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送佛送到西

相依为命的兄妹，妹妹能为了给哥哥治伤不惜用“卖身葬父”的谎言来骗人，差点把自己送进了青楼。

        之后，又为了兄妹俩能够吃上饭，小小年纪就敢去盗墓！

        而哥哥呢，为了救妹妹，在医馆门前长跪不起。

        可见，这兄妹俩的感情很深，能够安慰小女孩情绪的，也就是少年了。

        “抱住她，按住别让她动！”聂韶音没有多看，快速地将小女孩腿上感染了尸毒的腐肉都给切除掉。

        古代不比现代，麻沸散的作用比不上现代做手术的麻醉药，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慌，用最快的手法利落地解决问题才是王道！

        那样，能让病人少吃一点苦，也少留一点血。

        此时，诊台上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了。

        小女孩的躯体不停地在颤抖着，如果不是麻沸散有点用，这样的痛苦这么小的孩子一定忍不住，指不定手术中便断气了！

        好在捆绑了四肢和腰身。

        聂韶音用最快的速度切除干净感染尸毒的腐肉、敷药、包扎，动作一气呵成。

        利落、果敢、专业！

        可尽管她用了最快的速度，却也是足足耗费了半个时辰，才终于把整台大手术完成！

        “呼！”

        结束了，她狠狠地呼了一口气，捏着手术刀的手终于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见她的身子要软倒，紫衣连忙伸手搂住她，关切地问：“小姐你怎么了？”

        “身子太弱了，做个手术能要我的命！”

        聂韶音抬起手腕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最严重的部位已经清除了，但是尸毒顺着血液流淌到了其他部位，还需要好好诊治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清除。”

        “聂姑娘的意思是，我妹妹活了！”少年倏地抬起头来，一双明亮的眼眸中都是惊喜。

        但是，看着放了小半盆的血，他又垂下头，道：“真的能痊愈么？”

        紫衣和居春也看向聂韶音。

        聂韶音抿唇，道：“能不能痊愈，不能全看大夫的医术，还要看病人的韧性，和后期的调养。”

        这女孩能不能活，第一看她承受痛苦的能耐，第二便是补血的效果好不好。

        祛除残余尸毒，对聂韶音来说根本不算困难。

        “我……”少年听懂了她的话，却垂着头，道：“我太没用了，诊金付不起，后续调养我也买不起补品。”

        放了这么多血，想也知道需要多少补品才能补回来！

        聂韶音看着他，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疼得很，道：“既然我花费了这么大的心力出手救了人，就你不用操心那么多。我不可能辛辛苦苦救了人，还让病人死在调养上头！我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又要多养两张嘴了，她能不头疼吗？

        那少年听言，连忙走过来，在聂韶音面前跪下，道：“聂姑娘大恩大德，犹如再生父母。救命之恩，从今往后我自愿当牛做马，唯聂姑娘是从！”

        “额……”聂韶音虽然心疼自己要出钱，但是能够治好这个小女孩，也有为自己谋名声的用意在，少年这样她反而不知所措了。

        那少年以为她嫌弃自己，连忙又道：“聂姑娘，我今年十五岁，读过书、也学过一点武功，家中是经商的，自幼也学了一些生意经，只要您需要，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妹妹从小有算术的天赋，为人也机灵，若是聂姑娘用得上，也可效犬马之劳！”

        聂韶音一愣，与居春和紫衣对望一眼。

        这样阴差阳错么？

        她正愁将来医馆开张了，要找有能力的人来做事呢！

        眼前这少年已经十五岁，古代人早慧不像现代十五岁还是个小毛头，这么说，培养培养也就用得上了！

        而小女孩有算术的天赋，做管账的正好！

        “先不说这些，等你妹妹的病全都好了再说吧。”聂韶音有些疲倦，按了按太阳穴。

        虽然有心收下这对兄妹为自己做事，却不可能冒冒失失地就答应下来。

        她总需要好好了解一下他们的人品的！

        “是。”少年对着她又磕了一个头。

        “别总是跪地磕头的，我头都要晕了。”聂韶音摆摆手，让他站起来说话，又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少年顿住。

        稚嫩的少年面孔，眼眸中带着仇恨的火光，牙关紧紧咬在了一起，最终，只吐出一句：“我姓蔺，父母所赐名字不堪提及，还望聂姑娘原谅则个！”

        聂韶音挑眉。

        看样子，是有故事的啊！

        她也不多问对方的底细，毕竟眼下场合也不合适，便点点头，道：“你照顾好你妹妹吧，过几日我会来找你的。”

        说完，她又对收拾好了腕包和手术刀的居春道：“居春，兄妹俩就暂时交给你了。你留在这里照看着，等着孩子病情稳定了，我再来接你们。”

        “是。”居春颔首：“姑娘放心，我会看顾好他们的。”

        她何其机灵的一个人，知道聂韶音是有心想收下这对兄妹，培植自己的人马，自然是要办妥的。

        而聂韶音之所以留下居春在这里，也是因为居春背后有浮云阁当靠山！

        这偌大的西市，说是浮云阁的地盘也不为过！

        走出帘布外面，君泽宁和老掌柜还在。

        聂韶音朝紫衣看了一眼，紫衣点点头，对老掌柜说道：“大幸事，那孩子脱离生命危险了！今日一事谢谢掌柜的，外头还有很多乡亲在等结果，我们一起出去告知吧。”

        老掌柜点点头，与紫衣一起出门。

        外面，果然还有很多人在等着。

        见老掌柜和紫衣出来，围上来的人也就更多了！

        因为，大家奔走相告，都知道聂家二小姐在正德医馆这边放下豪言，好心救治一个中了尸毒就要没命的小姑娘。

        老掌柜给大家说了情况：“街坊乡亲们请放心，孩子已经脱离危险，只消调养个把月，便可痊愈！”

        众人哗然！

        “聂二小姐能耐啊！”

        “可不是嘛，正德医馆都束手无策把人往外赶，没想到聂家二小姐竟有这样精妙的医术！”

        “……”

        听着议论声，紫衣淡淡勾唇，道：“我家小姐擅长疑难杂症与妇科病症，为人善良、仁心仁术，孩子已经平安了，因为伤了元气不宜立即搬动，故而留在正德医馆调养，调养期间衣食住行都由我们家小姐负责！”

        一番话，又引来了更多的称赞。

        甚至有人问：“这位紫衣姑娘，若是我们想找聂小姐治病，要怎么找她？”

        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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