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叶寄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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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白两束光影在黑暗中穿行,黑暗通道里有许多发亮的泡泡,泡泡上是各种画面,有叶寄尘跟叶陆竹相处的画面,有叶寄尘诛杀火蛇的画面,有叶寄尘被狐妖围攻的画面等等,在画面的最里端是五宗试剑大会。红白两束光嗖地没入画面中。
二十年前,五宗试剑大会于神农谷举行,神农谷位于鸟语花香的岛屿内,上面种植着各色的花朵,岛屿中央有一座神农像,像座前是一个阶梯式圆台,各宗门会在此神农天台比试。
涂山月珺和苏星嚞以元神灵体的模样站在圆台上,阶梯底下是身穿白衣的神农谷弟子在引导各宗门的参赛选手入座。
涂山月珺打量一圈,侧头询问:“小嚞,哪位是叶寄尘啊?”
苏星嚞用下巴示意涂山月珺看向第一阶梯左侧的俊秀公子,他大约二十五岁,身材偏瘦,要不是手里拿着剑,倒像一个儒雅书生。手上的剑首处缠着褐色的剑疆,褐绳正随风飘荡,苏星嚞正是凭借着剑疆认出了他是叶寄尘。
此次大会,陀玉宗共派出两位长老带领五位弟子参赛,长老分别是扶玉峰的五长老叶寄尘和刑狱峰的三长老李慎之,李慎之带着五位弟子刚抽完签,他身后跟着各峰的首徒弟子,掌门首徒柯文杰,长瓦峰首徒方九章,刑狱峰首徒楚杨,岐黄峰首徒符犀犀,扶玉峰首徒叶陆竹。
叶陆竹十二岁模样,她梳着双辫子放置在胸前,跟着师姐符犀犀身后。
叶寄尘见他们走来,站起身来,先给师兄李慎之行礼,跟在李慎之身后的五个弟子异口同声地跟叶寄尘行礼:“五长老。”
叶寄尘摆手让他们坐下,叶陆竹笑容灿烂地跑到他身边:“爹爹,我抽到了三号。”这是一个很靠前的数字,陀玉宗她年纪最小,上场最早。
李慎之正想跟叶寄尘商量一下,让叶陆竹跟柯文杰换一下数字牌,毕竟叶陆竹第一次参加,还是第一个上场,难免会紧张。
李慎之将想法说出,叶寄尘不急着回答,而是摸着叶陆竹的脑袋询问:“代表宗门第一个上场,紧张吗?”
叶陆竹自信地摇头:“我不紧张。”她甚至还有些小激动,小兴奋。
叶寄尘看出她并不想换号码,便对着李慎之说:“如若心态不好,换到哪个位置都一样的。”
李慎之:“也是。”
李慎之和叶寄尘的位置不在台下,而是在圆台后面的长老席位上,那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圆台的一招一式。
嘱咐了弟子两句,叶寄尘便与师兄李慎之前往长老席位,半路上,叶寄尘对师兄说:“师兄,您先入座,我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李慎之以为他要去如厕,便让他早去早回。
苏星嚞对涂山月珺说:“你留在这儿,我跟上去看看,有事再联系。”
涂山月珺点头:“好。”
圆台的阶梯上,陆陆续续坐满了人,无量山也来了人,来的是上官屠苏、上官桑落和上官桂花,这时师傅还未收小师弟为徒。
叶寄尘与上官屠苏曾有过一面之缘,相互打了声招呼,便擦肩而过。无量山这次参赛的有两人,桑落和桂花,他们抽得数字比较靠后,一个六十三,一个八十七,桑落和桂花落座于后排,这是屠苏要求的,位置靠后,神像阴影笼罩着不晒,打瞌睡还不会影响到别人。桂花落座后有些紧张,不停地喝酒,桑落劝说他少喝点,喝醉就不好了。
神农谷的大师兄方孺一扫视全场,没看到元剑山庄的弟子,他招来弟子询问:“元剑山庄的人还未到吗?”
师弟回复:“刚接到元剑山庄的传信纸鹤,他们的少主元淮明身体不适,会耽搁些时日,明日可到谷中。”
方孺一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将事情告知坐在长老席中间的君迁子,君迁子表示可以开始比赛了,元剑山庄当弃权处理。
圆台上,有神农谷弟子敲了锣,场内静了下来,方孺一站出来讲话,首先感谢各位宗门长老弟子前来神农谷参加五宗试剑大会,五宗不是指五个宗门组成的试剑大会,而是指以陀玉宗、神农谷、元剑山庄、古月门和玄音阁五个仙门为首所召开的试剑大会。
尔后,方孺一介绍此次得魁首的彩头,一盒九品灵丹共两颗,命名为天露丸,此乃用天蛾人血为引炼制的灵丹妙药,一颗能瞬间提升一倍的灵力,两颗能医死人肉白骨。
待方孺一说完,有弟子问道:“天蛾人能知未来,可否加一个面见天蛾人的彩头?”
