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凶手招认

到这一步，刘毅终于有了松口的迹象，林炎给了他一根烟的时间。

        刘毅抽完整支烟后缓缓开了口:“不错，人是我杀的。”

        林炎和钟升南二人并不感到意外，示意刘毅继续说。

        “其实我被你们抓到的时候，就知道，你们心里已经大概确定我是凶手了。但是，我以为，你们不会找到证据。”刘毅没想到会百密一疏。

        “我本来没想过会杀她，我是真心喜欢她的！是她逼我的！”说到这里，刘毅难掩愤怒

        “她刚开始拒绝了我，不过我也经常去找她，就想当个朋友一样聊天。后来是她主动加了我社交账号。她说一开始是被我的脸吓到了，以为我不是什么好人，经过多次接触，她喜欢我的性格。她和徐涛长期异地，两个人之间早就有矛盾了，只是谈了太久也不是说分就马上分。让我给她一点时间…”刘毅自嘲地笑了一声。

        “呵，我信了，我开始认真地把她当女朋友对待。她怕被熟人看到说闲话，叫我等她那边先分了，再和她见面，我也同意了，她承诺会很快解决。于是我们一直在社交软件上联系，这期间我给她转了很次多钱，我什么都愿意给她，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刘毅越说越激动。

        “可是那天，我刚好去给她送快递，我以为我们可以趁此好好聊聊天，可是她呢！她接过快递转身就走！我连忙叫住她，她却问我，你还没死心呢？我和徐涛已经订婚了！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我当时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刘毅扶住额头，似乎是在流泪。

        “所以你以为她加你社交账号是为了骗钱？”照刘毅所说，李如萱的目的就是为了钱。

        不过林炎的直觉告诉他，李如萱应该不是这种人，要不然就是徐涛眼瞎，竟然跟这样的女人谈了好几年。

        “不是为了钱还能是什么！我付出了那么多，却得到一个笑话，连社交账号也把我删除了，我越想越不甘心，也不能让她好过！既然她接受了我的钱，就还履行她女朋友的责任。十五号下午我想了个办法，把她哄到我那里，我跟她说我要离开仁县了，但是我养的猫不好带走，希望她能拿去养，我知道她特别喜欢猫，一定不会拒绝。我叫她自己来东方红拿，我给她送过去被熟人看见影响不好。她果然来了，我让她跟我上楼拿猫，她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就跟我进了门…”

        “可是我们调查了你离开以前的监控，往前看了好几天，都没有李如萱的身影，难道东方红还有其它的门？”钟升南疑惑。因为大门和后门的监控是避不开的，进出一定会看到。

        “小区南面一栋楼的一楼是住宅改的一个小超市，从外面进到超市就可以通过入户门进入小区，那里没有监控，而且经常也会有人超从那抄近道。”

        难怪只看到刘毅出来的画面，没有进去的。

        “她跟你进了屋然后呢，继续交待”林炎说。

        “她一进屋环视了四周，还没等门关好就发现不对劲，立马就要离开，我把她抱住，她拼命反抗，我怕她的叫声被隔壁听到，就把她拖到了卧室，她在挣扎中抓伤了我的手，我一怒之下想将她推到床上，结果她摔了下去，头正好磕到床尾的转角上，当时她就不动了，流了好多血。我也吓到了，我本来只是想睡了她，弥补一下我的损失。”说到这里，刘毅也有一丝懊悔。

        “这么说她是15号下午死的，可是你在15号下午六点就离开了就没回来过，短短几小时，你是怎么处理干净现场以及藏尸的”

        光是砸墙再重新糊上就非常耗时间。林炎不信这个人能在短短几小时做到现场毫无痕迹。

        刘毅看着林炎，认真地说:“那些不是我做的，我不知所措纠结要不要叫救护车的时候，有个男人出现在我身后，他说他看门没关严想进来看看能不能偷点啥，他看到这个场景，就说跟我做个交易，他说他经常干犯法的事，反侦察意识很强，叫我给他钱，他就帮我摆平，不会被警察查出来。我当时也是慌不择路，就答应给他一万他帮我处理。我怕他收了钱不干事，看着他把血迹打扰干净后才离开，他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他说他有办法扰乱法医判断，叫我从大门出去，让我尽量在有监控的地方行动，万一调查到我，我能有不在场证明。然后我就走了，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十八号回来退房除了空调没关，我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刘毅不知道李如萱左臂已经不见了。

