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仙魔大战(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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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孩子啊,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景玄瞧见花浅捉襟见肘,处处受制,情形极为狼狈,眼神中憋着一股子倔强与不甘心,越是这般,他越是想看他笑话,越是想用无情的现实,磨掉女子的骄傲。
拥有这般仙骨,定是被仙门众星捧月,万般保护着,宠爱着长大的。若这般仙骨突然消失了,她会变成什么样子?曾几何时,那种从云端跌入地狱的痛苦,就让这位天之骄子也来尝一尝。
笛声转调,渐变调高,郦犀兽闻声停止了攻击,全都去了降神的银光圈之外围着。
景玄坐在郦犀兽背上,沿着血路走向得以脱身却频频回望的花浅。
遍地尸骸,除了魔兽的,还有数十仙门弟子的。
花浅死死攥住剑柄,是她先提议,说仙门弟子该为四界尽一份力,天问阁怎能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安逸之地,受着同门的保护?是她用法术把同学们带出了浮虚山山门结界。
是她,什么也没保护好……
她以为自己很厉害,很了不起。斩杀禹兽不费吹灰之力,学什么都很快,拥有人人羡慕的根骨,能自由取用天地灵力,睡一觉醒来,就能修成别人几百年甚至几千年都参不透的境界。
就在刚才,她还信誓旦旦的说要缠住景玄,为大家争取后援时间。
师父常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上了仙山,天问阁的师父们的表扬,渐渐给了她一种错觉,她就是那个天外之天,人外之人。
看不清前路,迷失了方向,直到此时此刻,血色如刀,入心如绞,她方得如梦惊醒。
景玄靠的近了些,“楚晓是你什么人?”
花浅怒目而视,她要记住这张脸,总有一天,她要杀了眼前的堕仙报仇,让他血债血偿,“凭你,也配提我师父的名字?”
“怪不得呢,”景玄叹气,“可惜了,楚晓后继无人。今日我会亲手毁了你,还有……他们……”
“那你就试试看!”
只见山腰四面断木,成排山倒海阵势压向了花浅站立之处,驭兽术只是成百上千堕仙仙术里的一种,景玄强大的力量,只使出了皮毛。而花浅的灵力受制,毫无起色,却还能用冰盾挡下多半,剩下的靠手上太虚剑尽数切成碎末。
依旧有几根漏网之木,砸上了花浅的臂骨。
治愈的瞬间,景玄又凝结了周遭的水汽,没给花浅任何喘息的机会。
堕仙仙术不用念诀,形神所动,一触即发,这也是堕仙最为可怕之处。
“浅浅!”周琮眼看着花浅受伤,心里不知有多着急。
无能为力,他好像又回到了被禹兽困住的山洞里。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受伤。
“隋婴,你做什么!”乌灵强忍住自己冒险去救人的冲动,却发现隋婴划破手腕,血滴上着被花浅十张符印封住的轻羽剑。
“我……”
“花浅都不是景玄的对手,我们出去也是送死,”乌灵捏了个诀给隋婴止血,“她之所以封你的剑,就是怕你如此不管不顾。别让她分心,我们能做的是相信她,相信她能做到。”
花浅几经躲闪,身上挂了无数大伤小伤,却始终无法靠近景玄,太虚剑缠上了无止无休的飞叶,不好,还有什么利刃向着她后脊袭来。
躲闪不得,一切发生的太快。
景玄微微翘起嘴角,看了这么久,这女人竟没有作战的套路。全凭着直觉与蛮力硬抗!果然是温室里长大的花花草草。
就这样结束吧!
隐隐有风声。
湛蓝天空满布厚厚的云层。
景玄皱眉,只见雪枪破云而出,气贯长虹,带上的灵力,生生刺穿他坐骑郦犀兽的椎骨。
“倒是来的及时,”景玄轻飘飘的落地。
他见雪枪,便知是燕军后援,云间涌动身影,山顶与山下似乎还有些异动。
来的人不少,修为不低,而且训练有素,如今依然布好阵局,埋伏四周。
景玄方才全灭了燕军第一道防线的分支,自己这边也因花浅伤了不少魔兽小宝贝,且方才的一枪穿云,不仅化解了花浅的危机,还连带破了他阻碍灵力的法阵。
花浅方才灵力时有时没有,就是因为受制于这个。
本以为燕照死了,燕军会一蹶不振,可听说浮虚山上的那个燕家少主,回山接了燕军总帅与晓天界尊,且战且退,重新布置防线,还编整了许多其他家门弟子,气势更胜从前。
来援救的是燕军的主力,且绝不是一般的主力,恐怕还留有后手。
可即使如此,遇上他景玄,也是个输。
他手下的郦犀兽,可不止这些。
花浅见雪枪上三笔燕字,心便沉静下来。这把雪枪的主人是燕长墨,自雪枪破云之际,他就知道他们得救了。
“燕军!”乌灵回头,“阿琮,撤了降神!”
周琮立刻照做,降神撤下刹那,郦犀兽涌动扑上,云间降下一张张大网,四人拉扯网上四个角落,束缚郦犀兽动弹不得。网上有细小的毒刺,郦犀兽碰上便瘫软无力。
山顶落散的箭矢,精妙准确的射入了郦犀兽的命门。
“长墨!”
周琮见一身甲装的燕家少主,凛凛飒飒落地。
四面众岐山弟子皆戎装战甲,干净利落的收网,只听笛声萧瑟,魔兽后退入了树林,让开了包围的山腰。
“怎么是你们!”
