懂我的,正如我懂你那般。”
“我们是相同的,我们是天生一对。”
隋婴甩开孙偲,后退五步,眼神坚定,“我与你不同。”
他玫山落魄没错,他因仙骨被人看不起没错,他活的艰难没错,可他从没有丢掉为人的尊严与底线,没有放弃过自己的坚持。
他坚持着,在黑暗中踽踽独行,行的却是一条笔直的大路,一直到,遇上不问他过往的楚仙尊,真心待他好的师妹花浅。
孙偲激动的抓住隋婴的白衣袖子,“隋婴,就当你欠我的,你与我过一夜,我孙家与玫山的恩怨情仇,一笔勾销好不好?”
“放开!”隋婴挣扎欲要脱开。
他隋家的债,他来还,但绝不是用身体去还。
过去他卑微与忍让,不是还债的方式,债主会把这些当做毫无价值的理所当然。是花浅告诉了他,还债,要堂堂正正的还。
孙偲不放,他笃定隋婴不会伤他,放肆的抓着隋婴的手腕。
“把你的脏手拿开!”
隋婴耳边有凌厉风声,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剧烈的惨叫。
孙偲捂住左肩膀,血喷如泉,斩下来的胳膊,漂浮在溪水中。
花浅手上冰剑指着前人。
“师兄,没事吧!”花浅寻回身体赶来时,见姓孙的正欲行不轨,愤怒之下凝冰剑斩下了他的手臂。
“花浅,你竟敢……”孙偲捂着伤口痛骂,“你伤同门师兄!”
“不好意思,我没你这种衣冠禽兽孙子做师兄!”花浅冷笑,“你现在治愈接臂,还来得及,过一会儿,可就难说了。”
孙偲忙狼狈的单手划水,找到漂浮的胳膊。
孙偲该庆幸,花浅是用冰剑砍得,而不是太虚剑砍的。太虚之伤,无法治愈。
“以后,离我师兄远一点!再与师兄说那些恶心人的废话,我卸你两条胳膊,割了你的舌头。”花浅想起之前侮辱言语跟动手动脚,就气得牙疼,可她答应师父做个好人,不能因冲动把人给宰了泄愤,唯有威胁几句泄愤。
孙偲敢怒不敢言,师父早就叮嘱门下弟子,对天问阁的花师妹要毕恭毕敬,能让则让。
花浅的天生的仙骨是四界的希望,留在浮虚山,将来最差是个峰主。即使不留在浮虚山,到哪里,都是地位尊贵的大人物,得罪不得。
“我们走。”花浅上了几个阶梯,却见隋婴不动。
“怎么?”
隋婴问,“你怎知他刚才对我说恶心人的话!”
“……”花浅打死不说自己刚才魂魄离体飘来偷看人洗澡的事儿。
“你怎知……我在这里?”隋婴低声问。
花浅扯着嘴干笑,她该怎么编理由?隋师兄聪明又敏感,万一拆穿了她怎么办?
“那个……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花浅的好消息,多半是又从缠绵悱恻楼里发现了某祖先珍藏的情爱话本。
“我好像突破了大境界,修成上仙了。”魂魄花浅回缠绵悱恻楼,进入身体后,才意识到是元婴离体,书中有讲述,大境界十重突破,至于元婴离体,便是上仙成时。
刚才挥冰剑时,她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师兄,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个好消息的人!”花浅自动忽略了旁边水池缝胳膊的孙偲。
隋婴为花浅高兴。
如果他没有记错,花浅该是创世神之后,四界最年轻的上仙。筑基百年,便突破十重境。隋无意也是天才级别,可他修成上仙时候,人在凡世,年岁不可考证。
“师妹,祝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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