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选择

恩佐欣赏着周围的环境，泡茶的老婆婆却先开了口：“上一个来这里的客人已经先行一步了。请问您有什么疑惑，需要老身解答？”

        恩佐微愣，而后静静回想着自己的人生阅历，道：“曾经有位年轻的老师，在一个老人的吩咐下，前往边疆为王国执行任务，却发生了意外，责任在谁？”

        老婆婆回答：“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责任。依你的说法，老人的责任就是为王国选择合适的人选，执行任务的人出了意外，并不是他的错。”

        “而年轻的老师既然接受了任务，肯定也是自愿的。明知边疆危机重重，却仍为了王国的利益义无反顾，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想必也不会后悔。”

        是啊，她当初走得是那样坚决，无论他怎样挽留都没有回头。

        恩佐又问：“那如果老师的去世，让她的学生悲痛欲绝，这又是谁之过？”

        老婆婆答：“边疆处发生的意外，是命运的安排。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选择，学生的选择就是对老师的深情，或许命运偶然，但人心中的选择却是必然。”

        必然吗？恩佐迷茫了。

        老婆婆指着不远处墙边怒放的秋菊：“自秋菊的种子埋入土地，命运便为这个生命安排了种种磨难。风吹雨打、阳光曝晒，秋菊有无数种可能夭折于绽放之前，但它却选择了坚持。结果，注定是娇艳夺目。”

        恩佐心中微动。

        老婆婆又道：“相遇，即是缘。无论结果如何，每一种选择皆是人生。”

        恩佐轻轻端起茶杯，小口品尝着杯中的茶。茶味淡淡的，阳光柔柔的。

        老婆婆再一次开口，望着远方的斜阳，仿佛在暗示着什么，又仿佛只是自言自语：“三日后的凌晨，斗转星移，这预示着一次可以回到过去的机会。听说，那时站在雪峰之巅便可实现。”

        言罢，转身回到方才的座椅上，继续泡着茶，仿佛刚刚的一切问答都不曾发生。

        不久，恩佐也离开了茶屋，顺着来时的小道回了暗黑基地。太阳落下了山，热闹而冷清的一天，结束了。

        三日后，夜晚，雪山脚下的库伦冒着刺骨的寒风，竭力向上方望去。临近十二点，雪峰之上出现了恩佐的身影。

        终于，时刻到来。一道白光迅速闪过，恩佐没了踪影。

        只剩下空荡荡的雪山，依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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