燕长墨接到隋婴的传信,虽说是旁支,却也是防线重要的一环,而且听到四魔将军中景玄的名字。
他火速带上嫡系大营三百精兵,与左右副将赶来增援。
可他靠近传信之地时,就感受到强大的浊息,还有环绕浊息如何也冲不进去的浩瀚灵力,是什么势力,与景玄对上了?
再靠近些,他看见周琮的降神银光。
降神世上没有第二块,阿琮为何也来了战场?
他没忙着进山,而是在外寻找到阻隔灵力的阵法破绽,然后他看见了花浅,终于明白为何外面会聚着如此规模的灵力。
郦犀兽不足为惧,惧的是景玄。
花浅如此狼狈模样,恐怕是拜这位堕仙所赐。
“站得起来吗?”燕长墨秘密传音。
“燕师兄。”
“等会儿,你瞧着机会……”
“……”
“带上你的拖油瓶,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退?”
“还能如何?你以为战场是闹着玩的吗?堕仙是跟你过家家吗?我只带了三百人,赢不了!”燕长墨还没来得及痛骂眼前这些无事生非的傻子。
“你小心!”花浅答应。
两人很快达成了默契。
灵力充沛,太虚剑幻化成无数飞剑,景玄身影如鬼魅一般,丝毫无伤,此时燕长墨吩咐埋伏的部下,列阵御敌,冲入郦犀兽群中,三人为组,一人靠后施法念诀,另两人在前保护他,不容魔兽近身,这是他们在与魔兽战斗中总结出的战法。
比起天问阁的课本,显然是实践更出真理。
景玄见被围困的少年们,在燕军士兵的掩护下,御剑撤退,而他的郦犀兽多半重伤,太虚剑旁多了一把剑锋,虽不靠前,却时不时的飞去他的背后威胁。
少年一身戎装,竟在他的万藤迷雾中,落到花浅身边,两人背靠着背,双剑离开身悬顶,一人凝冰诀塑弓,一人风叶做弦,冰箭出鞘,直穿浊息,浑浊中荡开一条灵力纯净的清明通路。
“走!”
两人心照不宣,御剑后撤。
燕长墨燃起符咒信号,左右副将早已准备妥当,十几个燕门弟子在众人战斗时,寻到不同的地方埋下符咒,阵法开启,景玄止住步子,他的眼前一片漆黑,看来是找了燕军的门道。
上古大阵,没有名字,燕长墨最早发现,是记载在岐山藏书中,父亲着人刻了不少符咒备用,燕军演练过几次,今日他也是第一次用。
花浅见景玄忽然不动,似乎在试探。
机不可失,她跳上燕长墨的斩灵,自己的太虚剑指向山腰处的虚影。离得太远,她不知结果如何,但太虚剑是带着血丝回来的,想来是刺中了。
太虚剑伤无法治愈,疤痕会永远印刻在景玄的身上。
虽说输的难堪,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走,但总归是还了那位自命不凡心狠手辣的堕仙一个刻骨铭心的大礼。
燕长墨与花浅是最后回到燕军大营的。
花浅擦着太虚剑上的血,还没得意完,就被燕长墨揪进营帐,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景玄是什么人!四魔将军是闹着玩的吗?你不在降神里好好呆着,冲出去跟他单挑!刚刚有多危险,你不要命了!”
花浅不顶嘴,像个犯了错的小朋友。
“御伯与我说了,你们是跟着他们的马车下的山。我知你们是好意,想要帮忙,但你现在也见过真正的战场了,花浅,你现在告诉我,你后不后悔带他们下山!”
花浅不做声。
“你能保护的了自己,却保护不了他们!”
燕长墨从小在军中,看惯了生死,今日天问阁的同学,与燕军死去的战友一般,战死沙场,虽死犹荣。
可是,这样的牺牲,如果能够避免,他会尽全力避免。天问阁的同学若是不出浮虚山,根本不会遇到景玄,更不会丢了性命!
“你怪我……”花浅沉默半晌,“是该怪我。”
她该偷偷的走,不该告诉任何人。
她信誓旦旦以为能保护所有人,就像从禹兽足下保护大家一样,可战场根本不是她所想象的样子,魔兽不是一只,而是一群,杀不绝杀不尽,堕仙仙术强大到淹没他的绝佳仙骨。
这是她骄傲自负而付出的代价。
燕长墨说的是气话,平心而论,花浅不可能拿着刀逼着大家跟他一起上战场,到底是大家自愿的,怪不到花浅头上,每个人都该为自己选择的事负责,他改口说道,“我怪他们明知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还跟着你一起瞎胡闹!”
“我们再也不胡闹了,”花浅觉得心里堵着,燕长墨说的都对,是她先胡闹,大家跟着她胡闹,到头来,罪魁祸首还是她。
燕长墨说,“景玄之上,还有牧念、临聿,楚环,还有若琊王,我们的敌人,不光是魔兽,还有四魔将军与魔域霸主。若琊王参战,我们的赢面,几乎没有。如今唯有尽可能的减少牺牲,在晓天界拖住他们。我们正在商讨,是否放弃第一道防线,集中战力加固第二道防线。”
花浅想到那条血溪,难道每一场大攻防大战,都是如此的惨烈吗?
“花伯伯与周家几个长辈都在大营,已经决定带阿琮回昙山。乌灵接到堂兄的手书,留下帮我。其他人,还是回玫山的好。现在容你们回虚浮山,路上指不定遇上些什么麻烦,倒不如像御伯所说,留在玫山封山大阵里安全。花浅,你呢?”
“我想留下,燕师兄,我听你调遣,你让我入燕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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