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人生不仅仅是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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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东文国已经进入的深秋,天气阴冷的可怕,林子里落了一地的枯黄。
东文国明帝的端仪皇后在初秋的时候就染上了风寒,太医院上上下下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用了所有上好的补品为皇后吊着命,可端仪皇后的病仍不见好转,反倒进入深秋时愈来愈严重,最近几日整个太医院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生怕哪一个时辰就跟着端仪皇后陪了葬。
明帝站在端仪皇后的床榻前,神色凝重的看着她因为病痛折磨变得憔悴不堪的脸。端仪皇后是东文国出了名的美人,眉眼就像画出来的一般,虽然已经年老,却仍旧像个三十多岁女人一样落落大方,生着病却还美得叫人心疼。明帝接过太监递过来的汤药,吩咐侍女支起皇后的身子,舀了一勺药水轻轻的吹凉送到她的嘴边,可是端仪皇后喝进去一口就会剧烈的咳嗽,将好不容易下咽的药汁咳了出来。
明帝替她擦干嘴角残留的药汁,端仪皇后却突然睁开眼睛抓住他的手。
她的眼睛不似从前那般明亮,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陛下……陛下……”
“朕在呢。”明帝紧紧的反握住她的手,把她搂进怀里,“端仪你要说什么……”
“陛下……把璃儿……接回来吧……”端仪皇后的喘着气,她每说一句话都感觉浑身的氧气要被抽干了一样,“臣妾怕是熬不过今年了……可是璃儿……”
明帝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自己竟然快要忘记还有个儿子在宫外,今日若不是端仪提起,肯定是要将他忘了的。也罢,端仪怕是熬不了多久,就让她见见儿子吧。他轻拍着端仪的背部帮她顺气,在她耳边许下承诺,“你放心,重阳那天朕一定让你见到璃儿。”
端仪皇后听到了明帝的话,终于闭上眼睛再一次陷入了昏睡。
明帝走出端仪皇后的寝宫,突然被午后的阳光刺了一下眼睛。天气阴沉了这么多天,出了太阳,反而晃疼了心,他伸手捂住眼,却不自觉的留下眼泪。
离东文国国都五百余里的丰川是一个归隐山林的好地方,这里被崇山峻岭包围着,气候湿润怡人,物产富饶,百姓安居乐业,民风淳朴,是东文国的世外桃源。
鹤觉从丰江边散步回来,手里提着两条下午在丰江里钓到的大红鲤鱼,心情很好。他走进自己住的小院,看到在院子里跪的端端正正的人,刚才还因为收获颇丰好起来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快步走向屋子,路过那人身旁仍旧被拉住了衣襟的下摆。
“师父……”
“今天已经初四了,你为何还不启程?”
“师父……徒儿……徒儿不想走!”
听闻此言,鹤觉叹了一口气,转身扶起那人,“璃儿,你母妃病重,你得回去!”
“不!”那人坚决的语气让鹤觉一愣,随后便听他说道,“她若当我是儿子,就不会把我一人扔到这凤鸣山整整十五年不闻不问了!”
鹤觉心里了然,将手里的鱼扔到那人的怀里,“给为师把鱼做了去,再备两坛好酒。”
那人有些愣愣的,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在鹤觉的再三催促下才抱着鱼小跑到厨房。不一会,小院里就传出红烧鲤鱼的香味,那人将菜端上桌,又端上刚从地窖里拿出的女儿红,给鹤觉和自己满上。
鹤觉撩开衣摆坐在凳子,一饮而尽面前的美酒,问到“璃儿,你姓什么?”
那人怔住,过了半晌才小声回答,“徒儿姓萧。”
“没错,你姓萧,你的名字是萧璃,这天下的姓也是萧!”说罢夹起一块鱼肉塞进嘴里,示意萧璃给自己,满上酒,“你五岁跟我习武,今年已经二十了。整整十五年,你都跟为师生活在凤鸣山,哪里都没有去过。可是就算过了十五年,你还是姓萧!”
