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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安心许多


  去太医院看过小茹后,风雪琴安心了很多,心一安,后怕和疲惫就齐齐涌了上来,回去的路上就有点昏昏欲睡。
只是眼看着就要到晚宴的时候了,各屋里已经挑起宫灯主子们开始沐浴更衣,除夕是一年中的最后一天,要涤净身体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所以现的沐浴,算是一个小小的仪式格外庄重。
风雪琴无心去挑战一个时代的风俗,困得睁不开眼,也只是抢着时间眯了一刻钟,就被芊儿好歹劝起来,送入净房用特意加了新鲜梅花花瓣的香汤沐浴净身。
风雪琴之前很喜欢梅花,倒不是因为世人都说梅花品格高雅什么的,一个植物能有什么品格,纯粹是喜欢它好看。
但是上午经历了梅园中的凶险之后,风雪琴对梅花产生了一点心理阴影,一闻到那个香味,眼前就出现小茹重伤的那一幕。
“这花瓣是谁准备的?”风雪琴语气清冷的问芊儿,转过头不愿意往浴桶里看,她无意与宫人们为难,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个梅花沐浴是宫里的习俗,还是哪个宫人为了讨好她单独用的。
如果是习俗,那么她心里再不适也要坚持,如果是宫人们私自所为,她也没想追究什么责任,只是也没必要为难自已,让人换一桶水就是了。
芊儿不知道梅花是谁安排的,不过却知道宫里没有这个风俗,连忙陪笑解释道:“宫里并没有这个风俗,随便主子们喜欢用花瓣还是用香球香饼子都成,想必是谁担心娘娘头一回在宫里过年,也是头一回在清宇宫沐浴,不知道可以用这些,所以特意给您准备的吧。娘娘是不是不喜欢这个,要不奴婢给你换了去?”
旁边原属于清宇宫的小宫女叶子连忙说道,“回娘娘的话,往年的确是随便主子们用什么不用什么都好,只是方才月妃娘娘特意打发小惠姑姑来交待奴婢们说,‘往年各自选用香料,弄得宴席上香味混杂十分难闻,倒不如都用梅花,又香又清新,又不会杂乱’。这些花瓣也是小惠姑姑带人送来的,各位主子那里都有了,要不娘娘也忍忍吧,不然……再说您去了席上其他主子用的也是这个味道。”
月妃,又是月妃,这才掌了几天权就各种针对她,她又没想跟谁争什么抢什么,老老实实呆在玉泉阁里都不行吗?
风雪琴忍耐地闭了闭眼,“既然如此便把这些花瓣捡出去吧,只用这水就是了,看着心烦。”
宫人们看出风雪琴心情不好,没敢再多嘴,战战兢兢上前把花瓣都撇尽了,风雪琴才迈进浴桶里。
晚宴设在后殿,院子里张着灯结着彩,廊柱上挂着红,当中设着戏台,宫中乐女在上面吹拉弹唱声如天籁。
殿中烧着地龙,门窗大开也不觉得冷,几上设着鲜花,席上铺着簇新的大红软垫,清一色的黑色云纹条案,案上设高脚果盘、白玉酒壶酒杯,金碟金碗镶金牙箸,说不尽的奢华喜庆。
风雪琴进殿时大半宫妃已经到了,或坐或站三五成群的在低声说笑。月妃身边自然又围着很多人,看到风雪琴只是远远的含笑点了点头。
月妃的态度直接影响了其他宫妃,月妃现在是内宫第一人,她不搭理风雪琴,其他人自然不会不识相的往风雪琴身边凑。
风雪琴对这些女人间的你来我往勾心斗角一向没什么兴趣,没人搭理她最好,她不省得勉强自已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应付别人。神态安闲的走到窗边欣赏院中的美景。
不多时皇上也出来了,身后跟着低眉顺眼一脸娇羞的齐才人,众人的注意力都被皇上和齐才人吸引过去了,风雪琴感到身上松快了很多,虽然她自认神经线条粗壮得能跑马,但是一直被人关注着压力也很大的。
皇上留意到风雪琴独自站在人群之外,孤孤单单的好不可怜,顿时便心疼得不行,心中暗恼宫妃们没有眼色,只知道巴结月妃,却把风雪琴扔在一边。
众人向皇上行礼请安,因为是除夕又加了几句吉祥话,之后按位份入座,皇上发现风雪琴默默退到月妃下首,才想起风雪琴没有封号,在妃位上算是地位最低的,所以距离龙椅最近的左一右一的位置要让给有封号的月妃和烟妃,心里又是一阵不乐意。
其实皇上原本没把风雪琴封妃当回事,按照他的心意,应该直接给风雪琴册封为皇后,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月妃又正好提出玉泉阁宫人人数超标,他才顺口给风雪琴封了个妃位,在他心里除了后位,什么妃什么嫔的都配不上风雪琴,所以根本就没有区别。  
如今看着坐在月妃下首的风雪琴,心里又不是滋味了,等众人都坐好了,皇上轻推了一把一直垂首跟在他身边的齐才人,“去,把席上的酒杯都满上。”
然后又装作不经意的模样说道:“齐才人乖顺安静甚得朕意,朕便给她赐个封号吧,就用莞字,莞尔一笑的莞。”
众人脸上齐齐变色,齐才人更是惊喜交加脸都红了,虽然说有没有封号其实都是一样的位份,但是这个封号代表的是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所以大家都默认有封号会比比位份没有封号的地位略高些。
没想到齐才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甚至有点乍乍乎乎缺心眼的样子,竟然得到皇上的青眼,现在连封号都有了,以后该不会又是一个风雪琴吧,听说风雪琴几个月前也不过就是个小小的贵人,比才人还低着一级呢,现在不是一跃成了四妃之一了?
皇上不理会众人会有什么想法,而是转向风雪琴,“对了,当初风妃封为昭仪时朕倒是忘了给你一个封号,你不会怪朕吧?罢了罢了,趁着今日好日子,朕便把你的封号也补上吧,就用‘淑’字,贤良淑德,这个淑字刚好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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