其他人对天蛾人早有耳闻,对这个提议响应迅速,都在起哄,要加一个彩头。
方孺一犹豫:“这……”
有弟子在方孺一耳侧说一句什么,他抬手示意众人禁声,同意了面见天蛾人的彩头。
彩头介绍完,接下来就是介绍比赛规则,比赛共分两轮,第一轮是单双号牌比试,胜者进入第二轮,第二轮以车轮战的形式进行,直到选出魁首。
比赛的宗旨是“不可伤人性命。”
介绍完这些后,方孺一宣布比赛开始,首先请一号、二号选手上场比试。
一号选手是玄音阁的妃鸣,她抱着柳琴上台,二号选手是花阳堂的花芊芊,擅御花藤,两位花容月貌的女子上台比试,一招一式皆赏心悦目。
另一边,苏星嚞跟随着叶寄尘绕开人,走进幽径小道里,在路过一个假山时,被一双纤纤玉手拉进假山。
假山后,有急促的女子声音传出:“叶道长,你快把衣服脱了。”
苏星嚞瞪大双眼,不会是他想的那种情况吧?他不太敢跟上前,怕见到不该见的。就在他准备撤离的时候。
叶寄尘的声音传出:“这衣服有点小啊。”
“十万火急,不要计较这些了,我的计划是这样,劫狱的时候若是遇到人,你就挟持我。”
“这……”
“别这啊那的了。”
苏星嚞绕到前面来,看清楚了两人,叶寄尘手拿着神农谷的服装,他面前站着身穿白衣,腰佩利剑的公孙凝,她焦急地催促叶寄尘换衣服。
叶寄尘左手一挥,衣服便穿上了身,衣服确实小,袖子短了一截,腰侧有些紧绷,只要不大幅度动作,问题不大。
公孙凝是神农谷二师姐,她游历时遇到天蛾人,两人相伴游历,途中遭到不少蒙面人袭击,后带天蛾人阿彩回神农谷避祸。神农谷谷主承诺为阿彩提供庇护所,但是需要天蛾人提供一些酬谢,比如天蛾血、预知能力等等。
阿彩只答应了其中一个条件,便是提供天蛾血。
万谷主答应了,召集众弟子研究天露丸,经过无数次试验,天露丸研制成功,公孙凝去看了被放出来的阿彩,他瘦骨嶙峋,像是被吸干了血一样。
公孙凝以为他只是被抽了一点血,没想到他是差不多被抽干了血,公孙凝悔恨不已,那天阿彩用虚弱地声音说:“凝姐姐,你带我走好不好?”
公孙凝同意了,让阿彩等着她来救,阿彩将一块布条交给公孙凝,让其想办法交给叶寄尘,布条上面只写了两个字“陆嵩”。
公孙凝将布条交给叶寄尘时,陆嵩两字如有灵注入到叶寄尘脑海,他当时看到陆嵩抱着一个小女婴开心转圈的情景。
叶寄尘问公孙凝的意图,她知道以自己单薄的力量是无法突破重围带走阿彩,邀叶寄尘合作,时间定在试剑大会上。
试剑大会期间,神农谷的人都在忙碌招呼五宗十派的修士,看守人手稀缺,且注意力都在比赛上,这时劫人是最好的时机。
神农谷,试剑大会上:三号叶陆竹上圆台,她目光在长老席扫视一圈,没看到爹爹叶寄尘的身影,心里有些失落。
跟她比试的是古月门的五弟子邹宜修,他身穿鸠羽色服装,面带银色半面具,露出的嘴唇薄,朱唇皓齿。他手持银尖枪,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古月门的弟子多为各国的良将皇室子弟,踏进古月门是师兄弟,踏出古月门就有可能是仇敌,所以古月门的弟子们时刻着面具。
邹宜修与叶陆竹各站一侧,待神农谷弟子介绍完双方对战者的信息,两人各自打了招呼后,锣声响起,叶陆竹手持利剑率先发动攻击,邹宜修用银尖枪挡住利剑。
话分两头,叶寄尘和公孙凝来到所谓的“牢狱”——半夏居,院门有弟子把守,公孙凝不好出面,叶寄尘拿着方孺一的令牌,令牌是公孙凝偷的,叶寄尘对守门弟子说:“大师兄有令,带天蛾人到神农天台。”
看守的弟子带着叶寄尘进院,施法解开半夏居的结界,叶寄尘推开门,阿彩就站在门口,四目相对,阿彩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清亮有神。
叶寄尘让出位置:“走吧!”
阿彩跨出房门,在树林里观望的公孙凝看到有两名弟子往半夏居的方向前来,她提着一篮子灵果,不小心弄掉在地上,两名弟子帮她捡起来:“二师姐。”
公孙凝:“你们不去天台帮忙,怎在此闲逛?”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弟子将天蛾人的预知作为彩头之一,现在要带天蛾人到天台之事告知。
“哦,那你们赶紧去吧。”公孙凝侧过身子让他们过去。随后,趁他们不注意,将他们打晕。
情况紧急,她焦急地看着院门,待叶寄尘将阿彩带出来后,她松了一口气。
公孙凝带着他们往偏僻人少的地方去,在一个分叉路口,阿彩停住脚步,他看向叶寄尘:“叶道长,你想问什么就在这里问吧。”
阿彩伸出手,叶寄尘握上去,询问:“陆嵩在哪儿?”
“他死了。”
“怎么会?”叶寄尘有些不可置信。
“你到钟処山去,在那里会找到答案。”
阿彩收回手,他说:“谢谢你救我出来,我们就此别过吧,你就当今天没见过我们。”
叶寄尘还沉浸在陆嵩死亡的信息中,待他反应过来,阿彩和公孙凝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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