萧璃低头不语,端起酒杯喝掉杯子里的酒。
鹤觉望着面前这个一声不吭的少年,眼底流露出一些疼爱。
五岁的萧璃跟随他来到五百余里外的凤鸣山,离开了奢华舒适的皇宫,也离开了父母。他仍然记得离开那天萧璃没有哭,小小的脸上满是倔强,硬是憋住了眼泪,拉着鹤觉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宫门,哪怕端仪皇后在身后哭成个泪人,也没有转身看一眼自己的母亲。
因为他亲耳听见,自己的母妃请求父皇把自己送出皇宫,那决绝的语气刺痛了当时才五岁的萧璃。正巧当时名扬一方的剑圣鹤觉进京拜访,萧璃便拜了师,跟着鹤觉学剑术,并下定决心不再踏入宫门一步。
萧璃在自己身边十五年,早已从当年还带着婴儿肥的小孩变成了英气逼人的少年郎。他长的越来越像明帝和端仪皇后,眉若剑眼若星,平日里笑起来的时候像极了端仪皇后般温暖,严肃时棱角分明的脸却又像明帝一样冷冽。他曾去凤鸣山脚下的丰川买过食材,吸引了丰川所有还待字闺中的姑娘前来只为睹萧璃潘安之貌,不少姑娘芳心暗许,还偷偷差人送了信来表示心意,只是萧璃的眼中看不到这些,十五年来的每一天,他的拼了命的练剑,儿女情长似乎对他来说更像是天方夜谭。
鹤觉知道,萧璃五岁之前最爱的莫过于母妃,可是自己最爱的母妃却抛弃了自己,他的心里始终有一道伤痕,时他母妃留下的。
“为师知道你怪你母妃五岁就把你送离她身边,可你要明白,你母妃不是不爱你,她有自己的苦衷。”
这天下,最无情的莫过于帝王之家,兄弟终会反目,亲人总会离开。
端仪皇后是当初明帝还流落在边疆之地所娶的妻子,她救了奄奄一息的明帝随后就嫁给了她。明帝打败兄长称皇东文国之后,说服群臣封了结发妻子为后。端仪皇后是个孤女,家里没有高官,甚至一个亲人也没有,这也是为什么明帝放心的让她在后位安安稳稳的坐了几十年,没有亲人就不会有外戚祸乱朝纲,朝廷就能平安。可是端仪皇后也是个母亲,自己虽为皇后,却无依无靠,自己的儿子不能得到完全的保护,唯有让他离开是非之地,才能保住他的一条命。
这是一个母亲的苦楚,她从未让自己的儿子知道。只是到了将死之际,不见儿子一面怕是会抱憾终身。
鹤觉正是因为明白端仪皇后的目的,才收了萧璃为徒,带他到了这凤鸣山。
萧璃仰头又是一杯酒,听到师父说的话,他的心微微动摇了一下,却没有改变主意。他不想走,不想回到那个地方,五岁出走的经历深深的刻在他心里,不可能消失。
“璃儿,你跟为师学了十五年,改教的为师一样不落全部教给了你,你也是个刻苦的孩子,这几年技艺愈加精湛了,为师很为你这个弟子骄傲。可是璃儿,为师要的,不仅是一个技艺高强的弟子,更是一个孝子!”鹤觉索性扔掉酒杯,抱起酒坛结结实实的喝了一大口,“回去吧,璃儿!你总要接受自己的命,因为你姓萧。”
萧璃眼中一片酸涩,眨了眨眼睛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姓萧,所以我就该被母亲抛弃吗?可是因为我姓萧,这天下也姓萧,所以我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命。
他也抱起一个酒坛,仰头喝了一大口,伸手抹去滴落在脖子上的酒水,“师父,吃了这一顿饭,我就启程!”