        “那你后来怎么又回来了？”钟升南问。

        照理说刘毅应该赶紧逃得远远的才对啊。

        “我本来已经买好了火车票，20号就离开仁县，但是走之前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串没有规律的数字打来的。我接起来就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他说他看到我租的那套房子的租房信息，18号晚上刚挂上去第二天就不见了，他没料到会这么快就租出去，叫我回去看一下新租客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然后我就回去看到陈飞遏出去扔垃圾，就进去查看。没想到地板被翻开了，我大概猜到他藏尸的地方了。再加上那股味道，我估计陈飞遏一定会察觉到不对劲，所以打算干脆灭口，再叫那个男人来处理。然后我藏在楼梯上，看到陈飞遏回来后，我准备把他堵在里面。后来他跑了出来，我就被你们抓到了。”

        林炎之前推测的没错，刘毅就是故意等陈飞遏在家好再次作案，而他为什么又回来也说得通了，而这帮他处理的男人，拿走了李如萱的左臂，跟之前两起案件不会是巧合吧。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他遮住了脸，我看不清长相，只记得他有些微胖，个子可能有175的样子。”刘毅回答

        果然是他！林炎和钟升南都明白了，这三起案件，无疑都是这个人在背后操纵！

        林炎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快晚上九点了，“今天先到这里，你再仔细回想整个过程，特别是与那个男人有关的，我们会再讯问你。”

        回家的路上，钟升南回忆这刘毅的话，“炎哥，李如萱怎么会是这种人？”

        林炎对刘毅的话仍然存疑:“他与李如萱的事我也觉得蹊跷，明天叫徐涛来警局。”

        忙了一下午，晚饭还没吃，两人打算回去叫外卖，刚一进门，一股饭香就扑满鼻腔，本来还怎么觉得饿，一闻到这个香味，立马就感觉饥肠辘辘，饿得不行。

        “你们终于回来啦，吃饭了么，我给炎炎发消息没回我，但是我还是做了你们两个的份。”陈飞遏跑到厨房，把温在锅里的饭菜端出来:“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我就随便做了”

        林炎和钟升南坐下，陈飞遏非常周到的把饭给他们乘上，俨然一幅‘女主人’的姿态。

        林炎和钟升南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体会过，这种一回到家就有热腾腾的饭菜的日子。此刻被案子压抑了一天的心情，也舒畅起来。

        钟升南尝了一口，夸赞到:“飞遏你可以啊，味道还不错，以后你媳妇有口福了！”

        “嘿嘿，那是，等我结婚了，就天天给我媳妇做饭！”陈飞遏笑呵呵的，又转头看看林炎的反应。

        林炎依然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声:“嗯，还行。”

        呵，还行，我他妈特意准备了两三个小时的饭菜，就得到一句还行，哪怕是虚情假意的夸个好吃也行啊！

        陈飞遏有种想掀了他狗碗的冲动。

        吃完饭，陈飞遏把碗筷收拾干净了，林炎和钟升南正坐在沙发上讨论案情，陈飞遏坐旁边安安静静地当个旁听。

        “炎哥，你怎么会想到这个方法套刘毅的话，难道你本来就知道手臂的事不是刘毅干的？”钟升南很疑惑，在刘毅没说出藏尸的另有其人之前，他们都只认为整件事都是刘毅做的。利用抓痕的事不可能套得出他的话。

        “呵。”林炎轻笑:“第一天讯问他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手腕上的伤了，今天提出来是想抓住他借口里面的破绽，没想到他的反应有问题。照理说他如果知道尸/体没有左臂，而李如萱右手又没留指甲，他完全可以马上找个理由呼弄过去，然而他明显紧张了。我大概猜到，刘毅也许不知道李如萱左臂消失的事，他以为我们真能拿到他的dna证明。”

        听林炎的解释钟升南明白了:“那么刘毅以为帮他处理的那个人忽略了指甲盖里面的血迹，所以你才会那样问他，于是紧张起来。”

        林炎接着说:“是的，我看他的反应，就不等他回答继续试探着往下说，结果他明显相信了我们已经由此掌握了证据。那一刻我才确认，负责藏/尸的另有其人。”

        钟升南感叹:“如果不是你察觉到这一点，那我们要确定刘毅的罪名还真是个难题！”

        林炎也知道证据确实不好找，如果不是察觉到刘毅的反应，这个突破口就错过了。

        “任何难题都有一个突破口，只要发现它把握它，就会水落石出。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那个负责藏/尸的人。”林炎知道这个人是个关键，猜不出他的目的是什么，也许还会有更多的人遇害。

        陈飞遏在一边听着，心中那股对林炎倾佩的感觉又增长起来，瞬间原谅了他吃饭时的冷漠态度。

        深夜，陈飞遏睡意蒙蒙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林炎沉沉的声音:“今晚的饭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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