吃饱喝足之后,萧璃整理了厨房,背着包裹上了路。
鹤觉送他下山,临别之际送给他一把雕着青龙的剑,那剑似乎用了很久,剑柄上已经有些磨痕,但剑身却光亮如初,削铁如泥“这是为师用了五十年的青天玄铁剑,今日赠与你,望珍重。”
萧璃握紧手中的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师父,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还能相见,请受徒儿一拜。这十五年,谢师父的照顾培养,徒儿绝不会辜负了师父的一片苦心。”
鹤觉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萧璃在身后目送着师父的身影消失在凤鸣山忙忙的白雾中,才踏上回家的归程。
丰川就坐落在凤鸣山的山脚,凤鸣山高耸入云,萧璃又是午后出发,到达丰川时天色已经黑了,便在丰川买了一匹骏马,先在一家名为福来客栈的地方休息一晚。
将包裹放进房间,萧璃发觉自己赶了半天的路有些饿了,就下楼让小二给自己弄了几道小菜填填肚子。
饭吃到一半,客栈里来了一伙人,他们个个凶神恶煞,穿着黑色的裘皮大衣,一进客栈就要了最好的房间和酒菜。
“小二!快给大爷们上酒!”一个脸上有道横疤的大胡子男人吹胡子瞪眼睛的吆喝店小二,小二不敢有丝毫怠慢,跑前跑后的为他们添酒上菜,生怕惹恼了这一伙人把店给砸了。
或许是那座山头的土匪们,下来吃喝玩乐来了。
萧璃继续吃自己的饭,余光扫向了门口,看见一个带着斗笠穿一身淡紫色衣服的人走了进来,看身形是个女子。奇怪,这光天化日之下带什么斗笠,定是长的丑,怕吓到了大伙。
那女子要了一间房就上楼了,萧璃无意中听见那女子的房间号,是自己房间走廊拐弯靠里的那间。
吃过饭后萧璃让店家给自己买的马喂好饲料,就回房休息。今天一定要休息好,明天才有充足的精力赶路,丰川离国都不近,算着日子九月初八那天才能紧巴巴的到国都,这日子是一天都耽误不得的。
丰川这地方一年四季都气候舒适,可也难免有老天不舒服的时候,萧璃住在福来客栈的这一晚,丰川就下起了大暴雨。
外头轰隆隆的雷声和不远处那几个大汉的划拳声几次吵醒萧璃,萧璃皱着眉头翻了个身,那几个大汉闹腾到深更半夜的还不消停,先是叫了翠香楼的姑娘们过来喝酒助兴,又自己要了酒在房间里面划拳玩乐,隔了那么远的距离还是吵的人无法入睡。
“六六六啊……五魁手啊……”
“二弟你输了,赶紧喝!来来来,给满上!”
“喝就喝……输了不喝的就是孙子!”
萧璃刚想就着这吵闹的声音睡觉,忽然听见一个大汉尖叫了一声。这一声把萧璃彻底惊醒了。
轻轻跳下床打开房门,却发现刚还灯火通明的几个大汉的房间里的灯已经灭了,一点声音也没有。
许是喝醉了磕碰到哪了。萧璃松了一口气,这下好了终于可以安心的休息了,把头缩回来刚想关门,一道闪电就点亮了天空,不想看见走廊拐弯处闪过了一小点淡紫色,可是却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
脑海中闪过那个带着斗笠穿一身淡紫色衣服的女子,却也只是一闪而过,萧璃盯着走廊好一会,发现什么都没有,觉得自己应该是眼花了。
没有了大汉们的打扰,萧璃一觉睡到了天亮。梳洗之后拿着包裹推开房门,雨已经停了,丰川今天天气格外的好,空气中还带着雨水的潮湿和松土的气息,非常舒服的味道,让人心情放松。
走到楼下,发现客栈大厅里站满了衙门士兵,连客栈门口都黑压压的挤满了人。
“小二……发生什么事了?”
小二哆哆嗦嗦的转过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个身体都打着颤。
老板迎上来,满脸歉意的对萧璃说:“公子怕是要等等才能走了,昨天来的那几个穿裘皮大衣的男人死啦!”
死了!!!萧璃一愣,那几个大汉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小二今天上去送热水的时候发现他们几个在房间里上吊自杀了!”老板小声对萧璃说,“你说人怎么就想不通呢!可怜我这个店,怕是要亏本啊!”
上吊自杀?好端端的怎么会上吊自杀?
萧璃却突然想起来晚上不经意看到的那一点淡紫色,似乎就是那紫色的出现之后大汉们的房间就变得安静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未看到那个女子的身影。
“老板,昨日那位穿淡紫色衣服的女子呢?”
“淡紫色?”老板疑惑,随后就想起来了,“那位姑娘一大清早的就退房了,好像在赶路。”
一大清早就退房了?难道昨晚看到的那抹紫色真的是我眼花了,可是她为什么这么早就退房。
抱着一肚子的疑问,萧璃一直等到衙门来了仵作把尸体从房间里抬下来检查。掀开白布,那几个大汉的脖子上都有一道格外醒目的红色勒痕,整张脸都发青,看来是窒息缺氧而死。果不其然,仵作的检查结果也是上吊自杀。
士兵又仔细的检查了几个人的随身物品,在他们的包裹里发现了一颗上好的夜明珠和一串白玉镶花翡翠手链,几尊金佛,这都是南边上贡给朝廷的,前些天在进贡的路上被劫,一直有官兵追查。最后发现的是西武国一个叫做黑风帮的腰牌,上面刻着几个人的名字,对了一下名字和人数,大概确定了这些人就是黑风帮的人。
丰川衙门的定论是,黑风帮在东文国偷得几件宝物之后受不了官兵的追赶,在客栈内上吊自杀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结论,衙门是为交差的,众人也只是为了个心安的,只要不是造反牵连众人的,结论都是图个说法而已。
萧璃可以继续赶路了,可是心里却一直疑惑,那个女子究竟是谁,黑风帮的人究竟是为什么来到东文国,那几个人真的是上吊死的吗?一切疑问都堵在肚子里,却没人能给说个明白。
丰川之后要经过一大片原始森林,为了能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城镇落脚,萧璃暂时放下了心中的困惑急匆匆的赶路,如果晚上走不出这片森林怕是会有危险。原始森林里飞禽走兽颇多,自己要是不小心再丢了马,赶重阳那天始回不到国都了。
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长的非常高大,只是到了秋天,那树枝都光秃秃的确实有些辜负了这森林的茂密,但是阳光却很充足,白天赶路也不会觉得害怕,晚上嘛,很难说这些树枝树干不会吓到人。
“啊!”森林深处忽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萧璃猛地一下勒住马肚子,放慢了速度,细细听着。
是一个男人的叫声!不对,不止一个人!
萧璃又听到树枝掉落在地上的响声,还有“咻咻”的鞭子飞舞的声音。
难不成是有人在林子里练功?萧璃下了马,将马绑在邻近的树干上,背上剑小心翼翼的往有响声的那边走去。
走了几十米眼前突然一片开旷,萧璃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个穿一身淡紫色的女子。
她带着斗笠,看不清脸。此时正握着一条虎纹长鞭与十几个男人打斗在一起,鞭子抽在地上扬起了阵阵尘土,尘土过后发现被抽中的地面出现了几道深深的印子。
萧璃赶紧侧身躲在一棵粗大的树干背后,刚好可以清楚的看到面前的恶战。
让萧璃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子的武功之高简直令人惊叹,她几乎脚不点地,整个人悬在半空中,挥出的鞭子每一次都抽在十几个男人的要害之处。而看似强大的男人们却浑身是血,勉强站起来与她过招,再仔细一看,这些男人的穿着打扮和在丰川上吊死的黑风帮的人一模一样,腰间不时摇晃的腰牌让萧璃确定了他们也是黑风帮的人。
“哎呀呀!你们这是不行了吗?”女子借助鞭子抽在地上的力量飞跃到一棵树木的树枝上,她看着底下一群站立不稳的男人,掰了掰手指,“我不忍心再折磨你们了,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萧璃不知道女子的表情,但是她的身影却很好听,像银铃一样清亮,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打个哆嗦。
“咳咳……”一个看起来是长者的男人痛苦的捂着胳膊上的伤口,咳嗽了两声又喷出一口鲜血。抬起头死死盯着女子,似乎要把她盯穿,“不知道我们哪里得罪了姑娘,姑娘要下此狠手?”
“你们没有得罪我啊,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啧啧……我真不喜欢你的眼神。”女子的声音十分悦耳,说话都像唱着歌。
“敢问姑娘是奉谁的命?”
“这个嘛……不能告诉你们。不过看在你们马上就要去见阎王爷的份上,我就把要取你们命的人说的话告诉你们吧,”女子再度扬起手里的鞭子,“嗯,他说啊,还是安安心心的做只有一个主人的狗比较好。”
说罢不等他们反应,运力从树枝飞速落下,手腕发力,鞭子就跟长了眼睛一样像利剑瞄准了男人们的咽喉。几乎还来不及惨叫,几个男人的咽喉被齐齐割断,睁着眼睛倒在地下。
“哎呀,都死了。”女子似乎很惋惜这么快就结束了,将鞭子收起束在腰间,“哎!那个躲在树后面的,看够了吗?”
------题外话------
遇见你的第一面,还以为是上天赐的好姻缘
没想到初见伴随着刀光剑影和杀戮
(希望这种设定大家不会觉得特别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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